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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守梅肯定点头说道:“那范家小姐不是没出嫁么,又不能葬祖坟里。她坟茔就郊外十里坡,据说下葬那日。棺材刚刚下去,起土时候便蹿进去一条金光闪闪蟒蛇……”
她边说边比划:“嗯……有水缸那么粗……比这团线还长……”
守兰惊呼道:“哇!真啊……”
守梅坚定点了点头:“骗你干什么!把那些铲土人给吓得半死……外面好多人都说近十里坡经常看到那条金蛇呢……”
呆屋里陈兰原本想要再多听些外面情况。却听两个丫鬟将那条恶心蟒蛇描绘成了神物一般,顿时就气愤起来。将桌上瓷壶一挥便摔到了地上,大声喝道:“混账东西!谁叫你们外面嚼舌根子!”
守梅守兰闻言只是皱了皱眉,无奈对视了一下,然后各自收拾好进到屋里去伺候她们三小姐。
哎,只能等晚上再听金蛇娘娘事情了。
进屋前,守兰莫不可惜叹道。
谎言是美丽花朵,它根底才是名为真相丑陋土壤。
但是没有人会去探寻真相。这些流传人们口中传言不过是茶余饭后娱乐大众谈资,又不威胁他们生命,何必要去较真。
只有涉及百姓生命利益大事发生时,他们才会费上一些心思要去打探真相。
比如这个春天从北方频频传来战乱讯息。
这事,可不需要遮掩。
茶馆里说书都是光明正大谈着。
“自古三百年一大乱,那破军星都脱困了。岂能容你违逆天命?”襄平郊外一个小茶馆里,一个穿着黑衣长衫说书人坐茶馆中央说唾沫横飞:“前朝早就过了气数,缩那卫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可恨那北夷蛮人竟敢妄自尊大,以为拥立一个血统成疑草寇就能跟咱们天舟作对了!哼,他做梦!”
这小茶馆不大,因为过了春就要立夏,天气暖和,门口只挂了一扇布帘子,便可将路面上喧嚣尘土隔绝室外。来往百姓只要花个两文钱买一碗茶水小吃便可以坐这里听上半天评书。
此刻正是农忙时节,茶馆里平头百姓不多。坐着听书全是闲汉。平日里,他们日日窝这小茶馆里毫无顾忌大声谈笑,一边将瓜皮果壳随地乱扔。一边跟说书先生叫上几句好。
但是今天不太一样。
起因便是刚刚进来后坐靠门口那一桌上两个衣着贵重、相貌俊秀少年少女。
长得真是好看。
一个大鼻子大眼睛懒汉斜眼觑了一下那对少年男女,然后才清了嗓子问道:“听说那卫甚是严寒,冬天出去吐口痰马上就能结冰,流个鼻涕立刻就能挂两根冰凌,是不是啊!”
他很希望这个问题能招来那两人回眸。
但是令人失望是。那两人只是安静坐着,老板点头哈腰奉到桌子上茶水,他们连碰一下都没有。
说书先生走南闯北,是个见多了世面人物。他倒是不为那两个客人气势所惊,不紧不慢回道:“即便没有你说这么夸张,但也差不离了。卫。冬日里头街道上都没什么人。平头百姓缺了炉子就没法活,大户人家每个房间里都修了火龙,躲屋子里头也算温暖如春。”
他轻轻摇了摇扇子。心情微微愉悦。因为这两个人到来,这帮子闲汉立马就将脱了鞋子重套到了脚上——屋子里气味也没那么不可忍受了。
“卫就是那极北之地,稻子都种不熟,只能种点麦子什么。又因为穷山恶水,还不如流疆能用珠宝皮毛换点粮食。所以那边土匪横行,强盗也多。官府不行剿匪之能事。只会招安受降,老百姓过得日子可苦了去了。”
说书端起茶缸便喝了一口,接着又道:“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卫是不通教化蛮夷之地,他们不受圣人教诲,他们皇帝又是血统存疑草寇……哎,蛮夷啊蛮夷……”
座听了,无不庆幸自己生天舟。
那少女听了脸上便露出一个清雅笑容,叫坐得离她近些那些汉子全都红了脸。
便是城里头也少见这么美小娘子吧!
