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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叹了口气:“哎,原先还羡慕八妹妹得嫁王府,那是怎样的荣耀,今儿见了这情形,才晓得她心里苦。”婉潞没有说话,思慧已经问了出来:“六姐姐,那柳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真是戚王的表妹,嫁给八哥也不算配不上?”
思君正打算说话,看见旁边的瑾姐儿又把话咽下,瑾姐儿是聪明人,晓得这样的话自己是不能听的,微微屈膝:“娘,女儿回房拿针线给姑母们看。”婉潞拍拍她的脑袋:“你啊,就知道成天显摆你的针线,去吧。”瑾姐儿嘻嘻一笑,阳光下看着笑容更加灿烂,又行一礼就离去。
思君不由感慨:“真是岁月催人老,三嫂嫁进来的时候我还没瑾姐儿大呢,现在连六嫂的女儿都这么大了。”思慧拉一下她的袖子:“六姐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思君见这里都是赵府的媳妇女儿才道:“说柳氏是戚王表妹,倒不如说是他情妹妹。”
情妹妹三个字一出口,个个都面面相觑,秦氏不由怒道:“这戚王未免也太欺人了,哪有这样的人还要往外嫁的?”思君坐了下来,那话里叹息更重:“三嫂你不晓得,这柳氏本就是守了望门寡的,她口口声声只要嫁个人做大,那肯在王府里低头?戚王宠了她,自然是百般答应,这一年也在京里挑了几个人家,只是那有名声的,未免嫌她名声不好,那没名声肯娶她的人家,柳氏又嫌人家根底薄,谁知这主意竟打到侯府里来。”
思慧听的瞪目结舌:“那柳氏若嫁不出去又不愿做侧妃,那八妹妹她?”婉潞也想到这曾,思聪在这些上面就是个软柿子,没有半点四太太的强悍,再说戚王再荒唐身份也是尊贵的,自己心里就先怯了,难怪别人就敢这样揉。
秦氏啪一下打在桌子上:“不要脸的娼|妇,做了这样的事还想仗了王爷的势嫁到高门大户,我呸。”婉潞轻轻拍一下秦氏的背:“三嫂你也不要太着急,八妹妹又不是没有娘家,生了嫡子又是受过册封的王妃,柳氏也多有顾忌的,不然她也不会想着往外嫁了。”
思君点头:“六嫂说的是,我听那几个和我来往的奶奶们说过,柳氏先前不是没有存了做王妃的心,可是戚王怎么肯答应?要做个侧妃在八妹妹手底下受气她又不肯,这才要往外嫁,嫁又要嫁的好,故意给八妹妹瞧好。”
这无耻的女人,婉潞的唇紧紧抿住,旁边响起一个悠悠的声音:“哎,我本觉得我的命算苦,没想到八妹妹比我命还苦。”说话的自然是很少发声的思敏,看着她依然恬淡的脸,婉潞笑一笑:“五妹夫虽说耳根软了点,可对你还有几分情谊,那些妾室也不敢踩了你的头。”
几分情谊,也就只有这几分情谊了,思敏习惯性低头,风吹着她的裙角,露出她里面月白色的鞋帮。婉潞把心里的郁闷使劲咽下,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又是笑容:“好了,大姐姐既来了,这事就有她做主,柳氏的事大家心里知道就好,毕竟只是传言,没人亲眼见到。”
虽然这传言多半为真,特别是戚王又是有名的色中饿鬼,众人也都笑了,今儿是喜日子,该高兴才是。走过来一个婆子:“原来奶奶姑奶奶们都在这里,太太已经往厅上去了,请奶奶姑奶奶们赶紧过去呢。”既然楚夫人已经出来,那就证明这事有了定夺。
难道真要为了思聪让八爷娶柳氏,先不说八爷愿不愿意,侯府也丢不起这个脸,戚王还能为了柳氏把思聪休了不成?不说思聪毫无过错,另立王妃需要皇帝下诏,皇帝也不会答应他这样荒唐的请求。
众人心里筹划一番,觉得心都放松了些,思君才笑着说:“也不知道未来八嫂嫂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总要赶紧定亲,省得有人惦记着。”秦氏想说出来,就被婉潞拉了一把袖子,这事还没遣过媒人,自然不好多说。
