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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得到子玉保证后,心中微微地竟有了些喜悦。喜悦?好难得感觉,似乎她好久没再有过这样感觉了。
除夕到了。早几日,西园陈家表示了想要回赤化老宅过年愿望,被范诚悦以天寒地冻、路途遥远给驳回。不仅如此,还西园加设了一队巡查士兵,昼夜不间地守门外。
这加剧了陈家忧虑,托了李谦到陈文慧跟前说情。然而当他来到慧真院外求见清王妃时,却遭到了李欣拒绝。
年仅十二岁李欣,已经得到了卢嬷嬷深刻认同,但凡觉得不妥必先请示过她之后才会定夺。
“本宫倒是可以给陈家一个建议,当下便可脱困。”李欣一袭华美堇色宽袖高腰长袍,脚上黑色鹿皮小靴闪闪发亮,踏厚厚飞禽纹大地毯上,神采奕奕,“范诚悦不是要‘清君侧,诛陈齐’吗?只要外祖他老人家开宗布祠,宣布与陈靖断绝父子关系,并将其除出陈家族谱,或可解困。”
“清君侧,诛陈齐”,这是李怀瑾从范诚悦那里知道口号。他与李欣死死瞒住,不让陈文慧知道。就因为这“陈齐”,“齐”指是两朝宰相齐裴海,而“陈”指正是陈文慧大哥----陈靖。
不过,她怎么老是给陈家出这种除族馊主意呢?也许是上一世师国公府给她除族印象太过深刻?
“公主!陈家毕竟是您外祖,陈靖是您舅父。您这样说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李谦十分气愤地说道,语气里满是打抱不平,“亏了陈兰还嘱咐我提醒你寻找玉牌事情,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是么……”李欣想不到陈兰居然这么幼稚,竟然想威胁她。她瞥了一眼义愤填膺李谦,笑道,“李大少爷觉得你有资格指责本宫?”
李谦一下子短了气势,呐呐道:“就算是您是公主……也不能不孝……”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重落坐主位李欣冷笑一声:“陈家有今天,清王府有今天,可都是你那好父亲功劳!本宫不才,还真不敢接下‘不孝’这么大顶帽子!”
李谦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他虽然长了李欣两岁,但是地位差距悬殊。李欣面前,他总觉得自卑且无措,年龄优势荡然无存。
重要一点,梁王已经死了。他后一把保护伞也没了。若不能过继李怀瑾名下,他这辈子恐怕也难抬头了。
“你将本宫话带给陈老爷子!要想两边都不得罪,那就老老实实待西园别折腾。别将自己想太重要,范诚悦要只是一个出兵借口,原本陈家都让他给忘了。你们这一折腾,他又想起来了。”李欣讽刺道:“还有告诉陈兰,别说是玉牌,哪怕是玉玺丢了,本宫都能再制出一块来。了不起受点风言风语罢了,有什么要紧。”她目中无人态度是那么不可一世,宽大地堇色衣袖倨傲地遮住了手中茶盏,她高声道:“子玉,送客!”
李谦子玉一双美妙双目注视下,一下子脸涨得通红,只觉得李欣令他如此不堪,着实可恨!双手白色袍袖下握了又握,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弯腰恭敬拜退。
李欣安坐不动。
卢嬷嬷从里间走出,几番欲言又止,后还是忍不住,担忧地问道:“殿下,那玉牌……是不是让王爷派人出去再帮着寻一寻?”
李欣见到卢嬷嬷,摇了摇头,道:“父王哪来人可用。”见到卢嬷嬷担忧神色,心中一暖,又道,“玉牌事,本宫自会留意。嬷嬷就别操这些心了。多看顾着些母妃,其余事便都交给本宫吧!”
卢嬷嬷却依然愁眉不展:“奴婢知晓。倒是王妃……唉!”
