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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新炉又崩开了罢”南宫赶忙应道,看见我的疑惑,李朝希开口解释了因由。
却是因为,搞新法工场说着容易,做着却难。早期因为缺少相应的经验积累,这改进的发明极是无比艰险。不但浪费了上万斤的铁,无数的人工。还常常因为密封不严,或者杂质太多,或者材料受力不均匀等等缘故,搞起那些实验中炉子机关,没少发生些炉膛爆裂,散架的意外,还死伤了些人。现在虽然情况好的多,但由于好些新品在试制中,也时不时的还会来上一遭,见的多了,也就不大惊小怪了。
似乎验证了他的话语,没多久,喧嚣就平复下去,火头烟柱逐不见了。
不久就有卢延凯委人回报的,这不是什么生产事故,却是有人同时从几个方位纵火做乱,烧了外间工坊的一些棚窝,企图转移目标乘乱潜进来。
可惜工场中门禁极严,各区各坊由外向内层层强化警戒力量,严禁相互串走,工人们也是以乡党为单位的分户管理,工头和主事们只须熟记自己手下的人头,一出现什么生面孔的,马上就会被剔出来。
因此才进外圈,就露了行迹,多数围了扑拿住,现下活口正在法曹的驻司中刑问,很快就有结果的。
不由我叹然。
显然,我的几次三番的作为,已经引起了多方面的注意,继小杨偷营的乌龙事件后,又有好些的不明窥的人士,撞在清风明月的布控网上,其中还不乏身手高超的所在,不得不不让我加紧了对宫内和府上的警戒布置,并严令遇到本事厉害的,可以调虞侯军支援,不论死活,先把人留下再说,安全第一嘛。
在工场方面,搞出这么大滩事物摆在那里,不想让人注目也不行,清风明月也已经在暗中查获处置了好些的不明渗透者,来历也很复杂的,甚至还有些,似乎与南边那位新开府的永王殿下有点关联,当然其中相当部分都已经做了上好的肥料。这也正是我的目的,有了这个集中注意的目标,我在军中、地方搞的那些能见光、不能见光的东西,也能被分走不少的关注把……
我自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就有人在暗中探察这情形
平山顶上,古木荫蔽中,人影绰约,两名子打扮的人物,轻松的立在树头,只是短衫粗襟掩露不住那身肌肉贲凸的味道。
其中一人叹然道”好大一个地盘,一样的规模布局,这外端很难看出什么来,可惜门禁森严了些,大都督征西行营的那些家伙填进去多少,也没见个卯端出”
看得几处烟柱升腾起来,另一人闷声道“他们动手了”
又看了一会才道“看情形,看来又是无用之功,看那里头情形紧而不乱的,怕是没有多少机会”
前者哼哼两声,“那些密营外围的家伙,折损多少也不要紧的了,用做探子,正好可以试出那些最紧要的所在”。
又转头道“那几处都绘下了没”
突而多年的经验让心声警兆,耳边的虫草闻息已经低至无声。
“被察觉出来了,百虹啊,看来我们的潜隐之道,还不到家来啊”两名短打便装汉子,站在不远,笑嘻嘻的望做他们”就知道这儿风景最好,早就侯着你们了“,最显眼的,他们腰间跨了一口长剑。
那假子心中一惊,“青城门下”自己早勘了地形,又留了隐伏的暗哨,是怎么被摸上来的。暗伏的那人也是长于此事的多年老手了,怕是遭了不测。手摸上背后的兵刃,脚踏蓄力,正估算最适合突斩冲击的方位。
却见周围树间灌从的一阵起伏,刷刷的立起一个个身披草插叶的人来,面色再变,他们自负为西京密营中的佼佼者,最善侦刺敌探的,何尝被一大群人摸到如此近身。看那些人手中寒光瑟瑟的弩机,就知道今不得善了。
