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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心中惊诧,这一路上都不冷不热外祖母,这会儿怎么这般客气起来了
虽然心中十分惊讶,但是面上却是不显分毫,而是立马上前托住老夫人蹲下双腿,口中道着不敢,眼睛却一直盯着陈兰。直到这小姑娘不甘不愿真蹲下身去,李欣才微笑着免了所有人礼。
前世,她是周王唯一女儿,祖父是卫第一国公,亲生父亲是征战沙场一品大元帅,虽然只是郡主,却是卫身份尊贵贵女。不说那些品级比她高皇子公主,就连皇帝和太后都对其宠爱有加,无人可比。李欣有时候也会想,若是当时她也如周王那样一杯毒酒了却残生,或者哪怕如同王府里其他人一样,一刀死侍卫手上。
她现也就不会这么恨,那么狠了吧。
毕竟那样肆意潇洒日子是那么叫人迷醉,令人怀念。
“免礼。”李欣笑眯眯地将老夫人扶回座位。
这具身体是先皇亲封正一品公主,与清王爷清王妃平级。可见深受先帝喜爱。
不过,先帝早已去见真正李欣了。因此,之前陈家所有无礼虽然让她诧异,却并不惊奇。
“外祖母方才与母妃说些什么?竟叫母妃流泪不止。”李欣走到陈文慧面前,微微带了些责怪语气问道。
“回殿下话,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罢了。”陈老夫人恭敬回答道。
今日这姿态放可真低。李欣猜想,大概是范诚悦那边又有了什么动作?
“欣儿,你外祖母正讲母妃小时候趣事呢,母妃一时感怀,情难自禁……”陈文慧望着女儿担忧眼神,连忙解释道。
真是个单纯女人。李欣心想,若是范诚悦准备归降,就不会日日这样关着他们了。再说,归降了,陈家老大是现任皇帝老师,想要保全陈家易如反掌。如此,只会叫他们是倨傲,没必要这么明显挽回双方关系。
若是不降,同为人质,陈家为何又突然这般热情?
李欣有些无力,深恨前世没有多学些本事。她瞥了一眼陈兰,突然笑了,对陈文慧柔柔说道:“母亲与外祖母慢慢聊,本宫与陈兰表姐出去玩。”
陈文慧笑起来:“好好好,就让兰姐儿带你走走去。你这几日天天闷不出门,母妃真怕你给关傻了。”
陈兰却道:“我头疼,不想出去吹风。”
陈老夫人脸色一沉,却语气温和哄她道:“我看你就是太懒了。今日外面天气好很,哪有什么风。公主与你年纪差不多,又是自家姐妹。你们一块儿多处处,这感情就来了。”
陈兰被陈老夫人拉住手臂暗暗掐了一下,脸上再多不情愿都吞进了肚子里。只苦着一张脸,由着丫鬟帮着收拾后,跟李欣一前一后走出了温暖屋子。
一出门,陈兰就打了个颤。她目光复杂地看着李欣,道:“去哪里?”
李欣回头望着她,笑吟吟地说:“表姐脸色真差。”见陈兰脸色加阴郁,她呵呵笑起来,长舒了一口气往院子里走去,来到院外一处凉亭内停下,这才自言自语道:“真是想不到,陈家清高小姐,今日里居然会真对着妹妹跪下去。”
她声音不大,却能教身边陈兰听清清楚楚。
“你以为我愿意啊!若不是你们家与范诚悦狼狈为奸,将我们陈家三房人性命扣手上,我犯得着给你跪?!”
李欣心想,与范诚悦狼狈为奸?她怎么没看出来自己父王有狼或狈潜力,心念一动,不屑说道:“那又怎样,你与本宫身份原本便天差地别。陈兰,你不过就是世家嫡女,却无官阶品级。小小平民,安能不跪本宫?”
陈兰积压委屈叫李欣轻飘飘几句话就戳破了。她一下子哭叫出来,指着站凉亭内李欣骂道:“别太得意了!你身份再贵重,犯了谋逆大罪就什么都不是!凭着范诚悦那一介武夫,也想学安公摄政,也不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你们必、将、失、败!”
