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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妾不敢……”
乔夫人就站在刘蓉的身侧,在望向那一池迎风雪绽放的梅花时,她和刘蓉一样,脸上顿时流露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光芒——寒池莲花啊,这简直就是逆天的事情啊,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发生在段青茗的身上?
乔夫人望着那一池莲花在冰雪之下的风姿,蓦地喃喃起来:
“这……也太蹊跷了吧……”
薛凝兰回过神来,朝着这个无风起浪的乔夫人冷冷地说道:
“乔夫人这话说得好怪啊……这满池锦鲤无缘无故地死去,不听见你叫蹊跷,还竭力毁坏青茗的名声,可现在,寒池之中,绽放出莲花出来了,这大吉之兆,你反倒觉得蹊跷起来了,若是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你和青茗有过节啊……”
聂采月在一侧捂嘴淡笑道:
“乔夫人和青茗妹妹,自然是没有过节的,只是,乔夫人和刘姨娘相交颇深……只是不知道,这乔夫人针对青茗妹妹,可有人暗中指使的么?”
在场的人知道,这话里,全部都是影射之意,所谓这指使之人,也非刘蓉无疑!可是,两人这一问一答的,话虽然说得刻薄,其中寓意不言自明,可又极其圆滑,竟然是连半点把柄都捉不着!
乔夫人想要反驳,却根本无从说起,她只张了张口,却哑然无声!
一直以来,乔夫人都帮着刘蓉对付段青茗,而今,事情急转而下,她一下子,真的绕不过弯来了……
听了聂采月的话,刘蓉望着段正,低声说道:
“老爷,婢妾绝无此心,还请老爷明鉴!”
段正还未说话,聂采月已经再次开口了:
“咦,我只随口说说而已,刘姨娘却承认了……这难不成,就是欲盖弥彰么?”
聂采月语气清淡,自有一股清凉的正气。听得刘蓉一愣,这才感觉自己又一次画蛇添足了!
段青茗拍拍聂采月的手,微微一笑:
“采月,是你想多了,姨娘待青茗,自然是极好的。娘亲在天之灵看着呢……”
再一次提到夫人丁柔,刘蓉再一次脸色煞白,她干脆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望月亭中,再一次热闹起来,那些夫人、小姐们,都围着那一池的莲花,开始评头论足!
薛夫人和聂夫人对望一眼,同时走上前去,只听薛夫人激动地开口说道:
“寒池雪莲,只在先太祖皇后时发生过……那一看,先太祖皇后及第之芒寿,寒池之中,锦鲤尽死,寒池雪莲,迎雪芬芳……段将军,恭喜你了……你府中,将出贵人啊……”
聂夫人听了,也含笑在一旁接口道:
“薛夫人说的是啊……先太祖皇后一生忠烈,是为女中楷模,而寒池雪莲,自她之后,再无出其右者,却不料,今日又复再见啊……”
听了聂夫人的话,一侧刚刚返回亭子里的夫人、小姐们都说道:
“是啊,是啊,眼看着,这段府又要出贵人了啊……”
“是啊,我看着这段大小姐姿态高,我早说过,她非常人嘛……”
从善如流,乃是人之本性,这一句夸奖的话才一出口,剩下的人,对段府嫡出大小姐的敬仰,便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
第二百零九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时,人群中,一位身穿着紫色诰命妇的夫人说道:
“是啊,是啊,听说这段大小姐啊,小小年纪,便从京师会馆的正馆主手里,赢取了穿月弓,由此可见,她的智慧,非同凡响啊……”
那位夫人的话才一落音,只见另外一位夫人又接口说道:
“是啊,是啊,想那段府的正室夫人丁柔,才女之名,誉满京城。人常道,虎母无犬女啊……这段大小姐,真真是酷肖夫人丁柔,亦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啊……”
……
一时之间,人群之中,恭维四起,她们全然忘记了,就在片刻之前,她们是怎样的鄙薄,甚至怎样丢下段青茗,准备离去的!
