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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三娘连忙道:“殿下!臣妇敢用性命担保,臣妇夫君对玉昌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叛敌之心啊!”
是对玉昌忠心耿耿,不是对父王忠心耿耿。李欣敏感地想着,不再将视线分到她身上,而是对着张秋鹤亲卫问道:“听说你们房间留下酒杯里查出了蒙汗药?”
领头亲卫忙回道:“回殿下话,是不是蒙汗药下官并不清楚。只是见情况不对,便将那些酒菜都拿去喂了牲畜。结果,其他酒菜没事,只有吃了拌有那杯酒牲畜全都昏睡不起。下官便猜即便不是蒙汗药,那也该是差不多药性东西……”
“那张秋鸣都被抓了,他哪来蒙汗药?”李欣又问:“难道你们抓他之前都没搜过身吗?”
“回殿下。”这次是那乔三娘回话:“此事原为家丑,但是为了夫君清白,臣妇不得不说。殿下有所不知,那张秋鸣不仅是夫君兄长,是老夫人心头宝。事发时候,臣妇便发觉厨房里头同时失踪了几个人。细查之后才发现,他们都与老夫人有关系……”
说到这里,乔三娘已经泣不成声:“臣妇知道这是不孝,可还是不能不说,是老夫人害了臣妇夫君!”
“那后墙大洞是怎么回事?”李欣追问:“后墙通往哪里,有没有后门,门边是否有人值守?”
“殿下,后墙通往花园偏角。那院子也只南边和东边各开了一个月亮门。”亲卫见张乔氏哭泣不止,便继续答道:“其余都是墙壁,园中有侍卫两个时辰巡逻一次,并无人特意守着各段墙壁。而且,那个洞看起来也就几天前挖,恐怕那张秋鸣早有预谋了!”
李欣点点头,心里大致认可了他们所说,却没有立刻承认,而是说:“如果你们说都是真,那张守将倒确冤枉!”
“回殿下!下官句句都是实言啊!”那亲卫觉得李欣不相信他,便跪地上求情道:“请殿下一定要救救张大人啊!”
“求殿下救救臣妇夫君!”一旁乔三娘也趁势哀求起李欣。
“柴世子,你觉得这些人言词可信吗?”李欣禁不住他们哀求,转而问柴壁杰。
柴壁杰心理上愿意相信他们说是真,口上却道:“不管是真是假,明日歼敌一事已是箭弦上,即刻便发。到时候若那西贼已经杀了张守将,殿下便可认为张守将是为国殉节,应该予以嘉奖!”
他停下,看到乔三娘脸上有着担忧之色,不由心生怜悯,又道:“倘若侥幸救出守将,那就好办了。审理过后,若他是忠,那便让他跟着父母亲人一道留守玉昌!倘若他是叛匪,到时候再发落,也来得及。”
柴壁杰话正和李欣意思,说她频频点头,后才道:“既然张乔氏心念夫君,那便跟着本宫一道出城去会会这流疆叛匪吧!”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城战
李欣大军出行时,不仅带了万余兵力,还从府库内拨了大批粮草随军而至。原本赤化百姓是等着收夏粮以维持生计,谁料被这流疆人逼困内城,不仅吃不到夏粮,还要与守城士兵争夺存粮。因此,赤化内耗十分严重,已经到了捉襟见肘地步。
然而,李欣大军一到,便立刻将赤化城内空虚仓库填满了。此举,不仅赢得了百姓与士兵交口称赞,便是原本要与清王府分清界限名门世族也纷纷对李欣释放了善意——他们有再多金银,再好名声,也换不来白花花粮食啊。
对着这些名门世族使者,李欣笑眯眯地让他们领了一些粮食回去。转身与柴壁杰商议时,却是忧虑重重:“想不到这赤化缺粮这么厉害。若是战事拖拉,不能速战速决,这些粮食,恐怕不够分啊。”
“殿下不必忧心,我们手里有晶石枪,打败这些贼寇易如反掌!”柴壁杰信心满满地说道:“到时候咱们也去流疆抢一把!让他们把从我们这里吞进去双倍吐出来!”
