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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太太一张脸已经满是汗水,又羞又恼,她心一横:“婆婆要教训媳妇,媳妇自然是要受着,只是媳妇想问问婆婆,媳妇犯了什么错?”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古代拐卖良家女子也是有罪的,而且京城里的公子哥儿们,反而不像他州外府的那样敢十分地横行霸道,因为京城的大头太多了。
而且一旦被赖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为此败家的也不少。
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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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太君还是冷冷地瞧着四太太,一个字也不说。屋里静悄悄的,丫鬟婆子们都退了出去,婉潞她们妯娌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四太太脸上的水已经变成了泪水,她吸吸鼻子,委委屈屈地跪下,依旧没说话,只是小声啜泣。
这样的啜泣似乎让月太君的心平静一下,她微微叹了一声看着四太太:“知道我为什么罚你吗?”四太太一张脸泪水和汗水交错在一起,抬起头瞧着月太君:“媳妇不知,还请婆婆明示。”月太君似乎坐不住,往椅背上靠一靠。
秦氏忙上前给她放了个靠垫,又给她捶着肩,月太君又叹气了:“媳妇,你进我赵家几年了?”四太太微微皱眉:“媳妇进赵家十九年了。”月太君点头,又问道:“你原来姓什么,现在姓什么?”这话问的着实奇怪,但四太太也只有老实回答:“媳妇娘家姓吴,媳妇既嫁进了赵家,出去外面人人都称媳妇赵吴氏,日后死去入的,也是赵家的祖坟,媳妇自然是姓赵。”
月太君这时笑了:“你现在既姓了赵,你的一身荣辱自然都系于赵家,尔哥儿就是你的侄子,你自己的侄子出了这么大的错,你自然打的骂的,哪有在旁说风凉话的道理?”后面一句月太君声音有些提高,眼见怒不可抑,刚说完就咳嗽起来。
秦氏忙给她顺着气,婉潞倒了盏茶上来,月太君就着婉潞的手喝了几口茶这才抬起头望着四太太:“你难道不知出了这种事情,一个不好整个赵家都会完了,赵家完了,谁都跑不了。”说着月太君气的手都抖了,手里拿着的蜜蜡佛珠也掉在地上,苏静初忙上前捡起递给月太君。
月太君没有去接,语气依旧这么激动:“你平日和你大嫂有些不对,这妯娌之间相处的好的也不多,我只不放在心上,谁知出了这等大事,你一个做婶婶的,一不去关心,二不去责骂,只是在我耳边说风凉话,你真当我老糊涂了?”
四太太这时的泪落的更急,也不敢用手去擦,只是不停地道:“是,老太太教训地是,确是媳妇错了。”月太君骂了一通,心里的郁气也消散一些,又叹了一声才道:“你起来吧,现在你也是要做婆婆的人了,当了你这些侄媳的面被我骂一顿,也是没脸的。”
四太太哪里还敢说别的话,只是又磕一个头这才站起,站起之后才敢用帕子去擦一擦泪。月太君瞧着她:“说来也不算冤枉了你,你心里那点东西还真打量我不知道?只是长房长孙,文哥儿再怎么出息,有些东西不是他的你也就别去帮他想,害了孩子不说,也闹的家里不安宁。”
四太太的脸又重新涨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说破心事,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过了些时声音细如蚊蝇的道:“婆婆,媳妇也知道不过是妄想,只是……”四太太的牙在嘴里撮一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月太君又叹气了,久久不说话。
