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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也不过是这些女人挥霍权势的最后疯狂而已。
景隆四年七月。相王李旦之子临淄王李隆基。也就是年轻地太上皇率万骑、羽林将士冲入宫中。杀韦后及其党羽。
上官婉儿自知大势已去。执烛率宫人迎接。并把她与太平公主所拟遗诏拿给先行入宫的万骑都尉刘幽求观看。刘幽求爱其文采才华。不忍诛。拿着遗诏在李隆基处为其说项。但李隆基不许。绞杀上官婉儿于旗下。
“其实错不全在她。处在那个位置。身不由己了。只是生不逢时。在一个错误的年代。无数错误的人和事……无论她再怎么才艳绝代。她也只能是天后为了保全武氏一族。所伏下的一棵棋子……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听我说完这个故事。林素昔只是轻轻咬这唇儿。有些心不守舍的样子。
“你没事吧……
当然我很能理解她。偶像破灭的心情。我说的东西虽然是老生常谈。对这个世上的多数人来说还是过于骇世惊俗了。
“听说你外家。就是已故地宰相刘幽求……也是当年的知情者之一”
说到这个名字。她的脸色却是再变了变。在我视线之外捏白了拳头。
“虽然是太上下令处死她。登基后追念其的才华。在开元初年间。下令收集其诗文。辑成二十卷。由宰相张说为她写序:”
我轻轻念了出来。
“敏识聆听。探微镜理。开卷海纳。宛若前闻。摇笔云飞。成同宿构。古者有女史记功书过。复有女尚书决事言阀。昭容(上官婉儿)两朝兼美。一日万机。顾问不遗。应接如意。虽汉称班媛。晋誉左媪。文章之道不殊。辅佐之功则异。”
她的文学成就也因此流传下来。她的诗文创作一洗江左萎靡之风。力革南朝以来四六骈俪地章法。挣脱六朝余风。使文风为之大变。独成一家。史称上官体。据说对唐诗地辉煌发展也有极大的启导作用云云。
“但毕竟她是个朝廷罪人。太上当世地时候。恐怕是没有人敢于这么评述她的吧。”
“那你……为什么”
“自古名将如美人。见不得白头的。从这方面说。其实我和她没什么两样的……除却那些家世背景地浮华喧嚣。剩下也就纯粹欣赏而已”
她面上没什么。眼波淡淡下。却似什么冰封地东西。断裂开来。
“你……”
“所以。我更当珍惜眼前的时光”
就在这水畔花丛中。我开始上下其手。探进那对丰柔美妙的所在。
“及时行乐好了……
片刻之后。
“你好些了么。”
“没有。麻烦你把手再往下揉揉……”
她没有拒绝的白了我一眼。
又过了一会
“很好。看来没有什么问题……”
我站起身了。
“还得试一下才知道……
水域地另一端。一个站在水边孤单落落。很有让人上前呵护的的人影。手中捏着一管纹饰精美的咫尺镜。却半响也没能动一下。
显然是旧地重处。却已经是物是人非。变幻沧桑。昔日温言熙熙。恣意怜惜。浓情蜜意的所在。却成了别人亲腻的居所。
站在角落里老太监金求德。看了眼那个隐约传来动静和歌声的方向。却轻叹了一声。又将佝偻地身体缩回去的。
“英雄美人。情关难留。
是什么时代什么样的人
才能完成这个梦
我本有心。我本有情
奈何没有了天
爱恨在泪中间
聚散转眼成烟
秋风落叶愁满楼
儿女情长谁捉弄
“二月十六。家宴于内园清溪馆……宴末。于张尚容歌舞谈唱而就水筑幸之。其后做兰廷曲……
“二月十七。与韦、高、卫三将会饮于憩园小筑……醉言有结亲之意”
“二月十九。会殿下游东市。于倭馆买珠数十……内见倭人副使藤源之子。许荐官学之……旬午。留食于武学。与大堂众生共餐之……视藏书楼。赠新籍九千册。于稷论堂乃讲战略情报学理……
“二月二十日。视金城马场。主持五军赛马会。授良骏及骑士冠军诸号。赏诸告身。赐金马带……”
“次日。又往楼观山大营。开京畿赛车会。四乡殷实子弟。城中门户自携车马前来。竞逐者逾百……自楼观山发往太白山。追烟逐尘于官道。盛况一时……有自装车马新异出奇者。亦奖给财帛。
“二月二十五日。入广南会馆。为之剪彩……留别驾。内洽海路联运事宜……午后。入丹青所。讲解西画要义……”
“二月二十七日。出席军匠暨流民大营百工技艺大比。拔高超者三百人。纳以军司衔。发赏不等……献八宝流水走缸琉璃灯于大内。
“三月十三日。龙武左选锋营。与回纥护军前营。群殴于昌回楼……前往交涉领回……”软榻上的肃宗闭着眼睛。听着宦人回报。象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一般。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现实中的昌回楼
“打……”
“打翻这些回马子……
尘土飞扬踢打翻滚中。拳拳到肉和皮袍撕裂的声音。噼里啪啦的盏碗飞舞于空气中。席子和桌案摔打在脚下。还不停地有不明飞行物。泼打在墙柱上留下一层层颜色班驳的涂鸦。
一个单眼乌青的士官。正在咬牙死力的摇着酒旗的木杆。想拔下这支硕大地凶器。却被另一个满头草埂地家伙。晕头转向的撞在身上。直接压碎不堪重负的围栏。乒乒乓乓惨叫着地齐齐滚下楼去。
在这一片混乱之外。一个寻常士官打扮地人。站在坊市的角楼里。对着一个缀着三色狐尾的回纥将领。看着这些在楼上楼下打成一片的便装军人。淡然一笑。
“没想到我们是在这情形下见的面……”
“放心。你家大人要地东西。通过赔礼和回礼很快就会送过来……算是订头钱”
皇城东南角地兴庆宫庆苑殿。也在类似地问答情形。也在太上和高力士之间发生。