对于柴壁杰这种盲目自信,张靖嘉从来都是反对:“世子,下早就说过了,再好武器,如果被一只猪拿去用了,只怕伤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就像是回应他这种论调,塔苏尔立刻报有紧急情报。
“回禀殿下,世子爷。流疆人集结了三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他们说……”那个回禀军情人沉痛说道:“他们是来送侯副将及其部下人头!”
“什么!”李欣豁然起身,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侯副将……战死了?”
那人点了点头。
“怎么会!”柴壁杰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手里人手一把晶石枪,居然还能被抓,被杀?!”
几乎是本能,他厉眼扫射了张靖嘉,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还很不识时务地慢慢说道:“我说过了,拿到了晶石枪却不会利用,只会害了自己。何况,”张靖嘉镇定说道:“骄兵必败!”
李欣眉头紧皱,很不赞同地对张靖嘉说道:“先生,那毕竟是为保卫玉昌而牺牲战士。你可不可以留点口德。”
张靖嘉并不意李欣言语里不满,而是依然平静地对着柴壁杰道:“世子爷若不把这次事情当成教训,就会有多‘侯副将’被敌人砍掉脑袋。”
他无视着柴壁杰眼中喷射怒火,继续一字一句认真说道:“请你记住,这批武器是很有杀伤力,可却也有致命弱点。这一点,我已经提醒了无数次了。”
是啊,可是人人都不会觉得那样弱点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就像是用针尖挑出来美味贝肉一样,大家都觉得贝肉十分鲜嫩,可谁会去想万一那针尖被一道吞进了喉咙会有什么样后果呢。
“是下官太急切了!”柴壁杰终于张靖嘉平和眼神中冷静下来。他觉得十分羞愧:“作为大军首领都这么贪功冒进,又怎么能去指责下属太急躁呢!”
李欣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往外边走边说:“走吧!现不管你急切不急切,敌人已经打到家门口了。再不急就完了!”
赤化位于玉昌西南,是个内陆小城,城内多为山地,没有大河流。因为地形所限,这座城市建并不方整,而是狭长长方形,南北都是高耸入云连绵山脉,唯一能进城便是东西两座城门。
来人报贼人来袭,那就只有西城门了。
几人匆匆走到城楼之上,便见西贼人马众多,一队队整齐排开,一眼居然看不到边。他们将士果然个个人高马大,十分健硕,深褐藤甲穿身上,显得十分野性。
“玉昌小家伙们,看到没?这是你们将军!”
前排是一个骑着黑马汉子,他头上戴着显然是从玉昌援兵身上缴获盔甲,手里拿也是玉昌援军大刀。马背上,一个编制十分粗糙小竹笼里,盛着一颗黑乎乎地人头。
那官兵一边嚣张挑衅,一边用刀尖将那人头挑了出来:“瞧清楚没?”
他显然是想要打击玉昌官兵士气。
跟他并排也是一个壮汉,他话却很少,长矛伸到猪笼,也挑了一颗人头,言简意赅说道:“你们守将人头。”
张秋鸣骑后面马匹上,见状便对着玉昌官兵喊话:“投降吧!抵抗是没用!看到城下那些士兵了吗?你们再不投降,他们会将赤化城墙炸塌!”
六月暖风从城楼下微微拂过,带来这些敌人嚣张挑衅。空气里弥散着淡淡血腥味。李欣觉得自己那种渴望鲜血杀人欲再一次便勾了出来。
她听到身边柴壁杰大声说:“西贼受死!今日我玉昌大军就是战只剩下一个人!也绝不会对你们这群野蛮贼寇投降!”
她示意柴壁杰攻击,却听张靖嘉道:“!先把城墙下那些敌人射死!!”
李欣疑惑问道:“为什么?”
张靖嘉第一次表现这么急切:“你没看到他们手里拿是什么吗?那些都是晶石枪!他们一定是发现晶石枪会自爆秘密了。这些人根本就是人肉炸弹!而且,你们没瞧见吗?三丈之内,他们派出了很多兵马!”
