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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落点点头,卢成寺所说的确有理,因为在不同的背景下,相同的人都会产生不同的想法,这才是事实,这才是真相。
「他可能不是一个好皇帝,但确实是个好父亲,至少他五个儿子中,有两个还活着。」卢成寺说,北落以为他只是嘲讽,抬眼看去,卢成寺的脸上挂着严肃。
「活着……」北落喃喃道,这两个字对乱世中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那么重要,几乎成为了奢望。
卢成寺深吸一口气,拿过旁边旗手的那支纳昆军旗,高高扬起说:「父亲,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保佑卢成梦那小子好好的活着吧」
说完,卢成寺拍马向北陆关方向疾奔而去,北落挥手让亲卫跟上,自己则命令两侧的骑兵大队快速变换队形,赶追卢成寺,以免这个御驾亲征的皇帝出了什么意外,似乎从乱世之后,北落这名将军就变成了这个皇帝的贴身保姆。不过此时的北落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个卢成家的人,至少还没有残忍到一定要将自己的弟弟卢成梦置于死地。
北落站在路边,看着整齐列队向前疾奔的虎贲骑的身影,自言自语道:「好好活着,我们还要回纳昆呢。」
可焚皇和北落,根本没有想到,在此时此地的纳昆与北陆的边境上,皓月国的大军已经逼近,为首的正是大家都以为在北陆关下亲自督战的轩竹斐
中午,联盟军开饭的时间刚到,远处皓月国大军的阵地上就传来阵阵炮声。早已对炮声麻木的联盟军士兵根本没有当一回事,甚至有人都懒得回头去看,三五成群就向放饭的地方走去,对于他们来说,如今吃饭已经变得比敌人的奇袭还要重要,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阵阵的炮声,是皓月国大军蜂拥而至的讯号。
皓月国大军阵中,放下千里镜的岳翎炎,皱起眉头,高举双手试了下风向,如果预估的没有错,这个季节从北陆吹来的寒风会径直向对面的联盟军阵营中袭去,而先前那几十发炮弹中混合着磨成粉状的乌头等毒药,阵风吹过,对方军士立即就会倒地大片。
岳翎炎在等待,等待着毒药过后联盟军营地中的慌乱,也等待着纳昆军的进攻。
一切都在轩竹斐的计算之中,他熟读那整整一船舱的关于东陆的史书资料,加之各方势力副将以上级别人员的名册,就是为了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错。
知己知彼,轩竹斐从不将这句话挂在嘴上,而是刻在心里。
「联盟军彻底输了,纳昆军赶来也仅仅只能够保全联盟军的平安撤退。」宋先站到岳翎炎身边来,看着远方炮弹落地后炸开腾起的那青黑色的烟雾,烟雾正顺着风向联盟军阵营中飘去,速度非常缓慢,就像死神的镰刀一样伸向前方,准备收割生命。
岳翎炎根本不抬眼去看宋先,只是说:「我劝你还是回营帐内呆着,这场战争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如果早五年有人这样告诉我,恐怕今天的一切都会被改变。宋先想,略微向后方退了一步,站在与岳翎炎一步之遥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廖荒死后,宋先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父亲宋一方还活着,活到皓月国大军入侵的那一天,他会做什么决定?而如果宋一方活到了今天,他是在建州城继续做自己的土皇帝,还是真正的坐上了龙途京城那把黄金龙椅,坐拥天下,俯视众生?
这只是个不存在的幻想,之所以有这个幻想,仅仅是宋先内心中渴望宋家的完整。自己投降了皓月国大军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东陆,若是姐姐宋忘颜和哥哥宋离知道了,会如何看待自己?