冷冷一笑,密营的人,企有芶且之辈,借树弹踏起刀光泼雪飞身斩出,只见天空一暗矢如飞蝗的,在斩刺挥劈红光喷溅中,瞬间淹没了他们的身形……
半息后,满地狼籍,趴卧着两只恹恹一气的血人,见那被唤做白虹的汉子,望着自己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们用的是诸葛弩,只要不是最要害,都死不了人的,不过入肉两分也要受些罪的”
又自顾道”你不觉得身上逐渐僵直,那是姚州特产的箭毒木,稀释了后,也是上好的麻药,现在怕张嘴嚼舌的劲都没了把“
转头对左右说
“先割了手脚筋把,大人说过,只有死人,才是最没有危险的人,你们还有些用处,先做个废人把”,伤痛疲累,气急攻心的眼前一黑。
第一百二十三章 庸人还是异人
待到出来,外间作坊的各种样品,也以试用的名义,大包小包装车的运了回去,让家里几个大小女子欢喜欢喜。// //
最后一批岁如入库的单据也清缴上来了。
我手拿一叠簿籍,这郑元和还真是个实在干练人物,这么快就把本是一大堆烦琐的帐目薄册旧籍清检出来,并归纳成我需要的东西。仔细看来这古时成都府还真的是富的流油,不愧与扬、荆、凉、广并成天下五大繁华胜的所在。
光成都府城中就有登籍的户口四十多万,而且实际人口尚不止如此,在册的只是基本的国家赋税人口,并不包括户主家中未成年子女以及大量附属的关系的奴婢佃客之流(按照唐朝的户婚律和《开元六典》的户典,这些奴婢律比畜产,只能算在财产中,佃客多为主家所隐匿虚报,属于计划外人口的荫包户)。
也不包括各种色役(所谓色役,南北朝即存在,是指各级品官及官府所用的各类仆役,如防阁、庶仆、帐内、执衣、门夫等等),尚还有商肆农户等大量的外来流动人口,亦是不计算在其中。
成都本地亦是物产丰富,光成都的锦、单丝罗、高杼布、麻、蔗糖、梅煎、生春酒、纸等土贡(实物税)就折价钱达二十三万,由于太上驻,这些不用再上缴,就近直接拨入太府资用。我是没有指望了。
但是正赋的租、庸、调,其他的丁防、和、春彩、税草钱,还有各种茶盐椎税、绵麻纸丝瓷诸特产等资课名目,除去人事公费用度外,也是一笔庞大的数目。这还不算太上临驾,国难备战等因由又追征了那些输捐名目。再加上那些产业已经开始赢利部分的收入,勉强可以维持一个自己自足的局面了。
要说这乱世之中什么最有用最要紧,不是金银财物,也不是土地房屋,而是粮食,对粮食。所以我一向很郁闷那些跑到三国之流的古代去大发战争财,籍以起家争霸的弟兄们,兵荒马乱,盗匪横行的,遍地焦土,千里不见人烟,大户人家结坞设寨屯粮自保还不及,哪有多少购买力进行奢侈品消费,又怎么迅速发展起商业,还能很快积累出王霸天下的本钱,难道把玻璃卖给饥民或者盗贼吗。
当然了,要说发国难财,从当初跑路到现在,我就没少做让手下扮黄牛,私下用一些食物换那些流民手中的财物细软,然后倒卖到尚未被战火波及的南边去,转手获大利的事情。
突然车子轻轻一顿。
就听左右中有人喝道“什么人”,却是当日中军随值虞侯小向声音,刀槊齐举抽拔机弩,所对的方向,一棵大树上跃下一位名紧身短打装束少年,跪倒在地,
“童子军左营一百六十八号,见过大大人”却是童子营的人。
“怎么回事”
验过了名牌和手印,才领了中规中举的半跪我前,“小杨校尉领我等做捕俘的训做……当搜检奸细呢”这些少年还有易装潜行和混迹市井的科目,因为他们年纪小目标不起眼,可以扮做不同的身份,也是清风、明月情治侦刺手段的一种补充……
