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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正吓得缩着脖子,听到老爷问话,又仰起头说了一遍,后又加了句:“老太爷被气着了。拿了名帖请几个族老来,要除了三少爷名呢……”
“什么?!除三少爷名?”除不应该是张靖嘉名么。张秋然大为疑惑,忙问:“人都哪儿呢?带爷去瞧瞧!”
那丫头回道瑞松院。几人脚步匆匆便往正院里头赶。
刚一进门,便见到正对着大门主位上坐着自己白发苍苍老父。两边侧坐排了十来张椅子。左边坐着五位族里长老并神色焦灼老二一家子。右边做是老二家娘家人。剩下便是那个闻名不如见面张靖嘉及他一双侄儿侄女。
张秋然仔细瞧了瞧那个张靖嘉,不得不感叹果然是个俊秀人物。
老太爷一看见张秋然,便道:“回来啦?”又见他身后没有大媳妇,便问:“素琴人呢?”
张秋然有些恼火地回道:“她不舒服,回房休息去了。”然后气呼呼地往左边一张空椅上坐下。身后小厮见状,立马将准备好解酒茶给敬了上来。
张老爷子一看,便猜是两口子又闹起来了。但是老大家也太没眼色了。两口子再大矛盾不能等解决完家里事情再说,除族这么大事……这样想着,脸色便有些不。
往日里,大房老爷子这里卖不了好时,二房夫人林氏是开心。但是今日不同,她还想着让大夫人帮衬着点呢:“老太爷……要不妾身去请一请大嫂吧?”
老太爷一看到林氏就一头火,闻言手一挥立马拒绝道:“不用了!总归这事跟大房也没什么关系。秋然场做个见证便行了。”
老头说话时候,留了寸长胡子便一翘一翘。引得还未懂事张士琳不住盯着他瞧。
“诸位,小老儿治家不严,令家中出现这等不肖子孙,累及手足,祸及宗族。我那旁支兄弟虽然子嗣不旺,却也得了两个难得肯上进子孙。如今,大侄儿既然是被我三孙子东霖童言无忌给气死,小老儿也知应该给个交代。所以今日便当着张家几位族老面,我们张家族谱上除了张东霖名字吧。”他转头对着张靖嘉,意味深长道:“也好告慰我那冤死侄儿侄媳。”
“不!老太爷!你不能这么做啊!”张家二房夫人林氏闻言立刻死死抱着怀里十二三岁张东霖,仿佛松开便没了似地:“东霖是我命!除他便先除我!”
张秋然二弟张秋善也是噗通一声跪地上,磕头不止。
几房长老则是充好人两边规劝。
张靖嘉身边站着已经七岁士远,膝上坐着五岁士琳。他听到老爷子这一番话说下来,几乎没什么表情。他脸上既不悲愤也无喜色。彷佛林氏哭求及长老们规劝都是水滴进了大海----毫无涟漪。
张老爷子明知对方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依然是希望他能卖个面子,不要闹得这么难堪。他到时候再说服老大给这个旁支少年一点补偿就行了。
但是对方依然还是那副岿然不动模样。张老爷子怒火甚,许久不曾被这样打过脸了。他心中暗暗将张靖嘉模样记住,狠发毒誓:既然你不识趣,就别怪我不念亲戚情分!即便你今日得逞,他日我也要让你落我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环顾四周,见林家坐旁边无动于衷样子,又给气到了。立马转头对林氏高声喝道:“老二家,今天当着你娘家人面,我还真不客气要数落你一番!要不是你教子不严,平日里对东霖宠溺过分,他小小年纪又怎会胡乱攀咬诬陷旁人!今日东霖被除了名,我也不好要你这儿媳妇了……”
“亲家是指责老妇人教女不严吗?”说话是林氏母亲林屠氏,她年纪五旬左右,身材瘦小,脸庞消瘦,看上去似乎身子不大康健。不过这个看似不大康健老妇人说起话来却是中气十足:“张老爷子只道那龚氏是被人污蔑致死。那么老妇人便要问一句,人证物证俱,这污蔑之言也可轻言定论?老妇人只是妇人之见,但是堂上坐着可是我们玉昌府青天张知府,不知道张知府可否为老妇人解此疑惑?”
