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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哼哼坐下来,回头却瞥见卢嬷嬷正“凶神恶煞”盯着她,顿时感觉阴风阵阵,寒毛竖立。但是很,她又想起来,姑姑已经不是王妃了,李欣也不是公主了。现大家半斤对八两,她干嘛还要怕这个老奴才。于是陈兰毫不示弱地给了卢嬷嬷一记白眼,头一转,再不理任何人。
这样又过了大半日,那差兵似乎不记得有过早上这番对话一般,再没露过面。
而清醒时候,饥饿与寒冷似乎加教人难以忍耐。
“祖母,我好冷。”陈兰冻得蜷缩陈老夫人怀里。她瞥眼去看李欣,见对方也被王妃搂怀里,脸色青白。卢嬷嬷一旁服侍着,冻得发抖却还要帮她搓着手脚。
陈兰心中不禁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都这份上了,还有奴才伺候着。
“嘎吱”“嘎吱”脚步声传来。陈兰一直留心着外面声音,此刻不由抬起头,盯着牢门——她心中已经期盼了无数次差兵来了?
牢门开了,一个高个儿中年男子先进,后面跟进来人则忙将牢门掩上。光线明了又暗,牢里五个女眷都抬了头看。
陈兰眼睛一亮,她看到两人手里各抱了一个包裹,里面鼓鼓囊囊似乎有不少东西,下意识地,她头一转朝着李欣看去。
“被子没有。这里面是几件棉衣,还有一些干粮。”进来两人将包裹放到地上,那老头道:“老头子我能力有限,只能弄到这些了。姑娘你看着能不能换你那块玉,不能得话,东西我拿走,咱们就当没这事儿。”
李欣挣脱了王妃怀抱,坐地上将两个包裹打开。包裹打死紧,一拆开里面东西都散了开来。李欣数了下,有十来件,都是棉袄棉裤,大小不一,旧参半。干粮则用了纸包包着,打开后看了下,是几十张烙薄薄地煎饼。煎饼是温,显然刚刚做好。
“这是我烙,呵呵呵……”那个高个子见李欣拿着煎饼,突然开口傻乐起来。
老头忙低声喝道:“闭嘴!”
李欣放下手中东西,将早已摘下玉牌拿出来,却没有马上给对方,而是说:“东西我要了。但是你还要帮我做一件事。”
那老头满脸皱纹全都皱了起来,不悦道:“什么事?”
李欣将衣服与干粮分成两份,而后将其中一个打包连同手中玉牌一道递给对方:“你帮我将这个送到男牢。”
老头表情立刻舒展开来,显然这也不是什么难办事情。他将包裹递给那个傻大个,然后略微检查了一下那玉牌,满意地收入怀中。
“这些个东西,你们收好别教人起疑。若是有人发现话,就道是有人探监送。”他瞄了一眼傻大个,李欣立刻心领神会。
原来多带一个人是为了以防万一圆谎来着。到底是混了多年老人精,做事谨慎有小心。她点头应下,那老头满意而归。
牢门哐一声又给关上。李欣回头整理收到东西,抬头见三个大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样子,也不理会,只是淡淡道:“大家来将这些棉衣分了吧。”
正文 第六章 华锦熹
李欣留下衣服都是偏小。因为要留给男牢里一些,只能捡大给。几个人比来比去,找到合适自己一套穿起来。虽然衣服有嫌大有嫌小,有些还是旧,但是比没有穿暖和多了。
陈老夫人有些愧疚,她虽然也知道玉牌重要,但是当那包裹打开时,自己女儿向她求助时,她还是选择了沉默。孙女跟外孙女,姓陈还是姓李,非要做一个选择,自然还是选择陈兰。
为此,她知道自己女儿心里已经怨恨了,但是李欣已经不是皇室公主了,能不能活命还要看陈家有没有能力救下,若是救下了,也不会顶着原来身份活下去。既如此,那玉牌根本就不重要了。
