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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茗微微冷笑了一下:“是,我们是不能天天守着月葭,可是,我们却可以守着二小姐,看看好究竟什么时候动手。”
秋宁一听,说道:“不行的吧?二小姐那么警觉的人,我们天天守着她?怎么可能?”
段青茗笑道:“这些事,我们自然是没有办法做到的,可是,有一个人可以做到,不是么?”
秋宁眨了眨眼,不明白段青茗说的究竟是谁。
段青茗朝着屋外轻轻唤了句:“阡陌,进来吧。”
只听一逺脆应,一个俏丽的身影已经推门而入,来到段青茗的面前。
秋宁看看来人,原来就是那个新来的二等丫头,阡陌。
阡陌是上一次小姐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她一进院子,就封了个二等丫头,然后,就交到了秋宁的手上。
阡陌不喜欢说话,可是,安排给她的事情,她却能一丝不苟地做好,好得,让人无可挑剔。
秋宁早知道,这个阡陌是会些功夫的。可是,阡陌的功夫到底怎样,秋宁也不知道。院子里的人,对阡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觉得她人冷了些,难接近了一些,如此而已。
只见阡陌进了屋子,先朝段青茗行了个礼,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一侧,不说话了。
段青茗望着阡陌,满意地说道:“阡陌,刚刚我们说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阡陌点头:“回小姐的话,奴婢都听到了。”
段青茗说道:“那么,你这几天留心着一点儿,若是二小姐再去找月葭的茬儿的话,你就去帮她一把……”
阡陌眨眨眼,说道:“请问小姐,是不是将二小姐打跑啊?”
段青茗摇了摇头,说道:“不,有个办法,比将她打走,更加有用。”
阡陌眨眨眼,表示不明白。
段青茗说道:“二小姐折磨月葭的时候,你只要能设法将老爷引过去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你管了。”
阡陌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说完,就出门去了。
秋宁望着阡陌的背影,有些疑惑地说道:“小姐,您觉得阡陌真的成么?”
这个阡陌,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看那样子,也是瘦瘦弱弱的,难道说,她真的有小姐说的那么厉害么?
段青茗笑笑,说道:“对别的人我不敢打赌,可是,对于二小姐来说,让阡陌去,已经算是抬举她了……”
段青茗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所以,虽然阡陌就在她的身边,可是,她却没有想过要用阡陌做些什么。
毕竟,对于阡陌来说,在黑暗之中生活了太久,所以,和这个社会有些格格不入,再者,阡陌还没有学会掩饰自己,给了她太高的位置,她也无法驾驭,所以,段青茗干脆的就让她做了个二等丫头,然后,让她慢慢地学,慢慢地感受。
看到段青茗胸有成竹的样子,秋宁也不再追问了,只是,过了半晌,她忽然问了句:“小姐,依您看,要不要提前通知月葭一声呢?奴婢怕她到时不知道怎么应对呢。”
段青茗摇了摇头,说道:“作戏始终是作戏,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还是让月葭自己发挥吧……”
不过,段青茗相信,即使没有告诉月葭,到了那晚,月葭也是绝对不会让段青茗失望的。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段玉兰出手了。
段青茗握着手手里的茶盏盖子,不由地吐了口气。她轻声地问道:“对了,大少爷呢?怎么样了?”
秋宁说道:“回小姐的话,大少爷正在夫子那里认真读书呢!”
说完,秋宁抿唇笑了一下。
这个段誉啊,倒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夫子啊,都快被他戏弄得啼笑皆非了。可是,没办法啊,谁叫段誉的记性好呢?哪怕是他趴在桌子上睡觉,一被夫子叫醒,他都仍旧能清晰地将夫子要求的课目清晰地背诵出来,而且,无一遗漏。搞得那个夫子大眼瞪小眼的,简直不知道拿段誉怎么办才好。
段青茗却没有看秋宁的表情。她抬起头来,透过半开的窗子,静静地望着窗前开得最艳的木槿花,一直望到了不知道何处的远方。
段誉还在,可那个人,不知道离去多久的时间了,到了现在,仍旧音讯全无。有的时候,段青茗甚至有一种错觉,那个人,并未离去,甚至,很多时候,应该就在段青茗的身边。
可是,那只是一种错觉而已。就象是做梦的时候,无论你的梦里的风景有多么的清晰,有多么的真实,可是梦就是梦,一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段青茗曾经问过段誉,可对方和她一样,那个嚣张得看不到天的三皇子殿下,似乎如隔夜的雪一般,消失在了属于昨日的空气,今天,再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一丝痕迹。
段青茗知道,段誉和炎凌宇应该还有着某种联系的,可段誉不说,段青茗也不好强逼着再问段誉了。毕竟,自己之于炎凌宇,说穿了,其实什么都不是,而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和想法,若是过分的关心了,倒显得段青茗自己有些心虚了。
正文 第六百八十六章 薛凝兰出事了?
也是从那之后,段誉再绝口不提炎凌宇的消息,那个人,自从那日别苑一别之后,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办法找到他的半点踪迹。
段青茗微微地闭了闭眼睛,就这样吧,有的时候,没有消息,总好过听到不好的消息吧?毕竟,只要那个人安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难得倒他的呢?
