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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鹤唉声叹气了好一阵,后无可奈何地说道:“也只能这样了。那明天一早我让卫兵给你送人过来。今天晚上,便当做我这个做弟弟给他饯行吧!”
侯方应了,张秋鹤这才放下心中大石,然后回到家中等候消息。
夜半时分,皎月半悬。张秋鸣月色之中被一群官兵围住,还没来得及喊出一个字,便被堵上了嘴巴,捆绑扭送到了张家。
一路上,张秋鸣都十分惊恐。直到士兵们将他拉到张家后院,进了他住着那个小院,他内心惶恐才慢慢退去。
“关门。”正堂内,灯火辉煌主位上,张秋鹤一个人坐那里,对着一干亲卫吩咐着:“你们到外面守着,我与大哥有几句话要说。”
几个心腹没什么意见,仔细检查了一遍张秋鸣身上绳子,然后全部退了出去,守院门口。
张秋鹤走到张秋鸣身边,将堵住他嘴巴布条解开。
“张秋鹤你个混蛋!你凭什么抓我!”张秋鸣嘴巴一被解放便大声骂着自己亲弟弟:“还不给我解开!”
张秋鹤目光里全是悲痛:“大哥,你自己做了什么现还不承认吗?”
张秋鸣瞥了头:“我做什么了?!”
“你想毒死全城官兵?”张秋鹤低声吼道:“你军队驻扎水井里下毒!”
张秋鸣不再挣扎怒骂,只是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突然他明白过来:“我说你怎么变得热情了!原来你骗我出去喝酒,然后趁机换了我药!”他怒斥道:“你怎么这么卑鄙!”
“呵呵呵……”张秋鹤心中充斥着愤怒和绝望,长久以来这个家都是他支撑。他看来自己哥哥就算再不成器,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自己都可保他一世无忧。
“大哥。”张秋鹤眼含热泪:“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给你做。你有什么要交代,也一起说了。”
张秋鸣听了,剧烈挣扎起来:“二郎!你要杀我吗?!二郎!我是你亲哥哥啊!”
张秋鹤擦了一把眼泪,却有多眼泪往外涌:“正因为你是我亲哥哥,所以我才没让人将你当场诛杀。今夜,便是你我诀别之时,明天一早,我就会将你送到侯方那里,如何处置,全凭他说了算……”
“不行!不行!”张秋鸣大声叫起来:“我要见母亲!你让我见见母亲吧!”
张秋鹤难过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便是父亲,他都保不住你了!”
张秋鸣心神剧颤,大叫冤枉:“二郎!二郎!我是冤枉啊!你知道西贼他们抓了你嫂子和侄儿,若是我不答应他们,他们一定会杀人!”
张秋鹤听了,紧闭了双眼,说道:“那便当他们为国殉节了吧!”
“张秋鹤!你竟如此狠心!”张秋鸣骂着骂着便笑了起来道:“呵呵,果然如母亲所说,这一切都是你计谋!你就是想霸占我家产,所以千方百计地要除了我们一家!”
张秋鹤已经无力与他争辩,他内心充满了无法言说苦闷。
“我要吃全鱼宴!”张秋鸣突然说道:“这也算是我后一餐了,二郎难道不能答应吗?”
张秋鹤叹着气:“这深半夜,你让我去哪里给你找鱼?”
“那便随便来点吧。”张秋鸣不满地说道:“好是来点酒,这个不能少!”
张秋鹤这才点头同意,然后独自走到院子里,吩咐着几个亲卫,去给张秋鸣弄点酒菜。
一会儿功夫,亲卫们提着食盒归来,偏厢桌子上摆了一桌子酒菜,然后道:“大人,饭菜都摆好了。”
张秋鹤点点头:“你们都下去吧。去找大门小柱子,让他也给你们弄点热乎饭食,轮流去吃一顿吧。”
亲卫谢过便退下。张秋鹤上前将自己大哥牵起来,踉跄往偏厢走去。
“你不给我解开绳子,我怎么吃饭?”张秋鸣坐椅子上大叫道:“我可不要你这个恶心人喂!要么你给我找个漂亮丫头。要么就解开我绳子!”
