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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你能理解我的想法。”维克托并没有因为纪然只是助手的身份而轻视他，相反，因为纪然的主动搭话让他免除了不少尴尬，反而有一点点感激他。
“那么，维克托先生，我能问一些……对于您可能有点私密的问题吗？你知道的，我们这些人，对于传说中的亡灵法师很不了解，但却又很好奇。能和死亡世界交流的人，真是太酷了……”纪然适当的表露出一点点崇拜的神色。
维克托显然对纪然的话有些受用，不过他真的是不擅长做任何表情，只能微微点了点头：“没关系，我能理解。”
“这样啊！”纪然的表情兴奋起来。“首先，您不喜欢笑，是因为性格严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我听说亡灵法师往往都是皮包着骨头的骷髅形象，但维克托先生您的形象很正常，难道传闻是假的吗？另外，亡灵法师真的可以和死去的人交流吗？”
对于纪然的提问，维克托显得很有耐心。
“不喜欢笑有性格原因，但还有原因就是，我在做魔法试验的时候，让一些死亡的能量侵蚀到了我的脸部，所以无法做出太多表情。你说的皮包骨头的形象的确有，那就是死亡能量过多侵蚀肉体而形成的，不过大多数亡灵法师都会小心这一点，所以还是我这种形象居多。和死亡的人交流的确是亡灵法师的专长，但一般只限于刚刚死去的，灵魂还没有飘散的人。”
大概是因为涉及到亡灵法师形象的问题，维克托回答的很仔细。
“哦哦！原来是这样……那么说起来，其实亡灵法师和我们这些其他职业者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嘛，为什么会受到敌视和猜疑呢？是因为你们经常和尸体打交道的缘故吗？”
维克托点了点头：“大概如此吧。很多人认为解剖尸体是一种亵渎邪恶的行为，所以，亡灵法师研究法术的时候就会被认为是邪恶的存在。”
听到这里，纪然终于找到了机会。
“不，我倒是觉得，解剖是对人类，甚至是其他智慧生物很有意义的行为！”纪然斩钉截铁的说。
维克托听到了纪然的话，眼睛里露出诧异的表情：“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很简单啊，”纪然的表情理所当然，“人类的身体是最神秘的，其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但每个人能看到的，只有人类的外表，对内在却并不精通。研究人体内的构造，无论是对普通人的医学，还是对职业者的提高，都有相当大的用处！”
纪然似乎在阐述一种酝酿很久的思想一样，有些激昂：“人体的结构，对于医生来说至关重要！维克托先生你也知道，炼金药剂和教会的治疗法术，对于人体来说都有不小的副作用，并不是最好的治病或者疗伤的选择。反倒是医生更能让人完全康复，只是花费的时间太长了些，而且治愈率难以保证。如果知道了人体内的构造，医生们是不是就能更加了解人体，从而针对性的进行更加有效的治疗呢？”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兴奋：“而像我们这样的剑士，同样需要这方面的知识。哪一块肌肉最能让力量发挥到最大？哪一根骨头可以承受更重的冲击？如何锻炼肌肉的强度，增强骨骼的坚韧，甚至是如何让内脏变得更加健康？这些东西，都离不开对人体构造的理解！”
他转过头，望向维克托：“但这个世界的传统，是不能侮辱亵渎尸体。可如果不对尸体进行解剖的话，这些知识又从何而来？在这方面，亡灵法师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虽然其中可能有些激进者邪恶者做出了很多让人不可原谅的事情，但我相信，亡灵法师的研究，对人类绝对不是没有意义的！”
他的这番话说得维克托悚然动容。这番论调，在亡灵法师之中并不少见，但出于一个炼金助手的嘴里，就太不寻常了！
而且，他整理出来的例子，也是很具代表性的例子！如果这个理论能够宣扬出去，那么世人面对亡灵法师的目光，必然会渐渐改变……
虽然他不能代表大多数人，但既然有人能够理解亡灵法师，也足以让维克托心里百感交集了。
“哟，没想到，纪然你居然还有这番见解！你的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啊……”一个炼金大师凑了过来，看着纪然，一脸的惊讶。
“嗯，听了纪然的话，我也觉得我以前对亡灵法师的看法可能有些极端了。亡灵法师的研究，对炼金术其实也有触类旁通的作用。仔细想想，我们炼金术不也是在用魔兽的尸体做原料嘛！”又一个炼金大师出现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其实，人类的身体和魔兽甚至是普通动物的身体有很多相似之处。亡灵法师研究人体，和我们研究魔兽的确区别不大……”
纪然这才发现，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炼金大师们都已经围了过来。
“维克托是吧？我叫海姆。也许我们可以探讨一下，为什么人的控制力会限制炼金制品使用的问题……”
一帮炼金大师将纪然和维克托围在了中央，各种各样的问题都被提了出来。而维克托显然很少见到这种场面，但从他激动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排斥这些。
悄悄的从拥挤的人群里溜了出来，纪然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看着那群炼金大师和被他们包围的维克托，露出了一丝微笑。
做这帮家伙的助手真不容易……人际关系的问题，也要自己操心啊……
