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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论她说出婚事不作废话后,她是否尴尬难安,光是从秋年那也能看出来,裴长歌这些日子极忙碌。
他忙什么?
叶葵不知,哪怕好奇也不该去探寻。
所以她只能先将萧家事放到一旁去。被秋年稳稳驾着车送回了叶家墙外,又跟着秦桑翻墙进内,沿着那条对她来说颇有些陌生道路回到了院子后,便有人来报说流朱公主来寻了她好几次。
她换了身衣裳,正准备去流朱公主时,外头却来了个传话人。
——裴贵妃要见她。
叶葵登时愣住。
裴贵妃是裴长歌姐姐,这个时候要见她,自然是为了那桩婚事。可她先前才寻了流朱公主去问话,如今怎地还要见她?难道非得亲眼瞧过了才放心?又或是流朱公主再一次好心办坏事,反而叫裴贵妃对她印象坏到了极致,所以才要亲自寻她去问话?
可不论原因究竟是哪个,裴贵妃既然要见她,她自然只能禀了叶老夫人后进宫。
临行前。叶葵让人送了信给流朱公主。
等到她重梳妆打扮妥当,流朱公主那边信也送了回来。
两三眼扫完信纸上短短那几排字,叶葵哭笑不得地让秦桑点了油灯,将信给烧了。
流朱公主此番还真是为她说了好话,可过犹不及,她这将叶葵夸得越是好,裴贵妃便越是觉得不好。偏生流朱公主越夸越上瘾,滔滔不绝地说了大半个时辰,才醒悟过来。可那时事情早就没了转圜余地,裴贵妃脸已经冷得如同冰霜。流朱公主只得灰溜溜地回来了。一回来。她便觉得以裴贵妃性子定然很就会亲自召叶葵入宫,所以便赶忙来寻她。
可偏偏那么不巧,叶葵当时出了门。
她院中下人只知她出去了。却不知她究竟去了何处。流朱公主悄悄派人将叶家上上下下找了一遍,却没找见她人,反倒是遇见了这几日突然容光焕发般贺氏。她知道叶葵性子,生怕此番她正做什么重要事,便不敢继续找下去了。只对贺氏推说是落了只极喜欢耳坠子所以才寻,便将人都唤了回来苦等。
好不容易等到叶葵回来了,裴贵妃那派来人也已经到了。
等到秦桑将信烧完,她也已经将事情脉络大致摸了个清楚。
流朱公主好话说得过了头,恐怕裴贵妃此刻一定认为她是个舌灿莲花、心机深沉人。若非如此,又怎能这么短工夫里就笼络了流朱公主为她说话?
所以若是裴贵妃知晓她同裴长歌早就相识。也一定会认为是她不知廉耻勾引了裴长歌。
这般一想,前路似乎果真不大容易走样子。
叶葵不由看着镜子里自己笑了起来,裴贵妃既然认定了她不好。那么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或是旁人为她说什么做了什么,只怕落裴贵妃眼中也都是她错!
换了衣裳,叶葵只带着秦桑跟着裴贵妃派来人进了宫。
宫门一重重,原本要见裴贵妃一面。自然是件极麻烦事,可裴贵妃显然是急着要见她。直接便让人将她领到了延熹宫。
秦桑自然不能继续跟着她,只得跟个小丫鬟离开,独留下叶葵一人坐那等着裴贵妃。
一盏茶工夫过去,裴贵妃仍旧没有出现意思。可叶葵却知,裴贵妃此时定然某一处悄悄地观察着她。若是她真有心故意晾着叶葵,方才便不会让人直接带着她到延熹宫。既那般做了,她自然是急着想要见她。
叶葵神情自若地喝着茶,并无一丝拘束之意。
等了许久,她神情亦无一点变化,反倒是裴贵妃藏隔壁房间中,透过墙壁上小洞看她看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怎地一点动静也没有?别是个傻子!”裴贵妃暗恼,低声嘀咕着。
一旁宫女闻言差点笑出声,急忙忍着笑轻声道:“娘娘,这都过去一炷香时间了,差不多该去见见了吧?”