陈文慧这胎实不怎么叫人省心,稍微闻到一点异味都会引起剧烈呕吐。为了不引人怀疑,卢嬷嬷只能见天支使着陈文慧身边丫鬟们做这做那,转移她们注意力。
“嬷嬷,过了除夕,本宫就将母妃身边人全部换掉,你们再忍耐几日。”李欣安慰着,见到回头子玉,又不放心嘱咐卢嬷嬷道,“不管陈家怎么闹,都不准告诉母妃。也不准母妃去西园探视陈家。”她看到卢嬷嬷为难样子,便加了一句,“就对母妃说,范诚悦十分忌惮父王,她若是去看陈家,必会连累他们。”
卢嬷嬷应下后退出。
李欣此番出来,只带了子玉一个。两人昨日夜谈后,独自相处时,竟然比之前亲近不少。她见子玉脸上红晕未退,被笑问:“被李大少爷调戏了?”
子玉虽然也觉得公主待她不同往日,却始终不敢逾越身份,听到李欣笑问,脸上又添了一番尴尬。
“你姿色,好似真要像本宫这般泼辣主子才能护住。放心吧,有本宫,没人能动你。”李欣一番话说十分肯定认真,却生生让子玉被调戏感觉加深刻。
她这算是被公主调戏了吧?!
两人从陈文慧慧真院走出,沿着一条青石铺就小道,慢慢向李怀瑾书房----青藤阁走去。
大雪停了很多天了,但是依然假山洞穴里、浮雕凹槽中留有一些残白。
青藤阁外,方笔、方砚正和守院门小厮聊天。见到李欣主仆两人,远远便跪拜迎接。
“起来吧,这天寒地冻地。”李欣笑吟吟地免了礼,问道,“本宫来找父王,见到你们,便知这趟来对了!”
奴才们恭敬退守院门两侧,目不斜视。子玉跟李欣后面,终于第一次踏进了王爷书房。
刚进了院门,李欣便听到屋里有朗朗念诵之声,仔细一听,却不是父王,而是钟全公公。
“骨肉同根,相煎何急……忠言逆耳,顺辞易从……以其谄媚之姿,恶忠贤之己上……明王纳谏,暗主从谀;忠臣泣述,孝子喊冤;陈齐之祸,人神共愤……”
“父王。”
一进门,李欣便见到李怀瑾侧躺书房东暖阁卧榻上,一手扶额,一手无力垂落着。十分难受样子。
钟全公公手里拿着一张纸,正为李怀瑾念诵。见到李欣,便与子玉两人分别见礼。
“欣儿来啦!”李怀瑾半睁了眼,强露笑容:“父王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天都不敢去你母妃那去,生怕熏着她!”
李欣笑着上前半坐到李怀瑾身边,盯着李怀瑾脸上瞧了瞧:“脸上还行,多多歇息便是啦。父王好酒量呢!”
李怀瑾无奈笑笑。
李欣便问:“钟全公公读什么啊?”
钟全躬身回道:“回殿下,是范将军一早派人送过来檄文。”
李欣“哦”了一声,并不感兴趣。反就反了,至于怎么反,现还轮不到她发话。
李怀瑾看着李欣,眼中欣慰:“欣儿,你昨日说想请几个师傅。可有章程?要不要本王出面,让范诚悦将之前老师都寻回来?”
李欣摇了摇头,道:“父王,欣儿不是说了吗,老师教我是假,辅佐您才是真。依欣儿只见,其中只要一人谋略出众,人品可信便可。其余,父王您看着办。”
李怀瑾点了点头,又问:“还有要求吗?”
李欣道:“父王,欣儿想还可以从玉昌世家甄选几个适龄女子陪读。这样一来欣儿便可以通过她们,及时了解玉昌甚至天舟境况。如今父王就这剩下欣儿一个,此举也并不奇怪。况且欣儿只是女子,他也不会放眼里。”
“嗯。就算只是为了欣儿高兴,父王也会为你办成此事。回头你给父王拟个名单,想要哪些人家孩子,年纪相貌品行有什么要求,一一写上。”李怀瑾吩咐着,“哪些要避开,也写清楚。”
“知道啦!”李欣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娇宠,“父王,欣儿今天可不是为了这事来。”
“嗯?还有何事?”李怀瑾眉头一挑,问道。
“欣儿想请父王,亲自去张府接张侧妃!”