远出的山头,
看着这群新选的少年,争先恐后如撒鸭子般狂奔而出,当日值官温不由嘴上浮起一线冷笑,看着他们如水银泄底般转眼消失山野中,突然喝道“放狗,整装上马,该咱们上了”
那副值将犹疑而问“军上不说等三线香之时了”。
他冷笑道“正是军上嘱咐的,某家好好给他们上的第一课,什么临机权变”
“是”那副手转身高声喝道“来人,开门,放狗,捷步营二团第三队出发北向……犬,备钩、排、网、绳、套、弩机……|警……
这便是童子军今日的训目,尽管给他们时间或逃或藏,不管用任何手段,只要在一定时间内不被抓到,就算过关……
“小的特候在这里”,他似乎响起什么又说“前端有郑夫人的女营在施药,聚了老大的人群,阻道难行,怕是要请大人改道”
这方圆数十里的要道口都有布置的,平时他们也担负些传报递送。
“郑夫人”我心中坦然,原来是那位。
几十万流人的吃喝拉撒堆在一起,防疫抑病就成了大问题,军中那些半路出家的医官、护士不得不大量的指派了过来,而这数十万人的卫生防疫,对正在培训中的那些准医官、护士来说,也是一种最好的现场教学和实习。不过对那位医官总正李响鹤大先生来说,就不太好过了。时候,郑元和
李亚仙,也被请了出山来专事管理女营,给那个手下快,人多的已经管不过来,天天跑来向我诉苦的医官总正李响鹤大先生,救了急。
我想到找她,也不是偶然,我手下的底下都有人详细摸查过,她虽然早年出身风尘,却是一个极有见地而且见多识广的女人,据说替他家相公拿了不少的主意,是个极难得的贤内。对我的邀约,也落落大方的应承了下来,虽然从未接手过类似的事情,但很快就能掌握了局面和情况,配合她家相公做起事来,也在流民中赢得了不少的口碑。
后来事情稳定下来后,这些多余的人手,干脆对地方开放,办了十几个固定的医疗所,通过免费看诊和廉价的试药,让那些军医、护工尽快熟悉上手,也是一种资源和人才长远储备规划,这其中的千头万绪,不是那个醉心医道的总医正,也多亏她有这个耐心去筹划这些琐碎的事情,上下打理的顺当。也是这个因由,军中大多数人见了,都要尊敬或加客气的唤上一声“亚仙夫人”“郑良人”。
一来是有得力人士游说之故,二来也因为在四郊留住了灾民,使灾民们没有大批的涌进成都,维持了成都的宁静,大家都很满意,因此各人都受到了朝廷的褒奖,为她请的从五品诰命,也没有遇上太大的麻烦。
“那也好,就绕道到西山的童子军的营地去瞧瞧”我吩咐改道。又对那少年说“你坐上来,我有话问”
一群群高矮不平的少年挺胸凹腹,举挺穿戴这明显大一号的银甲长枪,刀牌盾槊的,禁然成列,用尚有些稚气的嗓音,竭声高喝而过。
依照这军中的编制,养着这些少年的耗费,不会比招募训练同样数目的精壮士兵少,所花费的时间和周期也要更长,自然有许多人不明白的,只道是我为了迎合小丫头的兴趣,一时心血来潮的产物。却不知道,从小的培养输灌的忠诚和品性,绝对远比省下那些钱粮,要值的多。
据我所知,在后世长达百年的藩镇之乱中,许多军阀赖以割据的重要本钱,就是由那些由家族、亲族乃至宗族组成的世系“子弟兵”,对于没有什么郡望大姓家族等背景的我来说,这些少年就我家将来的“子弟军”。
经过了数千人的层层选汰,首批站在我面前宣誓的这百多号少年,虽然形貌各不相同,灰头土脸,伤痕累累的看起来很没什么气势和形象,却都一样的精神,一般眼神冷酷凌利,身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