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副将张了张嘴,不等说什么,大将军身下宝马已经伴着将落的话音一跃出了数十米。来不及叹一声无奈,副将只得朝身后的兵士们挥手大喊:“跟上去!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将军周全!”
一时,号角响,马匹奔腾,草木沙石为之惊慌。
画面一闪,浑身上下插着不下数十根箭矢,满负伤痕的副将靠在大将军肩上,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大将军情绪几近崩溃,抱着他,口中似乎在说些什么愧疚歉意的话,可他只觉得周边空气一寸一寸在变冷,突然,半空中划过一道闪电般的强光,紧接着他的眼前一黑,彻底对这个世界失去了观感。
……
床上,即便在睡梦中也依然紧紧抱着叶清莹的萧峥,此时眉心拧成一团。双腿胡乱蹬了两下,试图挣脱着什么的样子。
虽然都是陌生的面孔,可他在冥冥之中总是知道,那个被叫做“尧峥”的副将就是他自己,而那个刚愎自用,果然落入了敌人圈套的大将军,是他这一世的二师兄萧阳。
那是他第一次以副将的身份跟随萧阳上战场,也是继他在一个上下左右全是水的地方抬手劈死了萧阳之后,所开始的,据说被某一任司命神下过诅咒的第一世轮回。
第二世的萧阳是个一开始不怎么显山露水的皇子。他以先生的身份跟在萧阳身边,出谋划策为其扳倒太子,极力压制其他皇子。待萧阳最终夺下大位,江山稳固之后他却被奸臣扣上“功高震主”的帽子,最终被萧阳“迫于舆论压力”五马分尸!
第三世,他与萧阳共同托生在一个富商之家,萧阳是比他大两岁的亲哥哥。十二岁那年他随父亲南下进货,途中与一妙龄女子相识、相知、相爱,却在十四岁那年,那女子成了他的嫂子。
他便想着为了家族稳定,从此断了这份情愫吧,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十六岁那年。嫂子为他家诞下一个男婴,却因为长的更像他一些,被怀疑他和嫂子有染。他嫂子是个烈性女子。选了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吊死在了他们家后院南墙下的一棵古树上。他心灰意冷之下离家,不到半年便成了强盗刀下的冤魂。
第四世最恶心了,萧阳依旧是家世显赫的翩翩公子,而所谓的龙阳之好,最终令他为萧阳殉了情!
更恶心的是每一世他跟在萧阳身边。总是活不过二十岁就挂了,属于典型的炮灰角色。反观萧阳。却总会在他挂掉之后突然获得某种顿悟,每一世都很长寿,这就意味着每一次在等待与萧阳共入下一个轮回之前,萧阳在凡间享受烟火繁华的时候,他都要在阴曹地府独自受尽数十载的寂寞和痛苦。
如今到了第五世,诅咒之网已经慢慢张开,如果那个女人给他灌输的画面没有作假的话,那么他的生母其实是死在了萧阳生母——怜妃手上,而他,一直未能替母亲报仇不说,还要反过来巴巴的感谢怜妃的收养之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这一世已经活过了二十岁?!
天色微亮之时,萧峥带着明显的倦意缓缓睁开眼睛,这一整夜的画面循环播放,已经让他分不清那些到底只是单纯的噩梦,还是那个女人临走前特地灌输到他脑中的所谓前世片段了。
摇摇头,本想令自己清醒些,耳畔却攸地回响其那个女人临走前留下的话。
“啧啧,十生十世,好绝望的爱恨纠结,起因还是自己被人带了绿帽子!……五皇兄,单在这一点上我是无限同情你的,可你偏偏不该先招惹我。如今咱们只好一码归一码,你这宝贝,哦,应该说已经被削弱到只剩滋养魂魄的挂件儿先借我用下,你若硬追着不放,我便将你勾结修真家族残杀亲兄弟的事情抖搂出去,你便等着下到阴曹地府,去与那阎王爷争夺大位去吧!”