“欣儿,你放心,外祖母一定会力救下你。”陈老夫人突然承诺道。
李欣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将煎饼拿了几个出来分掉,剩下交给卢嬷嬷保管。
王妃听自己母亲说出这句话,心里怨气又被压了下去。
而角落里陈兰,原本还觉得别扭心思也开朗起来:对啊,李欣现还要指望陈家相救呢,那么这些东西就当报酬好了。再说了,姑母害死了陈家那么多人,李欣就拿出这么点东西算什么。想通了陈兰又后悔刚才拿衣服时应该要李欣身上穿那件一点。
卢嬷嬷脸隐黑暗里,看不清表情。只是将李欣给她煎饼包纸包里,贴身藏好,然后默默撕咬着自己那份干粮。
大雪一连下了好几日未停,李欣一行人被困了驿站已经有五天了。拜那块玉牌所赐,只要轮到那杂役送饭,她们总能得到些热食,间或还有些消息。这场大雪,困住了许多人,普通人只能借宿农户家,拿着公文官差则全这小驿站落脚,将他们这些驿站当差给累坏了。
“昨日里来了个姓华大人,一家子脾气差,难伺候要死。比起那人,我可宁可天天来给你们送饭。唉,我老腰啊……”
那老头送了饭就急急忙忙走了,这餐送晚,天都黑了。
牢门一关,里面又是黑乎乎,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每个人人影。黑暗中卢嬷嬷问道:“华大人?王妃,会不会是华锦熹?”
陈文慧听到这个名字,心跳都漏拍了一下,她连忙否认:“不会,怎么会是他!”
陈老夫人:“华锦熹是谁?”
卢嬷嬷:“就是那个投靠梁王,出卖王爷人!”
室内一下子沉寂下来。
李欣又默默记下一个名字。卢嬷嬷温暖手摸过来,将她搂怀里:“殿下莫怕。”
李欣顺势靠过去,头往她怀里拱了拱,唔……好温暖,以前卢嬷嬷都不会这样抱她。
迷迷糊糊地,她觉得自己要睡着了。却突然听到哐一声,李欣睁眼,牢门又开了。
好几个灯笼排门外,借着灯光李欣看到几个穿着官服侍卫站牢门外雪地里,打头一个高高瘦瘦男人弯腰进了门,对着瞪着他五双眼睛冷漠地问道:“清王妃、安溪公主,华大人有请。”
“不!我不去!”清王妃瑟瑟发抖,她本能躲到卢嬷嬷后面。
“清王妃,不要逼我等动粗。”那人盯着卢嬷嬷后面女子冷冷道,“安溪公主是哪位?也请吧。”
也许是母爱本能,陈文慧一听到女儿封号,立刻从卢嬷嬷身后出来,厉声道:“我去我去!我跟你们去!请不要抓我女儿!”
她说着便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身上衣服,将散乱头发拢了拢,强壮镇定说道:“走吧。”
那人却不为所动,道:“华大人及其家眷十分想念公主殿下,特地吩咐属下一定要带安溪公主前去叙旧。王妃,请不要令我等为难。”他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按剑柄上。明明灭灭烛火他脸上跳跃,看着就像地狱勾魂使者一般,叫人心中生寒。
李欣一直被卢嬷嬷压着,她心中也期盼着能逃过一劫。但是情势似乎不容她逃避。
陈文慧身子开始发抖,她低下头,眼睛没有看李欣,倒是往陈老夫人看去。她低低声音响起:“母亲,这里只有两个孩子,你说哪一位是安溪公主”
不待陈老夫人回答,陈兰便怒火冲天指着自家姑姑骂道:“陈文慧,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让我去顶替她吗?”她气极了,连姑姑也不喊了。实想不到姑姑竟然是这种人,陈兰手又指着李欣,抖得不行,“李欣,你怎么不站出去,你想害死我吗?”