张秋然自然是向着自家人,又被林老夫人一通马匹拍舒坦,忙正襟危坐道:“既然人证物证俱,自然算不得污蔑。”
张老爷子赤红脸色总算缓了一缓。
“不知林老夫人所言人证物证哪?”一直不曾言语张靖嘉终于轻启薄唇,笑颜对着那张令他憎恨到心底脸问道:“可否借张某一观?”
不得不说,张靖嘉是个俊秀非凡少年,他不言不语时如一支秀竹,雅致又谦和。而当他开了口,堂中众人只觉如春风佛面,温和到无人忍对其呵斥痛骂。
特别是他那一双眼,每每对峙,便似要被蛊惑,身不由己便想将心中所想数倾泻。
林老夫人过眼半世云烟,也不得不承认对着眼前这个少年无法撒谎。她不由别开脸,看着自己女儿及外孙,平静了口吻道:“人证自是我亲儿亲外孙。物证,不就是你身边……孽种么……”
出乎意料,张靖嘉未曾动怒,也死死地压住了靠身边士远不让其动作,反而又细细问躲林氏怀中张东霖:“那我便问一问这位族弟,你要做是什么证言?”
二夫人**氏早就她母亲出言相帮时就停止了哭喊,此刻听闻张靖嘉问,便捅了捅自己儿子,见他怕发抖,一狠心就将他推了出去。
张东霖早已被老爷子一句除族吓破了胆,他平时仗着父母疼爱天不怕地不怕,却是怕老爷子。此刻,猛被母亲推到人前,头一抬跌进一个幽深黑暗眸子里去,顿时觉得意识刹那间被温如春水鼓励包围,一股愧疚之情油然心生。于是他抬了头脱口说道:“不是我,那些话不是我说!是母亲和舅舅教!”
“东霖!休要胡言!”一直歪靠座椅上他舅舅,林氏唯一弟弟林关旭突然直起了身子斥道:“舅舅什么时候教过你!分明是你自己说!”
除了张靖嘉,厅堂内其余人等齐齐色变!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除族
张老爷子怒目望着二儿媳。如果这是真,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当场就打杀了这个蠢货。这个儿媳妇除了家资丰富,别一概拿不出手,果然商贾之家无好女!想到这,他严厉望着二房唯一嫡子喝道:“东霖!你说可是实话!”
张东霖抖得如筛糠一般,但是依然点了点头。
这时候,**氏忽大哭起来:“各位长老,我们家东霖是个好孩子。他今天一定是被吓着了,才会如此说。但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苍蝇不盯无缝蛋,龚氏若真清清白白,又怎么会传出那些话来!”她转而又望向自家弟弟:“关旭,是你亲口对姐姐说!是那龚氏勾引你!只怕那时让东霖听到了,小孩子家不懂这些,这才传了出去。”
林关旭见亲姐姐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自己,虽然气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也不管龚氏是蛋他是苍蝇胡话,只能硬着头皮认道:“不管外甥有没有传那些话,龚氏确是一直与我私通……这孩子是不是张家种……还真难说。”
张老爷子见林家领了责任,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他使了个眼色给那几个坐下面看戏看得津津有味长老们。
对方立马心领神会。其中一人起身道:“既然这……咳……奸夫都已经承认了。这事实也算是明了了……”
“长老们何必如此心急。”张靖嘉依然是一副客气有礼模样,定定坐椅子上一手抱着士琳,一手帮小姑娘拢了拢衣服,“捉贼捉赃,拿奸成双。先不说我那嫂子是否清白,单论靖嘉长兄当日从府上受罚回家,已是奄奄一息之人。府上要收**中公产,何时不行,非得当即就要核对?”他侃侃而谈,完全不似讲他长兄惨死经过,倒像是跟人授课一般:“就算府上规矩大,这收族产也该是大夫人派人去,可据靖嘉所知,当日进了兄长家中却是我们二夫人。”
林氏听到此处已是肱骨瑟瑟。她连忙辩解道:“是老爷让我去!”
