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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崖没动气,依旧保持微笑,“报答嘛,只要我知道你的身世,一定会给你交代的。就算把蓝家地产业都还给你,也无妨。”
哈,这么爽快一定有问题。他报答不报答干什么要跟她的身世扯上关系?苏舒眼睛转了转,想起跟轻歌打得那个赌。也罢,有人自动送上门,就跟他同行又能怎样。至于身世,她娘亲都不在了,不管那个亲生爹是什么样的人,也不会威胁到她。雪崖想八卦,就让他八卦好了,只要可以换回蓝家的产业,她愿意牺牲一点**。
“行。同行就同行。不过有条件。”
雪崖好涵养地点头。“尽管说。”
“做什么你都得听我地。弯月由我来问。”
“有点无理……不过。我答应你。”雪崖站起来。“时候不早了。我们现在启程如何?车夫也已经休息好。”
苏舒冲伙计一扬手。“麻烦打包一斤牛肉。一只烧鸡。六个馒头。”
“你要吃这么多?”雪崖惊讶。
“这会儿出,晚上不会经过客栈,不打包你想饿死呀?”苏舒不屑的看看他,“你又不懂武功,叫你逮个兔子估计都难,还是吃现成地吧。”
伙计把食物包好,苏舒付账,和雪崖一前一后走上马车。苏舒忽然想到一个事,“你既然要跟我同行,怎么没有在明城等?你在这半途不怕遇不到我呀?这里四通八达,说不定我拐个弯就去其他地方游玩了,那你不是要白等。”
雪崖半垂下眼帘,露出一个神秘的笑,“这个我不需要告诉你。”
切,神神秘秘的,多半是先到这里来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然后顺便等她,估计就是这样!苏舒鄙视的斜他一眼,吩咐车夫上路。
一路上,车厢里安静极了,她不说话,雪崖也不说话,像个木偶一样,眼观鼻鼻观心。他倒是没事,可是苏舒就不行了。她从来没有现,原来伤心的事情是躲不开也逃不掉的,不管你去多远地地方,它也能一路追随。她挡不住的要想到宣潇,可是一想就难过,鼻子酸酸的。在云雾山回来以后,她曾经想过再也不要跟他分开。可是现在呢?她却主动离开了他。
他现在怎么样呢?在她走后,他有多伤心?他可会……可会去找谢雨华?
不行,不能再继续往下想了,实在太扰人情绪,苏舒一阵摇头,把视线落在雪崖身上。
雪崖感受她的目光,抬头一看,愣住。
这是什么眼神?有点儿呆滞,有点儿伤心,有点儿害怕,有点儿无助,还带着点儿求救,眼睛有些水蒙蒙地。这个女人突然之间怎么了?他完全不明白她的变化从何而来。
苏舒忙闭上眼睛,她从雪崖眼里也看出自己的失态。
然而,聪明如雪崖,却在瞬间想到了一件事。苏舒是只身前来的,她一个人去广平那么远的地方,居然都没有带上别人,比如她的义父苏韩青,或她的相公宣潇。这是为什么?很显然,宣家定是出了事,她跟他们产生了问题,以
想带任何一个人,只想静静的一个人远走他乡。人,苏舒反而可以接受与他同行。
半晌,苏舒终于挣开眼睛,笑了笑道,“雪崖,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好。”雪崖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有一天,两根香蕉一前一后在路上逛,前面一根香蕉走着走着觉得热,就把衣服脱了,然后后面一根香蕉就摔倒了。讲完。”
雪崖虽然有点无语,但是很淡定,面部没有任何表情。
“不好笑是吧?”苏舒嘿嘿一笑,“那我讲第二个。”
“好。”雪崖又露出要认真听地架势。
“一天,豆沙包在路上走,突然被马车撞,肚子破了个洞。它临死前看看自己的肚子,非常惊讶的说道,哦,原来我是豆沙包呀。”苏舒盯着雪崖,“又讲完了,你怎么不笑呀!”
雪崖有点忍住的摸样,“我不觉得好笑。”他一本正经的说。
苏舒一扬眉,“没事,我继续讲,等你笑出来为止。”是等你直接冷死吧,果然有个人做伴也是好地,至少胡思乱想的时候可以转移注意力。
雪崖这回有点犹豫了。他实在不懂这些东西怎么能叫笑话。
苏舒清清嗓子,“小红让姐姐给她梳了一个新地型,后来她去找邻居小伙伴玩,小伙伴笑她,说小红啊你的新型怎么那么像风筝呀。小红觉得很委屈,新型被人说难看,她就跑出去哭了,结果哭着哭着,她就飞起来了。”
“又讲完?”不知怎么地,雪崖心里觉得有股小火苗冒上来,她分明是在耍他么,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能叫笑话?听着倒是很有让人砸东西地冲动。
“是啊,不过你还是不笑,我再讲一个。”苏舒一挽袖子,“话说,有一对男女正在吃晚饭。
那个女人一直问那个男人,你爱不爱我?男人看了女人一眼又继续吃晚餐。女人很生气又再问了一次,你爱不爱我?男人终于说,爱。女人又问,那你要怎么证明?男人就拿了三十文铜钱出来,且问女人有没有十文钱。女人拿了十文钱给男人,男人就把四十文钱放在桌上。过了一会儿,女人很生气的问男生,你到底要不要证明你爱我啊!男人说我己经证明了
“你猜他是什么意思?四十{事实}摆在眼前!”苏舒大笑起来,笑得雪崖心里毛。
他还是一点都听不出这些笑话有什么好笑的,只觉得心里的火一点点冒出来,让他很有动手的冲动。对,有把眼前这个女人的嘴巴捂起来的冲动!
可是苏舒笑得停不下来了,事实摆在眼前。多么残酷的事实呀!她真的可以完全接受么?她真的可以当一切都是意外么?
