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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过去。”这定是皇后身边得用的宫女,婉潞怎敢托大,后退一步请宫女先行,宫女微微推辞,婉潞伸手时候,一个小荷包已经递到了宫女的袖子里。
楚夫人经常出入后宫,备的赏钱也分了宫女宦官,宫女的一概都是首饰,那荷包里装的是一对小珠钗。宫女的袖子轻轻晃动,那荷包已经滑到袖子里面,脸上的笑容没变,只是轻笑:“六奶奶是娘娘请的客人,还请先行。”婉潞这下也不推辞,和宫女一起出门,经过殿中廊下进了皇后所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香,已入四月,殿中布置稀疏,平常人家常见的多宝格等物一概不见,窗下琴几,旁边香炉,屏风之前榻上坐着一个女子,她只是家常穿着,蓝色外衫上面绣了几朵疏落的兰花,月白色马面裙上,只在裙边绣了一道金线,端坐在那里,脸上带有温煦笑容。
婉潞虽从没见过,但眼前这女子虽笑的温煦,隐隐也有一股威仪,不等宫女指示,婉潞已经跪地行礼:“妾平氏参见皇后娘娘。”皇后的声音和她的外貌一样温和:“赵六奶奶快起来,我曾听安郡王世子夫人提起你,说你温和美貌多才,总想着有机会见见,今儿总算是有了机会。”
带婉潞进来的宫女已经把婉潞扶起,有小宦官搬了绣墩在皇后下方,婉潞再三谢过,才敢在绣墩上落座,听了皇后这话只是笑着道:“娘娘为天下母,臣民都仰慕娘娘仪容,妾今日能得见娘娘仪容,实在万幸。”
皇后也笑了:“定安侯府和皇家也算接连有亲,今儿不叙君臣,只论亲戚,六奶奶千万别拘束。”婉潞只有含笑应了,行动之中哪敢放肆,还是恭敬答对。
略略叙了几句,见皇后只说家常话,婉潞心中越发疑惑,特意传召总不会只是来说家常的吧?但答的更加细致,皇后点头:“安郡王世子夫人所言果然不虚,你确是周全。”
婉潞微微欠身,态度更加恭敬:“妾不过稍微多说几句话罢了,哪当的起娘娘称赞。”这样对答皇后已见的多,也只一笑就道:“前儿见了这科进士,平状元少年英才,履历之上并没写曾聘曾娶,我这里有个好女儿,想把她聘给平状元,只是她性子有些左,还要你出言劝劝。”
难道是要自己弟弟尚主?但公主们除掉已出嫁的,剩下几个还年纪幼小,最大的不过十岁。虽满心疑惑,婉潞还是恭敬答道:“娘娘吩咐,妾自当听从。”
皇后用手揉揉额头,眉头微微皱起:“六奶奶你不晓得,为了她的婚事我也不知想了多少法子,只是她人大心大,哪肯听我的?”此时皇后不像天下之母,倒有点像个为孩子担忧的母亲。
婉潞脸上的笑容少了几分拘束:“这婚事本是人生大事,总要寻个十全的。”皇后嗯了一声,对宫女做个手势,宫女已经走到旁边屋子掀起珠帘:“王姐姐,你出来吧。”
王姐姐?婉潞这下差点吃惊地掉下绣墩,难道是淑娥?自从听的京中各世家都要求娶淑娥之后,别的就再无下文,回京之后婉潞也想打听下淑娥,但接二连三的事发生让婉潞无暇顾及。转眼已是两年,婉潞想起时候常在心里安慰自己,若淑娥还在京城,定会来寻自己的,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在皇宫。
从里面走出来的果然是淑娥,自从金陵一别,已有数年未见,淑娥出落的更加俊秀,眉目之间还添了一分英气,行动之间无比飘逸。乍见婉潞,她脸上也露出惊喜之色,但很快收敛,上前给皇后行礼,皇后拍着她:“得,几次叫你嫁人你不肯嫁,今儿我把你恩人请来了,让她劝劝你。”
淑娥已经站起身,听到皇后这话扭着身子道:“妾愿意伺候娘娘一辈子,娘娘若不要妾,妾就削发为尼给娘娘祈福。”听到她话里带有几分撒娇,婉潞不由讶然。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话里微微有些惆怅:“要伺候我一辈子的人多了,况且伴青灯古佛,也不是你年轻女子做的事,平状元既是你恩人的弟弟,又少年英才,平家家训又严,你嫁了他也不算枉然。”
淑娥低头不语,皇后招手让婉潞过来:“你也难得进宫,你们也许久没见面,让淑娥带你去花园里逛逛。”两人恭敬领命,行礼退出。
出了昭阳宫,婉潞瞧着身后跟随的四个宫女,想问淑娥缘由又不好问,只是轻笑道:“妹妹得了娘娘的缘法,也是件大喜事。”淑娥在宫里日久,哪听不出婉潞话里的意思,含笑道:“娘娘为人慈爱,确是做妹妹荣幸。”
两人说几句话,淑娥带着婉潞没走大路,穿近路绕过昭阳宫,转过一个弯,就看到一片碧波,太液池到了。池边遍种奇花异木,两人赏玩一会,到一亭里坐下,那亭小了些,只容得下淑娥婉潞两人。婉潞坐下来才拉了淑娥的手道:“你瞧,方才那逼仄的路,一转过来就到了这样宽广天地,路可以转,那心思怎么就不能转?”