裴贵妃松开手中画卷,站起身来,画卷晃晃荡荡地重盖住了那个隐蔽墙上小洞。头上华胜叮咚作响,裴贵妃微微恼恨地伸手扶了扶,不悦地道:“你去同她说本宫即刻便到。”
宫女应喏去了。
又过了半盏茶工夫,裴贵妃才慢悠悠地出现了叶葵面前。
裴贵妃生得同裴长歌兄弟两个并不相似,年纪瞧上去竟也似乎只比流朱公主大一点模样。可她入宫已有十数年,如今至少也有二十六七岁,可面孔身段看上去都还极像少女。
叶葵起身行礼,“臣女见过贵妃娘娘。”
“起来吧。”裴贵妃慢悠悠落了座,才漫不经心地道,“本宫还是头一回见你,听说你乡下住了多年,没想到这仪态倒是还能见人。”
这般说话已是极不客气地嘲讽她了。可叶葵神情仍旧如常,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声音清凌凌地道:“多谢娘娘夸赞。”
裴贵妃闻言不由斜睨她一眼,这般明显是嘲笑话,她竟还能当成是夸赞话听。此人非傻便是城府极深之辈!尾端绘着翩舞彩蝶红蓝绿三色相间珐琅甲套茶盅上划来划去,发出略显刺耳声音,裴贵妃突然笑了起来,对叶葵道:“叶二小姐同小九是何处相识?”
裴长歌既然能自己去求皇上指婚,那么这两人自然便是认识!
“臣女三婶未出嫁时,极爱办宴。臣女第一次见裴将军便是一个晚宴上。”叶葵胡乱扯着半真半假谎。
珐琅甲套划过茶盅动作一顿,裴贵妃心中将流朱公主暗骂了一句,若非她成日里弄一大帮子人瞎混,这两人指不定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才是!
“哦?”她端起茶盅轻呷了一口,“这般说来,你们私底下其实并不熟?”
叶葵微微蹙眉,道:“娘娘这话是何意思?”
裴贵妃轻笑:“我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桩婚事若是你不愿意话,本宫可以想法子帮你将婚约解了。”
“当真?”叶葵佯作欣喜,可旋即却又为难地道,“只是,永安侯同我父亲已见过面通过口气了。这事如今着实有些麻烦。”
裴贵妃挑眉,弟弟不将她放心上,自作主张要娶个恶名远扬女子也就罢了,她爹竟然也瞒着她将这桩婚事给落实了?简直是老糊涂了!敢说永安侯老糊涂了,整个裴家恐怕也就只有裴贵妃才有这个胆子。可即便如此,裴贵妃骨子里也是极敬佩自己父亲,他从来不打无准备仗也绝对不会吃不想吃亏。
这件事,他既然没有想法子弄崩,反而去同叶崇文将事情给落实了,可见他心中已有了完整打算。
裴贵妃不由迟疑起来,若是永安侯心中真有什么打算,这事若是毁了她手里,恐怕不好。
可一想到叶葵要成为她弟媳,还是她疼爱幺弟夫人,不论怎么想,她都觉得膈应得慌!
“既如此,我从宫中挑个人去照料你。等到将来到了裴家,她也一道跟着去便是。”裴贵妃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这办法虽然俗套,但是让人不痛却是百试百灵!
塞个教养姑姑给她,让她好生安分些!玉溪姑姑身手也不错,折腾这么个小丫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况且只要玉溪叶葵身边一日,便算是叶葵身边安了只眼睛,她也就能够安心些。
长者赐不可辞。
况且这还是裴贵妃说,叶葵便是心里有一千个不愿意,也只得笑着应下了。
即刻,那位玉溪姑姑便收拾了行囊跟着她回了叶家。
几人直到出了宫门上了马车,秦桑脸色都没有好看过。叶葵原以为是裴贵妃那些宫女给了她脸色看,可却无意中发现她目光总是时不时落到玉溪姑姑身上去。
玉溪姑姑今年已有三十余岁,容貌看上去却似乎只有二十出头,身形削瘦,容长脸,一笑两颊便出现个深深酒涡,看上去是个性子极和善人。
可若是真如外表看上去一样简单,裴贵妃也就不会特意将玉溪姑姑挑出来塞给她了,可见其中定然有什么诡异问题存。何况秦桑又是那副样子,这个玉溪恐怕是相当不简单一人才是!
