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她什么都能得到,而自己却得不到呢?
上官氏一直在扪心自问,始终得不到答案。
“婆婆。”沐艺清抬头,看向她:“其实我觉得公公的心中是有您的。”
“爱我?”上官氏闻言,仿佛听到一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冷冷一笑,不屑地说:“事到如今,若我还信他爱我,那我可真是这世上最可悲的蠢女人了。他早已不爱我了,在他决意要娶她的时候我就已经认清了这个事实。”
或许公公是另有苦衷呢?
沐艺清的心里一个声音说着,却没有从口中道出。刚才看上官其和程姨娘两个人相处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两人之间有任何夫妻间有的那种亲近和体贴,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距离感,而且彼此对对方的态度也十分的客套。
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像婆婆说的那样是有感情的吗?
“你根本不知道当年他为了娶那个女人跟我闹到了什么程度。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才心灰意冷的。”上官氏说着,叹了口气,神情看起来疲惫至极,眼中有淡淡水雾,却是没有落下泪来,她别过了头去,掀开旁边的车帘,看向外面。
由于听到敌军已到城外,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往日里热闹非凡的街道此刻竟是清冷异常,萧条冷落的风吹着,东倒西歪的摊贩更是看出主人离开时的慌张与焦急。
看着这样的情景,上官氏一阵心惊,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或许我真不该跟你们走,我该留下来。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太痛苦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婆婆,您千万不要这么想。您还有我们。”沐艺清关心地说。
上官氏抬眸看了她一眼,她脸上的关心是那样的真切,眼神澄澈,里面的担忧看不出一丝的虚假。语气也是诚恳真挚的。不禁困惑:“你说这话是真心的吗?我往日里那样对你,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怨恨?”
“我只是理解您。”沐艺清想了想,坦诚地回答:“说真的,在之前我真的不明白您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但也不至于对您有恨的情分,只是想着或许我真的做得不够好。我承认,我没有我姐姐那样聪明漂亮,也不如她会说话,看起来木讷迟钝,会被您讨厌也是在情理中的吧。”
“其实你并没有比你姐姐差,你的样貌和聪明丝毫不逊色于你姐姐。”上官氏怔怔地看着沐艺清,那张清丽的面容上的微笑那样干净温柔,让人瞧着都觉得舒服。
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讨厌沐艺清呢?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看到儿媳妇被换成了这个看起来木讷不会说话的沐艺清,而不是之前就看好的那个聪明美丽又讨自己喜欢的沐艺芸,她的心里下意识地就不高兴,反感起来。紧接着,又看到儿子对她那样照顾呵护并且一步步和她感情越来越深,一次次和自己唱反调,所以心里更加讨厌起她来了吧?
然而,若是跳开这一层来看沐艺清的话,她承认,这个儿媳妇并不差。也不那么让人讨厌。尤其是随着和儿子感情的加深,这个起初看起来不起眼的儿媳妇也越来越出彩夺目了。自信了,也更优雅有气质了。
“婆婆,”沐艺清的一只手搭在上官氏的手背上,柔声安慰她:“不要想太多,棠很快就要离开,我们都不要让他担心行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中有隐约的忧郁和担心。
“棠儿到底是要到哪里去做什么?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想起上官棠刚才对自己所说的话,上官氏就面露担忧,问道:“是不是很危险?”
“我也不清楚。”沐艺清愣了一下,沮丧地应着,低垂着眉眼,若有所思地看着怀中的孩子:“但我想,他是不会让我们担心的。”
正说着话,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小环上了车,手上还拿着封信:“小姐,姑爷他刚才走了,这是他留给你的信。”
什么?走了?连声招呼都不当面打就走了?
上官氏看起来惊讶至极,忙走出马车,举目四望,哪里还见到骑着大马的上官棠和棋方,冷冷的风吹在身上,心里惊慌,忙问跟在后面的马车车夫:“少爷是不是在那辆马车上?”
“回夫人,少爷刚才就离开了。”那车夫回答。
怔怔然地,上官氏一脸落寞地坐回到了马车里。儿子的不告而别,让她的心里徒生无限忧虑,喃喃道:“他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棠儿到底怎么回事?”
大概是不想看我们不舍的样子吧?但最起码,也证明他笃定会安然回来。
沐艺清心里一个声音无声地回答着上官氏的话。相对于上官氏的反应,她看起来倒平静得多,只是面上有怎么也散不去的忧愁。她盯着信发呆,那信封上的较劲有力的笔迹是上官棠的,上面墨迹早已干透,可见是很早之前就写好了的。
小环看着她出神的样子,关切地问道:“小姐,你还好吗?”
“还好。”沐艺清回过神来,一边拆开信封,一边说:“小环你就在这辆马车上待着吧,吩咐车夫继续走。”
第一二三章 集合
因为敌军就在东门城外一段距离外驻扎,所以刘仁元就让手底下的人安排老人妇孺从后门出发,到城外的田野农家里暂住,紧接着,就将城门紧闭,不再让任何人通行。睍莼璩晓
沐艺清他们一行人也在安排下来到了城门外,才刚到一片田野边停下,就看到了聚集着许多的人,其中还包括父母和姐姐沐艺芸。从马车上下来,沐氏夫妇就连忙走了上去,关心地询问:“你们总算来了,还以为你们出不来了!”
“怎么会出不来呢?”沐艺清微笑着安慰沐氏:“刘大人心思缜密,既然让我们暂避这里,自然无一落下。”
后边下马车的上官其和程姨娘也走了过来。沐氏一看到面生的程姨娘,尤其还是和亲家公一起下的马车,不禁困惑:“这位是?”