说笑着往厅上去,这是侯府三年来头一次摆酒请客唱戏,赵大爷娶媳妇嫁女儿都是在别宅办的,潘氏的葬礼那毕竟是丧事,比不得喜事热闹。
一路行来都摆的花簇簇的,下人们身上的衣服也要鲜明些,楚夫人已经坐在厅里,两位王妃一边一个陪着。仔细瞧去,思聪脸上虽上了脂粉,那眼皮还是有点肿,思梅神色如常。叶氏带着儿媳女儿们也赶了过来,就等着门上有人传帖子进来,好各自出去迎客。
不一会门上纷纷来报,各家侯门公府的主人主母都来了,按了各自亲疏,依次迎了出去,宽敞的厅里不一会就坐满了人,大家说说笑笑,也有人问起四太太,不过就用她病着不好出门这话打发。
四太太儿子这么大的喜事,也没有见到她,这样更坐实了她病势沉重的事情,有人已经关心地道:“从来都有冲喜之俗,要不贵府就给八爷娶门亲事好冲冲喜?”她这病是好不了的,楚夫人怎能说出这心里话,只是含糊答应。
很多人都爱做媒,有人听了这话就笑:“说起这个,我有个表侄女,今年十七还没定亲,不晓得能不能攀上贵府?”思梅已经在旁边笑着开口:“八弟的婚事,早就有了主意,不过前几年事情多,又没有功名,怕人家不肯,现在既中了,正要派人去说亲。”
思梅一开口说话,那些想做媒的顿时闭了口,附和着道:“大登科后小登科,贵府八爷真是有福气。”说笑一阵,酒席早已齐备,婉潞请各位夫人宽了大衣服,各自按座位入席。
外面传进来戏单,坐首席的几位谦逊一番点了戏,把戏单传了出去,台上敲了声锣,戏就开场。
台上唱着戏,台下各位夫人们互相交谈,也没几个人把心放在戏上。许久没有应酬过,婉潞应酬一时就觉得有些累,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坐到旁边一个圆墩上歇息,双妙忙唤个小丫鬟过来给她捶腿。
台上唱的热闹,婉潞已经渐渐朦胧,突然听见外面有喧哗声,婉潞睁开眼,见台上的戏也停了,戏子们各自扮着在那里看,这又是怎么了?婉潞往首席看去,楚夫人也一脸讶异,婉潞忙唤过春燕让她寻人外面瞧瞧。
过不了多时春燕就走上前,满脸的笑意:“太太,这是喜事,方才在外面吃酒时候,来了许多八爷的同年,说起八爷的亲事,八爷称虽已登科,不敢去求亲,结果几个新进士一撺掇,就让八爷现时就登门求亲,好双喜临门。”
楚夫人听的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这些孩子,婚姻大事总要父母之命,哪有自己就去的。”春燕又笑了:“太太您说的是,四老爷想也喝多了几杯,说这事他做主,准了,一屋子新进士现在簇拥着八爷去求亲呢。”
春燕话音刚落,鸦雀无声地厅里也响起恭喜声:“这事也是少见,几十个新进士齐齐簇拥着去求亲,我们从生下来还没见过呢?”楚夫人虽然知道但还故意道:“这去的是哪家?”
春燕声音放大一些:“自然是平状元的妻妹了。”今日宁太太和宁大奶奶也来做贺客,听到八爷要求娶的是鸾娥,本笑着的宁太太和宁大奶奶都止住了笑,王太太站起身:“既往我家去,各位我就少陪了。”旁边人笑的合不拢嘴:“王太太您得了好女婿,自然不能放跑。”
婉潞心里十分欢喜,秦氏已经对戏台上的戏子喊道:“这是喜事,可要好好唱起来。”戏子们齐齐磕头讨过赏,丝竹声中又重新唱起,满厅里比方才还热闹几分,人人都在说恭喜,个个都在赞鸾娥,宁太太和宁大奶奶婆媳不晓得这时该做什么,难道要留在这里听人揶揄?坐不了一会就告辞逃席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狗血,鄙视自己一下。女人自己不强大的话,再高的地位,再好的家世也不过就像浮萍啊,为思聪叹息一把。
其实人都爱热闹,爱起哄的。
还是贴份正文在作者有话说里,大家互相理解,谢谢。
169、许嫁
宁家婆媳的离去并没引起旁人注意,宁大爷不过是个部曹,在这京里一抓一大把的这种,只有个人笑着说了句:“也是贵府宽厚,不然这样的人家哪能接了帖子上门来贺?”坐在旁边陪客的秦氏淡淡一笑:“眼看着除了服,二叔四叔都要起复,总是同僚,哪能厚此薄彼?”