她笑,笑得伤怀,笑得压抑。
“我再讲一个吧。”她猛地收住笑声,“有一天……”声音嘎然而止,她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因为雪崖忽然伸手压在她唇上。
他的掌心冰凉,而她的嘴唇火烫又柔软。他另一只手轻轻揽住苏舒,温柔的在她耳边说道,“别讲了,这些笑话一点不好笑。不如,我给你讲一个,好不好?”
苏舒抬眼看他,第一次在他眼里见到一种叫做温情的东西。
他看出她的情绪,看出她的伤心了,所以……他这是同情她么?还是真心的关心她呢?他们彼此对视片刻,苏舒一巴掌挥开他的手,冷冷道,“我不要听你讲笑话,一个内心从未快乐的人是讲不出好听的笑话的。”
雪崖一下子冷了脸,“不知好歹!”
“我难道说错了?”苏舒迅速拉开与他的距离,“不信你就讲一个,一定不好笑。若是好笑,想必也是八年前的笑话吧?那之后,你难道还会听其他笑话么?”
雪崖的眼中云翻浪滚,就像要把苏舒淹没似的,她一次次揭他伤疤,提起他的痛苦。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歹毒!他真不该一时心软而阻止她那近乎泄的笑话!由得她痛苦罢了,他不爱听把耳朵捂上就是。
苏舒忽然幽幽叹了口气,她走近雪崖,轻声道,“你阻止我说笑话是因为看出我的伤心事,看出我是借着讲笑话为名在宣泄自己的不安。可是你自己呢?你这样作践自己,当真值的?难道你就没有想到,也有人在为你如今的所作所为而心痛!难道你就知好歹了么?你一意孤行,辜负大好年华,甚至不怕搭上自己的命。你快乐么?或,你觉得报仇之后会真的会快乐么?你问心无愧么?”
第两百二十四章 倾诉
崖眯起眼,眸中怒火熊熊,一字一顿道,“我问心无
“哎……”苏舒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摊摊手道,“讲这种大道理果然不适合我啊,刚才我说的话,你就当没听到吧。
雪崖气结,本以为她还要继续充当苦口婆心的劝导,都做好准备跟她对抗了。结果那厢却自己主动放弃,哪有做事做一半,像她这么彻底的?他撇过头,打算再也不跟她说话,也不听她说话了。
苏舒笑眯眯的靠在车厢上,她就喜欢看雪崖火的样子,这个才是真正的他呀,而不是那个什么都藏在心里,外表平静的一塌糊涂的人。
“雪崖,别生气了,我唱歌给你听。”苏舒也不管他回不回答,自顾自就唱起来,“那一天,那一座阳光灿烂的跨海大桥,你说只要一直跑,那边就是我们的天涯海角……”是刘若英的人之初,她那时候极为喜欢的歌,此刻唱起来,又让她回忆起未穿越前的时光。
雪崖听到她唱歌,恨不得把耳朵捂起来,可是要真的捂住耳朵,又太没气度。不,这不是他的风格,他的风格应该是不管苏舒做出什么事,他都要冷眼旁观,他要让她知道,她做什么都是对他没有丝毫影响的。所以,他挺直了身板,一动不动,任那歌声不停的飘进自己耳朵,磨练他的忍耐力。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苏舒又开始唱上学歌,她旁若无人,声音要有多大就有多大。
雪崖开始后悔自己跟她坐同一辆马车了,但是他依旧保持冷静,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怀念你,回忆却恨你,赐我这天地,陪着你,为等告别你。明年桃花飞,葬过花,红过心,忽远又近,我与你看遍烈日密云……”苏舒又开始唱粤语歌,不过她虽然喜欢这歌,粤语音却实在不敢恭维,若是不仔细辨认,肯定不知道她在唱哪国鸟语。
雪崖就是这种感觉,他已经欲作不能,憋出内伤了,现在猛然听到苏舒唱这歌,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种想狂笑的念头。这歌也真亏她好意思唱,之前的至少还能让人听懂,可这……他转过头,看着苏舒陶醉的表情,终于忍不住说道,“我服了你,苏舒,不要再折磨我耳朵了!”
哈哈。看来音波功起效果了。苏舒拿起水囊猛灌了几口水。好久不唱歌。这嗓子果然不中用。才三就把她唱地嗓子都要哑掉。
“既然你服我。那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得乖乖回答。不然我继续唱歌。”她双手抱在胸前。傲然地看着他。
雪崖有点想笑。唱歌也能来威胁别人。她当真以为他怕么?他只是耳朵受不了。要是她不怕自己嗓子喊哑。他是可以继续忍耐下去地。不过。他抬眼看看她。她虽然在恐吓她。可是表情娇憨可爱。怎么也凶不起来。他忽然想起那次她对墨决地用刑。居然是挠人家脚底板……还真是花样百出。五花八门呀。若是他不答应。她又会用什么办法呢?他倒是很好奇呢。
“喂。你想什么呢。到底答不答应?”苏舒歪着头。
“你问。”他居然没反抗。
“我想知道你从你们家逃出来之后。是怎么去到离门。做离门地弟子地?离门可不是那么好进地。你是……是别人领你去地么?”
怎么去的离门?雪崖眉心一簇,回忆的门慢慢向他打开。
在目睹家人被杀之后,他被轻歌拉着从后院的小门逃走。谁料那里也有黑衣蒙面人,轻歌为了救他,自愿去引开敌人,让他逃走。他当时迷迷糊糊的,头脑里一片空白,轻歌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结果还真的被他逃出了那些人的手掌。他一个人在路上狂奔,什么都不去想,一想就看到满眼地血,听到尖利的嘶喊。
就这么游荡了几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