第一百五十章 竞争
实验终于继续进行了。
有了亡灵法师的加入，纪然提出的理论也逐渐开始被证实。塞尔盖等炼金大师们正在研究，怎么将那魔导器中加上一个由亡灵法术构成的容器，然后将一个灵魂放入其中。
其实维克托曾经提出，可以用人类的灵魂来控制魔导器，但却是被塞尔盖拒绝了。
“也许对亡灵法师来说，这是一种正常无比的行为。但在人类社会，这就是一种反人类，邪恶的行为。如果是靠这种方法完成我们的实验，我们也不会获得巨大的声誉，反而会成为人类的公敌……而亡灵法师的名声，将会变得更加狼藉。”
维克托及时醒悟，并且明确的表达出自己的错误。因为成为亡灵法师已经很多年了，他总是习惯从亡灵法师的角度看问题。在这里，显然这个想法并不合适。
“我对你们的研究很有兴趣，依靠魔兽的灵魂来让魔导器获得一个操控者，这是一个崭新的课题。如果成功了的话，对我们的亡灵法术也会有很大的帮助。我很荣幸，能参加一次这样实验。”
这是维克托在初次见到众位炼金大师的时候所说的话，明显是事先准备好的。不过同样的，这也代表了他和其他开明的亡灵法师同样的想法。
纪然在将人际交流的问题解决了之后，就暂时不再参与塞尔盖等人的实验进展了。虽然由他看来，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很简单。不过立刻提出来的话，就太奇怪了。
就算他炼金水平很高。但可以轻易的解决这些炼金大师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实在是有些超过他的能力范围之外了。那么他的位置就从“一个有新奇想法，天赋惊人的新人”，变成了一个“有着特殊的炼金传承，甚至可以颠覆现在炼金界的怪胎”。而或者，很明显会对他的安全造成威胁。
与其那样，还不如只在关键的时候点上两句。相信以那帮炼金大师的能力，只要有了自己的思路。应该很快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而在这段时间里，炼金界……或者说天蓝之风，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辛吉德炼金大师，号称他也开始了一个炼金实验。这次炼金实验如果成功的话，将会解决一个炼金界很久没有解决的问题，并且将炼金术大大的推进一步。
辛吉德的炼金实验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他也是个炼金大师。在炼金界的声望不比塞尔盖要小。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塞尔盖等人都是撇了撇嘴。
“那家伙肯定是看到我们的实验接近成功而眼红了！毕竟当初他也是有机会加入我们中间的，却因为说什么也看纪然不顺眼而退出了。现在觉得我们要出成绩了，所以想要自己也弄出点响动来抢我们的风头！”塞尔盖现在对辛吉德是十分的不爽。之前那件事不用说，最近纪然的退学，显然也有这家伙的推波助澜！
如果不是他的怂恿。罗伯茨未必会力抗自己等人的压力，直接要给纪然处分。那样的话，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辛吉德教授打算用什么实验来和咱们的实验打擂台？”纪然对这个倒是有些好奇。
“哈，那个老家伙，能有什么新的想法？肯定是他研究了几十年的课题了。我的研究目标。是天蓝之风的智慧之眼。而辛吉德的研究对象，却是另外一个上古遗物。浮空船。”
“浮空船？”纪然表示愕然。
“没错，这是另外一件上古遗物，同样保存在天蓝之风当中。但其实，天蓝之风保存的，只是这个浮空船的核心而已。根据一些残缺的上古资料记载，浮空船是上古时代的超大型魔导器，可以容纳数百人于其中，并且可以以极高的速度在天空中飞行。在上古时代，浮空船算得上是一种相当强大的战略型魔导器……只不过它的制作方法，自然早就已经失传了。”
很显然，塞尔盖对这件魔导器也有相当的了解。
“上古时代是一个炼金术极端发达的时代，有着现今社会无法理解的高超技术。那个时候，不仅仅是浮空船，甚至还有巨大的浮空城堡之类的东西。只不过，上古时代之后有一场巨变，将那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东西都毁灭了。现在的人们，只能从一些遗迹当中获得一些当初遗留的物品和资料……每一份，都十分珍贵。”塞尔盖眼望远方，似乎对那个时代十分的憧憬。
“智慧之眼和浮空船核心，都是从上古时代的遗迹里发现的。智慧之眼经过天蓝之风以前的炼金大师甚至是炼金宗师们研究过后，以它为核心，制造了现在统御整个天蓝之风的大型魔导器。这个魔导器，就以智慧之眼这个上古遗物的名字来命名。而浮空船的核心，因为只有一个核心的缘故，有太多的缺损，所以没有办法重现浮空船飞翔天空的壮观景色，而被放置到了天蓝之风的收藏室当中。”
塞尔盖叹了口气：“其实浮空船同样是上古时代那些炼金师们智慧的结晶……即使是到了现在，整个大陆上也没有能够同时运载这么多人的飞行装置。魔法师在进入白银阶之后可以学习飞行魔法，但白银初阶的飞行魔法不能让魔法师飞出去太远，飞行速度也慢得出奇。除非是达到白银高阶的水平，飞行魔法才有确实存在的意义。”
塞尔盖的表情有些低落。他也是个魔法师，但是等级只有六级，而且是刚刚进入六级。在炼金术上，他消耗了太多的时间。
“而炼金制品在这方面，甚至落到了魔法师的后面。能够让人飞行的炼金制品不是没有，但全都是造价高昂，而且效率很差……飞行持续时间短，速度慢，载重人数……能带上两三个人同时飞行，就已经算是极限了。”
“所以……浮空船也是个相当高端的研究项目？”纪然试探着问塞尔盖。
“当然，不然的话，辛吉德那个家伙怎么会选定这个作为他的研究方向？如果是之前的话，他这个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