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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茗被炎凌宇的眼神一盯,顿时有些脸红,她有些别扭地转过脸去,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你在看什么?”
炎凌宇听了,笑道:“那你在看我什么呢?”
段青茗脸一红,轻轻地“呸”道:“别臭美了,我哪里有看你?”
炎凌宇还是笑,却变得狡猾无比:“你若没有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段青茗气极,狠狠地瞪了炎凌宇一眼,却一时无话可说。
炎凌宇在心内窃笑,却不敢过分得罪段青茗。他说道:“现在,城内的道路虽然已经融化了冰雪,可是,这城外呢?还是道路堵塞啊,若是大量用盐的话,一则没有那么及时地运过来,二则,也没有这么多的盐来疏通道路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炎凌宇那么一个独来独往的人,竟然习惯了时常征求段青茗的意见,自然的,也会时间的,问一问她,某些事的解决之道。炎凌宇当然不是指望段青茗能时时给他主意,可最起码,他需要一个忠实的听众。
段青茗听了,脸色一肃,说道:“用盐融雪这个办法,也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若说是城内,倒还罢了,可是,这城外呢?这整个年年落雪的北方呢?哪里能单单靠盐来融雪呢?再者,若是盐用得太多的话,怕对庄稼来年的生长造成损失的。所以,这个办法,只能解去小部分的燃眉之急,而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事情。”
炎凌宇点了点头。
要知道,最近,有些大户人家,已经用这个办法,开始疏通府内的融雪,那些雪水,流到了街上,若是带到了庄稼地里,那么,来年的收成,多多少少的,会受到影响的。
段青茗望着炎凌宇,忽然挑了挑眉,说道:“得吧,这些个朝政之事,你怎么会想到来问我呢?是不是誉儿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所以,你专门找我来了?”
在目前来说,炎凌宇来找段青茗,其目的通常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么是段誉闯祸了,要么,就是段誉又惹了什么事了。总之,这炎凌宇前来,段青茗是绝对不是到,他是因为自己来的。
炎凌宇的眸子里,快速地闪过一抹失望的光芒,可那光芒太快,段青茗还没有看清楚,炎凌宇已经笑了起来:“怎么会呢?段誉可是我的小军师啊,有许多事情,我还要靠他出主意呢!”
炎凌宇这话,指的自然是段誉针对皇家的禁卫,还有兵器方面所提出的一些改进的办法了。要知道,身为现代人的段誉,对于古代的城防,以及保密制度,还有就是一些针对兵器的改进方法,炎凌宇都如获至宝。所以,现在的段誉,虽然还算不上是炎凌宇的军师,可是,至少炎凌宇的话,有一半是对的。那就是,段誉对于炎凌宇的诸多事情上面,还是直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的。
然而,段青茗只当炎凌宇这话是在捧段誉。她不由地弯了弯唇,讪笑道:“哟,真看不出来,誉儿对三殿下的帮助如此之大。”
炎凌宇知道段青茗不会相信,而且,他曾经答应了段誉,不将他的事情到处宣扬,所以,只淡淡一笑,不解释,也不辩驳。
看到炎凌宇如此表情,段青茗板下脸来,说道:“既然三殿下无事,那么,我就不留你了,请便吧。”
炎凌宇听了,站起身来,就和段青茗告辞。
段青茗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炎凌宇会如此干脆,要知道,平日里,她都是三催五请的,炎凌宇都不见得会动一下的。可今天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她才一说,他就准备走了呢?
炎凌宇一起身,站在一侧的秋宁就连忙走到门边,准备帮炎凌宇开门。炎凌宇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来,问了段青茗一句:“这场雪,是不是还要下很久?”
段青茗眸光一沉,不由地答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怕是要下到二月初吧。”
二月初,龙抬头。
可是,这一场旷古的雪灾,竟然一直下到了二月初的时候,才渐渐有收敛之意。而且,这场雪,害得多少人居无定所,段青茗还是知道的。
而且,在前生的时候,段青茗还记得,刘蓉的一位表兄,为了躲避这场雪灾,竟然举家迁到了段府之中,一住就是三个多月,而这其间,段青茗可没少吃刘蓉这位表兄及其子其女的苦。
只要一想到前生,段青茗的眸光,又沉了一下。
现在,刚刚过了元宵节,怕再过几天,刘蓉的表兄就要举家迁来了吧?哼哼,只是,有所不同的时,上一世的时候,段正在外远征,举家之中,只有刘蓉一人作主,所以,她的表兄和侄子、侄女儿才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那么,今生呢?段青茗岂会再次放任他们在自己的家中作威作福,欺凌自己么?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根本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段青茗微微地直了直身子,淡淡地说道:“我曾经听人推算过,今年会有雪灾,现在,果然就来了,而且,他说过的,这场雪,怕要下到二月初才会停的。所以,不知道这个答案,可是三殿下想要的那个?”
炎凌宇深深地看了段青茗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离去了。
秋宁送了炎凌宇出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夏草儿和段青茗两个人。夏草儿向前一步,朝段青茗说道:“小姐,三殿下很喜欢大少爷?”
