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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因为保罗派穷人暴动再次发生,洗劫捣毁了他所在的教堂,让他和很多异端一起从禁闭室里逃了出来。
到了这一步,他的信仰彻底崩溃了,到底是自己的信仰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但是通缉被魔鬼附身异端的命令很快遍及拜占庭的各个行省,所以他不得不隐姓埋名,从小亚细亚省逃入了比邻的保加尔王国。在那里遇到被放逐的涅波里斯派教徒,这些被排斥的异端教派,在异族人的过度里,坚持着对上帝的虔诚和信仰。
受到亚述教会的洗礼和影响,发誓要找回自己的荣誉和救赎,正逢信奉希伯来教的可萨突厥汗国和阿拉伯人的阿巴斯王朝因为信仰问题开战,以雇佣兵的身份前往这个恋人出生的国度,希望寻找到自己的答案,遂将那里定位自我放逐和救赎的终点,参加了北阿拉斯罕草原的决战,受伤中遇到酷似恋人的匈人女子,在照料中抚平伤痕进行表白,结果战后却发现她已经被希伯来人富商卖给了伯伯尔人的酋长。
仿佛是上天的捉弄,为了忘却这段伤痛。
他又随可萨突厥的商队参加栗特商人在布哈拉发动的暴动,再次遇到一名亚美尼亚女子,对方的家族有意招他入赘,结果暴动被告密,亚美尼亚女子全家被杀,只有女人幸存下来被当作战利品,送到巴格达的奴隶市场去去。
布哈拉失败后他又参加了安息的遗族在泰伯里斯坦发动的起义,再次遇到一个敢爱敢恨的斯拉夫女子,雇佣兵同伴的妹妹,倒追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在稍微撬开他的心防,但随即在大食军队的镇压行动中,被凌辱惨死。
这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是被邪恶俄的异教徒所诅咒了,在龙空山那个被摧毁的异教徒祭坛上,淹没在血泊中的老祭祀守望,用生命最后的力量发出诅咒“诅咒你所爱的一切被夺走,诅咒任何敢于爱你的一切最凄惨的下场……”
泰伯里暴动被镇压后,他随残余部众,自暴自弃的逃入唐朝的安西都护府,差点倒毙路旁,遇到正在游历西域列国的李白,得知中土正在流行被称为景教的涅波里斯派,心如死灰的他认为这是上帝对自己的启示,所有一切都是上天的考验,
希伯来人中某些悲观人士,发起的东方庇护所运动,大量携带书卷和财富的希伯来人家庭成员,随着前往塞里斯过度的商队,纷纷进入西方的最前哨——安西境内……
白柳集
赛特和许多人突然抛出帐篷的人,第一眼看到是天边地平线上,卷起的滚滚黄沙,
微微颤动的沙土中,连那些蹲伏在地上咀嚼草叶和水的骆驼,也有些惊慌不安的想站起来
“沙暴来了么……”
“不像……”
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道
“该死,是大食人的军队……”
放下咫尺镜,营地的头领大声喊道
打着星月旗的军队,在黄沙中的铺天盖地而来……
“吐蕃执政的马向,可能病倒了……”
这是僧人信宏带来的口信。消息来自大弗卢中某个执政身边的贴身侍人,说是马向来到低地后似乎犯了胃疾,饮食不调老是呕吐,最后变成其实是残酷的灭佛,和凌迫赞普,而受到天谴的谣传。
前些日子,在大弗卢中,马向路面的次数在减少,甚至有好几天没有露面,然后王帐里死了一批侍人和娃子。
我一边消化这这个消息,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小丫头的雍国公主邑司,名下的收支红利,
除了海南、夷州的领地,这个邑司还管理着大批在海外藩国经营的产业,如新罗国的山货局和纸坊,倭的铁穴和银山,水真腊国的玉石矿,林邑国的贵木场。
象现在调拨安东的这批兵器,用的都开始用倭铁,倭国富有上好的铁山,却缺乏优秀的冶铁技术,日本刀剑虽然名著一时,但是生产不易,产量也有限,因此唐人接管了制铁所后,大量倭铁直接被锻造成兵器,再从海路运回来。现在变成剑南,海南之外的第三大产地。
“这样的东西,你也在我身边看了不少了……”
我另一只手放在尉迟瑶的大腿上,无意识的摩挲着
“有什么感想么……”
“妾身只晓得大人的志向所图甚大……却不知道大人最终的目标是什么”
尉迟瑶敛容道,有些迟疑地回答道
只是冰山的一角而已。向现在炙手可热,遍布西域数十国的飞钱联合,连那些君王也要礼让三分,触目惊心的庞大的实力,却只是这个男人外围势力的一部分而已
“如果我说是想将所有能被太阳照耀道的土地,都插上大唐的战旗……你相信么。”
“那就退而求其次,确保所有杨过照耀到的土地,都能踏上唐人的足迹……”
“……”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若如大人所愿,无非是行商,传教,教化,移民填户而已……”
恩,这位前于滇公主,是个聪明的女人啊。
“若是只是为了吞并那些小藩,将他们变作大唐的版图,就根本不用费这个功夫……”
我摆了摆手。
“那些小国寡民,还不配给我做武功的点缀……”
“只是所处的位置比较重要,不会放任变成玩外族威胁大唐的跳板而已……”
“老高的军队,还没出现在预定的位置么……”
我盯着挂在墙上的山河地理图上某个位置,那是河西战略大局,始终没有补上的一环……
安西都护府,新开垦的大片土地上,已经绽出一片片绿油油的幼苗,行走在阡陌上的农人,赞叹的王者这些庄稼,眼中满是憧憬。
