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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去Eric那儿,Eric还让我谢谢她:她的同事们最近经常去骚扰Eric。
我想告诉她要是喜欢就还去找Eric,至于帐记在谁头上,已经无关紧要了。可这过分私人的话题实在不适合众目睽睽之下的餐桌,“辛律师当了合伙人,的确比以前忙多了,可要多注意身体!”
“谢谢耿总!”这次她连头都没抬。
同桌的老许和我旁边的人换了个位置,带着酒气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老弟,见着了?”
我一愣,才反应过来:老许知道我和夏婕的事,可当着右手的辛夷,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点点头。
他拍拍我的肩膀,“你呀!就是太倔!听说她现在还没主儿呢!”
夏婕现在有没有主儿和我没关系,可身边的辛夷律师没主儿可全是因为我。“好哥哥,您也不看看这都什么年月了,求求您!可别裹乱了!”
老许笑了,又向前凑了凑,带来更浓重的酒气,“辛律师?”
辛夷律师抬起头,一幅得体的微笑,“许总?”
老许晃着脑袋指了指刘小开身边的夏婕,“刘律师身边那个美女,耿总也认识,听说现在有意向回来投资,到时候咱们还一起干!”
辛夷律师扭头看了眼夏婕,“好啊!许总,到时候您吆喝一声,只要我在北京,随时待命!”
“怎么,辛律师另有高就?”老许喝了口水。
“我们正在筹建上海分所,领导看我还可堪一用,准备让我先去锻炼锻炼!”辛夷律师语调平稳地描述着。
“嗯!上海的确是个好地方,锻炼几年,辛律师更是前途无量了!”老许的分析判断能力一向很强。
“许总,你们会计行上海的业务以后多关照我啊!”辛夷律师对本职工作真是尽心尽力,不遗余力。
“没问题,辛律师,以后上海的事我少不了麻烦你!”老许举起了水杯!
我咳嗽了一声,“那个,辛律师,你们上海分所估计什么时候能开业啊?”
“新年前我可能就去上海了,要是一切顺利,年后应该能开展业务了!”辛夷律师说话的时候又低下头。
“噢!”我翘翘嘴角,辛夷律师真是言出必行的好榜样!
老许和我说着他们行里业务分类的调整和明年的业务指标,我耳朵听着,眼睛却长在了辛夷律师身上,她喝了口水,又吃了几口水果,饭菜几乎没动。奶酪蛋糕上来的时候,她举着叉子看了看,还是没动。见我和老许聊得起劲,她点上一根烟,几口就抽完了。
我有点纳闷:辛夷律师什么时候开始在大庭广众之下抽烟了?
辛夷律师又点了一根烟,我有点受不了了,“辛律师,能麻烦你帮我送老许下楼吗?”老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在我肩膀上睡着了。
扶着老许上了车,我扭头看她,“那个,一会儿你有时间吗?”这么多天,我们都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谈过,难道那天就是她对我们感情的最后陈述?她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此刻的辛夷律师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但是非常礼貌,“耿总如果是说合同的事,请放心,我马上回去写,明天传给您!如果没别的事,我得回去了!小心开车,再见!耿总!”
说完,不等我说什么,扭身走了。
女人都是这么狠心吗?当她们决定不再眷顾你的时候?从我妈妈到辛夷,没有一个例外!
看着她在寒风中渐渐远去的单薄背影,我气得一拳砸在车顶上,震得躺在后座的老许嘟哝着,“你小子也喝多了!开车小心点!”
我再也憋不住了,大吼一声,“你他妈的给我闭上嘴!”
作者有话要说:
☆、31
我揉了揉太阳穴,顺便瞄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2:15am。
今天,不,昨天我答应耿逸飞今天把这份合同交给他,到此时算是不辱使命吧!其实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复杂的合同,我只是不愿意强作欢笑地坐在他身边。
当醉醺醺的老许说出那句话,我才明白:他遇见了他的前任。
在这种场合,旧爱和所谓的新欢同时出现,一般男人都有点为难,希望我没有让他为难吧!
可他干嘛一直用那种眼神盯着我?是告诉旁观者他的选择?还是向我表忠心?现在的他真的没有任何必要向我表忠心了!
这些天晚上睡不着,我常翻看旧时的教科书催眠,无意中看到了一本古代的酷刑实录,种种刑罚,真是凝结了人类无上的智慧和仇恨,穷尽了非人类所能及的想象力。
我最有感触的是斩首和凌迟。
一般罪犯对法律的践踏,斩首就可以了结,也许在刀落下前那一刻,人有恐惧或者悔悟,但是还好,一瞬的痛苦,也许在恐惧之下,连那瞬间的痛苦都可以忽略吧!
可凌迟就大不一样了,那种痛苦是持续至死亡的,不死不休!
现在的我,应该正被凌迟,却还要满面笑容,若无其事,举重若轻。
就像我面对刑事法律专家于律师的盘问,“你和我们小飞倒底怎么了?”
耿逸飞都是他们的了,我只能说,“我们两个觉得不合适,就说好了继续保持工作关系。”
“我觉得这几年你俩一直处得不错,能跟我这个老大哥说说原因吗?”
拉近距离,放下防备,一举攻破,这可是于律师教过我的,“…我们相处时间越长,我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我怎么没觉的你俩有啥配不配的,倒底为什么?万一有一天老首长问起来,我也好有的说啊?”
