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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给玉贵妃穿衣老嬷嬷便劝:“娘娘,您这还小月子呐,这小月子养不好,以后可要糟罪了……”
她劝归劝,手上动作却不停。主子说话,即使你明知不对,那也得去做。
玉贵妃整个人都懒洋洋,她狭长媚眼此刻微微低垂着,自嘲说道:“以后?呵呵……本宫还有以后么……”
她手不由往小腹探过去,那里曾经住过一个跟自己血脉相连孩子。
那是自己“以后”,可是却被夏萱那个贱人给毁了。
“你没听太医说么,皇上就那样了。本宫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玉贵妃呢喃道:“若是本宫孩子还,这日子还算有点指望。可如今……”
夏萱!真想将你千刀万剐!剔骨挖肉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她手指紧紧抓着自己衣袍,光滑缎面顿时便揪出一大片皱巴巴印记。
“娘娘,您可千万别灰心啊。”那老嬷嬷忙安慰着:“您还有昌仪公主呢。虽然不是皇子只是个公主,但是女儿贴心啊……”
玉贵妃不耐摆手打断她话道:“得了吧,再亲也亲不过自个儿生。你就瞧着太后吧,对咱们皇上那算一个好吧,可你看她宫里过日子像有儿子人吗?”
她自顾自说着,毫不意有没有人将这话给传出去。
她眼里,太后就是太蠢了。当年先帝爷世,对方那般得宠,竟然不去辅助自己亲子登基上位,反而对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那个宠爱有加……
不过,若不是太后扶持。自己也不会当上这个贵妃。
外赏还没有罩上,玉贵妃便慢慢走到梳妆台前,让伺候梳头宫女给她装扮。
“娘娘,要上点胭脂吗?”那宫女对着镜中人略显苍白脸色小心问道。
玉贵妃细细看了看自己脸色,一错眼那凌厉神色便眼角眉梢上流淌。她点了点头,语气狠辣:“上!不打扮喜庆点,如何能去送那贱人归西!”
贾伦这时候进来了,将一方巴掌大宫牌递给了玉贵妃,然后问道:“娘娘,如今这形势。六宫玉印要不要送还给太后?”
玉贵妃微微想了想,然后点头道:“你提醒对,这样吧。一会儿咱们从北院那出来后,再去延熹宫见见太后。”
贾伦应了一声,然后便出去找内监安排贵妃坐肩辇。
他有些担忧太后那边动作不,万一玉贵妃过去时夏萱还没死,后再爆出点什么惊天动地话出来。那就有些麻烦了。
毕竟死一个皇后已经很惹眼了,再要搭进去一个贵妃,这百姓还指不定怎么编呢。
贾伦那个报信小厮急冲冲赶到延熹宫时,桑月柔确还没出发。桑月华如今笃信佛理,对处决夏萱时间一定要安排午时。
那时天地阳气盛,便是夏萱有再大怨气也会被冲散。
“既如此。你便去吧。”桑月华听了之后,没有犹豫便对桑月柔道:“问一问张先生,若是他愿意。带上他再好不过。”
张靖嘉那些本事,桑月华看来,便是得道仙家之法,有他,她才放心。
张靖嘉果然没有拒绝。
他以为李欣会去。
但李欣此刻正牵着李莹手宫里胡乱晃荡。对这种司空见惯处决现场毫无兴趣。
“先生若是觉得晦气,殿外稍等一会儿就可以了。”到冷宫门口时。桑月柔忽然转身对张靖嘉道。
这冷宫位于皇宫北面,到午时,阳光正好。原本湿漉漉散发着潮气宫墙巷道,阳光下蒸腾起一股奇怪味道。
张靖嘉眯着眼睛看了看墙头摇曳枯草,摇了摇头,悠闲说道:“不用。我便跟着你们进去好了。”
他只把这趟出行当成一次旅行。
他需要不断用鲜血提醒自己,这里是完全不同于他那个时代异时空文明。
这里不会将生命放高位置,一个不小心,你或者你身边人便会被人随意诛杀。
“那便进去吧。”桑月柔听了,舒心露了一个笑容,然后才端正身姿,跨过门槛,往里面走去。
几人进了院子,便有侍卫又将那吱呀厚重木门给阖了起来,然后守门口。
刚一踏进院子,便听这荒凉院子里面有女人低低哭声。
桑月柔脸上露出一个冷笑,从身边太监手上接过装着白绫跟鸩酒黑色木盘,然后道:“除了先生,你们都留这里!没我吩咐,一个都不准进来!”
