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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司马!”
手下诸多亲兵锵锵抽刀,却无人敢上前来,徐真拍马前行两步,见得那报信的快马已经疾驰出二百步开外,当即笑道。
“一场误会则已,何必劳烦大都督,仁武兄,可留得住那位弟兄?”
苟仁武微眯双眼,也不打话,拍马上前,解下背后巨大犀角弓,弯弓搭箭一气呵成,那巨弓拉开如满月,一根白羽咻一声消失,只剩下弓弦犹在嗡嗡作响!
过得一个呼吸,诸人举目而望,才见得白羽高高飞起,落向三百步之外的那名报信骑兵!
“这…这不可能!”
眼看着那羽箭飞跃三百余步,韩复齐及其一干营州兵心头掀起惊涛骇浪,连徐真这边的人马都吓得目瞪口呆!
这神箭手纵使装备重弓,开满之后也不过二百步的射程,苟仁武这等看似如文弱书生一般的人物,居然开满巨大的犀角弓,还能射出三百步之遥,这是何等膂力,何等神弓!
非但这些人惊讶无语,连徐真都心头暗惊,他素知苟仁武善射,考虑到他那张古怪巨弓的威力,也就想试探一下他的底细,毕竟他对苟仁武的身份已经有了个模糊的猜想,今番正好验证一下。
没想到苟仁武果真做到如此地步!
那白羽破空而来,报信的骑兵眼看就要被射落马下,然而这人也是机警之极的斥候,心生警兆,发自本能回身抽刀,竟然将那羽箭给打落了下来!
“可惜了…”苟仁武摇头叹气道,徐真却朝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以示赞赏。
既然走漏了风声,想来张俭必定会借此发难,少不得一番罗嗦和摩擦,徐真摸了摸唇上的一字胡,顿时计上心来,抽刀指着前方三百营州兵,厉色喝道:“给我将这些冒犯上官的罪兵拿下!”
张久年等人大声领命,威震四野,韩复齐又被周沧所制,那些人哪里还敢乱来,“当当当”就将兵刃投掷在地上,束手就擒了。
缴械下马之后,徐真将这些营州老兵都聚拢在一处,只是笑而不语,张久年也不知徐真意欲何为,手下一干人更是迷惑不解,只有凯萨见得徐真那狡黠的笑容,暗自捏了捏他的后腰,低声道:“狡诈的唐人!又要使坏了!”
徐真故作威严地瞪了凯萨一眼,大手一挥,朝那三百骑兵弟兄们下令道:“咳咳…把他们的衣甲都给脱下来!”
“什么?!!!”
诸人大惊,然而张久年与青霞子等老人们,已经看出一些端倪,知晓徐真想要干什么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逆转乾坤气坏张俭
虽遣了韩复齐前去迎接徐真,然张俭犹自放心不下,与诸多营州府官员于都尉府饮宴,席间少不得一番敲打提点,唆使文武官员一同排挤徐真。
这些人都是地方官员,如今征辽在即,又岂敢不听大都督号令,连刺史和别驾都不敢开声,其他人越是唯命是从了。
正谈笑间,外面却滚进来一名斥候,大腿上还插着半截箭杆,正是那名回来报信的游骑斥候!
没想到他挥刀挡了苟仁武的羽箭,却只削掉了箭尾,半截箭杆还是射中了他的大腿,前面战事一触即发,他也就顾不得伤势,飞马回报。
张俭听完之后,顿时大喜,这韩复齐果真是个能办事的狠人,居然第一天就抓住了徐真的把柄!
“那徐真果真与逆贼狼狈为奸?!”张俭压抑着激动的心绪,抓住游骑斥候的肩头问道,后者肯定地回复:“三百逆贼,尽皆披甲,乘骑战马,与忠武将军与徐真同行!”
“好!哈哈哈!天助我也!”张俭心头狂喜,表面上却眉头紧皱,故作痛心疾首,与宴上诸多官员通报道。
“诸位,韩司马奉命接洽徐都尉,却发生这等事,以韩司马之为人,想来已经为国尽忠拼搏,要捉拿这通逆的徐真了,我等既是营州一地的守护者,又岂能坐视?还请诸位一同发兵,捉了这徐真回来!”
