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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帝,不是张居正主持变法,是皇帝推出张居正来变法,张四维不禁将眼瞪得大大的,任他再怎么老狐狸,也没想过,十岁登基的皇帝,就已经有这么大的能耐。
“你张四维在与蒙古开边市时也出了不少力,若是张家老老实实做生意也没这么多事,偏偏还要走私铁器,现在皇上清算,老弟我也无可奈何喽!”刘守有摆了摆手,让手下将张四维带走,自己摇头晃脑的先走了出去。
第22章 剥削
张家到底是被抄家了,和历史上不同的是,这个张家由荆州张家变成了蒲州张家,两个不同的时空,两个不同的张家,抄出的财富也大不一样。
历史上,荆州张家在被抄家后,仅仅抄出黄金万两,白银十万多两,这份资产说张居正是清官那肯定是不可能,但这与抄家之前那帮大臣们所说的张居正贪污受贿很不相符。
这样的例子在大明朝也不止一份,嘉靖年间有巨贪之名的严嵩与罗龙文被抄家后,也仅得黄金万两,白银二百万两左右,然而斗倒他的徐阶罢官致仕后,子弟横暴乡里,占地二十四万亩,是严嵩的十五倍了,到底谁贪谁清?这还真不好说。
徐家是大族,张居正和严嵩这样家世自然不能与之相比,而张四维出身蒲州张家,与徐阶有异曲同工之妙,再加上锦衣卫的不留手,狠狠宰上一顿,抄出千万两银子已经算是少的了。这一切万历自然一清二楚,但依旧大笔一挥,三成内帑,七成归国库,对于这个结果,刘守有没什么好抱怨的,锦衣卫的那一份在将财产上报给朝廷之前就已经拿走了,这个时候没必要再争什么。
“朝中可有不满?”万历问道,自己将张四维赶回家随后又彻底地抄家,朝中的大臣难免不会有看法。
“陛下这次抄家,朝中却是人心惶惶。”已经当上内阁首辅的申时行垂头说道,老实说,这次他也吓到了,没想到一直将朝中大事交予张居正的万历,在刚刚把持朝政后,就如此的果断的对朝廷大动手术。
“没有说朕是昏君、暴君的吗?”万历笑着问道。
啪。申时行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这话私下确实有人这么说过,但对着皇帝面上,而且由皇帝亲自说出这种话,一直老好人的申时行也不禁吓一跳。
“一千万两的银子来路说不清楚,朝中无人问津,反倒是说起朕的不是了?”万历好笑地摇了摇头。听了这话,申时行头埋得更低了,要说干净,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干净人,朝廷发的那些银子,自己吃都不够,还要养活一家人,根本不可能,这点大家都是知道的。
“那就涨薪吧!”万历说。
涨薪?申时行一愣。官员的俸禄增加这是本朝从来都没有的事,突然说要涨,那也不是马上就能涨的啊。
“朝廷发的俸禄不够养家,这朕也知道,既然如此,那就涨吧。”万历说道,随机语气变得严厉:“五年,最多五年,给朕把朝廷的薪俸之事处理好,之前的事朕既往不咎,五年之后,朕不管什么理由,贪污受贿者循太祖制!”
这话一出,吓得申时行一颤,什么是循太祖制?太祖制就是剥皮充草,贪一分钱就死定了的制度。
看着退下去的申时行,万历叹息一声,甭管是申时行还是他自己都明白,所谓循太祖制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就是太祖朱元璋最终也没有能治理的了贪污问题,以杀止贪很明显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但贪污受贿问题必须受到节制,不能像现在这样大家都把这当成习惯,当成理所当然。所以最先要做到是加薪,高薪养不养廉不知道,但事实已经证明,底薪是绝对不养廉的,所以必须换个思路来解决问题。
“冯保!”万历喊了一声。
“奴才在。”
“内廷也注意了,今后敢多伸出一只手,休要朕不讲情面。”
“是!”冯保疑惑地看了一眼万历,皇帝这是认真的?怎么讲这也都是不可能事啊。
“一群鼠目寸光的混账,外面那么多银子,就知道瞅着眼前这一亩三分地!”万历不屑地说了一句。
原来如此,冯保瞬间来了精神,对呀,皇帝自从登基以来,亲口说车的什么赚钱的事还少吗?说东面大海外有银山,就有银山,说有金银岛就有金银岛,从来没有失误过,既然如此,自己这帮人收着的那点贿赂算什么啊,皇帝随便指指,就是数不尽的财富啊,就现有的这些,内廷和勋贵们的吃相已经够难看了,以后说不定还要再有几次,怎么都是赚啊。
以利诱人啊!万历又揉了揉脑袋,既然贪污受贿阻止不了,那就让这种行为对这个国家的损害降低,各种火耗,兼并土地的结果是这个王朝崩溃,那么就不停的扩大这个国家利益来源,只要能够不停的从外部获得数不清的财富,那么内部矛盾,就能有效的被遮掩,这是后世的经验,自然是自己要理解的。
内廷的利益,勋贵的利益,士大夫的利益都是自己要平衡的,唯独百姓的利益,自己仅仅只能分出最薄弱的一份,为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宋代文彦博的话已经很明确的说明这个道理。
这个国家不是资本主义,不是欧洲的封建国家,是东方式的集权国家,统治集团是自己、勋贵和士大夫,自然国家的利益,其实是中央的利益,与百姓无关。统治阶级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对别的阶级做出妥协,而并非交出权力,即使自己强制改革,结果也仅仅会如同明治维新的日本一样,说到底,还是番阀的利益。
不需要领先时代,而是保证不与时代脱节,万历这么告诉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先进的阶级,但只要这个阶级是进取的,那么这个国家就是有活力的,甭管是封建主还是资产阶级,只要自己的这个集团还能够进取,那么大明这个迟钝的巨人,就能一点点的活动筋骨。
那么,剥削开始了,万历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吓得一旁侍候的张鲸和张诚二人汗毛的竖了起来。
万历却不在意,转身看向自己身后地图,将目光锁定在疆域的北方。
一个巨大的原材料市场就在自己的面前,等待自己的剥削,一片从古至今汉民族都无法耕种的土地现在有了作用,那么,害怕不能将它征服吗?
