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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可以推断出皓月国本身的国力。」
「哦?是吗?」阿克苏故意看着我,一副好奇的模样,但我能够看出他这是故意的,想必他也早已对皓月国的国力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在纳昆这种并不富饶的草原,焚皇省吃俭用,甚至从风刃部落的贵族那「抢」出金银来,都要为自己的军队购置青黑铠甲、虎牙刀、碑冥刀等物件,更何况是皓月国大军了?单从他们所穿的主铠就可以看出,如果他们国土之内盛产铁矿,一定不会给士兵穿上连羽箭都没有办法抵御的竹铠。在此前提下,必定是先用炼出的精铁制作火枪、火炮等火器,做进攻之用,因为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天启军不会轻易进攻。」阿克苏说,放飞在肩头的老鹰。
「为何?」我问,我也知道天启军不会进攻,但却想知道阿克苏为何要做这样的判断。
「谋臣兄,你判断国力,我却是判断人心,如今的廖荒已经不同往日,打仗和做生意一个道理,他带着一批货出去经商,没有赚多少,回头发现自己家中的金库都被人给占了,如今身上带着的钱,只够自己生活之用,就算抢回金库,也只是一座空空如也毫无用处的坚固房子,他会轻易做进攻的决定吗?一定不会,你别忘了,没有贾鞠,廖荒绝对没有办法占领北陆,竖起天启军的大旗,如果没有天辅,廖荒也没有可能一举进攻打到建州城,如今他依赖的只能是已经逐渐成长起来的宋先,但宋先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阿克苏的话很有道理。这世间每一个人的成长都来源于他的经历,从中吸取各种教训与经验,未来他面对的一切,也只能从自己的经历中寻找可以应对的办法。宋先能够进入北陆关与皓月国大军的统领做所谓的「谈判」,实际上也是拜对方并不了解他所赐,如果宋先面对的是我与阿克苏其中一个,他即将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在我们的计算之内。
「大祭司判断人心,是上策,就算是国力,也是人心来操控的。」我并没有奉承他,这是我的真心话,只是我有些焦急如今北陆关下的局势,也很担心如果皓月国大军得到殇人商业协会在财力上的支持,下面的事情就不好办了,不过商地大漠之中,就算派大军前去攻打,还未走到千机城就折损过半了,再说,还有那固若金汤的千机城。
「等等吧,再等五天,看看北陆会传来什么样的消息。」阿克苏仿佛一点都不着急,我猛然意识到我犯了一个错误,在刚才的话语之中暴露出了自己的弱点,着急联盟,这样持续下去,阿克苏便有机会提出纳昆的条件,当我自身的弱点升华到某个顶端的时候,就会为了联盟被迫接受他们提出的任何条件。
「好,我先回去休息了,大祭司请随意。」我端起茶杯,以茶当酒,敬他一杯,然后起身毫不迟疑地向那幢石头房子走去,整个过程中并没有回头。
回到房间后,果然看见尤幽情抱着双臂站在窗口。见我回来,她摇头道:「你们这些文人,都喜欢玩这种华而不实的花招吗?在这广场上摆上酒席,一口菜都不吃,喝着茶,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有什么意义?」
我坐下,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连饮了好几杯,让心情稍微平静下来后,才说:「阿克苏的确是在玩花招,其实他也着急北陆的局势,如果天启军输了,对我们和纳昆军都没有任何好处,可他就是要赌一把,看我们和蜀南军谁先发兵,我想在蜀南必定也有纳昆的细作,卢成梦点将的事情就算没有细作传出,天下也人尽皆知,他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尤幽情道:「可这样做,对大家都没有任何好处,我想阿克苏毕竟是想为焚皇的未来考虑,看中了江中的土地?」
