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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接着军长说的一句话就像是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你知不知道越军第五团的另一个营在哪里？”
“难道……在桐棉？”
之前我只知道越军第五团的两个营分别驻守481高地和544高地。另一个营却不知道在哪里，我一直还以为它不在坂旺。
军长严肃地点了点头：“就在桐棉！越军的兵力分配是这样的，5团两个营分别驻守481、544高地，公安屯两个连驻守518。6高地，一个营驻守桐棉，并隔上一段时间与481、544高地的越军进行轮换……其目的，就是一边打仗一边进行机械化整训！”
“哦！”闻言我这才恍然大悟，之前我也听张司令说过越军320师正在苏联的帮助下改组机械化步兵师，之前还以为他们也是像我军一样调回后方去整训呢，没想到还是在前线轮换着整训的。
不过这似乎也正常。我军的兵力足足有几百万……那要后方跟前线进行轮换还不是太容易了。可是越军呢……虽然说也有一百多万，而且还号称全民皆兵。但却要两线作战。所以兵力不足直接导致越南只能在前线边打边整，甚至还要调上公安屯的民兵来中转。
但现在对我来说这问题可就大了……要知道，我整个计划都是建立在能够迅速穿插到坂旺地区并拿下518。6高地为基础的，本来我还以为518。6高地只有越南的两个民兵……我们穿插部队又是坦克连、又是迫炮连，再加上两个训练有素的步兵连，而且还是从背面进攻……那要拿下518。6高地还不是太容易了。
但是现在……突然间在其山脚下的桐棉公社又有一个营……而且还是机械化步兵营，虽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形成战斗力，但武器装备总该是有的。
于是我们似乎再次陷入了一个死局！
但这时却没人敢说风凉话，包括徐参谋在内也是……因为大家都从军长对我态度上的转变知道了一点：军长对我这个计划有兴趣，只不过是因为我知道的信息量不够多，所以这计划才出现了一点暇疵。
不过话说回来了，战场可不管你信息量是不是足，也不管是不是一点暇疵……战场就是最现实的，一点点的暇疵都有可能让整个看似完美的计划变成一堆废纸。
就比如说现在……我的穿插部队怎么才能够打败越军一个机械化步兵营另加两个公安屯的民兵连呢？
先不说越军320师的战斗力不弱，就算是公安屯的两个连那也是在高地上居高临下，它们如果配合得好的话无疑会让我们首尾难顾。更何况我军还必须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否则我军将面临着无险可守的境地……
“年轻人！”看着我皱着眉头为难的样子，军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这件事不能怪你，有些情况……我们在向上级报告时也是有所保留的，按照你得到的信息，这个计划的确是个不错的计划，而且你训练的那支部队也恰到好处……非战之过！”
顿了顿，军长又接着说道：“说实话，之前我就听说过你手下的这支合成营……我对你这种把多兵种混合在一起的训练方式也不认同。把后勤搞复杂了嘛，战场是瞬息万变的，这样一支部队很难指挥，一不小心就会起到反作用。现在看来……有时候还真是必要的……”
“军长！”我并没有把军长的话听进去，而是打断了他的话道：“我还有一个想法！”
“哦，年轻人还不服输了嘛！”军长不由哈哈大笑，这态度明显就跟之前刚见到我时判若两人了。
“说说看……”军长又摸出了根烟拿在手上，说：“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其它的好办法，你的点子还是不错的！”
“我的办法是引蛇出洞！”我指着地图说：“假目标是这里……禄平，攻敌所必救，桐棉的320师正在组建机械化步兵不是？机械化步兵的关键就是快速机动……我想，越军不会放弃这个一试身手的机会，再加上他们自诩坂旺防线牢不可破，所以会很放心的派出桐棉驻军前往禄平增援，这么一来桐棉就变成了一座空城！”
我这么一说军长就愣住了，连拿在手上的烟都忘了点。
过了好一会儿，徐参谋才小声说道：“军长，我看这计划行……一来禄平离爱店不远，只有十三公里。二来禄平是谅山的门户，只要拿下禄平……就能切断越南海防至谅山的联系，一来阻敌相互增援，二来我军可以往右，沿着公路直插谅山……我们在反击战时就是这样打的，越鬼子已经被我们打怕了成惊弓之鸟了，这下我们要是再打禄平……”
“越鬼子就会以为我们又要进攻谅山了！”其它参谋纷纷点头议论着：“说不定还会以为我们又发起一次自卫反击战呢！”
“是啊！这么一来越鬼子肯定会慌了手脚，把桐棉的机械化步兵往禄平调！”
“最重要的是……禄平的位置在坂旺和爱店的三角顶，越军增援路线与我军穿插路线不重叠！”
“是啊！这么一来……如果时机拿捏到位的话，就是越军刚好出桐棉，我军差不多就到桐棉！”
……
军长盯着地图看了好长一段时间，似乎是在回忆着我这计划的每一个细节，还想找出些漏洞……但找来找去也没找到，最后才微微点了点头。
我和参谋们不由同时松了口气，知道军长这是同意我这个作战计划了。
“年轻人！”军长抬起头，炯炯有神的目光向剑一样的射向我，说道：“这场战斗的关键……就是你的合成营有没有办法穿插到位，有没有办法迅速拿下518。6高地，并且有没有办法死死扼住320师的咽喉，一直等到坂旺地区的越军崩溃……你有信心吗？”