越是靠近交河城,道路上的人流和车马就越发的密集起来,而作为远征军临时驻地的交河城内,正是一片车水马龙繁闹喧嚣的情景,来自安西各地,乃至更远的北庭的车马、物资、畜群,像河流一样源源不断的汇集到这里。
“远还不够……”
“我们需要更多的运畜和补给……”
交河城中故高昌王宫殿,现在的交河郡府联席会议上,右金吾卫中郎将吕希用,正在大声的吼叫着。
“究竟什么时候我们才可出动……”
“至少还要一个月……”
“不行,一个月耽误的太久了……”
虽然事先做出大量的评估,但是意想不到的困难,还远远超出预期,虽然有当地军民的大力协助,但是这只特别编遣军的重新出征准备始终跟不上,让行程一拖再拖。
特别是对地广人稀补给不易的安西来说,从安西东部到河西北部这一大片地区,横亘着沙漠、戈壁、重甲夹杂着贫瘠和盐碱化严重的草原,春季融化的雪水,在适宜通行的平地上,造成许多经常改道的大小河流,以及大片移动的沼泽。
与人口稠密的内地行军不同,这里的城邑之间常常相隔数百里是家常便饭,甚至是千里内没有人烟,如果没有足够的代步畜力,根本走不出多远,虽然安西、北庭已经在境内各部紧急征收和收买牛马,但是还是难以满足输完大军的需要。
“实在不行,我就率金吾本部,集中手上的畜马,先走一步……”
“碎叶镇急报……”
一个紧急军情的通报声,打断正在进行的会议。
“拔那汗国十万火急派人求援……”
“大食兵马突然大举犯境……已连破三城,死难军民过万”
“什么……”
一干安息本地的军将霍然起身,拔那汗在河中诸国中号称强国,但是人口也是有限的很,这万人对它意味着什么……
“这次大食人咄咄逼人,怕是来者不善……”
安西长史杨干,率先拱手恳请到。
“还请客军各部相助一二……”
随后远征军的内部会议上,爆发了激烈的争议。
“不能打断原本的计划……”
这是最现实的声音,为了这次远征,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
“我们的任务,本来就在河西……”
将心而论,就地援助安西不是不可以,但是却不在既定的方针之内,而凑集的物质有限,这一来一回就要用掉大半,还有陷入长期拉锯的风险。毕竟对手是一个强大的敌国。
要是因为援助安西,耽误了河西的战略,百死莫赎,毕竟安西偏远孤悬,就算联通藩属的拔那汗国在内失掉一部分,对大唐来说也不过是介藓之患,但是河西战略要是出了问题,那就是西北路半壁江山的存亡问题了。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我们需要一个稳固的大后方,而不是没有退路的死地……安西北庭唇亡齿寒啊”
也有人提出强烈的异议,对于这支远道而来的客军,安西留守的大唐军民,赋予了极大的热情,现在陇右沦陷,河西危急,还需要他们来维持粮道,就这么弃之不顾,于情于理,这种最现实最功利的做法是不可取的。
“军帅……”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上首没有发言的主将高适身上……
洛阳
内朝散罢,打着紫伞的执领宰相李泌,由中官和内学士簇拥着,走出洛阳大内东侧的广华门后,身边的人也换成了通政司、中书门下列位舍人,六部司正和御史台三院的侍御史等朝官。
被称为鸾台凤阁的宰相个人小公厅内,李泌疲倦的按着额头,用盏盖拨动着,加入**、末药的益气饮,浮在茶水上面的沫子,。
“恩相……”
堂后官,中书录事低声的问道。
“为什么要驳还诰封追赠的廷议……”
中书录事就是所谓堂后官,就是政事堂的附属机构下,协助宰相庶务的吏员,虽然大多数不入品,也不入流,但却是国家中枢机要的机会,为吏职最高者。不管迁转,薪俸,福利及奖赏方面的待遇,都算是相当的优渥,而且有机会,可以转入部院寺监,做一个有权势的正堂官。
但因为不入流,相比那些侍郎、舍人、内学士,承制,待诏复杂的保举和转迁程序,他们的任命往往由宰相们直接重吏员中挑选或是指定的,因此他们反而比那些流内官、正品官更接近宰相本人的立场。想李林甫、杨国忠那样,用以安置心腹家人,也不是没有过。
这位以淡泊明志的相爷和另一位以公心著称的宰相领班张镐,号称当朝房杜,不是与枢密院那位大人有默契么,不怕得罪对方。
“你觉得那位大人,真的在乎这些东西么……”
“天下兵马,泰半郭李门下,余下所部,又泰半为朝廷中军,中军将士泰半于北、卫各军,而北、卫精华,泰半于内疏密名下……”
“而朝中众矢之的,泰半与这位内疏密大人有关……”
“只是做法不同……一些人是在天子面前持公而论,痛陈厉害得失,或是旁敲侧击的掺进”
“而另一些则在拼命吹捧,玩的也不过是火上浇油,推波助澜捧杀手段而已,待到朝廷追无可增,封无可授,天子的心思和态度自然会发生变化……”
“现在开府家不过是妾生女,就有人请赠母追恩,并颁旨庆之,天子会怎么想,朝野会怎么想,黎庶游荡怎么想,要是将来生了嫡子……”
“就算天子宽厚人德,丝毫不见疑,但是这个有头已经埋下了……还记得王毛仲当年生子落地三品官的典故么……”
“河西战毕,军中朝中数十年的格局,基本是鼎定下来了,有些人等不及而已……”
“治国秉政有私心不可怕,为人处世,孰无私心,只要这个私心能兼顾在公义之下,或是哪怕不伤大体。也不失为能臣干吏……”
“最怕的是行政以私恶而恶之,彼同必反……”
“那恩相……”
他的意思是,李泌立场超然中立,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