而雨尘自己,这一夜其实也没比他睡的有多踏实。
昨儿传送回来,直到她把挂件儿系到秦亦然身上,秦玉欣在一旁都仍显得心有余悸,“好险,只要他当时稍微挣扎一下,我的幻术定要被打断了。”
感慨过后又忍不住有些自豪,“还好他只是个普通人,最后还是被我压制住了!”
雨尘笑,秦玉欣施展幻术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守着,又岂能感知不到萧峥当时的状态?他不是不能挣扎,更不是被秦玉欣压制住了,而是本身就没想挣扎。
就像那个封印着龙王毕生能力的挂件儿,如果是第一世是情况危急来不及启用的话,第二世就算力量被削弱了,也总该能保他一条性命,堂堂龙王之子,又怎会在第三世含冤于区区强盗刀下?是他自己心灰意冷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有些过分了,本来只想以梦境的形式真假参半地在萧峥心里种下根刺,可依着他昨晚在幻术撤销后的清醒程度,这已经算是泄露天机了吧?唉,还好写这十世剧本的司命神已经退休闭关了,不然让他知道了,还不得追着她算账。
不过话说回来,萧峥这厮心理素质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昨儿撤销了幻术,雨尘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子却没从他脸上找到任何崩溃神情,这就是面瘫的好处啊!
倒是萧峥淡定迎着她的目光,最后还意味深长对她说了句话:“人都到东北了,没顺路去钺椿园看看三皇兄么?”
今早翻出张卷轴来查了查,才知道钺椿园原来就坐落在离这儿不到两百里的地方,当初太子殁时听良婶儿随口提到一句,她还想当然地以为钺椿园就在帝都,没想到三皇子萧宁的情况比她想象的更糟糕些,居然被安置到了东北,这都相当于流放了吧。
正理儿上讲,就冲着萧清生前和他的交情,如今离这么近了她也该替萧清去看望下萧宁的,虽然很可能什么忙也帮不上,起码表达下心意也是好的。奈何时间紧迫,按照昨儿的约定,成珺带领的护卫队今儿中午就要从港口乘船出发了,她必须赶在这之前到港口与之汇合。
而悦来客栈这边,因为秦亦岚临去前亲口宣布黎苍派解散,现在大部分黎苍派弟子又倦鸟归林重新返回浮醇山了,眼下秦亦然昏迷不醒着,秦玉墨只好先行回苍南派帮着掌门秦潭打理相关事宜,顺便也要带秦玉琦、秦玉欣两个回去认认师门。
成筱雅肯定是要跟着雨尘同往的,她的“透视”异能不但可以在路上随时监测秦亦然身上结界的削减情况,等到了苔源岛上,纳兰家布设招魂术式的时候有她在旁边看着,可以说至少又增加了一层的成功率。
而对于竞易,她就只能说声抱歉了,本来这一趟来东北是为了找蛭石帮她炼制实体,谁知道后面事态一发不可控地发展到如今这个形势。好在竞易有她从天庭带回来的灵气滋养着,一时半会儿倒是不急着脱离出来了。
反正秦玉墨前段时间在清点重返苍南派的弟子名单时,已经把秦玉椟那淫|贼正式划入了叛徒范围,将来她要找秦玉椟报仇也没什么门派间的心理负担了,并且今儿早饭的时候她已经借着雨尘的身体跟秦玉墨协商好了,就先借苍南派的力量帮她通缉着,等找到了秦玉椟就先帮她羁押下,过段时间再由她来亲手了结。
令雨尘比较意外的是风扬,本来秦玉椟当时请他来布置陷阱的时候,五皇子那边的公差都已经出个差不多了,如今五皇子早就回了砧王府,他却依然留在这里并表示要随雨尘同往。
问他为啥,人家就一句话:被你为秦亦然所做的一切感动了,也想帮忙做些什么,不行么?!
