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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潞叹了口气,四太太总认为自己有个王妃女儿就如何,别说思聪现在没有当家,就算以后当了家,依附王府和靠自己那是两回事,下人们难道还算不清这个帐?
春燕也想明白这点,叹气道:“四太太总以为那些下人都是和自己一条心的,到了此时,也该明白过来了吧?”但愿如此。
也不知道楚夫人私下是怎么和侯爷二太太他们商量的,到了三月时候,赵家要先行分开产业的消息就不是传言而是迫在眉睫的事实了。侯爷已经去二老太爷府里谈过几次,虽然侯爷是族长,这种事还是要做长辈的二老太爷出面才是。
二老太太也难得来到侯府,楚夫人妯娌们迎了出去,恭敬请她到楚夫人上房坐下,叶氏亲自倒茶,楚夫人捧到她面前:“为了一点点小事,还劳动二婶婶,真让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不安。”
二老太太的年纪比起楚夫人也大不了几岁,接过茶看着眼前这些侄媳妇侄孙媳妇们,见楚夫人还恭敬站着,忙招呼她:“你们妯娌都坐下,我今日来,不过是你们二叔有些话不好说,让我代传而已。”
这句话一说出来,谁还敢坐着,都站了起来,二老太太忙做手势:“你们二叔就怕你们拘礼,这才不请你们出去,怎么又站起来,快些坐下,不然我不说了。”
水氏上前搀起叶氏坐下,笑着道:“大伯母和婆婆还请快些坐下,不然二婶婆动了气不肯说,二叔公生气,那就得不偿失了。”婉潞也上前扶楚夫人坐下。四太太没人理会,狠狠地剜九奶奶一眼,自顾自地坐下,脸上神色铁青,这些日子见别家都热闹,就自己家门前冷清,四太太那股气都不晓得该发到谁身上,九奶奶已经被她指桑骂槐骂过几次,连带九爷也受了牵连。
此时九奶奶见四太太狠狠瞪自己,肩膀不由一缩。上面的二老太太已经笑了:“难怪都说四奶奶一张巧嘴无人能比,今儿见了才晓得,敢拿我们上人开玩笑的,不光是巧嘴了。”
水氏抿着唇:“二婶婆这是夸孙媳妇还是骂孙媳妇呢?这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就该说说笑笑的,哪能每日闷声不语呢?”逗的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二老太太笑的更开心了。
笑过了二老太太才道:“虽说世人都觉得的大家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好,但你们二叔说了,树大分枝,人大分家也是常事,现在只是把产业各自分开,还是先住在这侯府里,等你们公公的孝满了再搬出去。”楚夫人忙又站起恭敬应是。
二老太太伸手示意楚夫人坐下:“你们二叔还有一句话,虽然产业各自分开去过各家的日子,但你们要记得总是亲兄弟,也要约束着家里的下人,切不可对兄弟们有不恭敬,若是你们二叔听到什么风声,就把这家当家的找去狠狠训一顿。”
楚夫人笑了:“二叔果然想的极是,侄媳们记住了。”四太太已经酸不溜丢开口:“这还没分家呢,就有人对我不恭敬了,真分了家,只怕有人的下人就要眼睛望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终于写到分家了,啦啦啦
公,私
》
四太太的脾气人人晓得,听了她这话,也没人接口,只是相视一笑罢了。四太太见没人理会自己,身子往二老太太处微微欠起:“二婶婶,现在整个家里以您为尊,方才您传的二叔的话也是极有道理的,只是人心易变,今日没分家就这样,等以后分了家,我们这样穷京官的妻子,只怕还比不上别人家的管家娘子那样风光。”