几个奴才便止步了院门口,然后看着桑月柔带着张靖嘉往内室走去。
夏萱原本正蹲地上抱膝大哭。听到门上锁扣响动声,她忙收了泪水抬头朝门口望去。
房门一开,倾泻而进阳光里跟着进来两个人影。
张靖嘉将门带上后,夏萱微微刺痛双眼才突然又转暗光线下看清了来人样子。
一个是面无表情桑月柔。
一个是从未见过俊美少年。
“你们……”夏萱瞥见桑月柔手里木盘,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一股颓丧害怕笼罩心头,她不由坐地上往后退了退:“不,皇上不能这样对我……”
原先太后只是软禁了她,但是昨日皇上一醒来就宣布了对她惩罚,那些狗奴才便立刻将她锁进了冷宫内院,她尖叫怒骂了一夜,可是仍旧无人理会。
“小主,您好歹也是做过皇后人。”桑月柔嗤笑道:“原先当你想要折磨别人时,你可听过她们哭泣求饶。”
张靖嘉静静立一边,淡漠地看着这一幕。这位曾经帝国皇后,此刻衣衫不整。发髻凌乱。她脸上带着尚未干涸泪痕,红肿双眼和憔悴脸色叫人看了便觉得不忍。
“不要不要!”夏萱嗓子不似原先那般尖利,大声叫嚷时带着破碎沙哑:“他们都不是好人,他们是活该!”
桑月柔那张带着面具脸上流露出浓浓厌恶之色,她慢慢蹲下生,将木盘放地上,然后低低问道:“那你回答我,桑家那个小孩子也是活该吗?”
夏萱顿时停了下来,困惑望着桑月柔。
“就知道你不记得了。”桑月柔眼底烧出愤怒火焰几乎灼烫了自己眼眶,那翻腾泪水一落下便又被她擦了下去。
“桑家小女儿。到夏家时才不到周岁。”桑月柔悲愤说道:“她那么天真可爱,根本不知道自己姓氏,从小便当自己是你们夏家奴才。对你们夏家也根本没有威胁,可后还是被你们给毒死了!”
夏萱被桑月柔后那声怒吼给吓又往后退了退。
这屋子不大,空空荡荡只有一些掉漆木桌木椅。夏萱往后退到桌子旁边,然后哭着求饶道:“那不关我事……是祖父他们做……你怪我有什么用……”
桑月柔丝毫不为所动,指着木盘上鸩酒跟白绫。然后冷冷问道:“这两样,你是选一样呢还是两样一起用?”
果然是三丈白绫,厚厚叠了一大捆,看着十分怪异。
鸩酒也是满当当一壶。
夏萱再退,直到背脊触到墙壁,才停下。花白墙壁上簌簌落了一地白色墙粉。
“不要……我不要……”她惊恐盯着那两样东西。然后呐呐说道:“皇上还会醒来,他醒了看不到我会难过……他对我那么好,怎么舍得让我死呢……你们一定搞错了!”
桑月柔古怪笑了两声。然后毫不客气打击她道:“别天真了行吗?你既然知道他对你那么好,那你为什么要弄死他那么多孩子?你和他隔着血海深仇,还指望他对你怜香惜玉?”
夏萱那张尚算清秀脸上露出痛苦而又绝望神情,她失控辩解道:“我不是弄死他孩子!我只是弄死那些贱人孩子!”
她双手插进乱糟糟发丝里面,自言自语道:“我孩子被那些贱人给害死了。我只是为我孩子报仇而已……对……报仇……”
桑月柔见夏萱渐渐陷入疯狂状态,心里没有任何报复后感。只有一种深深空落,像无渊深谷一样,叫她觉得无力。
“贵妃娘娘,您不能进去……”
“放肆!给本宫滚一边去……”
外面传来嘈杂声音。
桑月柔定了定神,没有被这样纷乱所打扰。而是镇定望着夏萱冷冷说道:“听到没?玉贵妃要来送你了……”
她说着有笑了几声:“你觉得她来了,见你还不死,会怎么对付你?”
