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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宋齐丘在耶律德光来使后,决计离间契丹与后晋的关系——契丹与后晋乱起来,江淮会更安全。
高霸来了以后,“双方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坦诚交换了意见”。南唐对高霸照顾得无微不至,临走时,还给了一个大红包,赏赐极为丰厚。高霸北还时,宋齐丘派遣了武功高强的刺客秘密跟踪。一直到淮北,后晋与南唐交界地时,刺客杀死了高霸。高霸的儿子高乾是同行者,他看到或知晓了刺客的身份。据可靠逻辑,能够猜想到刺客杀死高霸之后,南唐故意给高乾留下了“后晋来人”的身份秘密。陆游《南唐书》记录了这个事件。称高乾藏匿于濠州(今安徽凤阳)。当他逃归契丹后,契丹相信了这是后晋人干的活儿,并不怀疑南唐,反而与南唐继续保持着秘密来往。
宋齐丘的反间大获成功。不久,辽、晋反目成仇,中原大乱。
假如中原大乱是南唐期待中的风景,也可以说是宋齐丘在一力推动实现这个风景。虽然辽晋之争未必是刺杀高霸的直接结果(辽晋之争直接原因是“十万横磨剑”),但高霸被刺引发了契丹对后晋的疑忌可能是一个不难推断的事实。高霸事件不久,辽、晋就开始生变,多年的交好出现了巨大的裂痕。于是有契丹灭晋的三次战役。
有意思的是,南唐玩弄间谍手法离间契丹与中原关系的谋略,也被后周借过来玩了一把,离间了契丹与南唐的关系。
玩弄这个谋略的不是文人,而是武夫,他叫荆罕儒。
荆罕儒,少时就是一个无赖,做过强盗,但“君子豹变”,从军以后,因为作战勇猛,官一直做到藩镇中的行军司马(相当于现在省军区的参谋长或副司令)。但他为官不贪,以至于“贫不能振”。周世宗柴荣有鉴于战场上怯懦之辈统兵,须提升士气,就下诏在境内招聘“骁勇士”。有人就推荐了荆罕儒。世宗当即召赴行在,直接任命他为战前的一位指挥官。
征太原时,荆罕儒率步卒三千先入敌境。荆罕儒令人背负柴草直趋太原城,把太原城的东门一把大火烧了个透,若不是城中套城的复杂结构,也许周师早就进入太原了。后来世宗征淮南,荆罕儒领泰州(今属江苏)刺史,为下蔡(今安徽凤台)守御都指挥使兼舒(今安徽安庆)、蕲(今湖北蕲春)二州招安巡检使。时泰州尚在南唐版图内,因此“泰州刺史”还是一个虚职,但以后打下泰州,世宗柴荣让他做了实领泰州刺史。
荆罕儒已经知道南唐与契丹的联系,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此前,荆罕儒一直在盘算找个江湖高手,仿佛传说中的虬髯客,“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也像当初南唐宋齐丘雇佣刺杀高霸的刺客一样,杀人后留下假名,遁身而去。
他想有这样一个鬼影子般的快手刺杀契丹遣唐使,离间两国关系。
领泰州刺史期间,他得到消息:契丹主耶律璟(此时耶律德光已死)派他的舅舅来到了南唐,就在泰州清风驿。于是,他下了一道密令:如果有谁能将我荆罕儒睡觉的枕头偷走,赏钱三百贯。
不久,有一个江湖剑客田英,得到了他的枕头。荆罕儒说话算话,如约给赏。然后屏去他人,悄悄对他说:“番使已在清风驿,你能取番使之头,我赏你三千贯。”
