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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段誉联系了炎凌宇之后,为什么会那么迟才去救人呢?出发之前,又比如说,这两人脱险的时间那么早,为什么没有人报个信呢?
单单是这一点,段青茗就会想到,是不是炎凌宇是故意的呢?故意报复她?而这个念头一旦成立的话,想必炎凌宇就会上了段青茗的黑名单,而且,再也擦不下来了。
可是,这事,能怪谁呢,现在想想,都是因为嫉妒惹的祸啊。
段誉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他一看炎凌宇的眼神,就知道对方的心里一定有鬼。于是,在经过了最初的惧怕之后,段誉的心思,又活泛起来了。他一踢炎凌宇的脚,冷笑道:“炎凌宇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姐得罪你了?”
炎凌宇抬头看了一下段誉,然后,微微地摇了摇头。笑话,若是段青茗得罪他的话,他早去冰雪山上晒太阳去了,怎么还会在这里救段誉?而且,这一奔波,就是整整一晚?
段青茗没有得罪炎凌宇?
段誉有些疑惑地问道:“可是,炎凌宇,我怎么看人,你的脸上,都写着段青茗得罪我了,这几个字的啊!”
炎凌宇顿时气结,他一踢段誉的小脚,怒道:“死小子,再胡说,我堵上你的嘴……”
段誉看到炎凌宇发火,心里也不怕,只象狐狸一般地笑:“我看你还是想办法,先堵住我姐姐的嘴吧,要不,你到时候,可别叫我救命啊……”
炎凌宇原本不想说的,可是,段誉这小子这么损,相信什么歪主意都想得出来的。看来,有些话,若是说了的话,效果说不得,会比现在憋着好。
想到这里,炎凌宇转过头去,闷闷地说道:“你姐和刘渊很熟?”
段誉眨眼:“当然熟啊,熟得都不能再熟了……他可是我姐的义兄啊!”
炎凌宇心里不爽,顿时喃喃了一句:“见鬼的义兄。”
段誉的心里多通透啊,炎凌宇来了这一句,他一下子明白了:“刘渊他得罪你了?”
炎凌宇有些不屑地扁了扁嘴——刘渊敢得罪自己?他还没有那么笨吧?
刘渊没有得罪炎凌宇,可是,炎凌宇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呢?段誉挠挠头,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是你看到我姐姐和刘渊在一起了……”
炎凌宇的脸上顿时象盖了一块红布,顿时红了个透。
段誉这只小狐狸啊,不但看透了,而且还说透了,你叫他的脸往哪里搁呢?
炎凌宇以为,以段誉的性格,在知道了他吃醋的缘故之后,肯定会借机讽刺他一番的,谁知道,段誉只是淡淡地撇了撇唇,冷道:“切……我还当发生什么大事了呢……你放心好了,我姐和刘渊,根本不成的。”
炎凌宇一听,顿时奇怪极了:“你又知道?”
段誉望了一眼一脸好奇的呆头王爷一眼,心里不由地腹诽道,谁说炎凌宇聪明了,他怎么看,他都笨得可笑啊?
看来,那一句话原来是真的。爱情使人盲目,嫉妒令人发…狂。
段誉冷笑道:“我当然知道,因为,除了猪,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所以啊,炎凌宇,你就是个笨小孩……”
除了猪?还笨小孩?
哟,这段誉可不是在绕着圈子骂人吗?
炎凌宇一听,额头上布满了黑线,他脸一黑,顿时咬牙切齿起来:“好啊,段誉,要不,我们干脆来个鱼死网破,看看你姐姐罚谁的多?”
段誉听了,连忙示弱道:“哎呀,不要啦……”
这炎凌宇想得倒好,将他往段府一扔,自己就开溜了,到时,受罪的,可不只有自己一个么?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和这种人硬碰硬,是不好的啊。
段誉学着大人一般地拍拍炎凌宇的肩膀,说道:“哎,我告诉你吧,这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的,她对于自己有好感的人呢,通常是横眉竖眼,对于那些没有好感的人,倒客气得很啊,我冷眼旁观过了,我姐对于刘渊,就是这种感情。”
炎凌宇一听,立时睁大了眼睛:“这是真的么?”
