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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苏尔,你这就送两位大人出去吧。”李欣提醒道:“也不知冯校尉何时上门,两位大人……时间不等人啊!”
张秋然忙领着庞清之拜退。
李欣见他们一个个都退了下去。这才将放茶几花盆内镯子取了出来。身边子珍忙递了一方素白锦帕,李欣接过后细细将镯子擦拭了几遍,然后才又戴到了手腕上,与刚刚万梅馆里用镯子合二为一。
她原本计划十分简单,就是扣了张冯两家女儿,再引张秋然与冯谦进府,让卫字军将他们控制后,再诱使庞清之和柴壁杰暂时顶替他二人位置。
只要打退了流疆人便放他们出去。胜了,他们也是功臣,就算有怨,也不会明着报复她。败了,那便一起殉国算了!
说到底,她还是狠不下心去杀人。
但是冯意桐死让她不得改变了计划。同时,陈兰决绝也让她清醒了许多。
这样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不够强大,那就消灭一切可能成长为灾祸萌芽!心不狠手不辣,又如何去守护同样温和家人。
塔苏尔很便回来了。
“两人都走了?”李欣问道:“柴壁杰也跟出去了?”
“是。”塔苏尔答道:“他们二人刚一出府,世子就跟了出去。”
“现就只等冯谦了。”李欣正色自语。
“殿下,你今日还未曾用膳呢。”子珍轻声提醒着:“子岚姐姐已经跑了好几趟了。”
事实上李欣一点都感觉不到饥饿。不过依然点了点头:“那就让子岚把饭摆到这里吧。”
子珍高兴走了出去,塔苏尔也是微微露了点笑容。
“你们师徒二人真是越来越像了。”李欣嘲笑着塔苏尔:“扶风也是,一天到晚没个笑脸。”
塔苏尔微微尴尬。
李欣饭菜刚摆上,那边就禀报冯谦来了。
“正愁没有理由拖延呢。”李欣笑了下,便对着下首传话小厮道:“将冯校尉接到东园好生伺候着,就说本宫正用膳,让他稍候。”
“又要你跑一趟了。”李欣转而又对塔苏尔道:“庞清之那个胖子向来动作缓慢,等他过来,只怕冯谦早已将王府都给拆了。现你就从后门将张冯二女及她们两个丫鬟送到钟落县衙。对了,先灌点药,让她们安静一会儿。”
说到这里,李欣不由停了下。整理一番情绪,又继续道:“至于陈兰,暂且还是押着吧。等事情过了再说。”
塔苏尔领命便迅速行动开了。
李欣这餐饭吃仔细,直到冯谦忍不住冲到光华阁时,她才停了口。
她慢条斯理对着来人说道:“这大中午,冯校尉怎么有空来王府做客?”
冯谦隐忍怒气,先是给李欣行了一礼,然后才沉声问道:“殿下,下官前来是接小女回府。听说她王府惹了乱子,被殿下您给扣下了?”
李欣闻言不悦道:“冯校尉这是从哪听来胡话?令千金与张家姐姐王府争执不假,但是却不是本宫扣下了她。冯校尉跑到王府要人却是错了。真正扣下令千金乃是钟落县衙,与本宫何干?!”
冯谦一听,立刻反问:“怎么还闹到县衙去了?!不就砸了一下么?至于要闹到县衙大堂吗!”
李欣轻哼一声:“这个本宫可不清楚,冯校尉还是去问钟落县令吧。哦,听说钟落县令庞清之是从张府出去呢!”
冯谦又气又急,中午一回府就听夫人跟自己哭诉,说女儿被王府扣下了。他听了原委之后就怕张家借此事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紧赶慢赶地来了王府,没想到还是让张家人先行了一步。
冯谦也不好说李欣故意让他等了这么久,浪费时间。只是气闷匆匆与李欣告辞,急急出了王府。
“去县衙!”他一跃便上了马车,对着自己车夫命令道:“!”
