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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你是不是活腻了?”
段玉兰的胸口,仍旧在起伏不停。看她的脸色,怒气横生,鲜血淋漓,那样子,十分的狰狞。
这事摆明了,就是段青茗摆了她一道的,可现在,却装得没事人一般,你说说,这段青茗,得有多阴险啊?再说这段誉。明摆着的,是和段青茗一起阴自己的,可是,到了现在,怎么段正还是一个是非不分呢?
段玉兰并非不聪明,也并非智谋不够。而是她就差在以前被刘蓉保护得太好了,从来没有经历过风雨,也没有独当过一面,所以,在面对两个大人的灵魂的时候,她表现得才太过浮躁,根本就沉不住气。而段青茗和段誉,恰巧就是摸准了段玉兰的这一点儿,所以,才敢冒着段正发怒的危险,然后,激段玉兰发火。
现在,两人的目的都达到了。于是,彼此沉默着,再不说话了。
段正望着段玉兰不停地渗血的脸,再看看扶着桌子的一角,慢慢地站起的段青茗,这下子,气得头都痛了。
他扶着桌子站起,用颤抖的手指着段玉兰,一字一句地说道:“逆女,你给我跪下。”
段玉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可是,她仍然挺直着脊背,用不屈的眼神望着段正,倔强地说道:“这不是女儿的错,是段青茗她算计女儿。请爹爹为女儿作主。”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陷害
段正怒火未熄,眉头蹙成一个明显的“川”字。他又是一拍桌子,朝段玉兰怒道:“她是你姐姐,怎么会害你?兰儿,你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这个段玉兰,实在是令段正痛心透顶了——她自己大失仪态不说,偏偏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扯到段青茗的身上去。
别的事情,段玉兰冤枉段青茗,倒也罢了。可这一次,段正从头到尾的根本没有听过段青茗说过一个不利于段玉兰的字眼,可是,这段玉兰,却口口声声的说,是段青茗陷害她的。既然是陷害,那么,证据呢?理由呢?难道说,这个段玉兰除了信口雌黄之外,真的什么都不会了么?
段正一发脾气,段玉兰登时被吓得脸色苍白。她心里不服,可是,口里却不敢反驳,只是狠狠地瞪了段青茗一眼,看那眼神,若是能吃人的话,就真的能将段青茗一口气吞下去。
段正冷冷地看了段玉兰一眼,说道:“说吧,张姨娘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段玉兰一听,立时急道:“爹爹明鉴,这一切,都是姐姐在冤枉女儿啊,女儿真的没有推张姨娘跌倒啊,那都是张姨娘脚下打滑,所以才摔倒的。”
段玉兰一边说,一边指着段青茗,恨恨地说道:“女儿知道,一定是姐姐来爹爹的面前挑拨离间,说是女儿推张姨娘跌倒的是不是?可是,女儿真的没有做这些事啊。”
段正望着段玉兰,一脸一心的,都是说不出的失望。是这个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女儿变了?还是他从来都没有看清过她?
段正有些不死心地问道:“难道说,今天早上,并没有猫儿,什么都没有,只是张姨娘在经过你身边的时候,一不小心摔倒了?”
段玉兰一听,立马鸡啄米似地点头道:“回爹爹的话,正是如此。”
段玉兰一边说,一边用挑衅的眼神看了段青茗一眼,那眼神赫然就是:看吧,爹爹都知道真相了。你就是再挑拨离间都没有用了。
一侧的段青茗看都不看段玉兰一眼,她只是走到段正的身边,低声哀求道:“爹爹,兰妹妹的脸受伤了,您还是让她先上了药,再继续问吧。”
段玉兰一听,立时冷笑起来:“段青茗,不用你假好心……怎么,爹爹就要识破你了,现在怕了不成?我偏偏不,就要等事情清楚了再去上药。”
段玉兰心里的那个得意啊,得意得将自己的处境都忘记了。她微微一扬眉,朝段正说道:“爹爹,反正,就是你说的那样,我根本没有推张姨娘,姐姐她冤枉我……”
段正蓦地冷笑起来。
他望着段玉兰,一脸的,都是说是不出的失望:“兰儿你可知道么?你的姐姐,从来没有说过你一句的不是,这从头到尾的,都是你在说,而且是自圆其说……”
段正摇头,缓慢的语气里有一种恨其不争的沉重:“段玉兰,你的姐姐在帮你讲情,在自责,可是,你却只管怪她,怪别人,你可知道?而今,你可知错么?”
段玉兰微微地愕了一下。
什么,段青茗没有说她推倒张姨娘么?那么,段正又为什么会说出那么奇怪的话来?
一侧的段誉冷笑道:“二姐姐,我告诉你吧,你这才叫不打自招呢……明明就是你推倒了张姨娘是不是?现在,还想把什么都赖到大姐姐的身上去?”
段玉兰一听,立时眼睛一瞪:“你哪只眼看到我推倒张姨娘了?你说啊?你明明夜不归宿,还敢来赖我?段誉,你是不是活腻了你?”