156 玉溪姑姑
玉溪姑姑究竟是多么不简单的一个人,叶葵很快便有了切身体会。
她也终于明白了那日从宫中出来,在马车上时秦桑看向玉溪姑姑的眼神是何意思了。除了秦桑跟秋年几个外,她甚少看到会武的人,尤其是在她是面前展露出功夫来的人。然而她一看到玉溪姑姑的身手,便有种她要强过秦桑的感觉。
可秦桑的身手已经实属不错,若是玉溪姑姑的功夫这般厉害,裴贵妃应当也不能轻易将她从宫中给调出来才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会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教养姑姑,成日里以教训一群小丫头为生?
思来想去,竟只有一个理由!
那便是裴贵妃也并不清楚玉溪姑姑的真实身手!
可是为何?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简单。这个玉溪姑姑难道并不单单只是裴贵妃派来寻她晦气,让她不快的?
那日,送茶的小丫鬟走上台阶之时,不小心一脚踩空,身子往后倒的同时那把装着滚烫茶水的紫砂壶也紧跟着落下。然而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明明还在几步开外的玉溪姑姑转瞬间便将那把紫砂壶握在了手中,那个小丫鬟也被她稳稳扶住。
如此之快的动作已非灵敏二字可形容!
然而真正叫叶葵开始疑惑的是,若是玉溪姑姑是裴贵妃的人,那么她势必就不该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身手来。裴贵妃既派了她来,当然是为了折腾自己,若是自己一开始便清楚了玉溪姑姑的实力,那么接下去的日子她还要怎么发挥?
所以,这一幕绝对是玉溪绝对做给她瞧的。
可是为什么呢?
叶葵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月色一点点透过窗棂照进来。叶明宛自燕草的事后,她又受了伤在床上躺了多日后。她终于开始不再夜夜缠着叶葵一道睡,开始乖乖地睡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只是偶尔她仍会露出想要跟她同睡的意思来。
可如今,她却是提也不敢提了。
原本叶葵屋子里值夜的丫鬟不是燕草就是秦桑,燕草出事后,便统统都由秦桑替了。但玉溪姑姑一来,这三日里必然就有一人是玉溪姑姑值夜,美名其曰观察叶葵夜间的睡姿习惯。这么一来,叶明宛哪里还敢同她一道睡。
叶葵心中也觉得颇不自在,好好的睡着。结果有人趁着你熟睡的时候悄悄走到了你的床前仔细打量你是否打呼磨牙、睡姿优雅,这种事只要想一想都叫人连觉也不想睡了!
叶家诸人都知道玉溪姑姑是裴贵妃送来的人,自然是毕恭毕敬。奉为上宾。贺氏杨氏几个更是不必说,简直恨不得将玉溪姑姑抢走才好,今日送这个,明日送那个。这两人一个是想要拉拢玉溪姑姑,好让她在裴贵妃面前多上点眼药。让叶葵好看。一个是羡慕嫉妒,想要借着玉溪姑姑顺道给自家次女好好教一教。
叶明烟没了出息,她所有的指望都摆在了次女叶明乐的身上。可自己这个女儿同长女简直就不像是从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一般,愚笨得厉害,性子脾气又极大,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她先前同贺氏谈好的条件。可谁知贺氏扭头就翻脸不认了,竟还说要她去寻喜嫔去。她脑子一热,便去了。喜嫔算起来亦是她的侄女辈。见了她倒也真是有几分恭敬之色的。她小心翼翼斟酌着将事情说了,又添油加醋说了许多旁的话,喜嫔嘴巴嘟得老高,一脸不高兴,只说明日便去寻皇上说。
可谁也没想到。她这次简直就是将喜嫔往死路上推了。
原本以为不过是吹吹耳旁风的事,就算不能破坏叶葵的亲事。那好歹也要让二房不痛快下。结果喜嫔话还未说完,就被禁了足。听说皇上极不满意她多嘴,嫌她蠢笨不高兴了。只念着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