那少年见了周围眼光便微微皱眉,低声温言问道:“怎么了?”
那少女便加低声笑:“卫,他们可认为自己是骁勇善战,到了这里却成了蛮夷不通教化。若是被那些贵族小姐听了去,只怕要气坏了。”
特别是师家那几个小姐,比艾寥寥还要痴迷武功,若是听到此番评价只怕要被气疯了。
说书先生却听不见这边谈话,他继续说道:“当今圣上英明神勇,自是不怕那贼人挑衅,立马就派了周将军前去征战。如今捷报频传,只怕过不了多久,贼人便要如那流疆六国一般,仓皇而逃了……”
下面便有人叫道:“还是讲流疆那战吧!”
流疆那战有英雄有美人,有平民有公主,还有奇袭跟逆转,以一敌百都是谦虚,被这群说书人编成了传奇来讲,成为近一年来受人们欢迎段子。
这边说书人正要开讲,茶馆里胆子大闲汉却终于耐不住要上前与美人搭讪了。
只是他刚刚走到这两人桌边,还没开口,便从门口冒出一人,长剑一横,朝着那闲汉冷冷说道:“放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和亲
那闲汉吓得当场跪地上,不停磕头求饶:“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
整个茶馆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抬了头看向门口被削只剩下半截布帘子,实搞不懂那人怎么那么蹿进来。
“塔苏尔,退下!”那少女便是李欣,她淡淡说道:“不是让你外面候着吗?”
塔苏尔紧紧抿着唇,他近来话越来越少,沉默到可怕。
周仲林也趁机跟了进来,他不太高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调戏良家妇女恶霸,却还没等人开口,塔苏尔就将这恶霸给吓得怂了。
“就是,公主让你外面等着,你却抗旨不遵!”
他可无聊死了,远洋队所有人都去了卫,包括那个要死要活陈宣和。
只留下了他。
因为李欣病情不稳,他必须留下来配合张靖嘉制药。年初时候,李欣带着一行人去了玉昌帮忙重建桑家,他也跟了去。
但是没有伙伴们玉昌一点都不吸引人。
“公主……”据说是见惯了大场面说书先生扇子吧一声掉到了地上,张口瞪大了眼睛望着门口那些人。
而那要上千搭讪闲汉则“噗通”一声便晕了过去。
醒过神来乡野平民们纷纷跪到地上参见公主殿下。
李欣原本还算平和心情顿时就愤怒了。她想如那些平常百姓一样市井茶馆听听书也不行吗!
她盯着周仲林眼睛慢慢便有了血色,愤愤站起身从他身边走过,低声斥道:“本宫也没同意你进来!你没长耳朵吗?!”
然后便甩袖离去。
张靖嘉微微叹了口气,起身追着李欣走了出去。
周仲林生气踢了躺地上闲汉一脚,恶狠狠骂道:“扫兴!都怪你,害爷又被公主骂!”
李欣大步走到门外,朝着不远处大道上停着几辆灰扑扑毫不起眼马车走去。只是还没等她上车。便被身后张靖嘉一把拉住手腕,微微担忧说道:“欣……你又动怒了……”
李欣不晓得张靖嘉哪里来怪异癖好,自从跟她坦白了心意之后,便喜欢只叫她一个字。
她微微按住心中怒火,转过头,脸上是无可奈何悲凉:“你知道……我控制不住。”
范荣华死后,她病不知为何竟然发作越发频繁。
“因为卫征战吧。”张靖嘉对她说道:“你太急躁了。周世源已经夺回了失去土地,卫那位不是没脑子蠢货。他能以庶子之身登上皇位,岂会是冲动之人?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范荣华那事只是诱因之一。卫那位上任皇帝才是刺激她存。
对方太知进退,形势一对其不利,那人便立刻就要收手。
因此她也越发易怒。
李欣被他说中心思却半分恼怒也没有。只是对他道:“咱们上了马车再说吧。”
两人早已宫中那三位主子面前坦白了心意,如今便是同进同出,也无人胆敢闲言半句。
张靖嘉微微点头,将李欣扶上马车后,对车夫吩咐了一句回公主府后。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原本里面布置收拾子玉便红着脸退了出去,走去后面马车跟子珍一起作伴去了。
“我好想跟着远洋队去卫!”李欣见到张靖嘉进来,立刻对他道:“我想亲自带兵攻进卫皇宫,将那朱瀚廷从龙椅上拉下来!我想把将军府那两个贱人拉出来千刀万剐!我想……我想杀人!”