「对。」我点头,「焚皇一直想入主江中,他早已经称帝,但卢成梦却手持玉玺,对天下人来说,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如果二人合为一体,才能算完美吧,但我告诉你,在离去时,卢成梦曾经告诉我他的底线……」
「是什么?」尤幽情赶紧问。
「他的底线是,击败皓月国大军后,他可以让出江中所有土地,回到蜀南,继续当他的蜀南王,并且将玉玺交给焚皇卢成寺,圆他那个皇帝梦。」我微微抬头,看着尤幽情。
'第两百二十八回'蜀南王的秘密
东陆,蜀南境内,绵州郡,蜀南王府。
站在王府门口的天冲手中捏着一封来自龙途京城的飞鸽传书。书信是大门主亲笔所写,他原以为告知大门主自己找到天蓬,天蓬却私自脱离天佑宗的消息,大门主会下达暗杀的指令,却未想到回信之中大门主只字未提天蓬的事情,相反是让天冲留在蜀南境内,全力辅助卢成梦,信中还用朱笔写了四个字:忠心不二。
对蜀南王卢成梦忠心不二?大门主到底用意何在?难道说,就像当初对付宋一方,后来对付廖荒一样?蛊惑人心?让其自觉灭亡?不,这一招已经不管用了,天辅的死证明了这一点,更何况卢成梦本就深不可测,加之身边还有白甫这种大谋士。
不对,大门主不会轻易说出「忠心不二」这四个字,难道是说让我真心辅助卢成梦吗?
天冲深知自己武艺不比其他门主出众,充其量也只能和天心打个平手,论头脑也根本不及天辅。不过,在天冲前往蜀南王府之前,天蓬却来到他所住的客栈,告诉了他一个自己在蜀南多年,查出来最大的秘密——卢成羽,也就是敬衫,根本不是蜀南王的亲弟弟。
听闻这个消息,天冲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悲伤,高兴是在于自己本身那柄黑皮龙牙刀是应该交给九子名将之一,而九子名将在预言之中不可能带有卢成家血统;悲伤是在于,卢成羽如果不是卢成梦的弟弟,那么京城中找到的那封天义帝留下的传位诏书,书中所指的人又是谁?这个人在哪里?京城?还是流落民间?亦或者早已经身亡,和天义帝一样魂归天际。
答案永远不会自己出现,而是需要自己去寻找,对于这个秘密,天冲本没有兴趣,但因为他曾是轩部统领,又加之那张奇怪的诏书,这两个前提推动着他不得不查下去,因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从未在皇室的族谱上看见过有「卢成羽」三个字,他相信就连身为现任统领的卦衣也没有见过。
天蓬告诉天冲,这个消息连化名为敬衫的所谓卢成羽「也不知道」,因为卢成梦编造了一个卢成羽本身无法去查证的故事,一个皇帝与民间女子之间的爱情故事,很凄美。
卢成梦的故事中,他与卢成羽虽然不是同一母亲所生,但他们两人的母亲却是亲姐妹。卢成梦的母亲入宫后,成为天义帝的一名宠妃,赐封为珍妃,但身染疾病,在生下卢成梦之后便撒手人寰,天义帝十分伤心。卢成梦母亲过世后不久,天义帝微服私访民间时,巧遇一名长相与珍妃酷似的女子。出于思念珍妃,天义帝想将这名女子带回宫中,却没想到出了意外,于是只得将那名女子,也就是卢成羽的母亲偷偷藏在京城的某个民居内,一年后,这名女子诞下一子,便是卢成羽。
这种漏洞百出的故事,稍微动脑的人都知道,肯定是谎言无疑。在街头随便抓一个说书人,都可以给你说出这样的故事,甚至比这个还要精彩百倍,可被编造在故事之中的敬衫却深信不疑。毕竟在一个人寻找自己身世多年未果,流浪世间的前提下,突然得知所谓的真相,相信的成分肯定大于怀疑。
而卢成梦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听完天蓬的讲述,天冲很质疑卢成梦的做法。
「不知。」天蓬抓起盘中的一个葡萄,连皮都不剥,直接吞了下去,在嘴里嚼着。