倒不是三皇子殿下比段誉笨,而是呢?这炎凌宇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也从不揣测女子的心思。所以,反倒落了下风了。
而段誉呢,上一世,已经活了二十多岁了,对于有些东西,比之这个小古人炎凌宇,还是了解得多一些的。
至于段青茗对刘渊客气的原因呢,其中还有一点,就是帮自己铺路。其实,有一件事,段誉一直是非常奇怪的。刘渊出现在自己落水穿越的那一天之后,那时,还没有人知道刘渊是刘直的儿子。可是呢?段青茗似乎有感觉一般,言语之间,对刘渊不但极是客气,而且呢,还非常的推崇。要知道,客气、礼遇,都是对于一个陌生人应该有的情绪,可是,这推崇却不见得。所以,段誉冷眼旁观,这段青茗对于刘渊,心里总是存着一定的距离,又有敬畏,仿佛她早就知道,刘渊的身份,就是个什么劳什子的丞相之子,就是一个典型的官二代+富二代,而且,他一定会在短时间之内,认祖归宗一般。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事情的始末
有了这个认知,段誉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
首先,这事,段青茗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如果说她会未卜先知?段誉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是,若不会未卜先知的话,那个一脸书呆子气的刘渊,那个一看就身无任何背景的男子,又是怎样的被段青茗拣回来的呢?
关于这个问题,刘渊曾经说过,说他在穷途末路的时候,被段青茗救起的。可是,这每天伤在路上,病在路上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段青茗谁都不拣,只偏偏拣了个刘渊呢?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问题。
如果说,这件事,令段誉一直奇怪的话,那么,再看看此后发生的事情,而且,之后发生的许多事,比如说,算计刘蓉,再比如说,算计刘蓉的孩子。这些事,都是丝毫没有任何先兆的,可是,段青茗却能一语中的,直指问题的核心,这曾经让冷眼旁观的段誉,好一阵子的疑惑。
而且,段青茗看似恨极了刘蓉。那种恨,并不象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应该具有的,反倒更象是一个成年人仇深似海的样子。可是,段青茗的却从来不对刘蓉赶尽杀绝。她玩的游戏,就象是猫在捉老鼠一般,抓住了,玩弄一下,再松开,看到跑得远了,再抓回来,继续玩弄。永远让对方心生恐惧,却永远都不会一下子将他赶到死路上去。
只不过,若是段青茗知道了这件事和刘蓉有关的话,却不知道,会不会象以前一般,还对刘蓉手下留情了。
自然了,这都不是段誉应该考虑的事情了。
在大家的心里,现在的段誉,只有六岁左右的样子,若是想得太多,说得太多,以段青茗的精明,不难发现,他根本就不是自己嫡亲的弟弟,到了那时,可真的太麻烦了。
再看段青茗呢?段誉始终对她心里存着一份疑惑。看她的气度、见识、心计,根本就不象个才十来岁的孩子,更象是饱经沧桑的大人,身上有一种经过磨砺之后才焕发出来的自信之美。
如果说,段青茗和自己一样是穿越来的呢?又不象,因为,段青茗的言行举止,完全符合这个社会的礼教以及一切。丝毫没有现代女子的样子。
可是,既不是穿越,又能明确地知道未发生的事情,这还真是奇怪啊。
现在的段誉,自然想不到有重生这码事儿,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有听过。而且,这段青茗无论对别人如何,对他,却是极好的,那种好,不是流于表面的客气,而是期望之深的严厉,想到这时,段誉也就想开了。无论段青茗是何种身份,总之,她对自己全心的好,自己是能感受到的。
就连自己,也不是正牌的段誉啊,又何必苛求段青茗一定是个小小的孩童呢?最起码,有那样的一个人对自己好,段誉只要想想,就会感觉到自己比之那些重生之后遭遇背叛又折磨的女子们,可真的是强得太多,太多了。
算了,这样的猜测,还是少一点的好,毕竟,日子的主题,并不在对方的真实身份上,而在于,这生活还仅仅只是开始而已,他们所要做的事,真的还很多啊。
看那样子,可不是为了自己以后吗?