张秋鹤想了下,便解了他手上绳子。两腿还是绑着没有松开。
“哼!”张秋鸣一边冷哼一边活动一下手臂,然后道:“这后一顿了,你陪着哥哥喝两杯总行了吧?”
张秋鹤叹气:“你别想着逃跑了!我侍卫全外面守着呢。你就算把我灌醉,也没法子跑出去。”
“我当然知道!”张秋鸣大声道:“我没想跑,这后一顿了,没人陪着喝酒,我闷!二郎……大哥这都要死了,你还不答应么。”
张秋鹤禁不住他哀求,便坐到他对面,陪着喝了两杯。
确实两杯,两杯过后,张秋鹤头往后一歪,晕了过去。张秋鸣迅速解开了脚上绳子,然后拖着张秋鹤从后门逃了出去!
就算下毒没有成功,有了这个人质,西贼也会对自己大加赞赏吧?!张秋鸣乐呵呵地想着。
正文 第八十二章 乔三娘
康平三年六月中旬,李欣一万多援军行驶了半个月之后,终于进入了赤化东城门下。
先行官兵报了信,此刻赤化东城门大开。李欣车队被牢牢护正中,慢慢行入城内。
“这一路大军虽然行很慢,却还是疲惫非常。”行营之内,柴壁杰对着前来迎接赤化大小官员道:“所以,公主殿下和本官都认为还是先让将士们休整两日,再准备出城歼敌。”
“殿下英明。”大小官员齐齐应道。
李欣正坐上首,身后是玉昌及周边疆域地图。她结发束冠,身穿紫袍,蓄势待发气势蛰伏心底,藏于人前。
“诸位都是抗击西贼勇士,临危不惧,坚守城池。本宫代父王及玉昌千千万万百姓谢过各位忠义。”
官员们自然又是一阵惶恐应该什么。
李欣看了看,然后问柴壁杰:“侯副将是哪一位?”
柴壁杰环视一圈,脸色便有些不好,沉声问道:“侯方呢?”
大小官员面面相觑,后终于有一个千总沉不住气回道:“回公主、世子爷,侯副将他昨日带了两百援军出城歼敌,尚未归来。”
“什么?!我不是让他只守不攻,一切等大军到来再说吗?”柴壁杰大怒,对着自己另一名亲卫道:“这个侯方竟敢违抗军令!方越,你给本官即刻出城将侯方抓回来……”
“慢着!”李欣抬手制止了他,心平气和地问那个回话千总:“他因何这么急着出城歼敌?是否有什么紧急地情况?”
那个回话千总道:“回殿下话,因赤化守将张大人被贼人所掠,劫为人质,候副将这才出城寻找。”
“张守将居于城内,城门未开,四面城墙坚不可摧,西贼是如何将他掳去?”坐一侧张靖嘉问道。
那千总先是看了一眼李欣,见她面色无波,这才回着他话道:“回殿下,起因是张大人兄长张秋鸣先叛了西贼。然后张秋鸣前几日突然哭求进了城,却是准备伺机将毒药下城中各处水井之内。被张大人识破后又将他抓了回去。”
那千总说到这里居然有些咬牙切齿起来:“谁料那张秋鸣无耻之极,竟然趁机偷了张大人令牌急行出城。虽然守卫随后便知道那是叛贼,但那时再追已经来不及了……”
李欣眉头没有舒展,反而皱紧了。她觉得整件事都透着荒谬与不可思议:“那张守将身边就没有护卫吗?那张秋鸣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武艺高强?竟然能一个人将一个守将挟持出城?”
那千总迟疑了一下,然后道:“具体细节下官不清楚,只是从张大人亲卫口中得知,原本张大人决定天亮后便将张秋鸣交给侯副将处理。张大人顾念手足之情,便说想要跟张秋鸣单独相处后一夜。后来亲卫发现时,张大人已经被劫出去了。据说,桌子上酒杯里放了蒙汗药,后院墙壁上也有个大洞……”
他见李欣依然皱着眉头,便又解释了一下:“那张秋鸣经常出入张府,对张大人家中情况知之甚详。能够顺利脱身,也不是不可能。”
李欣这才听懂了来龙去脉,愤怒情绪胸口积蓄,不由骂道:“同出一个父母,同一个家里教养,却是一个忠臣一个叛匪!”
