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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如果没有要添的,那我先去请示卢管事,让家里每隔两天就替咱们送东西进来。」月季说道。
「知道了,晓初,你去拿银子。」
月季离开不久,阿观趴在桌面上,还在为以后的每日开销心痛时,跑到外头添热茶的晓阳,空手又跑进屋子。
「主子,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还有比惹上柳氏更不好的事吗?
「主子,顾嬷嬷领了人进来,把卢管事、二等丫头、粗使嬷嬷……里里外外全换成新人。」晓阳急急说道。
「什么!他们不会连你们都给换了吧?」她一惊,从椅子上跳起来,她好不容易才适应新环境,千万不要又给她换上新人新气象。
「那倒没有,不过又送来两个大丫头。」
两个大丫头?
阿观鼓起腮帮子,她没有力气说话了。
清风苑里的下人们,她花了不少工夫才拉拢,有她们在,自己行事方便得多。她从没想过插手前头的事,不过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建立势力网,柳氏连这个都容不下?
之前月季说过,侧妃身边配大丫头四名,但王妃可用到六个大丫头,柳氏迟迟不替清风苑里添人,是故意不让阿观越过自己。
可现在……柳氏的做法,还真让人寻不出半点错处。
恶耗未消化,顾嬷嬷已经敲门进屋。
她身后跟着几个人,朝着阿观屈身一拜道:「王妃娘娘,奴才是柳侧妃身边的人,我家主子说这段日子着实怠慢了王妃娘娘,之前为了筹办王爷的婚礼,府里忙得人仰马翻,该买人、补人的事,迟迟没办。
「接下来又是过年、皇上寿辰,一件件忙完,才想起当初送到清风苑里的下人都是临时从各处抽调上来的,个个粗手粗脚,怕服侍得王妃娘娘不舒坦,便让婆子领了新人过来。」
果然人老成精,顾嬷嬷的话里挑不出半点错处。
可是早不想起晚不想起,在曹夫人闹过那么一场之后才想起,柳氏是想告诉她,谁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还是想控制她的行动?
「知道了。」阿观回答得敷衍。
「这位是张管事,在王府里已经做了四、五年,是个知根底的,王妃有任何事都可以交代张管事去做。」
四、五年?所以张管事是柳氏嫁进来后方开始受重用的,这样的人还能不看柳氏的脸色行事?
顾嬷嬷说话时,月季从外头走进来,她的脸色不佳,阿观一见,心底猜想,怕是管后门的嬷嬷也一并换了吧。
顾嬷嬷续道:「这两个丫头,一个是兰芳、一个叫晴芳,以前和琉芳都是在我们家主子跟前伺候的,行事极为稳妥,王妃大可放心使唤她们。」
「其实……」阿观想要委婉推辞,琉芳连忙轻扯她的衣袖,抢在前头说道:「柳主子细心,顾嬷嬷回去后,请代我们家主子谢过。」
「这是自然,往后有什么欠缺的,别客气,尽管往前头要去,主子说了,王妃可要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听见这话,几个女人的脸色皆变,这话听浅了,是暗指叶茹观根本待不久,说穿了,不过是个过客;而听深了,是在警告她这个「外人」,千万别轻举妄动,以免替自己招来祸事。
晓阳满肚子气想发作,还是晓初拍了拍她的手,笑吟吟地走到前头回话:「顾嬷嬷客气了,我们家主子年纪轻,行事难免不稳妥,不像柳侧妃,为人端正、作派老成,若有冒犯柳侧妃的地方,还请嬷嬷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多在柳侧妃面前美言几句。」
这话里头,一是指柳氏太老,主子正年轻美貌,二是把侧妃、正妃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分提出来,让顾嬷嬷分辨清楚,谁才是主、谁才是过客。