一定会将自己逐出家门,甚至剥夺自己姓宋的权力。
「将军,东陆军中已经有人中毒了你看」一名旗本卫举着千里镜指着远方。
岳翎炎从千里镜中看到,在联盟军了望塔上,率先染毒的军士已经纷纷倒地,有些抱着自己的头,有些则是掐住自己的脖子,脸色发青,口吐白沫。
「将军准备进攻?」旗本卫很鸡动,他们也期待着能够一举歼灭东陆军队,彻底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然后再也没有战争,可这仅仅只是战争的一个过程,一个小小的插曲,东陆之大,超出任何一名皓月国军士的想象。
岳翎炎抬手示意后方的军队都不要动,只是做了一个手势让准备拖动火炮的马匹准备好,火炮当先,其次是火枪,这两种东西是皓月国最大的优势,不能贸然让轻足兵进攻,兵源的损失得不到补充,不到半年就会被对方给活活耗死。他在等,在等联盟军警惕性提高后,发现皓月国军队并没有进攻的迹象,正常情况下都会立刻救治伤员,那才是真正进攻的时候,在火枪兵的掩护下,拖动火炮前行几百步就可,然后以火炮攻击联盟军阵营,顷刻之间就可以将来不及躲藏的其他还能战斗的联盟军军士折损大半。
同样,在岳翎炎身后的宋先举起千里镜时,也料到了下一步,可此时宋先心中有一个巨大的疑问:为何阵前只见铁甲卫和天启军,并没有看见几名蜀南军的军士?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没有火枪火炮之前,蜀南军的羽箭在东陆战争上占了绝对的优势,不过能亲眼见识到蜀南军箭阵的只是少数,侥幸存活的人只会用两个字来形容那个场景——箭雨。
漫天的箭雨,如最烈的暴雨一样从天而降,刺进在目标范围内的每一个死物、活物之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逃脱。当年武都城下,逃城的反字军就是被蜀南军的箭雨给彻底淹没,从而导致了最终的恐慌,立刻作鸟兽散,当然那也是基于统领身亡的前提下。
宋先又用千里镜看向周围,周围布置了皓月的影者部队,应该没有可能会遭到偷袭,那蜀南军会去什么地方?撤退了?不可能,如果蜀南军撤退,也应该见不到阵营中的铁甲卫和天启军才对……
联盟军阵营后,大批蓄势待发的军队隐藏在树林和草丛中。
远虎靠着一棵大树,盯着大营中的惨状,闭上眼将头扭到了一边,远宁看着自己的哥哥,也有些于心不忍,倒是略显轻松的敬衫开口道:「一千死士,换一场战争的胜利,我们还是输了,我已经给属下下达了死命令,无论如何,打完之后都要将他们的尸首给抢回来厚葬。」
「厚葬?有用吗?人都死了,要那么好的坟墓来干嘛,没有办法好好活着就是最大的悲哀。」远虎冷笑道。现在联盟军大营中那些死士都是三军中自愿出来为即将到来的胜利牺牲自己的性命,如同演戏一样,只是真正的戏子是不用付出生命,而他们却是九死无生。
敬衫握紧了手中的黑皮龙牙刀,同时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袭来,扭头望去,却发现在远处树上蹲着的卦衣和天冲两人正盯着他,不,是盯着他手中的那柄刀。
'第两百六十三回'胜算
黑皮龙牙刀被穿过树林的阳光照射着,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似乎是光芒吸引了卦衣和天冲的目光,敬衫对两人一笑,举起刀晃了晃。卦衣清楚他这个动作的意思,只是轻微摇摇头,接着将自己的夜叉面具戴上,一旁的天冲也做了相同的动作,随后隐入树林之中。
黑皮龙牙刀是轩部统领的标志,代代相传,但谁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自从天冲的天佑宗门主身份暴露之后,同时卦衣也放弃了黑皮龙牙刀,不仅仅是因为刀对主人的选择,还因为他隐约感觉到轩部与天佑宗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自己是绝对不想和那个所谓的宗教有半点关系的,也不想带着手下那一众轩部的刺客兄弟为天佑宗的人卖命,于是选择了离开,最终却发现,刀只是一种标志,有没有那柄刀其实并不重要。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柄神兵,只是在心中,不用握在手中。