车夫知道自家老爷今日十分火大,也不敢耽搁,连忙狠抽了几鞭子,驾着马车急行往县衙驶去。
塔苏尔将四个女人送到县衙时,庞清之果然还未出衙门。听说王府亲自送了人来,便暗道不好。
一问之下,果然如他所料,那冯谦已经追到王府去了。他慌乱之下急忙将人收下来,没空立刻处理尸体跟昏迷人,便让衙役取了白布往四人身上一搭,伪造好四具尸首,又急急让人去请张秋然过来。
庞清之本就是越忙越乱之人,这番要与冯谦对阵,他十分紧张。况且还要冯谦来之前就要伪造好几人供状,这个胖子一番纷乱折腾之后,竟忘记要将其余三个女子毒杀事了。
一直暗中监视柴壁杰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想如李欣说那样,将庞清之准备毒药给换了。
张秋然回去对自己夫人柴素琴谎报了女儿被杀死事后,便又收到庞清之通知,知道冯谦到县衙了。
于是他大怒一声:“岂有此理!冯谦这个杀人魔,不仅教唆女儿杀人,现居然还敢到县衙闹事!哼,她女儿是杀人凶手,再闹也不能让她逃脱律法责罚!”
柴素琴一听,果然气站起身道:“对!不能放过那凶手!”她哀求着丈夫:“咱们也一道去县衙吧!若是放走了凶手,姝桐一定死不瞑目!”
张秋然自然同意。
于是张府便拉了一马车哭哭啼啼女人去了县衙。
张府离得近,冯谦走早。两人几乎是前后脚进了县衙大堂。
因此柴素琴一进门,就听冯谦立堂上怒斥庞清之:“你说什么!我女儿杀了人?!不可能,我们有丫鬟可以作证,意桐只是砸了她胳膊一下,怎么就将人给砸死了?!”
“你这个杀人魔!”柴素琴看到杀手父亲就眼前,再也忍不住心中愤怒,冲着冯谦大声哭诉:“就是你女儿杀了我女儿!我可怜姝桐……一定要严惩凶手……”
“这不可能!”冯谦气想砍人,目光转到庞清之身上,凶神恶煞地说道:“你把意桐叫来,我亲自问!”
庞清之差点被吓瘫,一下子便忘了张秋然对他嘱咐说冯意桐是死丫鬟手上事,而是颤抖地说道:“她……她畏罪自杀了……”
冯谦神情就似被冰霜给冻住一般,难以置信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庞清之坐高堂之上,却还想往后再退几步。他见对方目光狠辣,便强壮镇定坐着不动,然后顶着头皮说道:“令千金……刚才畏罪自杀了……”
“嘭”一声,冯谦抽出身上大刀,砍裂了庞清之面前长案。
“啊!”庞清之跳起来站到一边。
张秋然大叫:“冯谦!你竟敢咆哮公堂!”
冯谦双眼赤红,转头看他:“一定是你!是你指使这个死胖子私用刑罚害死了我女儿,对不对!”
柴素琴见状立刻挡了自己丈夫面前:“你眼睛瞎了么!我们是你后面到!”
冯谦暴怒,转头又问庞清之:“我女儿尸体何处!交出来!”
庞清之哆嗦着吩咐了一下,立刻有几个身高体壮衙役走了下去,不多时,便从后堂抬了四个担架出来。
“姝桐!”柴素琴见状立马扑了上去,接连掀了几条白布,到后一个才找到张姝桐。见早上还对着自己笑语妍妍地女儿这会子双目紧闭躺担架之上,柴素琴一瞬间只觉得天塌地陷。
而冯谦也慢慢走到自己女儿身边,蹲下来摸了摸她冰凉面颊。冯意桐尸体只是简单处理了下,虽然脸颊光洁,但是头顶发髻之上依然留有血迹。
“死胖子!”冯谦手从女儿头顶摸过,残留凝固血液粘手上分外显眼。他站起身,对着站一旁庞清之道:“你道我女儿是畏罪自杀,为什么她伤口却头顶?!你倒是示范一下,这要怎么撞才能将自己撞成这样!”