天冲随之又问:「你是从何处知道这个秘密的?」
天蓬笑道:「是从拿我凤鸣弓的那个汉子处,他多年前就跟随白甫,所以知道这个故事的完整版本。你知道,我一向对漏洞百出的故事很感兴趣,于是便顺着线索追查了下去,终于查出这个故事完全是虚构的,因为卢成梦的母亲本出生贵族,如果有一个妹妹,在家族族谱之中很容易查到。」
「你是说,你查过珍妃的族谱?根本没有妹妹?」天冲问,愈发觉得这事离奇。
天蓬道:「珍妃没有同父同母的妹妹,连同父异母的都没有,只有表妹两人,而这两个妹妹年纪尚小,比卢成羽大不了多少,所以根本不可能与天义帝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样说,但我在武都城中见过敬衫,虽然放荡不羁,但也算是聪明绝顶了,怎么会相信这种漏洞百出的故事?」天冲依然很怀疑。
「简单,如果有人告诉你,你是皇室后代,还会养你一辈子,供你好吃好喝好住,你是愿意相信还是不相信?」
「敬衫为人应该不是这样,武都城一战,武将单挑时,我便看出,他很讨厌有人提到自己的母亲。」
天蓬竖起一根手指头,在天冲眼前左右晃了晃:「不,如果他还流落民间,肯定是流氓地痞头目,再者,他自己选择相信,必定是有他的理由,这个理由咱们不用猜测,只是我觉得那个叫卢成羽的人大概只是皇室的一个幌子而已。」
「幌子?」天冲坐正身子,「什么幌子?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我推想,天义帝本身不笨,况且疑心很重,一生最大的担忧便是自己会受制于人,也担心自己死后,子孙受制于他人,因为上数几代卢成家有人政变逼宫都有八十八谋臣的参与。但是不管这个权利斗争如何残酷,皇权始终紧握在带有卢成家血统的人手中,天义帝肯定也深知这一点,于是故意写下这样一纸诏书,让人猜不透这个卢成羽到底是何人?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真正的皇位继承人赢得时间,因为就算是被推翻的皇帝,他的传位诏书依然重要。」
天蓬的话有些道理,不过某些推断却过于牵强,当然这是天蓬一直以来独特的说话方式,看似没头没脑的话语之中,往往会突然蹦出来一个惊喜。例如他手中引以为豪的凤鸣弓,按照预言本应该交给九子名将之一,可当他按照大门主的安排,来到蜀南之后,竟第一时间摆摊将凤鸣弓卖出,目的就是为了换一点做生意的本钱
天冲得知此事时,几乎傻掉了,任何一个天佑宗门主,都将选择九子名将作为首要的任务,而天蓬却如此轻率,竟还将凤鸣弓卖掉?就因为他觉得蜀南这种人间仙境,本就适合他这种天生就应该经商的人。
而他卖掉凤鸣弓的行为,被天蓬称为自己独特选择九子名将的方式,而且用了两个最常见的字来概括——缘分。
天冲虽然对天蓬的行事方法哭笑不得,但心中也很敬佩这个九门主的最独特的「糊涂蛋」,敢于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并且绝不逃避。天佑宗里,谁都知道,背叛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他如今等于是背叛了大门主,却没有像当年出逃的天柱一样躲藏起来,相反不隐藏自己的行踪,还提笔写了一封信给大门主,告诉他自己就在蜀南境内,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蜀南王卢成梦身边有白甫,我无法靠近,我前半生刀光剑影过了几十年,现在是应该享受享受生活了,您也别惦记我,让我自生自灭。
信中虽然用了敬语,但字里行间中丝毫没有觉得惭愧的意思,在结尾时,还邀请大门主几年之后莅临自己在蜀南的宅邸。
离奇的是,大门主在看完天蓬写来的信之后,只是笑了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