李欣微微抖着身子说着,心里那份怒涨火苗一格一格往上升:“可是他为什么不打了?!为什么要求和?!混蛋!”
张靖嘉既不去安慰也不打断她,只是让她发泄一般叫嚣着心中**。然后将她颤抖身子裹自己怀里,下巴抵她头顶,蛊惑声音像飘渺仙乐一般蹿进她耳中:“那就去吧。我会帮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旁边帮着你……”
他紧紧拥抱让李欣觉得自己像一只孤单小舟停泊到了安全海港,满满安全感将她心中不安和狂躁渐渐抚平。
“张靖嘉……”李欣放纵地将脸埋他胸口,热热泪水将对方青衫外袍弄湿了一大片:“你喜欢我什么?我哪里配上你?”
她是一个孤魂野鬼,前世是那样肮脏死去,若真有灵魂。那她灵魂也是不纯洁。她脾气比前世差,稍不顺心就要发怒。她什么都做不好。既不能成为一个贤妻,也不会拥有长寿。
张靖嘉闻言轻声笑了一下,手指摩挲着她秀发,感受着她湿热呼吸喷胸口,只觉得心头一片滚烫。他忍不住低了头去吻她那乌压压秀发,温柔声音从喉咙里吐出来带着叫人沉溺不可自拔:
“你哪里配不上我?你漂亮、年轻,你聪明、坚韧,你哭起来叫我痛惜,笑起来叫我欢喜。我眼中,这世上任何一人都敌不上你。为了找到你,我都孤单了好几辈子了……”
他很想捧起她脸,将那两瓣粉嫩红唇含嘴里慢慢品尝。
但是他不敢。
来自未来时空大名鼎鼎章,天不怕地不怕、宇宙星舰毁灭时都没有惧意张靖嘉,却自己找了几世伴侣面前害怕了。
他害怕唐突对方,他害怕将对方吓跑。他只能小心翼翼将对方搂怀里,箍紧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骨血之中:“欣……我爱你,非常爱非常爱……”
李欣心里既酸涩又甜蜜,微微挣扎了下,反抗道:“你别叫我欣……很怪。”
张靖嘉便问:“那叫你什么?宝贝?宝宝?贝贝?”
李欣脸色爆红,粉拳乱打:“你说什么怪话!我又不是孩子!”她嘟囔着:“就叫欣儿吧……跟父皇母后一样……”
张靖嘉便只是笑不应答。
李欣当他答应了,便又继续道:“你刚才答应帮我去卫了吧?我听见了……”
张靖嘉嗯了一声,闭了那双幽深眸子紧紧享受着这份难得温软馨香。
李欣心里稍稍雀跃了一番,然后又问:“那你准备如何做?难道你同意之前计划了?”
“什么计划?”张靖嘉一下子清醒过来。眼睛睁开后里面一片凌厉之势。他微微放开了李欣,与对方面对面说话:“你还想着去那鬼地方和亲?!”
他周身寒气大盛,按李欣肩上双手死死扣住对方,语气冰冷而坚决:“我不同意!”
周世源第一战大胜时李欣便听张靖嘉推导说卫扛不住了必定又要请和,那朱瀚廷不是流疆那些没脑子,自然不会等到周世源打到自家门口了再订城下之盟。
然而他们还是小瞧了朱瀚廷。
对方第二战便拿出了一种自称是天火武器,将周世源所营地给炸人仰马翻。
李欣初从父皇那里得知这件事时,震惊和哀痛情绪将她引得当场又发了一次病。幸好那次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