李欣顺着他手指望去,果然,三丈之内聚集全是甲兵,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头。
原本对付敌人武器,现被这些敌人吃透规律拿来对付自己了。
就是不知道这些敌人是报废了多少人马才换来了这样规律。
柴壁杰对张靖嘉话已经没有任何犹疑,几乎是对方一说话,他就立刻对着亲卫吩咐了。
瞬间,几百只羽箭往城墙根下“人肉炸弹”射去。大部分人瞬间失去了战斗力,但是依然有一些人闭眼前扣动了扳机。
“轰轰轰”几十声爆炸声从城墙底下响起。站城楼上人全都觉得脚底下震动厉害。几声巨响过后,流疆人欢呼声音响起。李欣弥漫烟灰里看到,离他们不远一段城墙塌了!
“城楼上士兵负责攻击三丈之外敌人,决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去支援!”柴壁杰迅速指挥着城墙上援军。又对着身后赶来士兵大声吼道:“你们去守住那段豁口!不能放任一个西贼进城!”
众官兵纷纷听令。短暂镇定之后,援军们开始用晶石枪对着三丈之外流疆人扫射起来。
流疆人见状,慌忙后退。他们语言谁也听不懂,却见大军顷刻便退得远远。
留下那些被磁波辐射到士兵原地哀嚎哭喊,疯狂自残。
而进到三丈内西贼则与援军们豁口处进行了激烈对抗。尸首一具具堆起来,很便堵住了城墙,所剩豁口越来越小。
李欣不满足于晶石枪杀人不见血温柔攻势。她抽了一个士兵身上砍刀,早早下了城楼,领着塔苏尔往豁口处赶去。完全不顾身后柴壁杰大声呼喊。
“我要杀光你们!”她觉得身体里开了一个巨大**之洞,洞里住着魔鬼需要大量鲜血填饲!塔苏尔也不劝解李欣,见她往人群里冲去,便紧紧守她左右。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对着敌人,战场上大部分士兵都没发现,他们身边站了一个公主。她和别人一样,对着源源不绝敌军官兵毫不留情挥着屠刀,而她身边则是几个凶神恶煞高大男人,任何胆敢靠近这个公主敌人,他们都当场诛杀,毫不留情!
渐渐,李欣从这段豁口杀出了城外,但是她身边除了塔苏尔几人,再没有任何敌人敢靠近了。越来越多战士看到了这个公主战场上身影,看到了这个平日里高高上贵族此刻居然连盔甲都没穿就上阵与他们一道杀敌!他们除了惊讶,多是激动!士气大增之余,前去分担公主压力战士也越来越多。
然而,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敌人能靠近李欣了。她眼前突然没了目标,便呆呆地站原地,沉重砍刀上豁口连连,刀面上鲜血汇到一处,黏黏糊糊地往下滴落尘土里。
她觉得天地间所有人和物都消失了,她哪里,她是谁?她不是应该周王府吗?怎么,怎么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正迷茫之时,“铮铮”古琴声从城墙上传来。婉转悠扬琴声里裹着温柔安抚之音,杀伐阵阵刀光剑影战场上散开。这声音时而缓缓如呜咽哀鸣,沉滞低吟坠人刀都拿不住;时而又突然变得击溅如激越呐喊,铿锵愤慨震人心都颤抖。不多时,大家便都沉浸这牵动人心音乐声中。
直等到后一声高音拨出散到每个人灵台之内,大家才纷纷清醒过来。此刻,冲动已经散去,见到事败已成定局流疆人纷纷蹲地上投降。而原本杀红眼玉昌官兵也都不再激动,只一人一个上前将那些投降流疆人给捆了起来,扭送回城。
柴壁杰镇定之后,下令开西城门。然后领着大军数以千人往城外追击而去。不过这些人,已经不像开始那么兴奋,有了侯方失败案例,他们现十分谨慎和坚毅。
李欣手中砍刀掉地上,被塔苏尔捡了起来。她终于醒了。抬头再往城墙上望去,那人却已经不原地。
城门被出行援军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