第23章 羊吃人
宽大的房间内,前排放置着五张太师椅,堂下是两排相对的椅子若干,猛然一进去,仿佛让人以为是影视剧里的天地会一样,但是,看着在做的众人,皆是绯袍绘麒麟、白泽的图案来说,很明显,在座的众人,皆是大明朝武将中顶端,与国同休的公侯勋贵们。
堂前的五个太师椅上坐着的,自然大明朝北京城的三位最大的国公,成国公朱应桢、定国公徐文壁、和英国公张维贤,另外两个空着的自然是镇守南京的魏国公和云南的沐王府的黔国公的位子,但是两人都不在京城,自然,这两个位子是要空下来的。至于座下侯、伯,自然人数众多。
大明朝勋贵齐聚一堂,若是换个皇帝,恐怕少不了一阵猜疑,生怕这群家伙造反谋逆什么的,但这次不同,这次勋贵们齐聚一堂,自然是万历亲自首肯的。
站在大明朝武将巅峰的一群人,共同聚集在这里,大家都笑呵呵地交谈着,但仔细就会发现,这群侯爷和伯爵,眼睛总会朝堂下三位国公的方向上瞟去,看似镇定,从众人双鬓流下的汗珠已经相互敬茶时略微颤动的手都表现出,此刻这群勋贵的内心其实是多麽的不平静。
“咳咳咳!”英国公张维贤咳嗽了几声,下面还在窃窃私语的侯爷们顿时闭住嘴巴,端正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今日我大明朝勋贵们齐聚一堂,实在是事出有因,自然少不得皇上的安排。”看着众人都安静下来,英国公张维贤开始说话道。
众人眼巴巴地看着,等待着英国公将话继续说下去。已经略显老态的英国公抿了抿嘴唇,面色红润,激动地说道:“皇上同意对鞑靼出兵了!”
呼!瞬间在场的众人都激动地站了起来,仿佛听到了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一瞬间,开国以来,祖辈的血腥仿佛瞬间得到激发一样,嗜血的渴望流淌在这群勋贵的血脉中。
真的是这样?纯属扯淡!这群与国同休的公侯们,自从土木堡之变后,就再也没有激起过先辈们驰骋疆场的血腥,如今听到皇帝打算对鞑靼用兵,显得这么激动,自然不是打算上战场杀敌这么简单,而是别有原因。
“此次出兵,圈定牧场和牛羊,以出资大小占份,英国公家出资一百万两白银。”看着还在乱哄哄的众人,张维贤不紧不慢地说道。
哗!在场的众人一阵惊讶,一百万两白银,英国公家好大的手笔啊。
“定国公徐家毅然,加上南京魏国公府上,总共两百万两白银。”定国公徐文壁说道。
“成国公府上出一百万两,加上黔国公府上一百万两,总共五百万两,诸位不知有没有打算入上一份的?”年纪轻轻的朱应桢最后发言道,虽然年纪小,但此刻没有人敢小看这位最小的国公,天津卫新军出来的少年在这群老家伙们,略显不同,英气勃勃的。
“几位国公每人一百万两,胃口也太大了,这叫我等怎么分啊!”下边叫嚷嚷道。
“就是啊!五百万两,我等还有多少汤水?”
“就是,就是。”
……
“草原不够分,东面和南面不是还有吗?”朱应桢抿了口茶,不仅不慢地说。
东面和南面?众人疑惑。
朱应桢笑了笑,随即取出一份画卷,走到中央,摊开放在地上,众多公侯们都好奇地站起身,围观上去。听朱应桢解释哪里是大明,哪里是漠北,哪里是莫卧儿帝国,哪里是澳洲和美洲。
天啊!大明之外竟然如此广大,这个消息无疑让在座的公侯感到震撼,人烟稀少的澳洲和美洲拥有数不尽的土地和材料,这无疑让这些既是地主又是商人的勋贵们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互相红着眼睛对视着,眼里只能显示一句话,什么时候动手!
“诸位害怕没有汤喝吗?恐怕诸位吃肉都要吃腻了。”朱应桢打趣道。
“我家出五十万两!”这个声音是武靖候传出的。
“恭顺侯家出八十万两。”当代恭顺侯气势汹汹地说道,他家是开国初年的蒙古人,但用事实证明了,他家却是实实在在的忠良,对于曾经的同族,当代恭顺侯没有丝毫怜悯,此刻的他,眼中唯有能够拿到手的牧场和羊毛了。
“我家六十万两!”
“我家七十万两!”
气势汹汹地众人,此刻不知道,他们朴实的思想,对土地和白银和渴求,硬是搞出了大明朝的新玩意——战争债券。
当然他们才不会管这些,银子放在地窖里了又不回变多,反正皇帝不管以前的这些银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只关心以后的利益,这些来路不明的银子自然不用在遮遮掩掩,以往造船走私的那一套已经被皇帝带头占领的倭国银山证明不过是小打小闹,以前悄悄地走私已经换成了经过皇家批准的私掠,那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把银子砸出去,换回更多的土地和白银才是最实在的。
勋贵们才不管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赚钱才是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