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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跪着,却镇静无比。他慢慢解释道:“回殿下话。就您亲征后半个月左右,山庄门口奴才道范家小姐求见王妃。奴才知道范小姐是殿下同窗,但也知道范家对王府不臣之心,所以就找了个理由回退了。”
李欣半眯着双眼,那时候范荣华是来求母妃放了陈家?
林伯接着道:“不到两天,范小姐又来了,这次还带了范家少爷。奴才好生招待了他们,却没有让他们去见王妃。为此,这范家兄妹还好生斥责了奴才一顿。”
“他们是不是说刁奴欺主?”李欣冷笑一声问道:“还是说母妃大不孝,罔顾天伦?”
林伯只是默默不语。
李欣便知道他们是怎么说了。她望着林伯,叹了口气:“林伯。您老人家起来回话吧。”
说着又让子玉给他搬了张椅子,设座她下首。
林伯先是道了谢,然后才暗暗放下心来,坐到一边,继续回话。
“原本奴才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奴才也没禀告王妃,只是悄悄告知了卢嬷嬷。”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被欺骗愤怒神色:“可奴才真不知,他们竟然还设了一局给奴才钻。”
“范小姐第三次来山庄,是带着表小姐一道来。因为表小姐身份贵重。奴才就找了卢嬷嬷来陪着。她们这次倒没有非要见王妃,只是打听了王妃情况,然后奴才送她们下山时。表小姐给了奴才一封信,说是陈老写给王妃,就是一些家常话,还说奴才要是不放心可以先拆开看了再给王妃过目。”
林伯满是皱纹脸上现出了万分后悔神色,他现想起这事就气愤不已:“奴才怎么可能去拆王妃娘家人信件。表小姐这么说无非是想让奴才放下戒心罢了。可怜奴才一个五六十岁糟老头了。竟被表小姐这么个……”
林伯意识道自己再说就是大不敬了,连忙止住了话语。
“竟然被表小姐这么个十四五岁小女子给耍了是不是?”李欣接口道:“于是你就把信交给了母妃?”
林伯点点头:“奴才见他们都走了,想着左右也不会对王妃有什么伤害。正好那几日王妃日日念叨着没人来看她,奴才就想着有封家里人信件,王妃也会安心一些吧。没想到……”
李欣神色一动:“你知道信件上写了什么?”
“本来是不知道。”林伯回道:“只是王妃看过信后竟然当场昏厥,奴才便去捡了地上信瞧了瞧。”
“写什么?”李欣大概猜到了:“信呢?”
“信被卢嬷嬷给烧了。”林伯回道:“那信确是陈老写。先是斥责王妃不孝。后又道王爷谋反不忠。后说玉昌遭逢流疆贼寇袭扰纯属自找,若是殿下能以身殉国,也算是为了王爷王妃造下孽赎罪……”
“啪!”李欣赫然拍桌。胸口起伏不定:“外祖父真是好啊!忠君爱国,为大义而舍亲眷!很好!很好!”
林伯慌忙站起身,躬身劝道:“殿下息怒!”虽然希望李欣不要对陈家有所顾念,但是见到小主子真被气到了,林伯还是很心疼:“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您要当心身子!”
子玉也担心看着李欣。她知道,公主生气时容易发病。
李欣好不容易平息了心中愤怒。瞥了一眼林伯,没好气说道:“林伯,不是本宫说您。您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喜欢挑拨离间?”
林伯听李欣口中没有怒意,便故作冤枉望着她道:“殿下,奴才只是把事实讲出来罢了!”
李欣被他这个表情弄得又笑了:“若是别人,肯定不会原封不动将信里所写内容一一告知。总要委婉点说吧?”
林伯正了正脸色回道:“奴才可不会说好话做巧事,殿下您是知道,奴才是实事求是。”
李欣无奈说道:“本宫就不信了,要是您提前看了信,回给母妃时也是这么个说辞?”