屋里又陷入了沉默,秦氏忙笑着道:“老太君,既做了这家子的人,又当了娘,自然想为孩子们多争一些,况且七叔叔又是这样出类拔萃,这也怨不得四婶子。”月太君横着眼睛看一眼秦氏,秦氏猛然想起什么,忙又闭嘴。
月太君的手轻轻敲着靠垫:“好了,我今儿这话撂在这里,你们也给我听清楚了,这爵位到谁身上,自有朝廷制度和我们拿捏,不是说谁想就有的,日后再有这样的事,休怪我开了祠堂赶人出去。”
几个孙媳妇急忙应是,四太太一张脸更加红了,话里带着委屈:“婆婆,大侄子这事,我在旁瞧热闹是有的,在背后捣鬼是没有的。”月太君又冷哼一声:“我量你还没这么大的胆子,他是定安侯府的嫡长子,京中有些想拉这些人下水的人又少了吗?我只是知道的迟了,要知道的早,那贱|人就该被活剥了皮,扔到街心里去给大家瞧瞧,什么良家女子,哪有良家女子会轻轻几句话就上钩的,老大他也是太过胆小了。”
婉潞垂手侍立,这个疑问也是婉潞心里的,这谁勾搭谁还真是说不一定,侯爷虽为了息事宁人,但难保这人家也是故意设套骗银子的。
丫鬟的声音响起:“老太君,大太太来了。”月太君在这里发火,丫鬟们怕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就去禀告了楚夫人。帘子被掀起,楚夫人急急走了进来,见里面还算平静,只有四太太脸上带了泪痕,忙笑着上前行礼:“婆婆,方才收到大姑太太的信,大姑太太这月底就要随着大姑老爷回京叙职,还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对这位大姑母婉潞是心向往之,当年不过十一宫中就降旨欲立她为后,虽被老侯爷上书辞了,但这位姑母的美名已在京城传播开来,上门求亲的更是不计其数。最后老侯爷把她嫁给一个来京赶考的举子,还惹的月太君抱怨,但老侯爷坚持说自己一双眼并没看错。
果然这举子中了状元,翰林院三年之后就开始外放,迁转这二十多年,已从当初一个进京举子做到二品大员,虽说升迁也沾了岳父家的光,但也是这人十分出色的缘由。
夫妻成亲二十余年,恩爱是不消说的,赵致柔连生两子两女,房中再无别人。月太君也从对女婿的不满变成对女婿满口赞扬。这次回京,不光是叙职,留下不走,看来就是要升尚书,六部之中,工部和户部的尚书都是上个月告老回乡,空缺的位置还没人补上。
反观当初赵家辞了皇后之位,补上的是林家,只等到十五就嫁进宫去,谁知不到两年,先帝就崩于伤寒,林家姑娘也就从未来皇后成为皇家的望门寡,这样曾和皇帝定过亲的姑娘,自然没人敢娶。
只得脱下绣衫穿上缁衣,十三岁的年龄就去侍奉佛祖。今上登基之后,虽给了她一个慈航仙师的封号,但红尘里所有的东西都和她无关。从人人称羡到人人叹息,不过短短两年。
这个消息果然让月太君十分欢喜,她眯着眼笑了:“自从上次进京,到现在也有七年了,听说你大外甥已经娶妻生子了,我做了外曾祖母,到现在都没瞧上一眼,这次回来可以好好瞧瞧了。”
秦氏又上来说了几句笑话,四太太虽然声音还带着哽咽,也开口帮着自己的侄媳,房里的气氛又重新变的融洽,开始说起思君的嫁妆。
月太君偏心孙女是人人都知道的,果然月太君已经笑眯眯地说:“上次给了敏丫头一个钗子,我箱底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了,就给君丫头两千两银子,你们可不许笑我寒酸。”秦氏已经笑出来了:“老太君箱里的东西还多的是,给了五妹妹一个钗子就在这里嚷没有了东西,只给六妹妹两千两银子,也不晓得这些东西谁有福气得了?”
水氏也在旁边帮腔,商量完了各自散去,月太君叫住楚夫人:“我还有话问你。”楚夫人停下脚步来到她身边:“婆婆是有什么事?”
