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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初见辩机就已然倾心,而辩机久不入红尘,哪里经受得住高阳的诱惑,诸多手段施展出来,颠鸾倒凤,未尝过女人滋味的辩机,当即沦为高阳的裙下之臣,二人苟且已久,你情我浓,分化不开。
慕容寒竹既得了这等惊天内情,慌忙回府,好生考量策划,这才到了李治的晋王府,将此事一五一十告之李治和长孙无忌,二人欢天喜地,终究是拿捏到了能够将李泰比下去的筹码了!
李治素知高阳公主性格高冷倨傲,然高阳并非庶出,却得到圣上欢心,李治早已心有记恨,如今得了这消息,直呼老天眷顾,当即命人在会昌寺守着,又差使了密探,日夜跟踪高阳公主,势必要来个拿奸拿双!
然而观察了几天下来,高阳公主并未频繁出入会昌寺,反而进了神勇爵府!
密探回报之后,李治也是又惊又疑,难不成徐真也沦为了高阳公主的面首不成?
这倒是李治冤枉了徐真,这高阳公主虽然年纪不大,但样貌不算出众,于徐真看来,连中人之姿都算不上,徐真又岂会与她有所牵扯。
徐真需要李泰的力量来驱逐李治身边的慕容寒竹,是故与魏王府越发亲近,李明达又不喜李治,反过来支持魏王李泰,徐真也渐渐与李泰等人走得近了起来。
虽然有些违背初衷,也知晓李治迟早要登上帝位,然徐真确实不喜李治之所为,更忌惮长孙无忌和慕容寒竹今后会挟持李治以摄政,不得不利用李泰来稍加压制。
高阳公主是个乖张之人,尝私下命掖庭令陈玄远于禁宫之中施展秘术,祈问鬼神,并推演星宿,又擅自利用巫术来陷害诸多公主和嫔妃婕妤,不啻于大逆不道,听闻徐真乃祆教神师,是故常常出入神勇爵府,向徐真求问天机。
徐真虽然熟谙祆教圣经,然并非真的能够未卜先知,所依仗着只不过是脑中记忆的史料和野史杂闻耳。
这高阳公主虽然性格不好,但一来二往也眼熟了起来,对徐真也是出手大方,动辄赠送金银珠宝,毫不吝啬,徐真也不忍见其落难,遂旁敲侧击,让她远离佛门净地,否则必将招引杀身之祸。
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有染多时,听闻徐真如此暗示,顿时将徐真视为神人,三天两日就来问安,并收敛了行止,不敢再与辩机往来。
李治的人手蹲守了十天半个月,却不见高阳与辩机苟且,只见得高阳不断出入神勇爵府,就将徐真列为高阳之情夫,时刻密切关注着,希望能够网罗到证据。
神勇爵府的下人本来都是李治找来的,然而李承乾东宫之变的时候,侯破虏在神勇爵府烧了一把火,又将这些奴仆全数杀尽,后来补充的奴仆却是魏王李泰的人。
如此一来,李治想要在神勇爵府之中安插亲信都办不到,又守了十几天,毫无所得,又将慕容寒竹等人都召集起来商议。
慕容寒竹本就是歹毒之人,初时还疼惜辩机无辜,如今见得高阳沉迷于神勇爵府,不再与辩机往来,又将此事迁怒于徐真,心头早已恨之入骨,为引了高阳公主现身,遂命人暗中潜入到会昌寺之中,将辩机给刺伤了!
高阳公主听闻辩机重伤,哪里还顾得了徐真的嘱托,慌张张就微服到会昌寺之中,偷入禅房于辩机相见。
二人重新见面,欢喜自不必说,情难自已,又胡天胡地翻云覆雨了一番,风停雨歇之后,高阳将徐真之警告说道出来,这辩机也是信鬼神的人,不敢再强求高阳相见,二人遂互换了珍惜之物,以慰相思之苦。
这辩机身无长物,遂将所戴宝珠赠与了高阳,高阳则将送了个浮屠宝枕给辩机,二人缠缠绵绵又不舍,忍不住又乱来了一通,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密探将详细都报了回来,慕容寒竹和李治顿时大喜,长孙无忌遂督促御史前往会昌寺,调查辩机被刺之事,细细搜索之下,将高阳所赠之宝枕给搜了出来!