林伯瞪大了眼睛讶异说道:“殿下真冤枉奴才了。要是奴才早先知道信里内容,便是亲口吃下肚子,也不会给王妃瞧见。”
李欣沉默了一会儿:“还好有你们这些忠仆母妃身边伺候。否则,母妃都不知道着了别人多少道了!”
陈文慧性子纯真,压根不懂人心险恶。李欣都怀疑,这么多年来她就得了李欣这么一个女儿,是不是有别原因。
林伯只好说:“王妃性子纯善,伺候这样主子是奴才们福分。”
李欣点了点头,又问:“那母妃可知道陈家已经不王府,可能逃往京城了?”
林伯摇摇头:“奴才收到消息后就一直压着,没敢对王妃说。周公子道王妃情绪不定,不能再受刺激。”
李欣长长舒了一口气,轻声道:“还好母妃已临到生产日子了。要是前几个月,给他们这么一吓,孩子如何能保住?!”
林伯听了,心里也暗暗点头同意。要真是那样,那自己可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这事就不要告诉母妃了。”李欣幽幽说道:“等出了月子,本宫让表哥过来看一看母妃,到时再编个理由糊弄过去算了。”
真不想陈文慧再与陈家扯上任何关系。
随后李欣又细细问了澄碧山庄这一个月来事情,一直等到夜色都深了,才让林伯回去。
第二日一早,李欣早早就让子玉到思安院将张士琳给接了过来。一个多月未见,李欣发现自己还是十分想念这个圆嘟嘟小女孩。两人一道用了早餐,李欣便带着她去瞧小弟。
“母妃。”李欣手里牵着张士琳进了内室,见到陈文慧正抱着小家伙逗弄,不由上前酸溜溜说道:“母妃,欣儿来了。您施舍点目光给欣儿成么?”
陈文慧抬起头,宝蓝色抹额束光洁额头上,一张脸未施半点脂粉,显得有些苍白。
见到李欣来了,她笑了笑:“你这孩子,现越来越俏皮了。都从哪里学来混账话,感情你父王不,你就越发肆无忌惮了。”
说完又看着李欣牵手里张士琳,立刻露出温婉笑容:“士琳也来啦?让卢嬷嬷去给你拿点糕点可好?”
张士琳奶声奶气说道:“谢谢王妃。王妃,这是小弟弟吗?”
李欣笑着插话:“这是本宫弟弟。”
陈文慧温和点点头:“是啊。士琳愿意跟小弟弟玩吗?”
张士琳狠狠点了点头,两个丫髻上珠花一阵颤动。
李欣坐到陈文慧身边,凑到陈文慧跟前瞧小家伙。只见昨日那个红嘟嘟小婴儿此刻已经不那么红皱了。
“比昨天好看一点了。”李欣评价道。
“母妃。”李欣对着陈文慧突然说道:“昨日欣儿已经让人马去通知父王了。也请父王给弟弟取个名字。可这一来一回还不知道要多少天,这之前,弟弟总要有个名字吧。”
陈文慧听了就伸出手指刮了一下李欣凑到她跟前鼻子,然后笑呵呵道:“早就起好了,你父王时候就给他起了乳名,说是不管男女,都叫佑菱,保佑菱菱。”
李欣呆了一下,既为陈文慧刮得那么一下,也为这么个名字:“为什么?”
她早就知道,自己乳名叫菱菱。刚刚附身到这具身体上时,陈文慧就一会儿欣儿一会儿菱菱叫着,让她还迷惑了好一阵子。
“有什么为什么?”陈文慧温柔望着她:“你是父王与母后爱孩子,也是你弟弟爱姐姐。以后,他要保护你呢!”
李欣感动极了,什么话也说不出。
张士琳一旁小声问道:“那会保护士琳吗?”
陈文慧笑道:“那是自然。咱们家佑菱是个小男子汉,长大了就会保护士琳这个小美女!”
张士琳就乐呵呵往李欣怀里钻。
李欣抱着她,眼光却注视那个紧闭了双眼睡觉小家伙,心里一遍一遍喊着佑菱,觉得既甜蜜又满足。
为了这样家人,即便粉身碎骨又何惧之有?