当夜,番使与南唐官员夜饮,起来更衣(上厕所)后,忽然倒在地上,人来看时,脑袋已经没了。
番使死于与南唐使者的酒宴上。契丹相信这是南唐人干的活儿。
南唐发出优厚悬赏令捉拿刺客,那人却无影无踪。但契丹已经不再信任南唐。这一次被杀的番使,是契丹主的舅舅,级别太高了。
从此以后,契丹再也没有派使节过来。史称“自是唐与契丹遂绝”。
这一段传奇般的故实,见于陆游《南唐书》卷18《浮屠契丹高丽列传》,这也是《资治通鉴》殿后的一段故实,但情节不及《南唐书》丰富、神奇。《资治通鉴》没有留下刺客的姓名,也没有荆罕儒悬赏剑客的铺垫。
契丹、南唐虚假同盟
公正地说,契丹与南唐虽有“交通”,但两家实际并不互相了解,在很多常识性问题上,互相都很陌生。因为两家从未有过现实性的联合。他们不是同盟关系,契丹甚至也在防着南唐,当初耶律德光扑灭后晋时,曾要杀后晋十万降卒,有人说服他不杀的理由就是:由这些降卒来防备南唐。后晋灭后,南唐李璟曾向耶律德光要求假道到长安去大唐李氏陵墓祭奠,耶律德光没有允许。所以契丹事实上一方面因为“唐之威灵”而“兄事南唐”,称与南唐是“兄弟之国”,而不敢称之为“儿孙之国”,一方面也不希望南唐坐大,真的称霸中原。即使南唐要进中原,也希望能遵循石敬瑭模式,由契丹来“册封”,控制中原。而南唐,从李昪开始,也不过将契丹做棋子用,在澄清寰宇、恢复汉唐旧疆的理念中,燕云,乃至代北、辽东,都是南唐梦想中的故土。
因此,南唐不会接受石敬瑭模式。
所以陆游评论道:其实契丹相结约定骚扰中原,“皆虚辞,非能为南唐助也。”都是便宜便宜嘴,互相满足一下“远交近攻”的心理,契丹并没有真的成为南唐的助力。
龙衮《江南野史》记载一桩故实,更可见南唐、契丹互相之间的陌生——
耶律德光攻陷汴梁后,派遣两个使者到南唐来通告。
李璟问来自契丹的翻译:“契丹怎么治理邦国?”
翻译回答道:“蕃不治汉,汉不治蕃。蕃汉不同治,自古而然。”
李璟又问:“汉人怎么朝见契丹?”
翻译道:“契丹下诏就呼‘汉儿’。”
李璟:“蕃家没有文字笔墨文件,怎么征赋税?”
翻译:“蕃地不产谷物,所以没有赋税。但我臣事于契丹单于(国王)已经好几年了,也未曾看到虏廷之政事管理。但我听说如果征兵,就用传箭为号,每一部落传箭一支。”(按此说不确。契丹施行胡汉分治后,汉人在边塞是要缴纳赋税的。)
李璟:“那么他们怎么来规定时日?”
翻译:“以皮为约。”
李璟:“何谓皮约?”
翻译:“修筑一条窄小的胡同,地上铺了皮子,让骑兵践踏,以皮子被踏坏为度。如果征得多,就用骆驼皮,这样踏坏的时间就会长一些;时间短就用羊皮、兔皮等等。”(这是规定缴纳赋税时间的长短。)
李璟最后问:“你家主人要怎么待我?”
翻译回答道:“现在晋石重贵逆命背约,所以被派遣到契丹国内去了(这里是说后晋被契丹所灭,最后一个皇帝石重贵被掳往契丹北境)。契丹主想与您继承先君之好——将册封您为中原之主!”
李璟最后回答:“孤守江南社稷,一直与中原阻隔,不曾修好。若契丹不忘先君之好,能够惠锡行人(使者),孤受赐多矣。其他不敢拜命之辱。”(意思就是不可能接受契丹“册封”。)
蕃使听到这番话,只好失望而归。
契丹灭晋之际,史称“中原无主,寇盗纵横”。南唐名臣韩熙载就在这个时刻,向李璟提出:“如果要恢复中原,这是最好的时机!”