这样想着,可段青茗的心里,却是郁闷得难受。她站起身来,朝秋宁说道:“走,我们去看看誉儿去。”
秋宁应了一声,连忙扶着段青茗出门了。
段青茗昏迷了三天,又醒来了三天,这几日的时间,秋宁总能明显地感觉到主子的变化——段青茗变得沉默了,沉默得象一块未及融化的冰块一般,只要你接近她一点儿,就会感觉到寒气袭人,寒气逼人。
夏日的阳光,落在两个人的身上,那样刺眼犹如针芒的感觉,令段青茗不由地退缩了一步。那阳光,锐利而且直直地照在段青茗的身上,那种炽热的,毫不掩饰的光芒,犹如那个人的微笑一般,虽然炽热,却无法令人抗拒。
段青茗定定神,在门口站定。
门外,绿荫如盖,各种林木花草郁郁葱葱,门外,欢声笑语,到处一片生气勃勃,就只有段青茗,就象是刚刚从另一个世界里走出来幽灵一般,脸色苍白而没有生气。
看到段青茗倒退,秋宁吓了一跳,她以为段青茗的头又晕了,她惊叫一声:“小姐,你没事吧?”
一边说,秋宁一边扶着段青茗就想朝屋里走。段青茗转头,看了光线有些阴暗的屋子里一眼,摇头道:“我没事,我们出去走走。”
秋宁仔细地看了段青茗的神色一眼,这才点点头,扶着段青茗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去。
小姐对少爷最是严厉,只希望等小姐去的时候,可不要是看到少爷气得那个夫子哭笑不得的时候啊。到时,小姐一发脾气,少爷又得得一顿好罚。
秋宁扶着段青茗出了院门,才只走了两步,迎面,忽然响起夏草儿清脆的声音:“小姐,小姐,刘公子来了。”
刘公子?可是刘渊来了么?
段青茗连忙说道:“快请。”
“我是不请自来的啊……”
随着一个爽朗的声音,刘渊已经大踏步地走了过来。
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地头顶,带来一瞬间的清凉。段青茗抬头,望着刘渊笑笑:“没想到你会过来。”
刘渊望着段青茗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由担忧地说道:“青茗,你没事吧?”
段青茗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段青茗说完,伸手扇了扇。刘渊看着段青茗似乎没有什么力气的样子,连忙指了指一侧的凉亭:“我们去哪里坐一下吧。”
段青茗点了点头,一边吩咐秋宁去看茶。
夏草儿扶着段青茗往亭子里走,一边走,她一边说道:“小姐您让奴婢出去办事,办完事的时候,刚好碰到刘公子,她就送奴婢回来了……”
段青茗听了,一笑道:“你的运气挺好的嘛,一出门就遇到刘公子了?”
夏草儿“嘿嘿”地笑了一下,然后,拿过帕子摊在亭子里的石凳上,这才扶着段青茗坐下了。
刘渊望着段青茗,有些担心地说道:“青茗,看你的气色,似乎不怎么好啊。”
段青茗还没有开口,夏草儿已经说道:“我家小姐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这才刚刚痊愈呢。”
段青茗此前发生的事情,自然是不能给刘渊这些外人知道的,所以,就借口将话叉了开去。
刘渊望着段青茗,说道:“天气热了,你的身体一向不好,可得多注意些啊……”
微微地顿了顿,刘渊又说道:“回头,我叫人送些补气、益气的药材过来,给你好好地补补。”
段青茗笑道:“这补呢,就不用了,也怪我平日里比较少出门,所以,脸色看着没有什么血气,再加上染了风寒,这身子啊,多少有些吃亏,你放心好了,我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听到段青茗推辞,刘渊也不勉强,两个人坐在那里,开始说一些闲话。
因为秋后科举的事情,刘渊也在积极的准备,所以这一段时间,他也很少出门了。而段青茗则因为这一段时间的事情比较多,也多呆在府里,所以,听刘渊聊些近日里发生的新鲜事,段青茗只是笑笑,很少插口。
刘渊说道:“对了,青茗,我日前曾经看到薛家兄弟,问起凝兰的情况,好象听说不大好啊。”
段青茗一听,立时悚然一惊道:“这话怎么说呢?”
刘渊想了想,说道:“不知道青茗有没有听说过张府的公子张孝天呢?”
段青茗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钦天府张子飞张大人的公子张孝天么?”
刘渊点了点头。
段青茗只觉得心里一跳,她连忙说道:“这个张公子,我曾经听过,可素未谋面,只是不知道他又和凝兰扯上了什么关系呢?”
刘渊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薛大人不甘心誉儿的事情,现在,他准备和张府议亲的呢。”
段青茗连忙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刘渊说道:“没过多久,大概是这几日的事情吧?”
段青茗眉一蹙,不由地说道:“是不是凝兰那个傻丫头知道了这事,又和薛夫人对着干了?”
刘渊点了点头,说道:“青茗你料得不错,就因为凝兰对此事以死相挟,薛大人大发雷霆,甚至将凝兰给禁足了。”
段青茗喃喃了一句:“真是个傻丫头。”
段誉一直钟情薛凝兰,这事大家都知道,可薛凝兰一向视段誉为弟弟,可上一次相亲,彻底吓坏了薛凝兰,所以,她开始固执地认为,全天下的男子,都和张掖一样可怕,正因为如此想,所以,薛凝兰意外的,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段誉的身上,现在,段誉被逼闭关,薛凝兰的心里怕也不好受,可是,这个傻丫头也犯不着和薛勇强硬碰硬啊,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段青茗这样想着,站起身来就朝外走。
刘渊一看,连忙拉住:“青茗,你要到哪里去?”
段青茗说道:“我要去看看凝兰,我怕这傻丫头会做出什么傻事。”
刘渊望着段青茗,摇了摇头,说道:“薛大人不会让你进府的。”
段青茗咬了一下下唇,说道:“他不让我进,我也得进……我总不能看着凝兰这样下去。”
刘渊摇了扔头,说道:“青茗,你平时没有这么冲动的。”
段青茗一甩刘渊的手,说道:“凝兰那个丫头是个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