秦氏话音刚落,就有人赞道:“果然府上这样才是大家,哪像有些府里的,狗眼看人低。”秦氏忙把话岔开:“这话多不好,还请听戏罢,这可是京里有名的班子。”
说笑一阵,又听几出戏,还没得到外面的回报,楚夫人有些坐不住,叫了婉潞过来轻声问道:“小八去了都快一个时辰了,你去让人打听个信回来。”
楚夫人这么想,婉潞心里也在打鼓,如果说是鸾娥不肯,也有个信回来,总不能是当场就拜了天地,那这样也未免儿戏,忙应了就让春燕寻个机灵点的人去打听信。春燕也不寻别人,出去找了自己男人让他亲自往平府去一趟,这才回了婉潞,婉潞又小声对楚夫人说了,又安静听戏。
小董得了春燕的话,忙带了人骑了马就往平府来,离的远远的就看见平府门口围满了人,小董急忙下马走上前去问瞧热闹的:“这是在瞧什么热闹?”被问的是个老者,手抹一把胡子就笑着说:“这是新科进士赵老爷来这家求亲呢?附近的人都说,从没见过这样的架势,几十个进士来做保,这样的热闹也不晓得再过多少年有?”
旁边一个抱着孩子踮着脚尖要往里瞧的婆娘听见老者这样说,也连连点头:“这样的声势,我们自然也要来瞧热闹,也不晓得这姑娘是怎样的一个天仙,到现在都还没应。”有个中年人想是听不得这婆娘胡说,转身轻蔑地说:“什么没应啊,这姑娘说了,要考试,考过了才应,从来只听说过考状元的,这考女婿还是头一次。”
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小董放心下来,让小厮快些回府去报,说八爷在这考试呢,自己把马栓好后就紧一紧裤腰带,侧着身子往里面挤。人多的比过年时候的庙会还要挤一些,小董挤的过程中也不知道踏掉了几双鞋子,瞧热闹的哪个还顾鞋子被踏掉,都只伸着脖子往里瞧,不时问前面的人,做出来没有?
等小董挤到人群面前,已是出了一身臭汗,鞋子只剩的一支,雪白的袜子变的乌黑,腰带都险些被人扯掉。里面比外面安静些,进士们有坐有站,在那交头接耳地议论着题目,八爷坐在最前面,一张小桌子放在他面前,正凝神望着上面的纸。
难道这题目很难?小董紧一紧裤腰带,也顾不得只穿了一只鞋就走上前悄声问着八爷:“八爷,六奶奶命小的来瞧瞧,要不要?”八爷对着题目,根本没听到小董的说话,等小董过了会儿又问一遍他才摇手示意不必了。
小董退到一边站着,平家在门外的管家是认得小董的,已经上前来打拱:“董大哥好些日子没见到,今儿既来了,就先请进去喝杯茶。”小董的嘴往八爷那一努,管家已经明白了,呵呵一笑低头看见小董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子,晓得是他挤进来的时候被踩掉了,回身吩咐小厮去寻双自己的鞋子来给小董换上。
两人正要说话,就听到进士们那里传出欢呼,八爷已经站起身,平家管家忙走上前去,八爷面上气昂昂地把纸交了过去:“小生交卷。”这管家也不认得几个字,只看见一张纸全写满了,不敢怠慢地上前敲门,敲了半响才有人开了一个门缝。
有好事的进士本就跟着管家,见开了门缝就想挤进去,里面早有准备,啪的一声就把门重重关上,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二姑娘吩咐了,要交卷,从门缝里塞进来就是。”进士们不得进去,停了脚步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