只听“通”的一声,段正面前的书桌,竟然被段正推倒了,桌上的笔墨纸砚的顿时洒了一地。
段玉兰愕然回头,只听到段正怒极,怒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给我滚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段玉兰还想说什么,可一侧的铁峰,已经走上前来,他拦在段玉兰的面前,硬声说道:“二小姐,老爷请您回去……请吧。”
段玉兰看看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的段正,再看看一脸冷淡笑意的段青茗,以及满脸讥诮的段誉,心里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可段正在这里,段玉兰即便再气,也是无计可施。她只好跺跺脚,恨恨地离去了。
段玉兰走了,铁峰走了进来,他还没有说话,段青茗已经带着段誉躬身做了一个揖,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去了。
这一次,段正被段玉兰气得不轻,即便他们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倒不如让段正一个人静上一静,然后,再思解决之法。
段青茗才走出没多远,就看到段玉兰正站在一侧的梅花树下等她。
看到段青茗,段玉兰咬牙切齿地说道:“段青茗,现在,你得意了是不是?嗯?在爹爹面前编排我的不是,然后,等着看我的笑话,段青茗,你真太卑鄙了……”
眼下没有人了,段青茗也不用装了。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拂了拂自己衣服上的褶折,然后,缓步走到段玉兰的身边,语气淡淡地说道:“你哪只眼看到我冤枉你了……你自己做的事情,却不敢承认,我只是想个法子让爹爹知道而已……”
段玉兰一听,就象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用力地弹跳起来。她一指段青茗的鼻子,骂道:“段青茗,我就知道,这都是你搞的鬼,你敢陷害我,不得好死。”
段青茗侧眸,望着段玉兰,冷冷地笑,冷冷地笑,冷得,就好象北极的冰山,南极的雪峰一般,清凌凌的,没有一丝的人气和温度。那样的眼神,并不怎么凌厉,可段玉兰却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段玉兰被段青茗的神情吓到了。她眼睛一瞪:“段青茗,这众目睽睽的,你以为我会怕你?”
段青茗蓦地“嗤”笑起来:“段玉兰,你别太幼稚了好不好?我若要害你,定然是堂而皇之,让你清清楚楚,偏偏有口说不得,哪里象你陷害誉儿的手段那般的见不得光?”
段玉兰一听段青茗的话,立时后退一步,她有些心虚地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然而,段青茗已经懒得和段玉兰废话了。她转过脸来,诡异地一笑:“段玉兰,你不是想陷害我么?现在,我给你个机会。”
说完,段青茗身子一个踉跄,然后,用手一推段玉兰,她的整个人,都朝着段玉兰扑去。
段玉兰身子一个站立不稳,一下子抢先摔在了地上。而且,她在下,段青茗在上,段青茗毫发无伤,而她被段青茗压着,身下的石子狠狠地斫着肌肤,顿时痛得她说不出话来。
这边,段青茗已经伸出脏了的手掌,带着哭腔惊叫起来:“兰妹妹,你怎么了……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看到我要走了,还把脚伸到我的面前,现在可好了,我跌倒了,你也跟着摔了不是……兰妹妹,我知道你恨爹爹罚你禁足,可是,那不是姐姐的错啊……姐姐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啊。”
段青茗一边说,一边急得要去抹眼睛,四周路过的下人们看到了,都开始指着段玉兰指指点点。
段玉兰一看,登时急了。她连忙辩解道:“不,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然而,段青茗再次冷笑起来,她附在段玉兰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轻声细气地说道:“看看吧,没有人信你的……”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孝心
看看吧,没有人会信你的。
是的,没有人会相信段玉兰。
不是因为段青茗的表情太过逼真,也不是因为段青茗的演技太好,而是因为段玉兰用她平日里的作风,先入为主地替自己作了旁证——她,就是罪魁祸首。
而且,这时的段玉兰,还根本无从解释。
因为,解释,就成了掩饰,你不解释,就等于默认。
现在的段玉兰,已经里外不是人了。
段青茗甚至没有多看段玉兰一眼。她优地站直身体,然后,离去了。
是的,段青茗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段玉兰恨。恨天恨地,恨得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香。
段青茗是在等着段玉兰出手。
因为,只有段玉兰出手了,她才能报段誉的仇,才能彻底地毁掉段玉兰。
段青茗其实一直在等一个时机,而今,这个时机,段青茗已经等到了。
段正彻底的失望和厌弃,,刘蓉的带下病汹涌而来,几乎无法扼制。现在的她,连院门口都不敢出了,更别提来帮段玉兰了。
所以,现在的段玉兰,就是孤军一支。
而段青茗要的就是段玉兰不停地闯祸,不停地惹人讨厌,直至她的最后崩溃。
原本,段青茗还想着,留着段玉兰慢慢地折磨,慢慢地让她生不如死。可经过段誉一事,段青茗已经等不及了。所以,段玉兰,你就早些出手吧。
一行的下人,早就散了。段青茗也走了。空荡荡的雪地上,就只剩下段玉兰一个人怔怔地站在那里,她怔怔地望着沾染了尘埃的冰雪,她的脸,仍旧肿肿的,长长的细痕处,仍旧有血在渗出。她的脸色灰白,象极了这灰色的天,还有灰色的心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玉兰忽然仰望长天,无声地笑了起来——段青茗,我不会放过你的。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就是腊月二十八日,这天,正是段正的芒寿之日。
按照星相来说,这腊月里生的孩子,命苦,命独,克妻,克子,克父母。而段正先是少年丧父母,中年丧妻子,现在,唯独只剩下段誉的这一根独苗儿了。
段正其实很排斥自己的芒寿,所以,即便到了那一天,也是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借酒浇愁,根本就不见人。
可是,今年有所不同的时,段青茗和段誉一大早的,就打扮整齐,然后,径直来到了段正的院子。
段青茗和段誉这才一进得门来,二话不说,纳头便拜:“女儿恭祝爹爹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段正微微地愣了一下,只一下,他已经笑着将一双儿女扶起,笑道:“呵呵,茗儿誉儿有心了,快过来坐。”
今日的段青茗穿着一件桃红色的新棉衣,下身着一袭绯色的长裙,看那样子,喜庆而且端庄,大气而且秀丽。
段正望着段青茗身上难得的红色,不禁笑道:“呵呵,茗儿穿红衣服,真的好看。”
一侧的段誉听了,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