段青茗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誉儿和他走得很近。”
段青茗并不知道,这段誉在炎凌宇的心里,是否真的那么有用。她只知道,若是炎凌宇敢把在皇家的那一套用到段誉的身上的话,她段青茗,是第一个不会饶过炎凌宇的。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 禁足之罪
皇宫之中,锦绣公主的漱玉宫里,各种精美的瓷器,早就碎了一地。那些洁白的碎片儿,在晶亮的地板上,散发着惊人的璀璨光芒,令人看了之后,顿时触目惊心。
宫门之外的长廊上,成排的宫女们,全部都跪倒在冰凉的地析上,一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自己的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引起了锦绣公主的注意之后,就会变成和那个叫小嫱的宫女一般,变成城墙之下,鱼池里那一尾最倒霉的鱼。
宫门口的地上,滴着成排的血滴,那样一大片一大片的血痕,仿佛是血池里的水,溢出来了,滴了一地一般。
那是一个新死的宫女,被人将尸体拖走了,现在,只剩下这成片的血迹,似乎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锦绣公主向来都是这样的,只要一不开心了,就会大发脾气,发完脾气之后,就会拿这满屋子的东西乱扔,然后,还会拿身边的侍人出气。象刚才的那个宫女的情形,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每一个在锦绣公主身边的人,只要一看到她发脾气,就赶紧想办法避开。就如现在,她们宁愿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也不敢入内侍候。
宫门之内,只听“乒”的一声,一个精美的大花瓶,又被扔了出来,屋内,传来锦绣公主喘息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禁足。我究竟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了?”
自从那晚从丞相府归来之后,锦绣公主就被叫到太后的宫里,训斥了一顿,训斥完之后,她就被禁足了。
锦绣公主不服,她是严重的不服,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被禁足,她更不清楚,为什么,她连母后都不可以见。她更不明白,太后为什么会斥责她喜欢刘渊就是自取其辱。
这一切的不明白和不清楚,就变成了锦绣公主堆积在心里的一团气,这团气,只要一经发作,就会谁都受不了的。
锦绣公主的大宫女柚儿,是她最信任的人。平日里,也只有她,能在锦绣公主的面前说上几句话。此时,她从宫外回来,看到这满屋子的碎片,不由地变了一下脸色。然后,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锦绣公主的身边,低声说道:“公主,奴婢回来了。”
锦绣公主正在气头上,她一听到身边的声音,也不管对方是谁,立时朝着宫外一指,大声地怒喝道:“滚出去,给本公主滚出去。”
柚儿一听,立时白了白脸,转过身去,不作声地朝外走去。
柚儿的脚,一不小心踢到了地板上的碎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声音虽小,可是,在寂静的殿室之内,还是发出刺耳的声音。柚儿一惊,连忙放小步子,不敢再上前一步。
可是,锦绣已经听到了,她扭曲着一张脸,双眸血红地朝着锦柚儿怒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想死是不是?”
柚儿的脸色,蓦地变得惨白。
自小长在锦绣公主身边的柚儿,自然知道锦绣公主的脾性,更知道盛怒之下的锦绣公主想要找她的茬儿,就好象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可刚才,她受锦绣公主之命去找皇后,想让皇后求个情,解除锦绣公主的禁足。可没想到的是,柚儿在皇后的宫门口处,却遭到了拒绝。原来,盛怒之下的太后,这一次,不光禁了锦绣公主的足,而且,还勒令皇后不准前去探望,更加不能去求情。
皇后无奈之下,也只好先息事宁人。自己不去看锦绣公主不说,就连锦绣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她都一律不见。
柚儿没人见成皇后,回来再一看这满屋子的碎片,就知道这锦绣公主一定又大发了脾气了。再联想到门口的血迹,柚儿知道,这宫里,一定又多了一缕冤魂。于是,害怕之下的她,也不管满地都是瓷器的碎片,双膝一弯,就重重地跪了下去。
尖利的碎片,隔着薄薄的棉裤,刺中了柚儿细嫩的肌肤。感觉到膝盖上一片湿润,显然有血渗出来了。柚儿咬牙忍受着,她抬起头来,望着锦绣公主,强作镇定地说道:“公主……皇后娘娘说了,公主原本无事,却是被人暗害的,所以,请公主放心,此事,她一定要替公主讨回公道的。”
锦绣公主的眸光既阴又冷。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柚儿,用极冷,极冷的音调说道:“你的意思是,母后肯见你了?”
要知道,锦绣公主三番五次地去派人恳求皇后,想让皇后想法子放自己出去。可是,锦绣公主没有想到的是,皇后非但不见她派去的人,还会叫人训斥一番,说是禁足之期要等太后定夺,还让锦绣公主静心思己过,莫再生事之类。
可没想到的是,今日,这柚儿竟然得到了皇后的回话?
柚儿一听锦绣公主的话,浑身的冷汗,顿时涌了出来。她这才想起,这几日里,锦绣公主几乎每日里都派人去求皇后,可直到了现在,她还没有求得任何的宽恕。而现在,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撒了个弥天大谎,这可不是自己找死么?
可是,柚儿毕竟是长在锦绣公主身边的人。她急中生智地说道:“回公主的话,皇后娘娘前几天是在气头上,可是,现在气消了,自然明白这事原不是公主的错的啊。所以,皇后娘娘就让嬷嬷传话告诉奴婢说,请公主稍安勿躁,她会尽快的放公主出去的。”
锦绣公主一听,立时再次红了眼睛,她尖声喊道:“什么?又是尽快……这可要尽快到什么时候啊?”
柚儿硬着头皮,细声说道:“回公主的话,怕就是这两天了吧?”
“就这两天么……”
锦绣公主说着,忽然扬起手掌,朝柚儿的脸上就是一巴掌:“什么叫就这两天……没用的东西,你这是假传母后的话你知道么?要知道,母后从来不会做什么无用的承诺,她要么现在就放本公主出去,要么,她根本什么都不会说……”
柚儿慌乱之下,哪里会想到这层呢?她被锦绣公主的一巴掌搧得摔了一跤,再抬起头来时,嘴角处,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