她淡淡地回了顾嬷嬷一记,像软刀子似的,下刀不声不响,却割得人肉疼。
经过训练,阿观也慢慢听出端倪,看来,拍桌子叫嚣的行径是该改一改,对付古代人,还是得用晓初的法子。
顾嬷嬷冷笑,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日后有苦头赏你的。她拉起笑,松松的脸皮往两旁推去。
「姑娘说什么呢,咱们家主子对王妃只有照顾的心思,哪有什么冒犯不冒犯之事。
既然这里没事,老奴就先下去了。」
送走顾嬷嬷,阿观提起精神,对张管事道:「你以后就安心当差吧,没有人会找你麻烦。」
「多谢主子体恤。」张管事面无表情说道。
「下去吧。」
张管事告退后,琉芳连忙去拉兰芳和晴芳,笑说:「两位姐姐都别拘着了,在清风苑里,规矩少得很,主子是副随和脾气,你们可别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跪,若是惹恼主子,可别说做妹妹的没事先提醒你们。」
说完,琉芳向阿观使了眼色,阿观只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们刚来,对这里的规矩定是了解得少,我也不多说,清风苑里的规矩就是各做各的事,和和乐乐相处。」
「是,主子宽厚。」
「晓阳,你领兰芳和晴芳下去收拾收拾,今儿个先好好认认环境,明日再来当差。」
待晓阳领两人下去,月季关上门,低声向阿观道:「后门的嬷嬷换人了,她不让我出门递信,非要我去向柳侧妃拿对牌才能出府。」
阿观紧起双眉,果然没猜错,柳氏行事这般雷厉风行,当真想把她给困在府里动弹不得?
「现在怎么办?」晓初问。
「主子要不要去找柳侧妃?」
「再描黑一次吗?」阿观苦笑。
「不如咱们闹点事儿,让大夫人和王爷知道清风苑的困境?」
琉芳轻轻摇头,苦笑道:「那一位就在等着主子跳脚,闹出点事儿来呢。」
众人都是一筹莫展、愁云惨雾的,唯有月季还是如平日般沉稳。
她静静站在阿观身旁,低头暗自忖度……那位知道了,会怎么做?默认柳氏的作为,或是挺身为她主子作主。
第十七章
齐穆韧和齐穆笙刚进王府,齐文就快步迎上,他低声将今日府里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
「王爷,属下安排在清风苑的眼线全被拔除了,属下等到顾嬷嬷离开,才到这里来候着主子,如今那边是什么情景,属下也不晓得。」
齐穆韧细细听取齐文的报告,双眉紧蹙,他恼恨曹夫人多事,却也讶异柳氏的手段。
「我就说柳氏手段多,二哥还不相信,这会儿可是亲耳听见了,往后别老埋怨我对她有偏见。」齐穆笙有点担心,那家伙不会因为四面楚歌,委靡不振吧?
齐穆韧抿唇,心底暗忖:月季在,她应该不至于出事,只不过张管事……他虽不耐烦后宅之事,但对于那位张管事的为人倒是有些耳闻,他最好别过分!
「二哥,丑话说在前头,柳氏的安排,我是不允的,日后清风苑没炭没土,怎么给爷烧陶制壶,弟弟还打算靠这个营生呢。」
想当初,为了买土买炭,叶茹观处处碰壁,一把把银子使出去,好不容易访到几个制壶工匠,勉强凑齐材料,再加上大哥难得的主动好心,命令后院嬷嬷对嫂子大开方便之门、货畅其流,那只钱鼠嫂子才能做出这样教人惊艳的茶壶。
「夸大。」穆笙的生意遍布京城,他会指望那几把壶?齐穆韧觑他一眼,转头再问齐文。
「对于柳氏,王妃怎么想?」
「王妃似乎没想太多,反倒是她身边几个婢女深思熟虑,防着日后用物被动手脚……」齐文低声将躲在屋顶上偷听到的对话捡几条重要的,对主子说了。
齐穆韧凝目深思,琉芳、月季曾经是柳氏身边的丫头,对柳氏所言所行知之甚详,她们会说出衣料上的熏香、木炭里的手脚,难道那些曾是柳氏暗地里的小动作?
