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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如顿时哭笑不得,她到底说错什么了,怎么一群人都是一副殷时无法生育的样子。要知道她之前每天伺候完秦氏回去,都要伺候这位大爷,每天都把她累得差点下不来床,还美其名曰把她营造效果。
“他、对我很好,是我们真的没打算那么快要孩子,他说想等到过两年,我们出去外面单过再说。”其实殷时是不放心清若在殷家生孩子,清若觉得这是他的童年阴影太大了。不过不管如何,在戚氏没有生儿子或者他们没有离开殷家之前,她一旦有孩子势必激化她跟戚氏之间的矛盾。从丘家回来,清若感觉到戚氏对她的态度不是普通的好,许多事都可以找她来说。特别是说到大戚氏身上,戚氏感慨大戚氏的生命如今只剩枯灯残油,能熬一熬算一天。而且居然还告诉清若,她怀疑大戚氏的病一直缠绵不起很可能跟清曼有关。
在明知道清曼是清若的堂姐以后,清若不清楚她的用意,不知道是试探还是真心话,只能默默聆听。
“其实姐夫心疼阿姐是很早之前就知道的,我倒没什么吃惊的。”清如叹了口气道,“当初阿姐没过门的时候,姐夫就常常各种讨阿姐开心,想的做的都是为阿姐好。”
清若瞥了她一眼,又看了卫墨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卫峥怎么了?”
“他是个医痴,一有人上门,他就整天都往外跑。”卫墨说着安抚了清如一句,“你也别想太多,他这性子你也早就知道的。”
清若打量着清如跟卫墨这对姑嫂出奇的和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问太深的问题,看着清如微凸的肚子,立刻将矛头转了一下,“咦,我记得我出门小如已经说有了孩子,怎么到现在肚子还这么小。”
卫墨挑眉道:“难道你不知道吗,生儿子一般不会胖得太夸张。”
清若摇头,这个她却是没听说过,又看清如害羞的模样,她吃惊道:“不会已经诊出性别了吧?”
“阿姐,你想躲了。清如嘟起嘴恼道:”只不过婆婆说我这怀相跟她当年怀阿峥时一个样。”
第二百四十一章 闺内事
用完饭,桐月葭月被送回了孔家,并说好晚些再去孔家拜见两位老人。李璘卫墨和孔安宁三个年轻的媳妇凑在一起便有说不尽的儿女经,不知谁提议了要去给自家娃娃买东西,另外两个也附声忙跟了去。清如则在背后默默吐槽这三个贵妇,个个有儿有女、夫妻和乐、家庭和睦,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
清若就忍不住取笑她,“听说有人怀六甲,公婆体恤、夫君怜惜,这怎么好意思说别人过神仙日子了,岂不是给我这种无子无女的人添堵嘛?”清如连忙惊慌地道歉,一再解释她不是在讽刺她。在其他面前,清若倒还适当地矜持,在清如跟前她什么话都吐得出口,反倒把清如问得面红耳赤。
杨妈妈收拾好一切进门告知殷时被卫家叔侄喊了出去,等晚些才能回来,清若摆摆手表示会了娘家她根本懒得搭理殷时的存在。
看见母亲走进来,姐妹俩都安坐起来,杨妈妈看着两个女儿,心里略有感慨:“小若,我问你,你们过得好不好?”
清若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点头道:“挺好的呀。大嫂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礼数周到为人亲切,嫡亲的小姑子虽然刁蛮任性,但好在心地不坏,倒也没出什么事。他的那兄长至今都没正面会过,但小叔子却意外地与另外两个同胞兄妹不同。对了,原来他还有个庶妹,是施姨娘生的。”
“那我怎么听说你在殷家过得不好?”杨妈妈皱眉问道。
清若笑着摇头,“阿姆,那不过是外人传的而已。”见杨妈妈凝下眉,知道若不尽快告知实情,一定会惹她不悦,清若只好把殷家的人际利益关系和秦氏贪了万姨娘假装的事简单说一遍。她其实不希望杨妈妈担心,毕竟这事杨家也帮不了忙,就算杨家是有头有面的大世家,那也不能伸手进女儿的家事里。
杨妈妈听完,惊得嘴巴老大,清若急忙安慰:“其实他与我说过这事,本是想息事宁人,好换得以后安然脱身,是我不愿。这东西原原本本就该是他的,若是大官动了手那也就算了,可这明摆着是被人顺了去。万姨娘是个软柿子,可不代表我也是,要是这开了头以后她也看上我的嫁妆怎么办,难道还得收拾东西跑路不成。”
“这大家这么生厉害,你跟她斗,以后日子可怎么办?”杨妈妈想了想,默许了清若的行动。
清若反倒自在地笑起来,“阿姆,你不必担心,也不想想我是谁的女儿。与人争权夺势不会,但任人搓圆拍扁也是不可能的,我早就想好了路子。”她走到杨妈妈身边,挨着她坐下,把头靠着母亲的肩膀,像是小时候一样。“以往在阿姆身边,看着老二家老三家骑上头来,总是替阿姆生气,不明白阿姆怎么性子那么软。如今过了殷家门,才知道,做媳妇的纵使有夫君殷殷体贴,可到底婆媳妯娌姑嫂那么多层,稍有个不慎,就会落人口实。”
杨妈妈也有些感怀,她当初确实不易,特别是杨茂礼还是个长子长孙,她身负着生子的压力。而接二连三的小产难产,还有妯娌姑嫂的关系,折磨得她好长一段时间是夜不闭目的。杨茂礼也是心疼妻子这般辛苦,最后选择忍让,离开。可话又说回来,当初到底木云和绵县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的距离,而且她跟孔家几乎常有书信来往。可清若这么走,写个信都要送个三五天的。