月太君叹了口气才道:“尔哥儿的事,虽说是他自己不该,但细想一想,这事也是别人设的套,你们夫妻怎么这么胆小,就吃了这个闷亏?”楚夫人心里也是明白的,只是这种事情,设套的人本就已面面俱到,户籍邻居无一挑剔,就算明知道是套,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楚夫人叹气:“婆婆,京中人多眼杂,他们既敢设这个局,后路自然也找好了,说来说去,就是尔哥儿他太过……”
楚夫人皱眉,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这个儿子。月太君沉默不语,就算把事情全抖了出来又如何?那时京中只怕传的更难听,堂堂定安侯长子,被几个地痞流氓设了美人局。
月太君拍拍儿媳的手,随即就道:“虽如此,也该趁他们出京时候在路上给个辣手,还真当定安侯府没人了?”给个辣手?楚夫人不是没有想过,但说来说去,还不是怪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又怨得了谁?
婆媳说了一会,楚夫人伺候月太君歇下这才带着人走出去,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寒冷,外面阳光和煦,楚夫人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各种事情都纷乱地进了自己的脑子,婆婆,妯娌,儿女,儿媳,还有马姨娘的身孕,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等着自己去做。
本来潘氏能帮忙,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潘氏也不能再协助自己理家,那还有谁呢?一个个名字浮进她的脑海,满眼都是人,却觉得满眼都没有人。
楚夫人叹了一声,耳边突然多了个声音:“媳妇见过婆婆。”楚夫人抬起头,阳光照的她的眼微微花了一下,仔细一看才看清面前站着的是婉潞,楚夫人想笑一笑,但觉得怎么都笑不出来,只是问道:“你有事?”
婉潞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她的,听到她的问话先把她扶到旁边的美人靠坐下,美人靠上已经放好一个软垫,婉潞等她坐下之后依旧侍立在旁:“媳妇想求婆婆开恩,让媳妇把智哥儿一起带去任上。”
楚夫人哦了一声,看向一旁侍立的儿媳,她依旧低眉顺眼,并不像有所求之后就急切地等着自己回答。楚夫人心中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火:“怎么,你是怕我管教不好孩子?”婉潞哪听不出来,她这才抬头看着楚夫人:“六爷也是婆婆教养长大的,婆婆怎会管教不好孩子,只是母子连心,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媳妇只是怕等媳妇回来时候,智哥儿已经认不得媳妇了,那时媳妇为娘的心,不晓得该去和谁说。”
婉潞的语气真挚,楚夫人是能听得出来的,她看着面前平时不言不语的儿媳,轻声叹息:“好了,你不必说的那么可怜,到明年你们动身时候智哥儿也才一岁,长途跋涉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我不过是想着这点,不然也不会让你把孩子留下。”
婉潞松了半口气,但嘴里依旧道:“婆婆怜惜媳妇和孙子,做媳妇的是知道的,只是婆婆平日管家事情已然不少,孩子虽有奶妈和丫鬟,但婆婆也不能少操一点心,媳妇在外面已不能在婆婆跟前伺候,哪能再给婆婆加些事情?”
好巧的嘴,楚夫人这下是真的笑了:“都说三奶奶嘴巧,我瞧你的嘴也不笨。”婉潞脸上泛起一丝红色:“媳妇算不上巧嘴,只是句句实话。”人都是喜欢听好听的,楚夫人也不例外,她站起身,婉潞忙上前扶起她,楚夫人瞧着婉潞那温婉的脸,就让她带孩子去吧,也不过就是点小事。
楚夫人开口允了,婉潞压抑住心里的狂喜又谢过楚夫人,这才伺候着楚夫人回她的上房,见她不急不燥,楚夫人又多添一丝好感。
婆媳刚进了院子,就有个婆子急匆匆往外跑,差点撞到楚夫人,婉潞忙上前挡住,那婆子撞到人这才停下,看见撞到的是谁,她脸色刷一下白了,忙跪下道:“太太,小的真要去请太太呢。”
楚夫人皱眉:“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出了什么事情?”婆子不及回话,万姨娘已经走了出来上前迎着她:“太太回来了,马姨娘方才吃过午饭就嚷着肚子不受用,我去瞧了瞧,只怕是她吃多了点,走动走动就好了,谁知方才她身边的小丫头过来报,说是马姨娘肚子疼的更厉害,这才说去请太太,要不要寻个太医来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局真是屡试不爽的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