这宝枕乃高阳私有,宫中之物,辩机无法掩盖,只能明言是高阳公主所赐,这等私密之物都赠予辩机,由是揭发了二人的苟且关系!
御史表奏圣人,圣人勃然大怒,腰斩了辩机,杀高阳公主身边奴婢十余人,高阳公主由是失宠。
而此番丑事又将辩机与高阳的密友都牵扯了出来,辩机临刑前更是托人向魏王李泰求救,而辩机之所以能够成为玄奘大法师的九名缀文大德之一,正是因为得了魏王李泰的引见!
慕容寒竹等人的有心渲染之下,圣人越发觉得,若无魏王李泰从中为媒,高阳根本就不会结识辩机,更不会发生这等让皇家羞辱之事来!
为了此事,圣人将魏王李泰召入宫中,狠狠地教训了一番,更是命李泰关闭文学馆,不得再招纳民间混乱之人!
魏王自小受宠,何时被圣人如此斥责过,心有愤怒,又受李治污害,委屈难当,当即大骂,必杀李治以泄愤!
李世民原本还有意立魏王为储,如今却是迟疑了,若今后李泰登了大位,李治势必性命难保,虽明知自古以来,废长立幼,乃取乱之道耳,然事有所出,圣人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李治想来柔弱寡断,若立为皇储,李泰则相安无事,可如果立李泰为皇储,他日李泰登了帝位,势必要杀李治!
到了这等时刻,李世民不得不做出决定,立李治为储!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即将征辽徐真先锋
且说李泰扬言必杀李治,这消息到底传入了长孙无忌耳中,便掇使了谏议大夫褚遂良来进言,只道本是同根,相煎何急,若立李泰为储,则李治乃至于被废的李承乾都难以自保。
李世民深知青雀儿的性格,又知晓李治与李泰俨然结下了深仇,若自己再拖延,势必会引发新一轮的宫廷斗争,是故犹豫再三,李世民终究是放弃了魏王李泰,改立晋王李治。
岑文本等一干支持李泰者,自然要在朝堂之上辩驳争取,然李世民心意已决,于朝堂上宣讲道:“承乾悖逆,泰亦凶险,皆不可立也!”
未过得几日,圣上亲临承天门,下诏册立晋王李治为太子,言称:“我若立泰,则以为太子之位可经营而得之,自承乾失道,藩王窥伺者,皆两弃之,传诸子孙,永为后法,且立泰,则承乾与治皆不全;治立,则承乾与泰皆无恙矣!”
李泰心知夺嫡失败,惶惶不可终日,未得几日,圣人即解除其雍州牧、相州都督、左武侯大将军等一应职务,降为东莱郡王,王府一众幕僚官员,凡属李泰亲信者,尽皆流放岭南!
李泰心有不甘,又侍宠而求之,到圣人面前大哭哀求,圣人于心不忍,只得改封李泰为顺阳王,将其迁出长安,徙居均州郧乡县。
李治既已入主东宫,遂开始组建自己的人脉,圣人又以长孙无忌为太子太师,于志宁为太子少师,尚书左丞张行成为太子右庶子,连那高季辅也得了太子左庶子,而慕容寒竹正式进入大唐官场,授太子洗马,又得了朝议大夫等虚职,得以成为东宫要人。
徐真早知李泰不能成事,然李治又轻信长孙无忌和慕容寒竹,使其不得不疏远了李治,如今李治上位,成了东宫主人,自然要对徐真下手。
只是李治刚成储君,若恣意妄为,少不得会让岑文本与萧瑀等老臣弹劾,是故暂时放过徐真,又听了慕容寒竹的提议,遣人与徐真往来交好,以轻其心。
徐真知晓自家与李治是无法重修旧好,他只希望李治能够远离慕容寒竹这等毒士,和长孙无忌这样的权臣,以免今后被把持。
立储之事既然已经安定下来,圣人也是了却心事,隐忍长久的正辽之事,终于如约而至,新罗已经数次求援,圣人又按捺不住,最近的朝议都以征辽事宜为重中之重。
在这个节骨眼上,营州那边却传来消息,高句丽竟然斗胆把我大唐的使者给拘了起来!