“哦,她是程姨娘。”沐艺清看了眼程姨娘,对她微笑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又指了指自己的娘家人说:“程姨娘,这是我爹娘和我姐姐。”
双方互相地打了个招呼。
沐氏打量着程姨娘,又看了眼亲家母上官氏那难看的脸色,察觉到了二者之间微妙的氛围,但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只是压下内心的奇怪和好奇,扫了眼上官府的人,没发现上官棠的身影,一愣:“女婿呢?他是加入百姓军了吗?”
“没有。”沐艺清想起上官棠,眉眼就隐约透露出一丝担忧,笑笑说:“他出城去办别的要紧事了。”
“是吗?”沐天容思索了片刻后,点了点头:“这样也好。省得跟敌军对打。”
说着,他的目光望了眼其他都聚集在这里的百姓们,很多人的面上带着惶恐又忧伤的神情,他们当中的很多人的丈夫,儿子,或者父亲都将和敌军大打一仗,尤其还是敌军来势汹汹,根本就是生存希望渺茫。甚至有些人一想到这些,不禁潸然泪下。
沐艺芸也观察着在场的大家,他们不是老人就是女人,要不就是孩子,最小的甚至还跟小翼遥一样尚在襁褓中。然而,却要面临这样的生离死别,怎么可能不伤心落泪呢?一看到这些,心中不禁恼怒,都是当今那些掌权者没有能力,才让这些老百姓受苦!
就在这个时候,继沐艺清这一路之后的最后一拨人也到了。其中还包括刘家。
这沐家和刘家曾经还是亲家关系,只是后来半路又没得当成,刘仁启休了沐艺芸之后,沐天容还到他们刘家府上去讨说法过,虽然事情已经过了挺久了,但是,如今这两家当面碰上,怎么说都显得有些尴尬。
倒是沐艺芸,镇定随意许多,微笑着看着他们慢慢走来。
“刘老爷,刘夫人。好久不见了。”见到对方走过来,怎么也不可能不打招呼,沐氏夫妇还是挂着笑脸跟他们问候了一声。
刘氏是个性情温和又知礼的人,在白杏之的搀扶下走到他们面前,笑着问候:“你们好。”随后,她将目光落在了沐艺芸的脸上,迟疑了一下,和蔼地问道:“艺芸,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还好吗?”
沐艺芸无视白杏之投在自己身上的妒恨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笑了:“还不错。我看你们气色很好,想必这段日子也过得不错吧?”
“还成。”刘氏应了一声,眉头微锁:“只是如今启儿和元儿兄弟俩都在城里准备迎敌凶多吉少,我们都提心吊胆的,真的很担心。”
“娘你跟人家说这些做什么?”就在这个时候,白杏之突然插话了,冷冷地瞥了眼沐艺芸,挑衅似的说:“如今任启是我的夫君,仁元是我的小叔,自然有我陪着你们一块担心,你跟她说,她也不能体会你的感受,说了也是白说。”
沐艺芸听到她的话,也不生气,只是平静地笑了笑,转头看了眼自己的父母:“爹,娘,我们住的地方都分配好了,我们过去吧?”
“和艺清他们一起的,我们就一块过去吧?”沐氏这次倒是拉上了自己的二女儿,又看了眼上官夫妇:“亲家公,亲家母,我们走吧?”
上官其听了,忙笑着点了点头。
一边应着,他过去要拉妻子的手臂想和她同行。可是,上官氏却是一收手臂躲过了他的手,然后面无表情地先在前面走着。只留下他一个人尴尬地站着。
大家都看在眼里,却也没有谁说出来。而是讳莫如深地跟上了上官氏的脚步。
沐艺芸朝刘氏微微一笑以示道别,转身就与其他人同走。
见着前任儿媳离开的背影,刘氏的眼中的成分复杂,自从白杏之进门以后,她就不只一次地想过,如若当初沐艺芸并没有离开他们家门,还是自己的儿媳妇,那该有多好?虽然任性娇纵了些,可还是知晓分寸的,最起码,长子刘仁启会幸福,最起码,她这个做婆婆的不会做得像现在这样头疼。
眼看着刘氏目光不舍地看着沐艺芸离开的身影,白杏之不高兴了,夹枪带棒地说道:“别看了,再看她也不是你儿媳妇了。现在陪在你儿子身边的人是我,做了你们刘家儿媳妇的人,是我。”
刘青在一旁听了这话,向来寡言的他终于看不下去了,冷漠地看了眼白杏之:“你是怎么跟你娘说话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话语中带着不满和严厉。白杏之抬眼不甘心地望了他一眼,却也不敢出言当面顶撞他,只是微抿了唇。
“好了好了,我累了,现在也没有心思理会这些闲事了。老爷,我们先进屋里去吧?”
刚要走,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几人回头一看,正见杜家人走了过来。
杜老爷走上前去,朝他们打招呼:“刘老大人,刘夫人。你们也来了?”
“杜老爷,杜夫人!”刘氏笑了笑:“是啊,仁元统一做了安排,我们当然要来了。”
“唉,也不知道这场仗到底会是怎样的结果。”杜老爷突然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回头望了眼城门的方向:“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回去……”
“会的,一定会的。”这时,刘青异常坚定地接话了,眸光透出笃定的光芒,仿佛一切都是毫无悬念的。
众人看着他,都没有说话。
第二一四章 要活下去
沐家和上官家一起所居住的是一户较大的农户,几间平房围起一个院子,院里面晒着米谷,而四周房间里则摆设简单,除了桌椅床柜,便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外带着有一个厨房。睍莼璩晓勉强倒还能住得下二十来个人。
大家逐渐都安顿好了,长辈们全都坐在一个屋里面絮叨地说着话,无不谈起对城里情况和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