要知道,寒池雪莲,迎雪绽放,威名直逼开国时的先太祖皇后,这又是多大的造化?
段正听了,立时“呵呵”地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将颇有深意的眸光望向了段青茗,说道:
“茗儿,你可知道这荷花将开?”
段青茗嫣然一笑,犹如寒梅绽放。她望着段正,眸光清澈,隐然清气盈盈地摇了摇头,轻轻说道:
“回爹爹的话,女儿事先并不知情!”
段正微微地耸了耸眉,笑意里,隐隐多了些说不出的复杂意味:
“你是说,你事先并不知情么?”
寒池雪莲,逆时节而放,这事,若说是天意,段正亦是将信将疑的。可是,他同时深信,自己的女儿,绝对不会欺骗自己,是以,就多问了几句!
段青茗望着段正,面容上的淡笑清晰如窗外落雪,她的眼神,不卑不亢,语气落落大方地说道:
“爹爹,锦鲤死去,女儿心中全无忧伤,方才,女儿望着这水面之时,竟然恍惚看到莲开满池,所以,斗胆请爹爹留了下来,想看看幻象之中的东西会不会出现……”
段青茗说完,又缓缓转过身来,朝着众人轻轻地施了一礼:
“只是,因为青茗一己之私,却连累大家在这望月亭中停留许久……青茗在这里,向大家道歉了,是青茗考虑不周,令大家受累了!”
段青茗的话,又引来一阵唏嘘之声,大家在交口称赞段青茗的时候,更加称赞起她的高风亮节起来!
段正眸光一转,望着段青茗,“哈哈”一笑:
“好女儿,好女儿……”
然后,大笑着,率众人离亭而去!事己至此,女儿的名声保住了,溢美之词也听够了,相信明日起,京城之中,就会传出这一件奇闻出来!说到底,这寒池雪莲,就如那锦鲤之祸一般,那么,真相究竟如何,又何必直追到底呢?
聂采月和薛凝兰同时握住了段青茗的手,满面喜色地向她道贺!恭喜她,不但粉碎了姨娘的阴谋,没有毁掉自己的清誉,反倒借此扬名,从此之后,京城之中,又多了才女一枚……
面对聂采月和薛凝兰二女,段青茗再用不着掩饰。她抬起头来,望着那在风雪之中犹自绽放的雪莲,却微微地苦笑了一下,清眉微蹙地说道: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薛凝兰和聂采月,都是心思剔透之人。听了段青茗的话,二人神思一凝,顿时说不出话来!
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是名声,可是,若一个闺阁中的女子,声名太大的话,却绝非是一件好事!
因为,她会被多人所觊觎,从此如履薄冰。更有甚者,会招来他人的嫉妒,从此再无宁日!
当然了,段青茗并不怕这些,只是,怕的是不胜其烦也就是了!
薛凝兰微微叹了口气,却强笑着拍了拍段青茗的手,说道:
“青茗你别担心,好歹还有我们,无论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聂采月也附合道:
“不错,青茗妹妹,此时的盛名,虽有为之所累之嫌。可总好过被姨娘算计,落得个清誉被毁的凄凉下场吧!”
话到此处,薛凝兰“扑哧”笑出声来:
“是啊,青茗,你只要想想,你这一出名,你姨娘会被你气得七窍生烟,哪怕再多的麻烦,倒也值了……”
段青茗一听,立时乐了:
“好啊,你们两个,整天就想着斗来斗去的,不用做正经事了是不是?”
薛凝兰和聂采月互望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有道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啊……”
段青茗一听,佯恼道:
“哟,你们的意思,是说误交了我这损友,是也不是……不行,我得找薛夫人和聂夫人评评理去,让她们说说,究竟谁才是墨,谁才是朱……”
薛凝兰一听,立刻做求饶状:
“好青茗饶命啊,我是墨,你是朱,这样行了么?”