淑娥整个人懒懒地趴在栏杆上,一个字也不说。婉潞瞧一瞧亭外的宫女,凑到她耳边道:“况且宫里拘束,再有娘娘疼爱,也比不得嫁了人,自己当家作主来的爽快,也不是我夸我自己弟弟,他确是个温柔男儿。”
淑娥脸上露出一丝红色,转身对着婉潞:“姐姐,你不晓得,这里面可不是这么轻易。”婉潞瞧着淑娥容貌,方才在屋里,此时细瞧,她已完全长开,长身玉立,俊眼修眉,即便在美女如云的深宫里面也算绝色。
婉潞不由哎呀一声:“难道是陛下想纳你,你不愿意,娘娘也不愿意,又不愿拖累别人,这才说什么要做尼姑的话?”
淑娥摇头叹气:“陛下富有四海,和娘娘伉俪情深,天下女子在他眼里只怕差不多,哪会为我和娘娘怄气。”皇后本是罗太后的表侄女,正位中宫二十余年,皇帝膝下共有五子六女,其中两子三女都是皇后所出。
当年皇后连连诞女,朝中颇有大臣请皇帝广立后宫,以图子嗣。皇帝却不过立了几个妃子,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是她们所生,见皇后年过三十迟迟没有嫡子,朝中也有大臣上表请立太子,以固国本,皇帝一概不准。
皇后在三十三岁那年,终于得偿所愿,生下嫡子,诞子第二日,皇帝就大赦天下,诏告臣民,大雍有了太子。皇后生了太子后,第三年又生下一个儿子。帝后伉俪情深,都被称为大雍之福。
婉潞嗯了一声:“确是我说错了,只是妹妹那又是为何?”淑娥叹了一声:“除夕夜时,我为娘娘代做一首消寒诗,得了陛下的称赞,谁知那吴淑妃就想把我要到她宫里,以图固宠,她总是五皇子的生母,娘娘不好为我翻脸,这才要把我嫁出去。”
原来如此,吴淑妃本是宫女,不过偶然之间在皇帝醉后上前伺候,这才有了身孕,生下五皇子,日后又诞下六公主,在旁人瞧来,也算恩宠深厚。
淑娥叹气:“姐姐,吴淑妃本就……,日后她的儿子总是要封王的,那时她念着旧恨,让她的儿子出面折腾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又何必嫁到别家去给别家添什么麻烦?”