两人带着一众斥候向密林深处奔去,行了一会儿后卦衣停下脚步,看向蜀南方向。
天冲停在卦衣前方,问:「你在等什么?」
「援军。」卦衣道,「昨日听轩部回来的人说,蜀南王的大军今日就可以到达,而且装备了火器,应该……可以扭转战局吧。」
天冲想起来什么,忙问:「那白甫呢?人去了哪里?」
卦衣摇头:「大概是发现了我们派去追踪的人,进入大营后便消失了,轩部的人没法跟进大营中,万一被发现了,就不好办了。」
「这个白甫,看来身手很不错。」天冲道,练武之人都是这样,能从对方的一举一动观察出是否也是相同的好手,不过白甫隐藏得很深,也因为他戴着面具,没有办法从脸上肌肉动向以及表情观察出。
卦衣挥手示意身后跟随着的斥候营军士各自散开,遍查每一个角落,担心皓月国有偷袭队伍绕到后方,随后才说:「在千机城的时候,我见过他的身后,在我看来,武艺不在我之下。」
「不在你之下?」天冲有些吃惊,卦衣算是有天赋的人,但也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但不管怎么训练,他始终清楚,卦衣身体内那颗心一直没有变,还是多年前自己救回来的那个孩子。
卦衣点头:「对,不在我之下,是个棘手的家伙,不明身份,甚至连他到底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我曾经还以为这天下没有轩部查不明白的事情。」
「能查明白天下所有事情的大概只有溪涧以前的精锐鹰骑了,不过鹰骑已经散了,我倒听说有一幅鹰骑的地图落在了谋臣的手中,对吗?」天冲问,看得出来他对那幅地图很感兴趣。
「嗯。对,我相信那幅地图皓月国的统领也很感兴趣,前几天不是曾有探子说遭遇到皓月国的影者,发现他们在绘制地图吗?皓月国的统领应该没有详细的东陆地图。」卦衣说完,跃到另外一颗树上,听着远处的炮声又一次响起,「进攻快开始了。」
皓月国大军第一阵的火炮已经在第二阵和第三阵火炮的掩护下,快速向联盟军阵营中行去,随行还有大批的火枪兵和轻足兵,其实这批军士只是皓月国大军总数的三成,这三成人如果放弃火器与联盟军展开决战,只是半天的时间就会被全数歼灭,但为了掩护皓月国大军进攻纳昆的意图,所以此战就算战败也无所谓,大不了退回北陆关内,联盟军就只能干瞪眼,一旦纳昆战火燃起,纳昆大军一撤,也就解了北陆关之急。
战场上,岳翎炎身先士卒随着火炮大队走在最前沿,丝毫不畏惧联盟军即将可能出现的冲锋还有羽箭,在这个距离范围内,对方的投石车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第一阵火炮一到预定位置,联盟军阵营中就会立刻变成火海。
大营后,微微抬头的远虎盯着大营内那些逐渐倒地的军士,伸手抓紧了跟前的野草。远宁按住他的肩头道:「那里不光有铁甲卫和天启军的军士,还有蜀南军的。」
「我不是为了公平……」远虎说,「蜀南王什么时候到?是等他们到了我们才开始,还是我们先……」
远宁看了看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敬衫的身上,在敬衫回头的一刹那,避开对方的目光低声道:「等蜀南王到后才开始发起进攻,就凭我们去,只有死路一条。」
远虎有些奇怪地盯着远宁,目光掠过远宁的身体到了敬衫那,敬衫做了一个准备进攻的手势,同时又听到远宁说:「别动,千万别动,我们不需要去当炮灰。」
「为什么?」远虎问,「蜀南王……」
「蜀南王来得太晚了,等他来了说不定就已经打完了。」远宁道,语气很冷淡,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感觉到蜀南王对联盟军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