张秋然目光不虞地射向了自己弟弟张秋善。
张秋善有些怵这位大哥,见他目光阴冷,顿时跪地上磕头不止:“父亲!我是请示了您老人家啊!是您说大嫂不,让我们帮衬些……”
这事涉及私吞族产,一个处理不好可能惹来全族人不满。老爷子也不记得当时情形了,但是自己儿子还是要保,闻言便向长老们解释道:“确是我让老二家去帮忙。”
张靖嘉闻言也不恼怒,只是又道:“既是老爷子命令,靖嘉也无话可说。不怕各位笑话,我和兄长二人南城安家,还真没带上族里公中财产。那些东西全锁西市永巷老宅里。如今兄长家业,要么是靖嘉嫂子陪嫁,要么就是兄长与靖嘉分家后自行创建。累及二婶白跑一趟,真是可惜。”
他似笑非笑讲着叫人浮想联翩话语,叫林氏恨极却又无可奈何:“再说长兄原本就不乎那点族产,靖嘉嫂子都准备带着二婶去城西收产了。孰料身边这位族弟却突然来了一句‘我认得你!你就是和舅舅一起漂亮嫂嫂!’。”
张靖嘉一边说一边和煦问着张东霖:“这位族弟,你真认识我那位嫂嫂么?”
张东霖呆呆看着他,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他摇着头大声道:“不认得不认得!是母亲教东霖那样说!”
林氏脸又是一白。
张靖嘉抚了抚额头,似乎有些不舒服。他缓了缓,睁开眼却是带了些凌厉风采:“我好二婶!就算你现不承认教唆幼子撒谎污蔑旁人,可是你当着我那重伤兄长面厉言士远不是张家子孙,害我嫂嫂自杀明志,兄长气绝身亡!如此这般行径,又和你亲手杀了他们有什么差别!”
“关我什么事!”林氏崩溃了,如同愤怒狮子一般红着眼睛炸了毛,不管不顾地怒吼道:“就她那副浪荡样儿!若没有勾人家汉子又何必心虚……”
“你胡说你胡说!”一旁沉默士远突然冲上去拍打林氏:“是你杀了我父母!是你杀了我父母……”他小小手掌拍林氏身上不管不顾,哭撕心裂肺:“你还我父母……你这个坏人……”
林氏正要将身上孩子甩到一边,却被起身张靖嘉先行一步抱开。
林氏母亲林老夫人却又冲上前去,继续拍打着自己女儿:“我苦命女儿啊!你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为什么老天爷连实话也不让人说……”她拍着拍着又起身打起自己儿子:“都是你这个不成器!也不看什么货色就往床上拉!你害苦了你姐姐啊……我儿啊……”
张家人都被这个老婆子干嚎声烦头疼,尤其是刚刚喝了不少酒张秋然。既然不干张家事,都是林家惹出来,是不是可以让他先回去啊……他还等着两个赏美人伺候呢……
“老夫人还是安静片刻罢。”张靖嘉道:“待我问完您儿子,说不定会让您老开怀一次。”
林老夫人果然立马停了下来,迷惑不解看着张靖嘉走到林关旭面前,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他问道:“关旭兄,你道是我那嫂嫂与你通奸,张士远不是张家子孙。你有何证据?”
林关旭看着张靖嘉相貌俊秀,心里那股子邪火不由蹿了出来。他不自觉想要张靖嘉脸上摸上一把,却被面前人厌恶眼神摄住。无所谓缩回手,他眉眼微挑答道:“这还要什么证据?看看这孩子相貌,那鼻子那眼睛,不都是随了老子!”
张靖嘉将身边愤怒小身体微微安抚了下,又道:“那可要问仔细了。你是说士远是你孩子呢还是士琳是你孩子呢?总不会这两个一个都不是张家人吧。”
林关旭反射性地看了一眼还跪地上没起来姐姐,见对方什么提示也不给,便道:“也不全是……这个男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