“报告首长！”我挺身回答：“有信心！”
开玩笑，这要是回答没信心那还行……这场仗也就别打了，我就带着部队灰溜溜的回北京吧！
“好，有信心就好！”军长连连点头：“那么……就研究下详细的作战计划吧！部队和弹药都不是问题……再加一个炮兵团一个基数的弹药！”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战前准备
既然作战计划已经定了下来，那么战前的各种准备也就开始按部就班的进行了。
最先开始的就是各种调兵遣将，为了不至于让越军查觉到我军有什么大动作而事先做好准备，这种调兵遣将都是秘密进行的。
在一线的部队实行能不动就不动的原则……这么做一是不想让越军发现我军在调兵，二是因为一线部队有进攻坂旺地区的经验，对坂旺一带的地形、地势都比较熟悉。这第三吧……正因为这些部队有进攻过坂旺，并在坂旺付出大量的伤亡，所以才会对越军有刻骨的仇恨……毫无疑问，这种仇恨一旦打起仗来那就是相当有用的。
所以，安排在481高地和544高地正面用于佯攻或者也可以说随时会由佯攻转为真的进攻的两个团，就由当前的505团和另一个曾经进攻过坂旺并因为伤亡太大而退居二线休整的493团两个团负责。
当然，这个493团并没有马上就把他们调上来，而是让他们继续休整并进行针对性的临战训练。
另一个步兵团，就是在爱店方向的471团。在爱店这个地方有一座特殊的高山，海拔1300米。当地人把它叫做“公母山”，会取这个名字的原因……其实跟坂旺地区一样，这座山同样也是越南方向较为平缓而中国方向较为陡峭。
不过幸运的是……我军在这座山上已经站稳了脚根，并且控制了重要的制高点——位于公母山半山腰的青草岭，也就是540高地。
从这一点来说，有时候在军事上并不是越高就越重要……就比如说这公母山，主峰有1300米，但因为离公路出口较远，而且到处都是死角，所以主峰就变得没有多少军事价值了，反而是540高地直接卡在公路口上，可以很清楚的观察并控制公路，于是就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毫无疑问，这个青草岭也就是540高地在我军手中，这也是我会选择爱店这个地方做为突破口的原因。
于是三个步兵团，按照481高地、544高地和爱店的顺序，分别是505团，493团和471团负责，其中493团还在二线抓紧时间休整，只有到了开战的那一天才会下达作战命令，当天晚上进入战区。
到于炮兵方面……我所了解到的情况就是两个炮兵团分别布置坂旺地区左右。
对于这种布置……有学过炮兵战术知识的我是明白的：火炮这东西也讲究交叉火力。其实原理很简单，同样是两个炮兵团，如果把这两个炮兵团全都堆在坂旺的正面……其结果是绝大多数的炮弹都会被坂旺的高地给挡着，也就是只能打到481高地和544高地的正面斜面……之后会出现一大片的死角。
反之，如果把这两个炮兵团分开，一左一右的布署在坂旺地区的话……那不仅可以打到坂旺地区高地的正面，还可以自侧面从高地之间的间隙控制高地后方……从而达到尽可能减少炮火死角的目的。
换句话说，如果是用前者的话，那这两个炮兵团根本就不可能打到位于481、544高地后方的518。6高地。反之，如果用后者布置炮火，那这两个炮兵团不仅可以助我军正面佯攻，还可以在我军穿插到518。6高地后，为我们这支穿插部队提供火力掩护。
同样的，另两个炮兵团就布置在爱店方向，为爱店方向的部队提供掩护并营造进攻禄平的假像。
而我们合成营里的那个炮兵营……这个就不用说了，当然是用于在我们穿插的路上一路对应着伴随前进，并随时准备好为我们提供炮火援助。
这可把伍登雄和闯王一干炮兵队伍里的人给忙坏了，要知道这伴随前进并随时提供炮火支援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原因是我军在前进的过程中有许多地方是处于炮兵的死角，这些死角只有炮兵队伍进入一些特殊的地段才能避开，换句话说……也就是在我军沿着四号公路往前穿插的过程中，炮兵营要想随时为我们提供炮火援助就必须不断地改变自己的位置。有时前进有时还要后退……
于是炮兵营的观察员就四处出击到处测量……几乎都把坂旺至爱店附近的山都爬遍了，每爬上一座山就要设立一个炮兵观察所，然后建立相应的联络方式，再用高倍望远镜和方向盘等仪器进行观察测绘……之后再把各种数据汇总进行计算。最后才能得出每当我们穿插到哪个路段时炮兵营最好要在哪个位置才能更好的提供掩护。
在这其中还会有一些特殊的区域……比如有几个区域能够同进控制四号公路的好几个路段，对于这些重要的区域如果让炮兵营频繁的来来回回就太浪费时间了，安排不过来同时也没有必要……黄军长再调上两个炮兵营过来常驻这几个区域也就把问题解决了。
所以，最后用到的炮兵之多让我自己也感到吃惊……原本我只要求三个炮兵团，没想到现在越加越多整整用了五个炮兵团！
而这所有的三个步兵团再加上五个炮兵团……其作战目的竟然只是为了我们这个营顺利穿插！
这似乎有些难以想像，但如果往深里考虑一番就觉得这是十分正常的。
闪电战嘛……其实就是得这样打，只不过德军是用轰炸机、战斗机、侦察机来为装甲部队提供火力掩护……毫无疑问的，用飞机来提供掩护那就方便得多、简单多也灵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