二老太太的眉一皱,楚夫人和叶氏交换一个目光,没说话都等着四太太继续说。四太太见还是没人接话,笑着就道:“大伯有爵位,侯府和祭田这些公产都是大伯照管,大嫂那里还有婆婆传下的一份私房。二伯两次外放都是好地方,等孝期满了,谋的也是那好差使,二嫂当家比我可能干多了。算来算去,只有我们这房既没有好差事,没有爵位,孩子也不比别房少了些,就想厚着脸皮在二婶婶面前讨个情,分产业时候那些东西先让我这里挑,那些能干下人们也让我先挑了。”
这真的是厚着脸皮,二老太太迟疑一下,眼看向楚夫人和叶氏两人,这两妯娌依旧是不动如山。二老太太再看向那些孙媳妇们,分产业是侯爷他们老兄弟们的事,孙媳妇们更是眼观鼻鼻观心没一个人说话。
二老太太看向四太太,四太太依旧满脸笑容,二老太太心里轻轻叹了一声就开口:“我虽是个长辈,却不是你们正经婆婆,不过是你大伯尊重,才让我过来和你们说几句的,说完我就该走了。四太太你有什么要说的,就你们妯娌自己商量。”
说着二老太太就要起身,楚夫人和叶氏忙上前扶她,二老太太就着手拍拍楚夫人的手:“大太太,你是长媳,现在你公婆都不在了,总要拿出做长嫂的样子来。”四太太见自己的要求没有得到二老太太的允许,那脸色变了,再听到二老太太这样说,心头开始有丝小火在发。
虽然那日楚夫人说过等分产业时偏着点四太太,但这当面向二老太太讨的情,就和楚夫人说的不一样了,二老太太是婶娘,分家以后离的更远,还情也不必那么着急。楚夫人是长嫂,欠了她的情那就要一辈子被这长嫂压着了。
四太太这火恨不得当面发出来,楚夫人她们已经簇拥着二老太太出去,九奶奶怯怯地道:“婆婆,先送二婶婆出去。”九奶奶越软,四太太就更生气,手指头点着媳妇的额头:“我怎么娶了你这样一个媳妇回来?一点也不像你嫂嫂们那样能干,我都快五十的人了还要操心这些事情。”
这样的责骂九奶奶已经习惯了,被骂着还要伸手出去搀扶四太太,四太太摔开她的手,大步跟上人群。九奶奶不由叹了口气,婉潞回头见这样,伸手拉了她一把。这几年婉潞早清楚太过柔顺只会让人更欺上来,什么时候九奶奶才能参透这个道理?
前面的二老太太一点也不为四太太方才的话影响,左手拉着楚夫人,右手携着叶氏,笑眯眯地说:“大太太,我记得珍姐儿今年也十三了吧?她的亲事也该早定下来,她定下了,姑娘们才好各自议亲。”楚夫人最大的一块心病就是长子那五个孩子的婚事,听了二老太太的话就道:“二婶婶您身份尊贵,要有合适的人家您看上了,就求您去做个媒,可比我们这些去说要体面的多。”
叶氏也笑着说:“大嫂这话有理,现在族里谁的身份也越不过二婶婶您去,别说珍姐儿的亲事,就是剩下那几个孩子的亲事,还请二婶婶您闲着时候多琢磨琢磨。”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二老太太被她们妯娌这番话说的眼眯起笑道:“也别说,这还真有个孩子我见过,今年十四,是你们二叔一个门生的孙子,前几日调任来京,他媳妇带着几个小孙子来我这里问安。长的好那是不用说的,难得的是礼仪娴熟口齿伶俐。我问过他还没定亲,就想寻摸给珍姐儿,这才来问问你的意思。”
二老太爷的门生调任到京的近日只有一个姓苏的通政司的副使,品级不高却是油水衙门。又和赵府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倒是门不错的亲事。楚夫人心里打着主意,面上已经和二老太太在笑。提起亲事,水氏她们就开始叽叽喳喳,说的倒十分热闹。