张俭素来与高履行沟通甚密,自然知晓幽州与辽西之地早已剿清了前朝余孽,这些骑兵能够与徐真同行,他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想必是高履行派人假扮,想要对徐真下黑手,结果功败垂成,反被徐真收编了。
虽明知如此,然张俭绝不可能放过这等良机,韩复齐骁勇善战,所领三百亲兵又个个都是精悍的老卒和热血的儿郎。
这徐真新降高履行的三百骑兵,必是人心不稳,其本部三百人只不过是摆弄军械的辅兵,关于徐真身边这三百亲兵,他张俭早已收到长安方面的线报,是故并未放在眼中。
此时爆发冲突,韩复齐必定还在支撑,且这韩复齐也并非死战的愚人,说不得要且战且退,将徐真引至柳城这边来,若此时发兵,定能将徐真一举拿下!
然徐真毕竟是朝廷委派的正四品折冲都尉,兼有忠武将军的头衔,更是受领神勇伯爵和上轻军都尉的勋位,在座诸位并非都有张俭的胆色。
他们乃官场老人,又如何不知张俭想要故意打压徐真?然徐真乃圣上钦命之幽营二州巡检使,这可是有着钦差的身份,严格追究起来,这可就是代天子巡视,张俭不亲自恭迎就已经足够怠慢了,居然还要捉拿徐真?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为何会有三百逆贼与徐真随行,然而在场之人,只要脑壳没有被驴踢过,都应该能够想得到,年少有为的都尉,又怎可能与前朝逆贼坑瀣一气?
若能拿下徐真,坐实了这罪名,张俭固然能够继续将营州的府兵全部捏在手中,然这张俭本来就足够蛮横,地方上也不能坐视其一家独大。
见诸多地方官员不言不语,张俭自是不悦,只是冷哼一声,拂袖离席,召集八百骑兵,轰隆隆离了柳城,营州地方生怕失了徐真,圣上会迁怒于营州,是故纷纷上马,随着张俭而行,关键时刻少不得要劝阻一番,留下徐真的性命来。
然而行至五里亭之时,张俭的骑队却停了下来,诸多地方官员连忙拍马上前,却见得官道远方,一部人马缓行而来,打头乃徐字旗,该是赴任的忠武将军徐真,然而却并未见到韩复齐的人马!
张俭心头不由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来,那斥候分明回报,言道徐真有三百骑兵披着前朝逆贼的明光甲,此时徐真本部左右两翼确实有三百骑兵护卫随行,所披挂的却是大唐的衣甲!
幽营二州虽地处偏远,然年关贺岁之时,诸多地方官员都远赴京都觐见朝拜,是故认得徐真容貌身姿。
此时徐真一马当先,按刀而行,虽只有二十五六的年岁,然刻意蓄了清爽的一字胡,看着越发沉稳成熟起来。
其左侧一将威风凛凛,满身杀气,虬髯若钢针,豹头燕颌,该是亲兵卫队的校尉周沧了。
而徐真右侧白衣白马的护军却从未见过,想来是徐真新收的侍从,一干人器宇轩昂,军容整齐,士气振奋,哪里有半点颓势!
待得队伍再走近,张俭等人终于看清楚,这徐真三百本部人马后面,却是拖行着三百穿着前隋明光甲的逆贼俘虏!
可眼尖之人都已然看出来,这些个逆贼俘虏,不正是韩复齐和他那三百亲兵么!
“这这怎么可能!”
张俭与诸多地方官员实在是难以置信!人皆言徐真晋升飞快,可谓平步青云,然到底只是个有勇无谋之辈,于朝堂争斗半点不懂,还差点跟着魏王李泰,失了圣上宠爱,又得罪了司徒长孙无忌与当今东宫太子李治云云。
既是如此,诸人自然而然觉着,徐真到这营州府来担任都尉,势必要仰人鼻息,不敢太过高张,没想到这还未入得柳城,居然就已经将迎接他的营州府司马韩复齐给绑了!