空气一下子凝滞了。
陈兰自知失言,有些不知所措。而李欣脑子里则不断盘旋着四个大字:安公摄政!
安公摄政!她再孤陋寡闻,也知道安公周文辅贤名。他是前朝卫世宗谋士,肃宗巡游时暴毙而亡,肃宗皇后扶植小儿子隐帝朱元临登基,同年,原肃宗长子朱元尚攻下都城姜桐,逼宫上位,也就是后来世宗孝诚皇帝。作为夺位有功周文辅官拜宰相,曾一度孝诚皇帝生病或巡游时代理天子施政,忠心耿耿。逝世后,封摄政王。
安公摄政,范诚悦要扶父王登基,好当他傀儡控制整个天舟?李欣脸色有些发白,难道前生今世都逃不过谋反命运吗?
正文 第十三章 孕事
“陈家真是书香门第,博学广闻,一个小小闺中女娃儿,也有如此见解!”
陈兰闻声看去,只见亭子外面,梅花深处,一身素白梁王长子李谦正站那羊肠小道上对着她微微含笑。
陈兰一下子红了脸,身子微微弯了下去,柔声道:“陈兰见过大公子。”
李欣已经回过神。李谦那一番话叫她听了不由好笑。她抬眼望去,心中道:陈兰与你俱是一般大年纪,她是小小女娃,你不就是小小男娃?
李谦站远处,身边没有小厮跟随,长身玉立,完全不见前几日跪灵堂内憔悴之色。只见他对着凉亭遥遥一拜,朗朗道:“安溪公主金安!”
陈兰慌忙向旁边避去。
李欣安然受了他这一礼,手一抬,原本站远远地两个丫鬟立时围了过来。然后,她毫不客气地问道:“你怎么会来西园?难道东园住不舒服?!”
李谦无奈笑道:“我,迷路了。”
李欣明显不信,却不追问,而是招来彩莲,让其送李谦出去。
陈兰不愉,却不阻止,只是一双眼盯着那素白身影往远处走去。
李欣看她那少女怀春俏模样,心中不免想戏耍一番,便道:“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要真是对他一见钟情,便去求了祖母,为你结亲啊。好歹你也是世家嫡女,配他一个王族庶子,绰绰有余了!”
陈兰暴怒,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庶子怎么了!庶子也好过一个子都没有!真是满嘴胡话!不可理喻!”她眼睛一瞥,再看亭中诸人都似嘲笑着她。包括跟着伺候自己丫鬟,但这丫鬟却不是陈府,可怜她连打骂都不敢。
后只能对着李欣发脾气:“你就好好享受这几日美妙日子吧!等皇上抓了你,可别再来求我们陈家!”
“陈家此时恐怕正巴结着本宫父王吧。谁求谁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么。”李欣一针见血地指出,“陈老爷子真是好算计,不管范诚悦能不能成事,他两边都有人。不过也由不得他,若是不巴结父王,这西园内三房人命,怕是立时就要拿来祭旗用了!”
陈兰要被李欣气死了:“你!陈家怎么说也是你外租!你这是大不孝!”她也算是书香门第里走出女孩儿,气极了也想不出什么骂人话,只能恨恨道:“太过分了!我再不理你了!”说完一跺脚,负气离去。
李欣丫鬟铺了软垫石凳上坐下,见这群彩字辈奴才们面无波澜样子,心中又是一番计较。正这时,彩莲回来了。
“奴婢寻了方砚,找到了大公子小厮,看着他们出了西园。”彩莲声音像落盘珍珠,清脆圆润,“奴婢瞧那小厮,像是从海棠书屋过来。”
方砚是父王身边小厮。这些方字辈男小厮,全部是十五六岁年纪,和彩莲他们是一批进王府,却比她们得主子重视,据说是范诚悦亲自挑出来。
李欣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李谦来肯定是找父王。陈家人,对他作用还没那么大。
“安公摄政”,十有**是确定了。而且,清王府内,人人心知肚明。反倒是自己,大概是后一个猜到。
如果自己是个男孩子就好了。起码跟父王身边,事事都能第一时间知晓。而不会像现这样,做个聋子瞎子。
一个上午,从凉亭旁经过人都瞧见,年仅十二岁安溪公主,像个大人似地坐亭子里石凳上。似乎,思考?