这死没正形的……其实让他跟着也没什么不好,到时候在海面上飘着无聊的紧了,看能不能让他往那一大把从天庭顺回来的传送卷轴里嵌入个自动更新类的程序,否则真心坑爹啊!这还是房地产不是特别发达的分时空里,若放到主时空21世纪跟着今儿拆明儿建的节奏,再没个自动更新程序,指不定哪天定位个天台就给你传送到废墟里了。
☆、第一百零二章
雨尘当初离开帝都的时候,倘若能预料到自己会从某天下午开始暗无天日的漂流生涯,那是说什么也要拜托良婶儿准备些晕船药的,即便是榴莲香菜口味加孜然泡菜夹心儿她都愿意!
一连在海上漂了六七天,这会子一上岸真恨不得仰天长呼,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啊!
若此行只为观光游玩,着地后第一件事肯定是先找家客栈好好歇上一歇的,可一来,秦亦然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性命攸关、刻不容缓,二来公子府那边似乎也很着急的样子,一行人还在船上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发信号求过几次坐标了。
因此上岸后连停下来喝杯茶缓缓的工夫都没耽误,直接分两批踏上了驴车。
啥?为啥是驴车而不是马车?
很简单,用风扬的原话说:巴掌大的地方代步工具配置不宜过高,万一一脚油门儿刹不住车直接栽海里了,得有多闹心啊!
好吧,这也是为什么在时间如此紧迫,某仙儿又晕船的形势下,依然坚持稳稳当当走海路而没有动用传送卷轴的主要原因。
再说此次的人力配置,成珺那边说是一个护卫队,其实连他自己算进去总共也就四个绿家弟子,据说这已经是纳兰家历届新任公子赴帝都盖章时所配修士护卫的最高数目了。想想也是,一附属国挂名的公子又没太多油水可榨,有时间盯他还不如随便从当地拎个富商呢。这回这一届之所以斥巨资请这么多人,据成珺手上资料显示,貌似新任公子纳兰伯景患有轻微被害妄想症的样子……
那边四个男人共乘一辆驴车,风扬因为跟他们不熟,自然而然就坐到了雨尘和成筱雅这边。
啥?秦亦然在哪儿?废话当然一上岸就先收进随身空间里了啊!不然一路抬着个挺尸有够扎眼的。
驴车不紧不慢晃悠到了闹市区。
苔源岛面积不大,但与对对岸的整片大陆相比。其经济发展水平都可以说不遑多让。其地方特色文化——赌文化更是受到大陆地区某些贪官污吏们热烈追捧,每年必要抽上一两次空闲来这里放松下,赢不赢钱是次要,重要的是洗钱……呸,是娱乐!
除了赌坊,苔源岛的另一大特色就是投行。这巴掌大的地方,要说农业、工业、旅游业之类的实在没什么搞头,所谓渔业也不过靠体力从邻近地区换点儿粮食糊口罢了,偏偏这个时代的人又都很讲究安土重迁,除非遭遇毁灭性的灾难。想要他们全体移民到外面捞金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一些头脑灵活的商人于是就开发出了另一种生财模式:在本地融资,去跟外地人做生意,盈利后大家分红。
这种模式放在如今这样一个资讯不算发达的时代里。风险系数其实跟赌博差不了多少,好在这边的大部分商人还是比较厚道的,再加上某些刚性需求的版块上如煤炭、木材之类收益还比较有保障,长线投资倒有一定的利润可图。
雨尘掀开一侧帘子,望着主街上每隔一段儿便开设一家的投行。正想着自己当初从成珺那儿黑来的一笔烂帐,要不要拿出一小部分来撂里头碰碰运气,忽觉身下车板猛地一沉。
本来也没什么速度可言的驴车在车夫的一声惊呼当中停了下来,前面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紧接着一个身影连滚带爬跌到雨尘三人面前。直到对方抬起头来以右手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手势,“嘘——有人打劫!”
三人才看清那是个二十来岁。面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