正文 第一百章 换玉
李欣带着张士琳陈文慧身边待了一会儿,一直到中午了才离开。
期间陈文慧半句也没提李欣亲征事情。
李欣觉得很感激,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深爱着自己孩子母亲问话。她附身这具身体上,享受了原本李欣该有宠爱,却还要去糟践这幅身子上战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心里有些愧疚。
于是便加迫切要去弥补。
“你上次给我找玉确很好。”李欣思安院里见到了正躺凉棚内看书张靖嘉,毫不客气提着要求道:“给我弟弟也找一块吧?要是没有好,我就把身上这块给他。”
头顶凉棚上开着一簇簇白色小花,张靖嘉从藤椅上坐起身,佛掉落袍子上花蕊,笑望着她道:“好啊。只是需要点时间。”
李欣看他答应这么干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松了张士琳,坐到他对面藤椅上,讪讪说道:“我陪你下下棋?”
没人愿意跟张靖嘉下棋,因为他每走一步,都有千百个问题要问。比如为什么不走这边,为什么那里有漏洞没有发现……
好好下着棋,却突然感觉遇到了夫子似,每走一步都要被指导半天。
“下棋时候,你好啰嗦啊!”李欣烦不胜烦,就笑话他:“跟七老八十了似,你怎么不去找钱阁老呢……”
“找过了!”张靖嘉一边思考,一边回道:“他比我年轻,对我棋艺与指教甘拜下风。”
这人竟也跟钱阁老搭上关系了么?
仿佛看出李欣疑惑,张靖嘉淡淡道:“钱阁老是士远授业恩师。我没什么拿得出手,就送了几本老旧棋谱给人家。”
李欣心思微转,想着张靖嘉这么有能耐。是不是也能帮她解一解心中烦恼:
“你比钱阁老还老,那你也算个老妖精了。你看,我现也算是保住了玉昌。就算现我死了,也应该是回报过父王与母妃恩德了吧?”
张靖嘉“啪”一声落下了棋子,摇摇头回道:“那怎么成?你要想报父母之恩,就得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就是对他们好报答。”
说完他转头对着坐不远处士远,以及倚凉棚边上看虫子士琳大声说道:“你们两个小鬼听到没?叔叔养你们不容易,要是顾念我养育之恩,就得好好活着。知道啊?”
张士远呆着一张脸,目无表情嗯了一声,又低下头看着手里书。张士琳懵懵懂懂只是回望了他一眼。理都没理。
李欣摇摇头,眼中现出忧郁神色:“师傅,你不知道我情况。我昨天又发病了。这一次比之前时间要长了许多……”
她咬了咬下唇:“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张靖嘉抬眼看了看她,半晌无言。他将捻手里玉白棋子放回棋筒,微微犹豫了下。然后从怀里掏出李欣玉佩递给她:“拿去吧。这东西你比我需要。”
李欣没接:“你不是给我又找了一块吗?”
“所以换回来啊!”张靖嘉不再犹疑,清俊脸上现出坚定神色:“我近法力大涨,这玉已经满足不了我了。给你倒是正好。”
李欣想了想,终还是接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李欣觉得这玉牌比原先润泽了,玉牌里头似乎流动着莹莹光彩。阳光下一照,异彩纷呈。
她知道这是对张靖嘉修行极好东西,心里生出了一丝愧疚。
虽然这东西本身是她。
“这个给你。”李欣摘下脖子里一直带着四喜孩挂件。递给张靖嘉道:“你不是说这块玉也是难得一见好玉么。”
“你这块玉养也不错。”张靖嘉接过来把玩了一会儿,然后脸色淡然收入怀中。
李欣突然生出一种交换定情信物感觉来。
有了这种想法,再看张靖嘉时便觉得对方太过灼眼。
“这东西雕有些小孩子气。”李欣避开了对方眼睛,心虚地朝着子琳望去:“还是给子琳吧。你带着不合适。”
张靖嘉轻笑一声:“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