旁的不知,砚台那事他是清楚的。
当年若不是因为此事,曹夫人也不至于被夺去中馈之权,他曾怀疑到柳氏头上,只不过当时她才嫁进王府不足一个月,他暗想,就是她有心夺权,手也不至于伸得那么快,如今想来……
当初柳氏接下中馈时,口口声声说自己没经验,却一接手便将每件事都安排得稳当妥贴,看来她在未嫁进王府之前,便已处心积虑对付曹夫人。
这是皇祖母授意,还是柳氏的自作主张?
听完齐文的禀告,齐穆笙大笑,「哈哈!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嫂子着实有趣,二哥,如果你真的对人家无心无意,就把休书写一写吧,好让你身边那颗大明月瞧瞧人家的真心。」
齐穆韧瞪他一眼,眼中含怒,甩头大步往清风苑走去。
齐穆笙望着二哥的背影,心猛地雀跃起来,二哥终于挺身要为嫂子出头?呵呵呵……迟来的正义!
一双好看的眉毛上扬,齐穆笙满脸笑意,那位精明能干的柳奶奶终该吃一回瘪了。
说不出为什么,从柳氏进门他就不喜欢她,二哥总说他有偏见,可他却认定她和曹夫人是同一类人。
齐穆笙要几个小厮将放在地上的箱子抬起,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往清风苑去。
清风苑里,张管事远远瞧见有人朝这里过来,便命令守院的不准放任何人进院子。
齐文按主子吩咐,让身边人就近找来几个侍卫到清风苑集合,没想到他们才到门口,就被张管事给拦下。
齐文到达时,看见侍卫聚在清风苑前头,不得其门而入。
「怎么回事?张管事为什么在这里,卢管事呢?」齐文明知故问。
张管事迎上前,看见领头的是齐文,知道他是王爷身边的人不能小觑,但也清楚王爷向来不管内院之事,尤其是王妃的事。
王妃不受王爷待见,府中上下皆知。叶氏前脚进门、后脚就被踢进「冷宫」,众人眼睛雪亮得很,人人心知肚明后宅的真正主子是谁,该往谁的身边去献媚巴结。
既然王爷不管不顾,而齐文也不是后宅里的人,既然非后宅人,怎会来清风苑,难道他与王妃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关系?
淫邪笑意兴起,暧昧的目光望向齐文,好家伙,不会看准王爷没兴趣,就趁机下手了吧?
张管事狡猾道:「王妃生病,柳主子让咱们来守着清风苑,怕是把病气过给别的院子,倒是怪了,齐爷怎会突然来清风苑造访,不知齐爷和院子里哪个婢子相熟,或是与王妃……」
「住口!」齐文见其言语不堪,连忙喝止。
「堂堂王妃,是你这个下人能够说三道四的!」
「齐爷何必生气,难不成被我说中什么?」张管事心底大乐,这啊,就叫做恼羞成怒,他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否则齐文干嘛气成这样,这事儿若是报到柳主子那里,定是要大大赏赐的。
听着张管事的淫言秽语,后头的齐穆韧脸上结霜,他排开人群,走到张管事面前,寒声问:「你说中了什么?讲来听听。」
……王爷?!
齐穆韧突如其来的出现,吓掉张管事半条命,脑子轰地一声,炸掉他所有淫念,他两腿发软,不自觉跪地。
怎么会这样,王爷不是看都不看王妃一眼的吗?
初初接到这差事,他还十拿九稳,笃定会办到让柳主子满意,怎他才来,就迎上这尊大神?
「怎不说话,王爷很想知道,齐文和王妃有什么牵扯呢。」随后来到的齐穆笙落井下石,乐呵呵说着。
张管事心知不妙,扬起手掌,左右开弓,一下一下重重打在自己脸上。
「王爷饶命,都是奴才嘴贱心脏,奴才猪油蒙了心,才会往王妃、齐爷身上泼脏水,求求王爷看在奴才三代均在王府服侍的分上,饶奴才一命。」
「一个家生奴才,也敢同主子讨起恩惠,怎地,一家三代为奴很了不起?」齐穆韧冷言冷语,吓得张管事全身颤抖哆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