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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那些东宫卫士,因为不肯阿附阉党,在太子遇刺案上攀咬更多的人,被折磨死了好些人,活下来的也被流放,直到小白火登基,才被在配的半路上重新召还,他显然就是其中的代表……
打走这些人,府上又通报说,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拿着我的信物请求会见,却是许久未见的希伯来人约书亚,自从他成功的取得可萨突厥与大唐的贸易,一晃已经是两年多的光景了,满面风尘的颜色,粗燥而暗的皮肤,昭示着他这一路漫长而艰辛的旅程。
“祝贺大人,再次成为这个伟大的帝国,最有权势的人……”
难得他饶舌的吧这么大一段话给一起说完。
“为此庆贺这个让人鼓舞的消息,我正好带来了与大人荣耀和身份相称的礼物……”
所谓的礼物,除了投我所好,用车载马驼的一些域外珍奇之物,还有小半车的古典书籍,据说都是已故安息国,流失在民间的,既有古老的医典药书,也有宗教和历史的记事卷轴,还有一些古老民族的诗歌叙事文他从哪里收罗出这些东西来,不过真的是一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特别在现今伊斯兰教大兴,那些宗教人员到处查禁搜焚异教文典的,而现任的那位哈里大君,又是对知识有异乎寻常重视的情况下。
最后才郑重其事的抬上一个大箱子,却是一大捆分类齐全的书册图卷,从旧到新,标注着葱岭以西,沿途的绿洲水源城邑人口的分布,描绘着大食帝国境内的所见所闻,四通八达的道路和驿站分布,大食军队的各种铠甲人像,甚至还有一幅神赐之地——巴格达新都营建的草图。
按照他的说法,光这一幅涂改潦草的规划废图,就花费了他几乎整整一驮骆驼的金沙,才从贪婪的安息人工程总管手中换回来。
虽然我让他寻找的是一道通往大秦的商路,并记录一切所见所闻,按照价值付给报酬但是这条道路,未尝也不能成为一条未来进军和作战的道路,显然他做的相当出色。
“我还遇到底米里塔残存的巴鲁黑(佛教僧侣)们和他们的秘密追随者,”
“也带来了他们对来自老子遥远东方古国的共信者的问候和口信”
“还有沃教反抗者齐德孙的后裔,对于大人不吝支持的感谢和回礼……”
他也带回了同族阿罗罕主持下基地组织的最新消息。
现在位于西域拔那汗国内的基地组织最盛时,武装人员多达上万,象磁石一样把周边国家,反对大食人的地下势力,都吸引过来,经过短暂的训练和武装后,这些游散四方各自行事的部族反抗者,就变成那些边疆埃米尔和行省总督们最头痛的存在。
在朱邪部等具有东方特色的游牧军队教导下,他们学会了利用骆驼和马,来去如风的抢劫官方背景的商队和驿站、仓库,暗杀和袭击大马士革和巴格达派遣来的官吏,从税吏到驿官到执法者一个都不放过,把他们的尸体联通护卫倒拖在马背后,用血腥和破坏,威胁和恐吓任何告他族密者,然后在每年冬天来临前躲进山区,春天的时候再赶着骆驼和马匹,带着战利品出山,越过广阔的东部边境,去换取需要的东西。
按照最新的比价,一个附带完整身份证明的大食贵族头皮,至少价值一匹丝绸到一匹好马,一个正统割礼过的阿巴斯族人,也能够换取一枚唐式小银饼,如果是一个埃米尔的家族成员,至少也价值一小袋的安息银币。
虽然真正成功的范例并不多,只有一些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才愿意铤而走险,(大部分都是越过边境的小姑东方游牧部落军队的杰作),但是大食人的东方诸省,还是一度陷入血色的恐慌中,喜欢割真主信徒头皮的地狱妖魔传说,也流传在边境部落之间。
在远离城邑的大路上,人们不得不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怀疑和远离每一个所遇到行迹可疑的路人,直到总督们不惜血本,为每位贵人和官吏加强了护卫,又在地方城镇驻留更多的军队,残忍的镇压和捉拿一切可疑的人,将为数不少强盗、小偷的嫌疑人杀了一批后,才有所缓解。
但是猜忌和怀疑的裂痕,已经弥散在各个不同的信仰和部族之间。而一些偏远的地区,按照古老的部落法则和传统,残忍的血亲复仇,却还在以反阿巴斯人的名义,持续扩散着。
然而受到打击最大的,还是大食境内的商路贸易,没有等到足够大队的规模,大食的商人们宁愿卷缩在城邑里,也不肯轻易上路。因为,借助埃米尔和部落领们的军队,同样需要价值不菲的付出。
这种骚扰行为,也间接打击了可萨人在香料大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因此随着官方关系的建立,又有大量附庸于可萨汗国的阿瓦人山地骑兵,以雇佣的身份加入了基地组织,成为破坏大食人在中亚列国统治的重要力量……
“我很满意……鉴于你所面临的危险,以及这一路的艰辛。”
我放下手中的清单。
“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除了金钱之外,土地、地位,或者官方的身份也可以考虑”
“我只想要大人的友谊和帮助……为我自己和我的同胞”
他正色却把身体躬的更低。
“将来或许是为了大人一个承诺……我们还有更多的同胞愿意为大人的命令而奔走”……
“克兰王子太草率了,几乎断送了我们在东方最后一点希望和种子……”
结束了拜会,回到长安城中仅有的一所礼拜堂,约书亚温文和熙的脸色一变,用族内的语言,对着一群匆匆前来拜会新任长老,聆听故国消息的同胞们呵斥道。