夏萱从恍惚中醒过神,既恐惧又犹疑。
她颤颤问道:“毒酒是不是很痛?”
桑月柔面无表情回道:“不知道。不过这一大壶,够你死很多次就是了。”
外面玉贵妃已经开始发怒,冷冽声音整个院子里面回荡:“这是皇后玉印,皇上命本宫代六宫事务,你们这些狗奴才,还敢拦本宫……”
夏萱听了,抽泣着往前爬了几步,犹豫拿起那壶毒酒,然后颤抖着说道:“皇上他一定会后悔……”
说完,也不顾旁边有杯子,直接举起酒壶就往嘴里倒。
大概害怕那玉贵妃进来后痛苦折磨自己,夏萱这酒饮很急,几次呛到,到后差不多喝到半壶时,她便受不了了,将酒壶扔一边,开始哆嗦。
鸩毒虽然会叫人速死,但也不是沾唇就亡。从毒发到死亡这段时间大概是中毒之人这一辈子痛苦时刻。那种从喉管到肠道灼烧感,就像有人拿着烧红烙铁你身体里一遍遍刮刺一样,简直叫人肝肠寸断。
她好后悔。
早知道就选白绫吊死算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求娶
“贱人……”
玉贵妃终于冲到了室内,她也不看屋子里另外两个人,只是盯着地上蜿蜒挣扎夏萱,然后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夏萱,你这贱人居然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她梳着慵懒堕马髻,斜斜插着珠翠随着动作抖动不已。一张粉脸胭脂浓艳,配着她嫣红繁复宫衣,显得无比艳丽。
夏萱七窍慢慢流出血丝,痛昏天黑地,哪里还顾得上玉贵妃说什么。即使她听明白了,也是无力反驳。
说一句话要多大力气?
可是她现连那样力气都没有。
玉贵妃看着夏萱样子,只觉得浑身仇恨都受到了宣泄,她大骂着:“贱人,你高高上时候没想过有今天吧?你颐指气使时候没想过有今天吧?你害死我孩子时候没想过有今天吧?!哈哈,报应报应!老天开眼啊……”
“贵妃娘娘,这里污秽,您身娇体弱,还是出去吧!”桑月柔见她这癫狂模样,不由开口说道:“送完了夏小主,奴婢自会与贵妃有个交代。”
玉贵妃听了,心情甚好对桑月柔笑道:“嬷嬷您就别讽刺本宫啦……这玉印本宫现就送给太后去,你呀……以后就忘了这后宫还有本宫这个人吧……哈哈哈……”
说着她便贴身宫婢搀扶下大笑离去。
夏萱卷缩身子开始抽搐起来,嘴角也渐渐溢出白色泡沫。她睁大了眼睛瞪着屋子里人,那目光似乎乞求给她个痛。
对她来讲,别人就是说一句话时间,对她来说却好似过了整个一生。
张靖嘉看着夏萱挣扎和桑月柔沉默,不由觉得这世界上仇恨才是奇妙东西。
它让人疯狂,又让人沉思。
但是。再罪恶生命,也不应该用这么残忍方式去折磨她**。这样疼痛,消耗不仅是**生命力,是撕扯着她灵魂。
“要么就点离开这里,任她自生自灭。”他对桑月柔道:“要么就点帮她结束。”
即使是要插手,张靖嘉也要征得桑月柔同意:“这样围观别人受折磨,只会助长自己灵魂里魔障。”
“得不偿失。”他低低说道。
桑月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点了点头。
张靖嘉便从身上摘下一个瓷瓶,从里面倒了一颗药丸,走到夏萱面前喂到她嘴里。然后道:“你若还有力气吞下这药丸,便会看到美极乐。”
他声音温柔而带着诱惑,叫人听了便不由自主要相信要追随。
夏萱说不出话。一切感知却别平日加敏锐。她费劲吞咽下那颗带着甜蜜香气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