炎凌宇就坐在段誉的对面,原本,对面的人,还以好好地和他说着话呢,可是,却不曾想的是,段誉说着,说着,就开始神游方外了。
炎凌宇近距离地望着段誉的眼睛,发现他似乎在望着自己,又似乎透过自己,望到了不知道休息的彼岸、看他的神采辽远而且幽暗,就仿如晨曦薄雾里的冷泉,散发着疑惑的、幽暗的,等等各种神色的光芒。
自己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人赤果果地忽视了,相信无论是谁,心里都绝对并不好受,是以,炎凌宇没好气地踢了一下失神中的段誉,冷冷地说道:“哎,回魂了……”
段誉蓦地清醒过来。
他看了炎凌宇一眼,有些茫然地说道:“你到了?”
炎凌宇托着下巴,望着段誉:“在想什么呢?难道说,你在想你的薛姐姐?”
段誉被打断了思索,心里有气,冷冷地道:“没有,我在想,我姐姐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笨蛋。”
虽然被说成了笨蛋,可是,炎凌宇并不生气,他将掉在地上的大氅披回到段誉的身上,有些讨好地说道:“说说你姐吧?你们平时怎么生活的?”
了解,不是从沟通开始的么?那么,现在他和段誉的沟通,可不是进一步了解段青茗的开始么?
段誉没想到炎凌宇会问出如此没有营养的话。没有营养,而且没有焦躁。他蹙眉:“这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每天起床,吃饭,然后我读书,姐姐呆在她的院子里养一下花,泡一下茶什么的啊。”
炎凌宇一听,惊奇极了:“你姐姐还养花?”
段誉眨眨眼:“你看见过不爱花的女生的么?”
女生?那可是女孩么?
炎凌宇蹙了蹙眉,自动地忽略了段誉话里奇怪的字眼,心里开始思忖着,过些日子,是不是应该送些什么花种的给段青茗了。
嗯,这送花种,自然的,并不算尽心,干脆的,他还是让人种好了,然后,再送过去吧?
这一点,倒真的不难,要这知道,这皇宫之中,可是奇花异草遍布的啊,春夏秋冬四季盛开的都有。这一点,倒真的不难呢。
马车里,又静了下来。
炎凌宇沉思起来,段誉也懒得理他。这一晚上没睡,再加上方才一惊一乍的,现在的段誉,身子一歪,竟然躺在马车上睡着了。
炎凌宇看段誉睡着了,只是将他放平,扯过一侧的被子盖上,然后,将自己靠在一侧,望着窗外,再也不动了。
冬日的太阳,升起来了。
那毫无温度的光度,照在琉璃冰雪之上,折射着种种绮丽的颜色。
炎凌宇坐在马车里,也一晃一晃的,睡着了。
就在炎凌宇和段誉商量着怎样糊弄段青茗的时候,那个一夜没睡的人,这时还一脸怒气地坐在椅子上。
她手边的茶,是新添的,可是,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段青茗没有睡觉,月葭也不敢睡。她和夏草儿轮流守在段青茗的身边,不时地端茶递水,什么话都不敢说。
段青茗的面前,跪着一直低着头的秋宁。
秋宁跪在地上,望着眼前的土地,根本什么话都不敢说。
秋宁是在昨晚半夜的时候回来的。她一回来,就跪到段青茗的面前,请罪。
段青茗没有秋宁意想不到的烦躁。她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被自己倚为心腹的丫头,眼神里的冷意,几乎结了冰一般。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