至于为什么不是发呆,而是思考,却无人去想原因。
下午,这个思考了半天小女孩,出现了海棠书屋。
屋子里李怀瑾正写着什么,钟全公公一旁给他磨墨。方砚方笔两个则伺候着李欣用茶----李欣两个丫鬟被她留外面跟着另外两个方守门。
海棠书屋,原来是清王府孩子们上课习字地方,三面墙上,都挂着孩子们书画成品。粗粗数来,也有二十几幅。
其中署名李欣,仅有四幅。三幅画,一副字。牢里,李欣就从清王妃口中得知自己七岁才被逼着开蒙,虽然日日跟着五岁六岁弟弟们一道学习,但是却远远及不上他们速度。
李欣一幅幅看过去,果然是远远不及。然而,那些拍马难以赶上小孩子们永远也不会醒来了,只剩下这幅躯壳里藏着异地灵魂,默默欣赏着他们往日风采。
“欣姐儿。”李怀瑾一副字写完,看到李欣坐茶座旁,却对着墙上字画发呆,便走到一旁圈椅坐下,温和说道,“这里有你与弟弟们回忆。虽然看着十分难受,但是父王却不想将他们收起来。因为看着这些,似乎才能证明,这个世界上他们来过。”
李欣微微转了头,对着李怀瑾宽慰道:“父王,您还有我。”
李怀瑾长叹了一声,却道:“欣姐儿,若你是男孩子,该多好!”
李欣低垂眼帘,道:“父王是嫌弃欣儿无法为您分忧解难么?”
“怎会!”李怀瑾见女儿难过样子,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连忙解释道:“父王只是想,若你是男孩子,父王争得那位子才有意义。可现,父王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要那位子又有何用,不过为他人做嫁衣……”
李欣失笑,原来他竟然愁这个:“父王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拒绝了范诚悦?”
李怀瑾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父王拒绝了他?”
李欣道:“若不是如此,范诚悦怎么会逼着陈家三番五次劝您,又弄得人皆知,上午,就连梁王那个庶长子都来探您态度了对吗?”
她瞧着李怀瑾惊愕样子,又道:“父王您这又是何必。其实您意见根本不重要。不管您答不答应,他们都认定您这位‘明主’了。您答应了,起码会过好一点,自由一些。您不答应,也无非是像现这样,囚这方寸之地,却依然会有一道道出自‘您’口口谕发往各地。”
“这些是从你外祖父那里听来吗?”李怀瑾只是有些发愣,但是却没有丝毫恼怒。
李欣摇摇头,道:“大家都知道了。”她又补充道,“我大概是后一个知道。所有一切,都是我猜。”
李怀瑾看着垂头丧气李欣,感慨万千,“你只是个孩子。大家怎么会告诉你这些。其实父王还是希望欣儿糊涂一些好。糊涂人福气大。”他又是一声长叹,“欣姐儿,你这么聪明,若是男孩子父王也就不用愁了!”
李欣笑了:“父王春秋鼎盛,以后肯定多子多孙,欣儿只需做他们姐姐姑姑就行啦。”
李怀瑾心中痛楚愈加深刻,嘴皮子动了动,终于说了句:“欣儿,父王这辈子,再不会有别孩子了!”
李欣大惊失色,霍地站起身,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没想到,真没想到。前世今生父王难道连命运都要一摸一样?
“父王,你就是以这个理由拒绝范诚悦吗?”李欣问道,“他,知道吗?”
李怀瑾点点头。
怪不得李谦会过来。难不成还想过继给父王不成?!他一个庶子!李欣心中滋味难辨,突然看到一旁方砚方笔眼神闪烁,不由恼怒。她心中暗暗滴血,脸上却露出微笑,“范诚悦知道了,只会加欣喜。父王,这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