还有必要和耿伯伯说吗?“这件事耿伯伯还不知道,他那么忙,我们也不想他知道。”但是于律师和耿伯伯联系密切,难保不告诉他老人家,“于律师,您能替我们保密吗?”
“你们俩的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我这个老大哥只希望你俩做事多考虑,别冲动。老首长年纪大了,我们得多为他想想!”
说得太对了,“谢谢于律师,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一旦面对耿逸飞,我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靠着多年的职业经验,我只能让自己除了工作之外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说出口,否则,否则,我真的希望斩首的刀下一刻就落在我的脖子上,一了百了!
走出办公室才发现,整个楼层,就剩我一个人了,这是我来到所里多年来的第一次,也许今天是所庆才会鲜有人加班吧!
关好电脑,穿上大衣,我又仔细地锁上大门,向电梯走去。
往日慢如老牛的电梯今天居然如光速般冲了上来,恰在此刻,包里的手机响了,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我握着手机走进电梯,在犹豫着等出了电梯是否要打回去:一个年轻女律师在凌晨三点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要么是十万火急的求救,要么是百无聊赖的骚扰。
直到走出电梯我都在猜测这两者的可能,手机又响起来,我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听键,“你好,辛夷律师!”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很陌生,“对不起,辛律师,这个时间打扰你!我是薛家麒!”
薛家麒,挺陌生的名字,可听他的口气,似乎认识我!“没关系,我刚从办公室出来!请问薛先生有什么事?”
“你刚从办公室出来?”薛家麒顿了一下,“辛律师,你还是叫我薛秘书吧!”
薛秘书,原来是他:耿炳章参谋长的秘书小薛!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喉边,“薛秘书,出什么事了?”
“辛律师,你先别着急!现在我和小耿在医院…”
“耿逸飞,他怎么了?”我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降到了冰点。
“哦!辛律师,你听我说,不是小耿,是耿参谋长…”
“耿参谋长?薛秘书,你快说!”我握着电话的右手开始颤抖,但是大脑指挥着我的左手向大门外等候的出租车伸了出去,一辆车很快停在我的身边。
“辛律师,耿参谋长今天晚上在家里突然晕倒,现在已经送到了医院,我和小耿都在这里,你看…”
“知道了,薛秘书,我马上到!”我合上手机,沉声对司机师傅,“麻烦您了,师傅!快!***医院!”
往日见人就唠叨个没完的出租车司机二话没说,一踩油门,驶上了灯火辉煌,车流稀少的长街!
一下车,小史正站在戒备森严的大门口,看到我,一溜小跑着过来,“辛律师,薛秘书怕您进不了大门,让我在这等!快跟我来!”
胖墩墩的史宝柱给耿参谋长当了好几年的司机,对我并不陌生,我顾不得寒暄,劈头就问怎么回事。
小史一边带着我小跑一边告诉我,耿参谋长今天下了一天部队,晚上又开了个紧急的会,散会之后回到家,刚喝了一口水,就晕倒在地上。
小史和薛秘书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又通知了耿逸飞和相关部门。
我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史宝柱跑进了急救区。
一副书生样的薛秘书看到我,上来和我握了握手,“辛律师,先喘口气。情况小史已经告诉你了,耿参谋长现在在里面抢救,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宋院长也在里面。你先坐下来歇会儿吧!”
我深深地喘了口气:宋院长在就好!
“谢谢你,薛秘书,你也忙了半天了,坐下歇会儿吧!”我回头招呼小史,“小史,谢谢你,刚才在外面冻得够呛吧!”
穿着单薄的小史憨厚地笑笑,“辛律师,我不冷,没事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一番话纯粹是病人家属该说的,可我现在算哪门子的家属?正牌儿家属呢?
薛秘书给耿参谋长当秘书的时候我还不认识耿嘉伟,这么多年下来,我们的接触虽然有限,可他一直受耿参谋长器重,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见我没有坐下来,目光也在四处找寻,冲我努努嘴。
走廊尽头,那个人正低头站在落地长窗处。
我冲薛秘书点点头,缓步向走廊尽头走去。
静谧的走廊里只有我的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的声音。我曾经嘲笑过他胆小不爱来医院,此刻,我才真正明白个中原因,最爱他的妈妈,在这家医院工作过,相必这里留下了不少美好的记忆,可他妈妈也正是在这里遇到车祸,在这里的某间病房去世的。如今耿伯伯正生死难料地躺在这家医院里,这种充满痛苦记忆的地方连我都不愿踏足,何况是他!我记得在酷刑实录里读到过一则记载,某个人被杀的时候,皇帝残忍地在他面前先诛杀了他的至亲好友,最后才处死他。
这暗夜时刻,他是否也正等待着命运对他的最终裁决?
我在他身后停下,轻轻伸出手,放在他手上,不论他等到的是什么样的裁决,此刻,我愿意握紧他的手!
他的身体蓦地一震,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他转过身,眼睛似乎有一刻的恍惚才将焦距对准我,下一瞬,他一把将我搂入怀中,紧紧地、紧紧地。
他沉重的呼吸在我的头顶盘旋不去,我的脸贴在他散发着松针清香的柔软衬衣上。
此刻,我只想紧紧地抱着他,陪着他,等待着!
头顶上传来一句带着哽咽的祈求,“辛夷,答应我,别离开我!永远!”
我伏在他怀里,没有动,他应该能感受到我流出的眼泪,穿过他单薄的衬衣,浸润在他的胸前!
许久许久,久到我的腿都失去知觉了,耿逸飞才放开我,我看见他微微泛红的眼睛,故作轻松地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