新罗善德女王传书求援之后,圣人曾派司农丞相里玄奖到高句丽下令,要高句丽和百济停止攻打新罗,然而渊盖苏文却拒绝了圣人的要求,继续攻打新罗,高句丽与大唐边境至此摩擦不断。
就在一个月前,高句丽的人马开始有所动作,营州都督张俭遂命人前往斡旋,然而高句丽那边却将我大唐使者给拘拿了起来,这分明是在向我大唐帝国挑衅了!
圣人怒不可遏,商议征辽,可又有谏议大夫褚遂良出列反抗,言称隋炀帝正是因为三征辽东而亡国,大唐其时虽富强,然常年征伐,民众难得安乐,不可重蹈覆辙云云。
若换了别个君主,褚遂良这番话早已引来了杀身之祸,幸于我大唐圣人素来宽仁能容,但仍旧驳了谏议大夫褚遂良的谏言,执意征辽,并决意排除先锋,前往营州,与营州都督张俭联合,为大军前锋。
李治正愁没机会整治徐真,听闻要派先锋前往营州,遂建议由忠武将军徐真担任,其时徐真乃上府折冲都尉,又历经数次大战,虽称不上常胜将军,但也是个久战的老将了。
圣人早想培养徐真,遂迁徐真为营州都尉,兼幽营巡检,即刻前往营州巡察监督,协助营州都督张俭,以及幽州刺史高履行,统率幽、营二州府兵,联络契丹、奚与靺鞨等属国军马,先行刺探高句丽虚实。
徐真乃风头红人,从军府到了地方,又亲封了巡检,也就意味着圣人正式开始重用徐真了!
徐真本就不愿呆在长安这等勾心斗角之地,且早先他就收到了密报,那被俘的大唐军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派往营州的秦广!
秦广乃徐真带出来的勇武营统军,吐谷浑之战时与徐真等人并肩而战,生死相依,如今兄弟落难,徐真又岂可坐视,当即嘱托明白,只留摩崖在爵府之中养老,其他一干人等收拾了细软,不日与徐真前往营州。
李治本想着让徐真到营州前线去吃苦,没想到圣人居然会将营州都尉这样的军方要职交给了徐真,更是赐了个巡检使的头衔,这可谓代天子巡视了!
且于朝堂之上,圣人对徐真多有嘉勉,又钦赐了衣甲,更是准许徐真和红甲十四卫沿用天策之名,多有赏赐,足见圣人对徐真之青睐!
徐真回府之后,诸人也收拾停当,周沧等人听闻秦广落入敌手,又即将与自家主公上战场去打拼,心里也是雀跃不已。
而张素灵出身教坊,虽然有些小聪明小古怪,然到底只是个玲珑少女家,徐真也不想她跟着冒险,可这小丫头却执意要跟从徐真,无奈之下,也只能任由她跟着去了。
朝中诸多官员贵胄既看出圣人对徐真之钟爱,又怎会放过这等巴结的机会,一时间爵府门庭若市,送行者踏破门槛,徐真一律来者不拒,收礼都收到手软。
又到李靖和李勣家中拜会了一番,徐真才想起还有一个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到淑仪院去道别。
李治愤愤归了东宫,召来慕容寒竹等人商议,此番必定要趁着圣人未来得及御驾亲征,将徐真彻底留在营州,否则今后必成大患!
其实徐真并无争斗之心,因着他早已知晓李治迟早要登上大位,可架不住慕容寒竹和长孙无忌这两个佞臣的唆使,让得李治将徐真视为眼中铁刺,非要处之而后快。
营州都督张俭乃高祖李渊的从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