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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样子,陈宣和已经许久没见过了。自从陈家在玉昌出事起,她就慢慢变了。特别是那次他在祖母面前维护了李欣,之后陈兰就再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陈宣和也不知道对方是装模作样还是因为吃够了苦终于意识到娘家人的重要了。他心里微微希翼,想着对方也许长大了,终于意识到错了。
于是他慢慢点了点头:“好。三天后。我去郑国公府看你。”
陈兰意外的愣了下,显然她以为陈宣和是不会答应的。
“太好了!”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双眼眨巴眨巴无害的望着陈宣和。然后对他示意道:“宣和哥哥,虽然兰儿不善饮酒,但是你可以不计前嫌的从新接受我,还答应去郑国公府参加我的纳妾礼、给我撑腰……我实在太高兴了。宣和哥哥,我敬你一杯!”
陈宣和看着对方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心里有些怀疑起李欣说的话了。
对方要真的怀了孕,怎么敢出来喝酒。
他看了看自己的杯子,想了想,终究还是仰起头将它喝了下去。
安少莲便又给他斟了一杯,然后举起自己的杯子也相劝起来:“陈公子,在下酒量也是浅薄的很。但是陈公子对兰儿的情谊令在下十分感动。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兰儿好的。这一杯,算是我安少莲的承诺。”
然后也是一饮而尽。空空的酒杯朝陈宣和晾了晾底。他道:“我干了,您随意!”
陈宣和哼了一声,脸色并不好看,但还是喝掉了杯中的酒水。
几番推杯论盏之后,室内的气氛渐渐好了起来。
陈兰便问:“宣和哥哥。听说公主进新卫的时候,运来了好多炸药。这是真的吗?”
陈宣和觉得自己有些头晕,但是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目光沉沉的在陈兰的脸上扫视了一番,却并不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将杯子往桌上一扔,摇摇晃晃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日子我也知道了……放心……我会去的。”
他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舌头打着结说道:“告……告辞了……”
但是还没等他离开桌子,便觉得天旋地转,吱呀哗啦的连人带椅子一同摔了下去。
再醒过来时,陈宣和只觉得浑身燥热,口舌干燥。
“醒了?”
是周仲林。他站在床边,脸色臭臭的:“真是白痴!要不是殿下跟着,你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陈宣和扶着头坐起身,左右看了看,哑着嗓子问道:“这是哪里?”
“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周仲林嘲讽的笑着,走到桌边将茶壶里的水倒进白腻的瓷盏里,然后取了杯盏走到陈宣和身边递给他:“你先喝点水,一会儿跟我到旁边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宣和正觉得嗓子冒烟,周仲林递过来的一杯水根本不解渴。他喝光了手里的水,将毯子一掀下了床,然后急步走到桌边,拎起桌上的水壶就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
“活该!”周仲林在一边抱臂闲看:“渴死你最好!”
不过渴死他自己就没有师弟了,周仲林忧虑的想着,将后面更加恶毒的诅咒掐掉,只是沉默的望着对方。
陈宣和灌了一大壶凉水,放下瓷壶的时候他感觉肚子都要炸了,走路的时候甚至能听到水的晃荡声。
“不是要带我到旁边看看么?”他猜出了大概,但还是觉得要亲眼看一看才心安。
周仲林放下手臂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往外走。
推开一扇红漆的扇门,陈宣和便看到了长长的走廊。走廊一面是高到腰间的楼梯护栏,另一面便是一间间标着不同牌号的房间。
他的脚步跟着周仲林一路往前,不用说都知道目的地在哪。
他有些悲哀,也有些愤慨。
“他们给我下毒了是吗?”他终于忍不住上前追问周仲林道:“然后殿下救了我?”
“是啊是啊。”周仲林不耐烦的回道:“你要不是殿下的表哥。就算死的烂烂的,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真是笨死了。那一对男女陈宣和就算不了解,也该从他们做过的事情上知晓对方的品性了。
就算不知道对方的品性,殿下出门时都那么明白的暗示过了,陈宣和这个猪头居然还是上了当。
真是有辱他们远洋队的名声。
没有像平日那样一不顺心就踢门,周仲林这次虽然气的七窍生烟了,开门的时候却小心翼翼没怎么发出声响。
他先往里看了看,然后才缩回头对陈宣和道:“进去吧!里面那两人中了迷烟,没我的醒神香是醒不过来的。你进去,趴好了睡一会儿。”
陈宣和心里空落落的。他哦了一声,然后又低声问了句:“她给我下的什么药?”
周仲林被陈宣和这般不怒不惊的表现弄得有些担忧。他终于收起脸上那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认真回道:“七日断魂散。不过你别担心。这毒我能治。而且你刚才喝进去的那些毒药,起码吐掉一大半了吧。”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善心了。他这个无亲无故的人能累死累活的给陈宣和催吐,李欣那个还有些血缘关系的亲表妹却看得恶心提脚就走了。
怪不得自己觉得喉咙又干又涩,胃里也难受的紧。陈宣和想要扯出一丝笑来表示感谢,但是怎么也扯不出。他的表情接近哭笑不得。叫人看着很不是滋味。
周仲林拍了怕他的肩膀:“我在下面等着你。你去看看他们要你干什么,然后早点回府禀明殿下。她刚才差点就要冲进来宰了那对狗男女呢!”
陈宣和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关了门。
一回头,便见陈兰与安少莲都静静趴在桌上。
他想了想,便走到一旁的地上躺下来。他不仅心里空空的,脑子里也是空空的。
周仲林在门外焚了一根醒神的长香。对着门缝细细吹了半根进去。走廊里静悄悄的,飞鸢阁的掌柜派了人守在楼梯口上下,不准任何人上来。
少顷。周仲林终于听到里面有了些响动。
他这才撤了香,将地上的香灰往两边踢了踢,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室内,陈兰最先醒了过来。她扶着剧痛的额头,恍惚间记起自己闻到了一些暖暖的香味。之后便人事不知了。
她本能的上下摸了摸,果然。身上的荷包及首饰全不见了!