陈老夫人避开了女儿目光,苍老声音里俱是无可奈何:“文慧,你带欣儿去吧。我们此等你。兰姐儿,不得对殿下无礼。”
李欣从来没有指望别人能顶替她。那华大人家眷应该都是认得公主,顶替根本行不通。她只是想着,如果能不去就不去,不得已非要去,她也不会退缩。从小父王就教她做人要光明磊落,对君子行君子策,对小人行小人计。而陈兰只是个普通人,既非君子也算不上小人,李欣不会利用她。
“我是李欣。”阴影里一个瘦弱小女孩站出来。她十二岁左右样子,稚气纯纯却无法让人将她以孩子一般对待,真是矛盾又统一。
李欣牵着陈文慧手,重生后第一次对着这位妇人展颜而笑:“母妃,莫怕。我陪着你。”
卢嬷嬷压抑着哭声,目送两位主子离开。待那牢门一关,黑暗重笼罩了整个牢房。沉沉压抑气氛下,她突然出声问道:“老夫人,若是公主今日能回来,陈家日后真会救她吗?”
回答她是愈发黑沉压抑和阴暗。
而被八名侍卫夹中间李欣母女则是五天以来第一次走出牢门。大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空气中冷冽泥土芬芳夹着潮湿微腥味钻进鼻腔,黑压压天空中挂着几颗水亮星子。李欣大口呼吸着,一团团白气从口中吐出——哪怕是这样有限自由,都让人无比享受啊。
陈文慧却是一路惴惴不安,只顾着走路,完全没心思注意别。
驿站不大,两人很被带到了正院,还没进门,便听到里面人声嘈杂,喧闹哄笑不止。有人大叫道:“!学狗叫学狗叫!哈哈哈哈哈……”
领头侍卫进门通报了一声,便听到一个中年男人声音传来:“哦?王妃与公主也来了……带进来!”
陈文慧脸色刷白了。
两人被推着进了屋子。
几日不见阳光,一下子进了如此明亮屋子,李欣下意识闭了闭眼。屋子里温暖如春,扑面而来热流叫她忍不住都想舒服哼两声。
她慢慢睁开眼,屋里摆了两桌饭,一桌全是男人,另一桌是女人和小孩。见到她们进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筷子盯着看,这许许多多目光中有好奇有同情,当然多还是鄙视。
李欣看到屋子里家具是全套檀木打造,比得上她上辈子住过周王府,地上全部铺着上好四合如意厚地毯,角落里烧着上好银霜碳。一个小小驿站,屋里陈设却如此奢华,天舟官员待遇竟这么好?
就这华丽地毯上,两个桌子中间,一个男子穿着血迹斑斑单薄中衣,低着头,跪趴地上。有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孩骑他身上,手里拿着个短鞭子,边抽边叫:“现给本少爷学马儿跑,驾!驾!驾!”
“王爷!”陈文慧呆呆地愣了一会儿,突然大喊一声,扑向那个地毯中间男人。骑男人身上男孩子被她推倒跌地上,而被骑清王爷则被陈文慧拉着坐地上,他披头散发,目光怔怔从她脸上划过:“慧娘?”
陈文慧大哭。她小心翼翼地查看着清王身上伤,心痛如绞:这是天舟皇子啊,竟被人如此糟践羞辱。
那被推地上小孩倒是没哭,而是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一鞭子抽陈文慧身上:“你个贱人,竟敢推本少爷!”
陈文慧闷哼一声,清王李怀瑾将她抱怀中,用身体挡住余下鞭子。他目光直射主席上端坐年轻男子,恨不得吞吃了对方。
李欣大惊,忙上前抓住那小孩鞭子,往后用力一扯,带着他一下子又跌倒地。她看那人是小孩子,却忘了自己也是孩子,顺带也被摔了一跤。
女眷那边桌上有人惊呼,马上有个年轻女子上前,将那跌倒孩子抱起来,关心问道:“诚儿,有没有伤到你,让娘看看。”
那叫诚儿少年竭力爬起来,把头一偏,将他娘推到一边:“男子汉大丈夫,摔个跟头算什么!”
“好好好!诚儿是男子汉,咱不跟这些叫花子玩了,先吃饭可好?”那妇人哄着儿子。转眼又对丫鬟吩咐道:“没眼力见东西,就知道呆站着!还不把少爷抱去吃饭!”
“诚儿!”坐主席位男子朗声道:“过来!到为父身边来坐!”
华诚不怕母亲,确是十分听父亲话。他狠狠瞪了李欣一眼,悻悻走向男人那桌,万分不舍得将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