正文 第十八章 范荣华
李怀瑾一听,气立马坐直身体训斥女儿:“欣儿,张家与梁王里通外合、狼狈为奸,才置我清王府于绝境!张家女儿,本王未曾休弃已是憋屈至极!如今,你竟要本王去巴结张家不曾?”
李欣半点都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听李怀瑾说完才接过话:“父王别急。欣儿知道你深恨张家,但是父王……”她脸上笑意隐去,认真地说道,“张侧妃逃回张家,当晚便死了。”
李怀瑾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父王,你看看这个丫头?有没有印象?”李欣回头,示意子玉上前,“抬头,给父王看看。”
子玉只觉得自己是那被剥了皮鸡蛋,光溜溜无所遁形。但是主子话,不得不听。于是她微微红了脸,大了胆子抬起头正视清王。
李怀瑾仔细看了看,又想到女儿说话,便问道:“你是侧妃身边丫头?”
子玉点头应是,然后连忙把头垂了下去。清王爷她眼里是比公主还要高上存。她没有勇气长久地与他对视。
“行了,你先出去吧。”李欣看到子玉被吓成了鹌鹑,有些失望她表现。不过又想,她不过是个奴婢,又自觉身体不洁,害怕也是人之常情,“给本宫守住房门。”
子玉大松了一口气,退到了正堂门口。
而暖隔里,子玉离开后,李欣便将张家所做之事源源本本地全部吐露,无一丝隐瞒。
也亏得子玉已经出去,否则听到王爷知晓她已被破身,恐怕当场就要以死谢罪。
李怀瑾对一个丫头自然毫不意,他愤怒地是张家。听完李欣叙述,只觉得满身热血直冲头面,气发抖:“好个毒辣地张叔辅!自己亲孙女都毫不怜惜,怎配为长辈!”
张侧妃闺名静蓉,为人天真骄纵。她比陈文慧晚了半年进王府,虽不得李怀瑾宠爱,却也是上了皇家玉蝶有名份侧室。张家此举,无异于挑衅他作为丈夫作为王爷尊严。
李欣连忙劝道:“父王息怒。张家敢如此做,就是料定了梁王称霸,父王定是无路可退。却没想到,时来运转,父王还有翻盘一天。现他们还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李怀瑾却叹了一口气道:“欣儿,你还小,你不懂。父王如今连命都握别人手里,何来翻盘可能!张家不会意,如今他们意是范诚悦。指不定又物色了哪一房闺女,好送给范诚悦做妾。”
“父王,菩萨是站我们这边!一直都是!”李欣道:“哪怕马上就要上断头台,欣儿都相信有机会翻盘。”
“你现越来越口无遮拦了!”李怀瑾又怒了:“什么断头台!就算父王死,都不会教你出事!你是本王命根子,谁也不能碰!”
李欣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便如同打翻了蜜罐和醋缸,心里甜到发酸:“父王还说欣儿!你自己都乱说!”
李怀瑾抬手摸了摸李欣头顶,露出慈父感叹:“再过几天,你就九岁了!是大姑娘啦!”他转头又看到钟全一脸感动样子,觉得女儿确确实实懂事多了。不由语重心长又想教训她几句:“父王看你行事磊落,没有平常女子忸怩作态,心中甚是欣喜。但是欣儿,防人之心不可无,许多事情许多人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就说这个丫鬟,你怎么都不避讳着点?还有你表姐陈兰,你心里再不喜欢她,她也比你年长,你可不能肆意妄为……这样对你名声不利啊!”
李欣感动极了,低头擦了擦突然流出眼泪,点头应是:“父王,欣儿心里都明白着呢。这个子玉,她妹妹我手上,又是不洁之身,背叛我她才划不来。还有其他人,我也都有防着。陈兰……表姐,她认定了陈家出事是清王府错,再怎么讨好她也没用啊。倒不如让欣儿逞点口舌之利,心里也痛!”
李怀瑾都被她说笑了,无奈地摇摇头又道:“你既然有自己想法,父王就不说你了。张家,父王不会去,一个侧妃而已,还用不着父王出面。”他抬头吩咐钟全,“便让钟全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