但南唐当时正在南楚、闽国用兵,还因此和吴越交手,弄得国疲民穷,已经永远失去机会了。
南唐虽然不愿意接受契丹“册封”,但与契丹(以及北汉)“交好”却是多年来的事实。赵匡胤建构大宋后,收江南,江南还在试图与契丹联盟,梦想契丹能伸出援手……
后晋之后,是后汉。后汉之后,是后周。后汉亡国后,又有北汉。这个北汉,与契丹一样,也是南唐“远交近攻”的“远交”之邦。南唐与契丹、北汉的“勾结”让后周不能放心。到了后周柴荣时代,要想解决北边问题,就一定要先解决南边问题。这就是王朴“先易后难”的逻辑来源。
柴荣要暂缓扫荡西蜀、北汉和幽燕,先来解决江淮问题。
以前,每到冬天,淮河水浅,甚至干涸,淮北大军如果愿意,是可以涉河南下的。于是,南唐就需要在冬季增发兵卒守卫淮河,史称“把浅”,大约是“把守浅涸河床”的意思。“把浅”之处,东起霍邱(今安徽六安),西至光州(今河南潢川),绵亘二百多里。当时的寿州(今属六安)监军吴廷绍认为淮境无事,守卒于此,空耗军饷,撤回了沿线“把浅”将士。清淮(今江苏淮安)节度使刘仁赡上表反复争辩“把浅”对南唐国防安全的重要性,没人听他的意见。
可以注意这个刘仁赡。这是我最钦佩的五代南唐名将。我在后面会说到关于他的故实。
南唐与契丹勾结时,当时的中原也都清楚个中底细,但朝代更替间,军政事务太繁太乱,中原诸朝没有时间来经营江淮之事,这样就让南唐偷安了多年,但后周建国后,南唐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历史的天平开始向后周倾斜。
周世宗出兵淮南
周世宗兵出淮南时,下诏宣布南唐之罪,就说到与契丹“勾结”一事:
蠢尔淮甸,敢拒大邦,跋扈飞扬,垂六十载,幸累朝多事,与北虏交通,厚起戎心,诱为边患……
你这个傻货南唐竟敢据有江淮一带抗拒我大国!飞扬跋扈了将近六十年。我中原历朝以来处于多事之秋,你们就与契丹和北汉勾结来往!让北方的胡虏兴起南侵的战争之心,这就等于是你们诱发了中原的边患……
显德二年(955)十一月,这是一个枯水的冬季。周世宗任命李谷为淮南道前军行营都部署兼知庐州(今属安徽合肥)、寿州(今属安徽六安)等行府事务,忠武节度使(治所在今河南淮阳)王彦超为行营副都部署,督领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韩令坤等十二名将领、精甲数万人来伐南唐,兵锋直指寿州。
南唐人听说后都心存恐惧,但镇守寿州的江南名将刘仁赡神态自若,部署军队沿城守御,从容之态与平日没有两样,将士们这才情绪稍趋安稳。
南唐主李璟任命神武统军刘彦贞为北面行营都部署,领兵两万赴寿州增援,又命奉化节度使、同平章事皇甫晖为应援使,常州团练使姚凤为应援都监,二人领兵三万屯定远(在安徽东部)。征召镇南节度使宋齐丘返回金陵,谋商如何应对国难。
李谷建造浮桥,从正阳(今属河南驻马店)渡过淮河——此地在寿州西南几十里。尔后,急趋寿州城下,斩杀唐兵两千余人。
正赶上吴越王钱弘俶派遣“元帅府判官”来朝,周世宗诏谕吴越出兵攻击南唐的常州。当时朝廷封吴越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所以,钱氏置“元帅府”。
显德三年(956)正月,世宗下诏亲征淮南。以宣徽南院使向训权东京留守,端明殿学士王朴副之;彰信节度使(治所在山东菏泽)韩通权点检侍卫司及在京内外都巡检。命侍卫都指挥使、归德节度使(治所在河南商丘)李重进带兵先赴正阳,河阳节度使(治所在河南孟州)白重赞将亲兵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