“我们在东方的根基太浅,要的不是扩大信仰,而是在唐人中获得足够的声望和好感,为我们的民族和信仰获得更大的生存空间和一个宽容的环境……”
“克兰王子身为国人在异邦的领袖和榜样,更不应该贸然介入上层权势的斗争中……”
“我们在这个庞大的国家,好不容易拥有了一个愿意接受我们的强力的庇护者和保证人……”
口中训诫着东方的族人,约书亚的心思,却暂时飞回了遥远的万里之外,这些年应那位大人的要求和雇佣,他带领着众多怀有特殊任务的商队走过很多地方,从斯拉夫人的冻土雪原到柏柏尔的酷热沙漠,在当地同胞和盟友的帮助下,建立起一个又一个商业和信息的据点。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那些目光短浅的长老们,之前贸然而动的轻率和短时,终于让王国付出了代价,依兰王的军队,再次在北阿加利亚的草原上,败给了艾穆哈人,而艾穆哈军队中出现的骑射部队,也是一个让人忧心的倾向,而希腊人姗姗来迟的援军,更成为伊迪尔城中最大的争议和担心。
作为汗王的妹妹,马扎尔人的公主艾琳,希腊人的王后,却在她的宫廷里似乎影响力越来越小,那位年老的罗马皇帝迷恋上了新鲜而青春的而流连忘返,他的大臣和将军们也似乎已经满足帝国在小亚细亚的疆域,不希望在有什么作为,让时代与君士坦丁延续的盟约,滑下一个危险而尴尬的境地。
直到,这时候王国的智囊和顾问们才想起十多年年前生在呼罗珊的那场轰动一时战争,艾穆哈人在东方,似乎还有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塞利斯人广袤的领土和那让人震颤的庞大军队……
“来自这个东方大国的强有力权贵和支持者……正是我们的王国和同胞迫切需要的,伊迪尔的长老会以圣殿的名义誓,不会容许任何人的私欲破坏这个结果……”
约书亚斩钉截铁的结论说。
“伊迪尔已经授权我调动一切可以获得资源,获取这位强力权势者的欢心和认可……”
“事实已经证明,他所拥有的力量,足以保护我们的宗教……而我们也需要来东方的援助和可以提供避难的后路,因为我们要要避免再出现一个查士丁尼……”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的列位无论是东方希伯来人的后裔们还是新移民,不分老幼都露出一种不堪回或是恍如噩梦的悲沧表情。
他说的这位,就是拜占庭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查士丁尼大帝,这位农民儿子出身的罗马皇帝,既是罗马荣耀的光复者,也是整个犹太民族的灾难根源。
由于这位罗马皇帝,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上帝派到人间的代理人。负有要根绝一切异端宗教的使命。并由此颁布了著名的《民法大全》。最核心的内容,就是限令三个月之内,所有异教徒必须改奉基督教,没收他们的寺院并移交给正教徒,不允许担任国家官职,
宣布包括希腊人、不信仰东正教的撒玛利亚教派信徒和犹太人,统通被剥夺一切政治经济上的权利。
先他们不但不能出任官吏,也不能加入军队,不许参加商讨公共事务的聚会,更不许拥有投票表决和选举权;
其次,这些“异教徒”个人财产有极其严格的限制,在转让、典当、继承财产时要受到极多的限制条款。稍有触碰,其财产很可能会被政府没收;
既然犹太人是最死硬不愿意改宗的“异教徒”中的典型,那么这些“异教徒”自然不要指望任何来自法律和官方的保护和支持,巧取豪夺他们的财产和侮辱妻女也不会受到制裁,甚至成为历次宗教运动中被鼓励和赞许的行为。
而这些《民法大全》中的那些规定惩治“异教徒”方案,也作为中世纪的那些国王诸侯领主们,一次次针对犹太人清洗屠杀掠夺的悲剧根源。
由于《民法大全》的颁布,那些从欧洲到非洲的领主们可以公开大张旗鼓地对属地上的犹太人进行征税。国王们可以毫不客气地将犹太人辛苦积攒的钱财纳入自己的国库。
当一个国家经济生问题的时候,国王们先想到的是犹太人的钱袋,如果本土没有那么多犹太人,他们就会做出一副温和的笑脸,将大批犹太人“招商引资”到自己的土地上来。一旦这些来自异乡的旅人定居下来,国王们的笑脸会突然变得狰狞,无数繁重的税收会从天而降。无奈的犹太人只好认命,缴纳大量的金钱以图个平安——这样的事情在周而复始,自称“讲究诚心”的欧洲人却打着上帝的旗号,数百年如一日地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就是犹太人千百年来灾难的开始。一部罗马版的《民法大全》固然是人类法学、法治精神的里程碑,也成为犹太人头顶上久驱不散的乌云。
直到一场可萨汗国的都,王宫之中生了一方为拜占庭帝国皇帝指派来的神学家,一方为阿拉伯帝国派来的经学大师,还有一方则是犹太人的大拉比共同参与的宗教大辩论,让马扎尔这个突然出现在里海边上的游牧国家,一下成为挣扎在异教徒清算法案的恐怖和黑暗中的犹太人最后的“迦南地”。
对于这个横跨后世南俄、中亚草原上短暂犹太人王国,身处于欧洲、中东的犹太人兴奋异常。从此,一批批犹太人千里迢迢来到这片对于他们来说即陌生由亲切的王国。在这里,他们可以自由地生活、行走、贸易、从业。他们不用在基督徒面前低眉顺目,更不需要在佩戴充满屈辱的标志。
他们不用担心有人当街故意侮辱他们,也不必提防着什么时候国王颁布驱赶自己的命令……突厥可萨汗国成了真正的犹太人家园,日渐强大的帝国给犹太人在漫长的中世纪中提供了一个温暖的家,虽然这个时光是短暂的,但绝对是意义深远的。
更由于和唐朝、拜占庭和阿拉伯人之间都保持着密切往来,因此信仰犹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