“居然是家黑店!”陈兰骂了一声,见安少莲还在昏睡当中,便抬起手臂无力的推了推。
安少莲睁开眼睛,有些疑惑:“兰儿……我这是怎么了?”
陈兰咬唇低骂:“你不是说这飞鸢阁是新卫最清雅的酒楼吗?!”
安少莲慢慢回过神,直了身子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丢了东西?”
陈兰满脸晦气之色:“全身上下值钱的东西全给人摸去了!”
最叫人气愤的不是丢了财物。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昏迷过去任由不知道是男是女的陌生人摸遍了全身,一股恶心的感觉便油然而生。
“我的东西也都丢了!”安少莲检查了一下,然后便恼怒的拍了拍桌子:“太过分了!我去找他们的掌柜讨个说法!”
他说着就起身往外走,却被陈兰一把拉住衣袖。
“你疯了吗?”陈兰柳眉紧蹙,眼神往旁边的陈宣和身上瞟了瞟,示意道:“还是算了吧!你的事要紧。”
安少莲看到趴在地上的陈宣和,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呵呵呵……”他的愤怒不翼而飞,轻轻笑了下,然后道:“兰儿说的对,正事要紧。”
正文 第两百三十九章 就计
陈宣和趴在摔落的椅子旁边,半张脸贴着地,半张脸朝着安少莲走过来的方向。
安少莲想起刚才对方辱骂自己的那些语句,便十分想上前在陈宣和那白腻的脸上踹上一脚。
然而顾忌着陈兰在场,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出脚的**,慢悠悠的将倒下的椅子扶好,然后又费力的将陈宣和拖到了椅子上。
“他就这么睡着怎么办?”安少莲轻轻捏了捏陈宣和的脸颊,触手的滑腻质感竟毫不狲色与陈兰:“咱们总不能一直在这边等着。”
“给他灌点水吧。”陈兰淡淡说道:“不然就等着他睡醒。”
她没想过陈宣和酒量这么浅,才几杯黄汤下肚,便晕晕乎乎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倘若对方是那种酒品很差的,说不定还能趁他醉了多多盘问几句;可陈宣和酒品这么好,不声不响倒头就睡,这让陈兰不由怀疑起是不是那药粉起了作用。
可梁天说的很确定:七日断魂散是不会这么快发作的。安少莲那厮哄骗她就是普通的痒痒药,不给解药就只是身上起一些红疹子有点痒罢了,绝不会威胁性命安全。
可是他哪知道自己一转身就被梁天给卖了。七日断魂散,顾名思义,七日之后便魂飞魄散,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陈兰这次什么也没做,只装作不知道。但是心里却有了报复的快感:陈宣和啊陈宣和,但凡你之前对我受难的时候伸过一次手,今日都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安少莲听了陈兰的话后便回身取桌上的茶壶,然后在杯盏里倒了一盏茶。
试了试,是凉的。
“是给他喂进去还是扑到他脸上?”他问陈兰。
依照他的真实想法,自然是扑到陈宣和脸上为妙。但是陈兰看起来对陈宣和还有兄妹之情,自己这么做恐有不妥。
没想到陈兰竟说随便他。
他听了就有些窃喜。转身就要将手里的茶水往陈宣和头上浇。
陈宣和却没等他有所动作便睁了眼。他盯着对方手里的杯盏,冷冷问道:“你要做什么?”
这就是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亲妹妹。他想起那个在葡萄架下的慵懒女子,心里涌起的不再是空虚的失落跟愤懑。
她说的对,陈兰早就变了,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就因为不相信,所以他总要对方救赎,却从未报答过对方。
陈兰看到陈宣和一脸的戒备,便对安少莲娇声道:“世子爷,哥哥不习惯你离他那么近呢……”
她转头浅笑,却再不似刚才那般无害:“哥哥。你醒啦?”
陈宣和只看了她一下就错开了目光。
“你是不是给我下了毒?”他盯着闪闪融化的冰块直言问道。
陈兰脸上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然后不慌不忙的说道:“只要哥哥告知兰儿那炸药的方子,兰儿就将解药给你。”
算是承认了。
安少莲坐到陈兰身边。他不知道陈宣和是怎么发现自己中了毒的。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对方将拿杯加了药的酒水喝了下去,他都要怀疑他的计划提前漏了馅。
陈宣和嗤笑一声:“陈兰,你以为我是谁?炸药的方子就连皇上及周将军都不知道,我一个籍籍无名之辈,难道还能打听出这么惊天动地的秘密?”
他自嘲:“你是在太看得起我了!”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陈宣和心中有了数。便不再急着离开此地。事实上,当陈兰跟自己摊牌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就掉了一个大包袱。
那绝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是累赘。
他对自己说道,就当是挖掉身上的一块腐肉罢了。
“哥哥将李欣当成亲妹妹一样疼,怎么李欣对哥哥就这么吝啬呢?”陈兰讽刺的看着对方:“真是太不公平了……哥哥对兰儿再不好。兰儿都没有埋怨过哥哥呢!”
安少莲便在旁边附和:“那怎么能一样呢。你跟陈公子都姓陈,是一家人。那位却姓李,恐怕在心里还觉得你们攀不上她呢!”
陈兰轻笑:“可有些人就是上赶着要凑上去给人打脸啊。”
陈宣和在一旁听他们狼狈为奸。一唱一和,心里却出奇的平静下来。他有意要知晓对方幕后的那位是不是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