段青茗一听,又立时笑开了!聂采月却碰了碰段青茗的衣袖:
“青茗妹妹,你的姨娘好象在等你……”
段青茗抬眼一看,只见那些贵夫人、小姐们,正随着段正往里走,而刘蓉,却刻意落下了几步,不是在等段青茗,又是在等谁呢?
段青茗心道,刘蓉,你终于沉不住气了么?
当下,让聂采月和薛凝兰先行一步,自己却走到刘蓉的面前,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道:
“姨娘,我知道,你一定很困惑,寒池为何会绽放雪莲,是也不是?”
刘蓉脸色扭曲地望着段青茗,话里,更是渗出丝丝寒气:
“不错,我今日本想置你于万劫不复,却不料,连这天都在帮你!”
要知道,这望月湖中,从来未种过任何一种的莲花,可而今,雪莲满湖,却不知道,是不是段青茗的造化呢?
可不是天都在帮她?
段青茗的脸上,绽放出神秘至极的微笑,她笑着,朝刘蓉轻轻地摇了摇头:
“非也……姨娘,并非天在帮我,而是我自救而已……”
刘蓉望着段青茗笑得温柔的脸,只觉得胸口一滞,差点透不过来。她失声说道:
“自救……你早知道,我做下了手脚?”
段青茗淡淡一笑,拂了拂身上根本没有的灰尘,淡淡地说道:
“姨娘,这千日醉,可不是家家都有的卖,也并非人人都可以买得来的……所以,这酒一入府,我就知道了!”
刘蓉咬牙,却说不出话来——段青茗,你究竟在我身边,安了多少人手?
段青茗继续说道:
“姨娘,你可知道,你叫人在这湖里下了千日醉,千日醉,要提前半月,一日一点,这冬季,鱼儿虽然不喜食饵,可是,这千日醉在水里,每日的份量恰好,他们只会晕,沉入水底,去不会死。可是,若连下半月,这鱼,肯定没命的了……可是,你哪里知道,这七叶雪莲,却是要这千日醉,才可以在冬天绽放的……姨娘,多谢你帮了我一把啊……”
刘蓉听了,顿时将手里的帕子撕了个稀烂。
段青茗的脸上,流露出锋利的笑意,笑却寒凉!
她轻轻地说道:
“姨娘,其实,你大可不必费这么多心思的,你若告诉我,你想做什么,不就得了?何苦要做如此多的无用功呢?”
说完,笑着,转身离去了!
刘蓉被段青茗一气,顿时头晕目眩。她连忙扶住一侧的廊柱,站稳了,恶狠狠地说道:
“段青茗……”
段青茗冷笑:
“姨娘,你要保重好身体啊,若是你生下了段府的庶子,可不多一个人,叫我嫡姐了么?”
说完,冷笑着离去了!
刘蓉,你别以为事情这就完了,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既然,今日的这个芒寿之宴,你送了厚礼给我,那么,我若不回报,岂非太小家子气了?
正文 第二百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
第二百一十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刘蓉,你放心好了,我的回礼,一定会让你终生铭记的!
刘蓉被段青茗的话,气得魂瞠目裂。她用颤抖的手指着段青茗,刚想说什么,只觉得腹中一阵坠痛。
那疼痛,仿佛自身体的某一种蜇伏着,而今,某种禁锢一旦被解开,便汹涌而来,再也无法抵挡!
只不过一个瞬间的功夫,刘蓉已经汗湿了衣背!
剧烈的疼痛,使她吃力地弯下腰去,她用颤抖的手,用力地扶紧了飘着冰雪的廊柱,这才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去!她将头,抵在廊柱之间,深深地吸了口气!
怎么回事?今天反常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得,已经超出了刘蓉的承受范围,多得,令她措手不及!
身上的隐疾,已经好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