正文 第七十章 鹬蚌相争
庞清之终于想起来张秋然是怎么说了。他将堵喉咙口唾沫干咽下去,这才结结巴巴道:“是下官记错了……记错了……是令千金先砸死了张小姐,再被张小姐丫鬟……砸死……”
冯谦听了眉毛都要立起来,半个字都不信,大刀一挥,将庞清之逼到角落:“你再说一遍!我女儿到底是怎么死?”
张秋然对着冯谦大叫:“冯谦,你咆哮公堂,挟持朝廷命官,该当何罪!”他转而又冲衙役们叫唤:“你们都是死吗!上去抓人啊……”
衙役们也是惜命,只挥舞着手里刀剑,却不肯往前再去半步。
庞清之几乎要被吓死,嘴里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然而,冯谦却似乎听懂了。他一把丢下庞清之,手里拎着刀回身便往张秋然身边走了几步。
张秋然慌忙后退。
冯谦却并没有追杀过去,只对着他诡异笑了一声,然后“噗”地一声将刀尖插到了其中一个担架尸体上。
“啊……”那原本已经死了尸体竟然低低叫了一声。然后便见白色盖布之上一大片血渍慢慢散开来。
“张秋然,你聪明啊!明明是你女儿杀了人,却还要演出这样戏码嫁祸给我女儿!”冯谦提着刀又往前走了一步,滴着粘稠血液刀面泛着森森地冷光。他对着张秋然道:“张秋然,若你站出来受我一刀,今日之事我就不再追究!否则,呵呵,你女儿小命就真没了!”
柴素琴听了,急忙摸了摸自己女儿身体,果然是热。一瞬间,她既惊又喜,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来不及去指责丈夫无情无义,她只是强悍地护张姝桐身上,对着冯谦叫道:“你要杀就先杀我好了!不要动我女儿!”
冯谦却阴森森地说道:“只要张秋然出来,我便放过你们。不然,你和你女儿都得死!”他说着又是一刀插进了另一个担架上躺着婢女身上。
巨大腥味团团盘踞公堂之上,久久不散。
柴素琴怕发抖,回头一看,只见自己丈夫正退缩衙役身后,压根没有要挺身而出救她们母女意思。她顿时心如死灰,恨恨说道:“张秋然,今天姝桐要是有事,我柴素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张秋然依然没有出列,而是催促着衙役:“!上去!谁能取了冯谦人头,我赏他黄金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原本还犹豫不决衙役刹那间跟看到金子一样,提着刀一拥而上,每人手里一把刀往冯谦身上砍去。
冯谦又气又急,十分后悔走急,竟然一个护卫都没带。他边打边退,打算先逃出县衙再说,却突然感觉喉咙一痛,鲜血狂喷。剧烈疼痛和失血后眩晕让他无暇他顾,好不容易腾了手将插脖子上东西拔出来扔地上,却不防一堆衙役趁机砍了过来。
“张——”他怒睁睁着双眼,一个字还没喊出口,便被人砍掉了脑袋。
鲜血瓢泼,淋得近前人身上全是。
柴素琴抱着头惊恐大叫,但是身子始终挡张姝桐面前,不曾逃离半步。
她模模糊糊听到自己丈夫激动地大喊大叫:“柴壁杰!你怎么能抓我!柴壁杰!我是你姐夫!”
弟弟?
柴素琴抬了头,果然见到自己弟弟逆光站堂上,身后跟着一队兵士。
“你心思狠毒,妄图毒害亲女嫁祸旁人,又杀害朝廷命官……平西侯府,没你这样亲戚。绑起来!”柴壁杰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姐姐,见她神色怔忡,眼珠呆滞动也不动,不由心痛如绞。
“姐。”他轻唤了一声,大步向柴素琴走了过去。
“壁杰……”柴素琴醒过神,突然泪如泉涌:“姝桐她……差点就被她父亲给害死了!”
柴壁杰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也没说。
丫鬟小厮们从角落里陆陆续续地探出身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堂上将柴素琴给扶了起来。
柴壁杰一旁看着这群怕死奴才,眼神冰冷,直吓得近前扶着柴素琴丫鬟瑟瑟发抖。
“把姝桐扶起来。”柴素琴吩咐着:“我女儿还没死呢……我要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