随行之人皆战战兢兢,无人敢上前劝慰。
只有张靖嘉慢悠悠说道:“老天爷是公平。就算是再歪树,也总会有那么一两支小树丫会往正了长。忠臣之家出叛匪,叛匪窝里有义士。这事概率应该不低。”
没什么人接口张靖嘉话。只有柴壁杰觑了觑李欣脸色,见她好像没那么生气了,才道:“殿下,大军刚到赤化,是是非非还没弄清楚。还是先将那张守将亲卫叫过来问清楚了再说。”
张靖嘉是不可能对张家有什么好印象,但也无可否认柴壁杰说对,单凭这千总一面之词,实难以判断事实如何。
万一是那张守将与自己哥哥内外勾结呢?
所以,他不再多言。
“传本宫口令,大军休整一日!至于何时攻打流疆贼寇,明日再行定夺!”李欣道:“其他人都下去吧。现,给本宫将张家那几个亲卫传进来!”
赤化大小官员依令退下,营帐内便只剩下三个主子和几个近身伺候丫鬟亲卫。
“这张家出了一个叛贼,按理应该全族诛灭。”柴壁杰道:“但若是张守将忠心耿耿,那就要分开治罪,以免寒了天下忠义之士心。”
李欣对律法知之甚少,闻言只是点头道:“应该如此。倘若查明实情真如那千总所说,自然要分开治罪。父母犯下罪,不能牵连他孩子。同理,哥哥犯下罪行,也不能报应到弟弟头上。”
正当他们聊着时候,守外面塔苏尔禀报道:“殿下,张家来人了。”
“让他们进来。”李欣道。
帘子一挑,大概进来了十几个人。领头是个三十上下,容貌平常妇人。
李欣微微愣了下,没有看后面那十几个侍卫打扮男人,而是对着前面那个妇人问道:“你也是张守将亲卫?”
那妇人虽然紧张,却仍然镇静地先是给李欣恭敬地行了礼道:“臣妇张乔氏恭祝公主殿下圣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乔氏?”李欣有些疑惑:“你是张守将夫人?”
乔三娘忙点头道:“回殿下话,是。”
“本宫并没有传你过来。”李欣十分不悦:“你跟着亲卫过来,是要给张家求情吗?”
乔三娘慌忙跪地上道:“殿下明鉴,臣妇并不是来给张家求情。”她抬起头直视着李欣,平凡脸上满是坚硬神色:“臣妇今日来想求殿下给个恩典!”
李欣定定看着她,问道:“你要什么恩典?”
乔三娘一字一句说道:“臣妇想求殿下明日让臣妇随大军出征!”
所有人都微微惊了一下,神色莫名地看着她。
“你要随军出征?”
这女人竟有如此勇气?李欣突然觉得这个乔三娘看起来明艳了许多,便问:“你是要去找你夫君还是去上阵杀敌?”
乔三娘地上磕了一个头,然后恭恭敬敬地答道:“臣妇不敢隐瞒殿下。臣妇确实想要去找臣妇夫君。但找到夫君前,凡是挡臣妇面前西贼,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她神色坚毅,铮铮说道:“即使因此而丧命,臣妇也决不退缩!”
“说得好!”柴壁杰赞道:“果然是夫唱妇随,一双豪杰!”
李欣也觉得这个乔三娘说话十分干脆爽利,顿时对她印象大好。便笑道:“此事先放到一边,倘若本宫查明你夫君确实是忠义之士,那自然会派人前去援救。”
说到这里,她语气一沉:“但若是让本宫查出你那夫君通敌卖国——那便让他和那些西贼一道葬赤化城外泥地里吧!”
乔三娘连忙道:“殿下!臣妇敢用性命担保,臣妇夫君对玉昌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叛敌之心啊!”
是对玉昌忠心耿耿,不是对父王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