而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韩复齐与手下三百亲兵,身上居然穿着前朝逆贼的明光甲!
张俭只觉一时难以接受,身后八百精锐骑兵肃立待战,却久久等不来大都督的军令,只是透过人群,可以看到大都督的背部在剧烈起伏
徐真见得张俭与营州文武官员一同守候于五里亭,数百骑兵驻于后方,心里已然清楚,只不过表面上却淡笑如故。
“张大都督实在太客气了,诸多同僚处理地方政务,公事繁忙,怎敢劳烦来迎,实乃折煞了徐真也!”
徐真也不下马,周沧与薛仁贵等诸将只是按刀漠视,韩复齐等人尽皆被堵住了嘴巴,见得自家都督亲自前来阻拦,真真是羞愧难当,却又吱吱呜呜着想要争辩。
张俭面挂寒霜,冷哼了一声道:“徐真,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挟持本府司马以及诸多将士!”
张俭此言一出,身后骑兵顿时剑拔弩张,徐真这厢也是不甘示弱,诸多营州官员却是吓得脸色煞白,心想着,这徐真也太不识趣,这里乃是张俭的地界,不想低头也得低头,又何苦与之抗衡?
再者,徐真的手段也实在太过简单粗暴,果真是个朝堂争斗的新人,居然将韩复齐当成逆贼来拘拿,不用说也知道,这韩复齐与手下军士身上的明光甲是从哪里来的了!
徐真闻言却只是笑笑,稍稍抬手,让周沧的刀柄推回三分,朝张俭故作讶异道:“大都督何出此言?这些可都是徐某在路上拿下的前朝逆贼,怎地就成了营州地方上的军士?想必这其中该是误会了”
“何敢污蔑至此!这些分明都是我营州将士,奉了本都督之命前去接洽,尔岂敢狡辩,何必封了这些弟兄的口舌!”张俭威严震喝道。
徐真也不想第一天就撕破脸,不过这一路上实在太过憋屈,就好似随便什么人都能骑在他头上拉屎屙尿,实在让徐真心头忿恨。
“大都督既如此一说,想来该是误会一场了,徐某率队而行,这些仁兄就拦截了去路,发生了些许口角,某又见他们穿着不合制的明光甲,好在手底下有人识得这是前朝之物,这才拘拿了起来,既然大都督说这是营州府军兵,自然不会骗在下了。”
“来人,将诸位营州弟兄都放了!”
徐真一声令下,周沧等人动手将韩复齐等人都放了回去,这韩复齐带着三百人回到张俭这边,却扯开口中臭布团,保住张俭马腿,指着徐真大骂道。
“都督可要为弟兄们做主啊!这徐真卑鄙无耻,居然陷我等于不忠不义,真真是唐人之耻也!”
张俭本想借此机会,一举将徐真打压下去,哪里想到这韩复齐这等不济事,才短短片刻就让人全数捉拿了起来,张俭空有八百骑兵在身后,却已然没了用武之地!
“哼!你自己做的好事,怎可迁罪于徐都尉身上!都给我带回去!”张俭心知今日不可能再动徐真分毫,遂依仗借口,命骑兵们将韩复齐等人都带回柳城。
他知晓这就是徐真的态度,仿佛是徐真在警告他张俭,徐真并非随意拿捏之人,你韩复齐想要将我当逆贼般来捉拿,我就将你当逆贼捉拿回来!
若他张俭一味死缠,甚至于大打出手,徐真或许还好受一下,可如今张俭息事宁人,分明就是做贼心虚,且徐真已经从张俭的举止当中看出,张俭是知晓这些明光甲的来历的!
张俭果真与高履行一般,都是太子李治,或者司徒长孙无忌手底下的人!而且这张俭与幽州高履行,该是有着密切来往,否则绝不会如此清楚这些明光甲的由来!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