“阿翁”
“在。官家”
“辋川地文林华会上。那位梁蛮子又有什么惊人之言”
“那个……”
“老刁货。什么时候和朕拿捏起心思”
“老奴不敢。只是当心有些随性的话。实在不入圣听”
“恩。让你说就说”
“那厮说了。百无一用是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农不能事产。工不能营造。商不能殖货。武不能杀敌报国……只会夸夸其谈。空谈误国。实为国家白养之米虫也……还说”
“还说什么……
高力士轻轻搽了搽脑们汗迹
“他把御史言官们比做夜壶”
“夜壶!!!!怎么个比较法”
那位太上至尊表情变的很有意思。
他偷偷看了一眼太上的神情。又说
“那位总制大人说。御史言官就好比皇上用的夜壶。虽然又臭又硬不讨人喜欢。但是离了他们还不行”
“这个蛮子……
扑哧一声。却在场的杨太真。忍不住笑出声来
“结果。当场有御使连诀弹劾他。骄狂滋纵。侮辱斯文”
“不愧是武夫本色。倒是狂狷的很啊”
高力士暗自吐了口气。看情形又是无下文了。为将者。要是尽得士林之心。那倒要担心了。霍姚骠又如何。霍光又如何。对方大方知趣。很懂得讨逢上意。这就足够了。
“老奴还听说。这厮自号。大汉主义者……
“就是最近那些学军们挂口上地。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自比陈汤、卫霍的那群狂生……
太上楞了一下。露出好笑的表情。
“不过国家危乱方定。正需要一些振奋人心的口号……有些狂生之言。倒也不算出奇吧……”
“大家说的是……”
高力士又道
“不过。他最近又在门下鼓吹什么个三个……三个什么代表”
“三个代表?这又是什么名目”
“说是代表大唐皇家的最根本利益”
就见太上的眉头轻轻一动。赶忙又说
“还代表最先进的生产力。代表最先进的科学文化……
“这增加生产有助国力之说。尚可理解。这科学文化有是怎么说来着……”
“这科学说是诸科之学。这文化。乃文王大治德礼之化。分夷夏。定九州地根本之说”
第三百九十章 反思与课题
临水书房内的下午,我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
“姑父,你真的吃过人么。
小正太适儿,瞪大眼睛,小心的说,手中还捧这一叠文稿。
“这怎么可能,……我是什么身份……”
我接过文稿,敲了敲他胡思乱想的脑瓜子。
“不过我的手下就不好说了……要知道战争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在饥寒之下,不要说视人命如草芥的军人,就是普通的百姓,逼急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然后我很得意的看见这位小正太,脸色青了青……
他正在看每天送来的邸报、文抄,并将其中有意义和价值的节选出来,作为今天学习的课题,由我负责解答。
“那这草泥马,又是什么来头……”
他翻出一份,画满讽刺小格漫画的刊物,最多就是一只只活灵活现的羊驼。
“此乃极远地某国。草民中信奉地神兽。与官府供奉地河蟹神。水火不容地事物……
“他们是不是告诉你。要保持上位者地尊严和神秘感。不能对臣下过于随和亲近。会失去敬畏之心地……”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皇权。其实也是一种政治资源。可以转变成你所需要地一切地特殊资源。但却有限度经不起子孙随意挥霍地。治国有方。官民敬服。皇权自然就巩固。劳民伤财地多了。皇权也就逐渐失去威信力……”
“这又是什么……
他再次翻出一张
“说地是河北官军作战地风林火山之道……”
“风林火山,说的孙子兵法之道么……”
“孙子兵法?……恩,严格说。是龟孙子的兵法……”
“唔……
“战场逃跑迅疾如风,受命冲锋缓慢如林,滋扰百姓暴虐如火,增援友军不动如山”
我毫不犹豫道。
嗯,说到这一桩,龙武军大大小小的战事也打了不少。却胜多败少地原因很多,不概一论,除了装备、训练、牺牲精神,相对先进而灵活的战术之外,就是走精兵路线又善于逃跑,能够比较好的保全和恢复实力,逃跑不是耻辱,牺牲必须有所价值,虽然因为成军时间有限。犯过不少不成熟的错误,但依靠兵员的素质,和将校们的临机决变。比较好地弥补了这个缺陷。
但还有一个关键,就是他们从来没有过多寄希望于友军,这听起来很荒谬也很可笑,却是一个残酷的事实,与其毫无保留的面对敌人,也好过把背后交给看起来并不可靠的友军。
这个时代的军队是主张越多越好,抓在手里越有底气,抓差抽丁充数的随处可见,理论上只要保住赖以起家的族人和亲信所组成的精锐。那些外围士兵是属于随时可以补充的再生资源,因此他们往往不怕打败战。
各路兵马地讨逆大战,也是在官军的名头下,朝廷某种态度的背景默许和纵容下,众多大小武人集团和将帅世家之间地残酷竞争;前方在作战,背后是朝廷中各大政治势力,也在相互角逐。其中只有最强大、最顽强乃至最狠绝的存在,才能坚持到最后,想要活着拿到定难功臣的荣誉和头衔。
光是有一腔热血的理想和无限的忠诚是远不够的。起码前有河北最先举义的颜氏一门的下场,以及后来临淮保卫战中,守城专家和他追随者的热血,以及邺城包围战地结果,都以十分形象事实的诠释了这个丛林法则的道理。总有无数的丑恶和黑暗都埋藏在冠冕堂皇的大义和理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