婉潞刚想安慰她,就听到有道声音传来:“淑娥,我讨你讨了数次娘娘舍不得放人,原来是要把你嫁出去。”淑娥和婉潞双双站起身,亭子外面已站了一个艳妆女子,宫女们都在行礼,淑娥也忙带着婉潞跪下去:“参见淑妃。”
原来这就是吴淑妃,看来她对淑娥真是志在必得,吴淑妃的下巴抬起,挥手道:“好了,都起身吧。”说话时候婉潞和淑娥已经退出亭子,恭敬侍立,吴淑妃的眼在婉潞脸上转了圈,脸上露出笑容:“这就是赵六奶奶了吧,听的你曾救过淑娥,果然救命之恩是要以身相许的。”
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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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淑妃不过二十五六,阳光之下,更觉艳光四射,头上佩戴的首饰,身上衣服的料子,无一不表明她是后宫宠妃。婉潞微微弯腰行礼:“淑妃娘娘谬赞了,妾当日不过是举手之劳,哪有那么大的恩德,淑娥妹妹沉冤得雪,能到今日皆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恩典,妾怎敢称恩人,更不敢让淑娥妹妹以身相许。”
吴淑妃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既这样,我就和你讨了淑娥去我宫里,如何?”婉潞没想到吴淑妃还不死心,依旧恭敬地道:“淑妃娘娘谕旨,妾不敢不从,只是老人家常说,拆散了人的姻缘,是得不到好报的,妾的儿女们都还小,不为别人,为了他们也要请淑妃娘娘收回成命。”
吴淑妃的脸仰起来,带有一股傲慢,讪讪地道:“果然好灵巧的嘴,不愧是状元的姐姐,你既搬出孩子,我也不好再拦,只愿淑娥以后夫妻恩爱,白头到老就好。”说着从手上褪下一个碧玉簪子递到婉潞手里:“我出来的急,没带什么东西,这个就赏你做见面礼。”
婉潞跪下谢恩,吴淑妃也不等她起身就转身而去,淑娥带着宫女们恭送她。等到吴淑妃身影消失,淑娥才上前扶起婉潞:“姐姐,你可以起来了。”婉潞站起身只是用手捏一捏腿,什么话都没说。淑娥噗一声笑了,拉着婉潞往皇后宫里走,小声地道:“姐姐你没什么好怕的,淑妃虽地位崇高,不过是陛下的妾,姐姐又是外命妇,她怎么能动得了姐姐。”
婉潞轻轻地拍了拍淑娥:“这样深宫,也难为你在了这么些年。”淑娥叹气:“有皇后娘娘护着,也没人敢怎么样,那些小人也不必放在心上。”淑娥在宫里的身份尴尬,既不是宫女也不是女官,皇后一直想把她嫁出去,她的身份问题也就拖延下来。
婉潞安抚地握紧她的手,问了她娘和妹妹的事,听淑娥说皇后一直派人去送信,王太太母女过的也很安稳。婉潞笑道:“这也是你的缘法,不然拿多少银子,想无数办法,也讨不了皇后娘娘这样的欢喜。”淑娥也笑了,想起父丧之后种种事情,对婉潞满是感激地道:“若不是姐姐伸出援手,只怕地下又添一丝冤魂。”
婉潞再次握紧她的手,苏总管的声音响起:“我说二位,皇后娘娘赐你们与她同食,这边都要吩咐传膳了,娘娘命老奴来寻你们呢。”与皇后娘娘同食,这是多么大的恩典,苏总管又笑着对淑娥道:“恭喜王姑娘得配佳婿,状元公我见过,虽不如探花郎那么俊俏,也是一等一的人物。”
淑娥面上不由泛起羞涩,苏总管带她们来到另一侧殿,皇后坐在那里,怀中还搂着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一双眼转个不停,看见淑娥已经叫了出来:“王姐姐,听说你要嫁人了,大喜大喜。”
见这小姑娘穿着公主的服饰,记得皇后所出的大二四三位公主年纪都比她大,这位是?淑娥已经笑了:“谢五公主的吉言,妾走了之后,皇后娘娘面前,还要五公主多多照顾。”原来是五公主,她的娘是个知县的女儿,以良家子得选宫廷,在宝林位上熬到美人才有了她,生下她后晋为婕妤,没想到生五公主的时候伤了身子,熬不得两年就去了,皇帝按例追封她为修容,留下五公主就交到皇后这里抚养。
婉潞还在行礼,皇后已经让淑娥拉起她:“五儿还小呢,别折坏了她。”婉潞的腿不过弯了弯,头点了点,只当行了个半礼。
宫女已把晚膳摆好,有了婉潞这位外人,五公主也规矩坐好,她娘就是位美人,此时细看,更觉五公主是位美人,眉目精致地和画上似的,小嘴没有涂胭脂,也像枝头新绽的樱桃。
见婉潞瞧着五公主,皇后笑眯眯地道:“我记得你的大儿子今年也有七岁了吧,定亲没有?”婉潞恭敬起身:“年纪还小,尚未定亲。”皇后摸一摸五公主的头:“可惜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