四太太跟在后面,见她们说的热热闹闹,自己这里冷冷清清,比不得当年月太君在日自己在月太君身边那么有体面。恨的牙紧紧咬了起来,这分产业一事,难道是自己算错了?可要不分,等满了孝再分那时自家吃亏不少。不管怎样,这次分产,那些肥腴的产业要多划到自家来。
赵家分产,虽说请二老太爷过来主持,不过是过个面上的,具体商量还要侯爷弟兄们去商量。这事和婉潞没多大关系,她只按着楚夫人吩咐的把家里的下人花名册,还有产业详细名单列出来,好让侯爷弟兄们商量的时候调派。
这工程不算小,水氏也依了楚夫人的吩咐过来帮忙。一份份产业每年的进项是多少,府里有多少房下人,下人们每个月的月钱又是多少。水氏不曾当侯府的家,只晓得侯府家大业大,人口众多。见到那一份份产业被列出来,还有府里的下人名册不由叹道:“难怪当日我爹把我许给四爷的时候,我娘还不高兴,说这样深宅大院的人家,定是不好相处的,倒不如嫁个小门小户的好好过日子。被我爹骂是妇人之见。等嫁了进来见婆婆四爷都是和善的,不过就是下人们更恭敬些,吃穿用度强些罢了。心里还在笑话我娘是没见识的。现在见了这些产业和下人们,才晓得当这么个家有多少不轻易,难得六婶婶你还要应付。”
婉潞把这些整理出来的东西往一边放放,笑着道:“我也不想应付,只是事情到了头上也不得不这样,不然我更羡慕四嫂你呢,等分家析产后,你们搬出去,没了那么多烦心的事,那日子不晓得多逍遥。”水氏一张脸此时连眼里都满漾着笑。
婉潞看着水氏,虽然是自己的选择,但难免心里还是有些不足,果然人是最不知足的。又理了一会,丫鬟送上茶水,两妯娌就坐到窗下喝茶歇一歇,开始说些闲话,珍姐儿的亲事已经定了,两妯娌就说起这个。
那日二老太太说过之后,楚夫人就留心去打听了,苏家那孩子是苏老爷长子的二儿子。苏老爷的长孙虽没成亲已在外面任上定了亲,只等过了中秋就成亲。次孙名叫苏彻,苏太太自进了京也在托媒人给他寻亲呢。
苏彻是次孙,日后当家的事就到不了他媳妇身上。虽说赵家的门第高,但此时赵大爷已经丢了爵位,那边的苏大爷也没有功名,都是白身,珍姐儿这样门第嫁过去也不会受气,从二老爷那边算起来还是世交。
楚夫人打定主意就和潘氏说了,潘氏这些日子缠绵病榻,只盼着儿女们的婚事早点定下,听了楚夫人的吩咐倒觉得也算一门好亲,要慢慢寻,珍姐儿也未必寻不到一门世家里的亲事,不过赵大爷现在没了爵位又没有官职,他的女儿嫁到一样的世家难免会受气,倒不如嫁进这样门户不是太高的人家做二儿媳,省了许多气受。
见潘氏这个当娘的肯了,楚夫人就请二老太太出面去吹了个风,师母到自己面前吹风,有意许族里的曾孙女做自己的孙媳妇,这体面也是难得的,苏太太满口应下,隔日就遣了个媒婆到赵家说亲。
两边都说定了,不几日就定了婚事,侯府还在居丧,定亲就借了二老太爷的宅子办。珍姐儿婚事定下,潘氏又觉得心里轻松一些,也能坐起来吹吹风。
水氏说完笑道:“珍姐儿的婚事已经定了,不晓得日后瑾姐儿她们的姻缘又在何方,瑾姐儿这样的出身脾性,只怕不像珍姐儿样的落到小户人家?”
婉潞轻叹一声:“那就不晓得了。”春燕已经走了进来:“姑娘,表姑娘来了。”婉潞知道来者是浅草,忙和水氏起身相迎。刚走出去就看见浅草走了进来,自从去年十月,侯府事情极多,婉潞也没有心情去打听浅草的事,只听朱氏说过浅草过了数日也就回了方家。过年时候送了节礼,方家也还了节礼回来。
这是四月的天,虽是暮春这几日有些热,浅草的打扮和她们都不一样,水绿色的纱衣里是一件鹅黄色的袄子,裙子比平时的裙子要宽大些,上面满镶裙花直晃任的眼睛,一路行来如绿树上开满了花朵。
等她来到跟前,婉潞才摇头:“这才什么时候,你就穿了夏装,也不怕冻到。”浅草还是那么个性子,笑起来的时候耳边吊着的珍珠坠子已经在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