“阿姐,那你们怎么还不出来。”清如在旁听得纳闷,既然住得不开心就离开啊,反正秦氏绝对会举双手同意的。
“傻瓜,这哪能说出来就出来的,之前你姐夫逆着大官的性子。大官再气再急也从未说出让他离开殷家的狠话,可见大官心里还是疼他的,至少殷家还是需要他。他大哥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三弟固然聪明,可到底还是嫩了些,大官就是想把担子接过他,也得等他有能力再说。所以现在殷家是不会那么容易放我们走的。”清若看着妹妹一如当初那般直率天真,心里为她感到高兴,至少看得出卫峥是真心在疼她的。
“那既然如此,姐夫只要跟他三弟联手就好啦,为什么你还要跟他大嫂扯上关系,不怕到时被老三记恨吗?”清如扁嘴说道。
杨妈妈翻了个白眼,板着脸教训道:“你就不懂了,你阿姐这么做是对的。如今她大家是偏心老三的,大官又暂时把精力放在姑爷身上,可以说殷家这大少爷是空有嫡长子的名头,但什么好处都捞不到。听得出他媳妇是个聪明人,丈夫不顶事,大家又不护着她,如今你阿姐就是她的救命草,这关系打得好,以后这殷家怎么分至少不会捞不到半点好。再说了,妯娌之间,和睦相处本就是应该的,你以为个个都跟你一样走运,上有温慈的大家,下有外嫁的大姑子,还是你小姨的交帕姐妹。”说得不过瘾,又补充了一句:“就你这样子,要是进到殷家,铁定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清如被杨妈妈说得有些心虚,没想到就算有殷时那么护着清若,她在殷家照样还得这么辛苦,“那阿姐不是很辛苦?”
清若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觉得我已经很幸运了,再辛苦也不如阿姆当年辛苦啊。”
“这话倒是没错,诶,要不是你阿爹对我处处忍让体贴,我都想撂担子回娘家了。可是哪知他到现在还是这软性子,真是气死我了。”杨妈妈每回跟女儿提起丈夫,通常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埋怨。
清若是知道母亲的性子,嘴上是把杨茂礼数落得一无是处,可是只要能有什么是对他好的,她什么都会去做。她转过头,小声问清如:“怎么了?阿爹做什么事了吗?”
“他倒是没做什么事,只不过前两天,老二回来了。”清如说得有些不屑,口气跟杨妈妈在埋怨时一模一样。
“啊?他、他怎么回来了?一个人吗?”清若一惊,这杨茂昌上门,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而且还是一走就是杳无音讯消失了那么久,这次回来,难道是来光宗耀祖的?
“不是,和老二媳妇,说是发贵生病了,不便来拜见阿公。阿姆就问既然发贵生病,怎么不等他病好再来,他们两人都走开了,又留下谁去照顾发贵。结果老二媳妇脸色一变,整个人就哭起来了,你是知道的,她那样子,哭起来比狼嚎还可怕,而且长得比以前还胖!”清如最讨厌的就是方氏,一提起她,兼职就是让她吃到她最讨厌的苦瓜一样。
“她哭什么?”清若好笑地问。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他们这些年出去以后生活多么坚信。丘老爷好心出了笔钱给他们做本,结果赔了不说,还不起债就丢下清曼跑了,发贵也变得流里流气的。”清如挑了挑嘴角,冷笑了一下。
“这么惨?”清若望了望杨妈妈,见她情绪依旧稳定,但是表情依旧阴沉。
“这就叫做因果报应。”忽然她叹了口气,慢慢数道:“我早就看开了,当初他们个个都推辞不愿意来伺候老人,我也不与他们争辩,我自己有能力我自己伺候,我相信老天有眼。这不,这阵子海亭那边听说收成不错,听了你的话,种了不少果子,如今桃李正新鲜,回头你们带些回去。”清若没好吐槽她,要是她看得开就不会拿这事经常刺激杨茂礼,特别是在孔家兄弟姐妹和聚一堂时,杨茂礼总会莫名其妙地挨枪,还好他淡定习惯了。“老三一家过得如何我不清楚,但也是不温不火。”
“那他们自己造孽跑来咱们家做什么,我可不信他们有那么大的孝心,特意来看阿公。”“不会是来借钱吧?”
“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阿爹说老二自从身体都不好,激动过头是容易哮喘的,我看着他这次回来的模样,却是苍老了许多。”清如终于说了一句中肯的话,大抵是对杨茂昌的现况有些同情吧。论起来,杨家三兄弟中,杨茂昌本是长得最好看的一个,却娶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妻子,这让当年许多少女们感到难过。
“那……”清若犹豫。
“阿爹那护短的性子阿姐是最清楚的,再加上有阿公在,阿爹差点把家底都掀出来。”清如又立刻恢复了吐槽本性,“清嘉堂姐不知道,他们也不敢让她知道,或许是心虚吧,这么久把刚出门的女儿丢下。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地他们都知道了,柏青还托了几十两银子说要给杨茂昌,是阿爹拒绝了。”柏青如今是海亭的头儿,可他却比任何一个工人都要用心。
清若这才想起,难怪清嘉好几回都走到她身边吞吞吐吐,可就是不说有什么事。一想到清曼在丘家的情况,清若有些犹豫,要不要跟杨妈妈透个信。
第二百四十二章 态度
殷时没敢在卫家多待,没过一会儿就折回来陪清若去孔家给两位老太太请安。祖老太太虽然身体不佳,但精神还是很好,知道清若夫妇要来,她激动得坚持要出来换套新衣出来花厅迎接他们。蔡氏和孔老太太都跟在屋里,留下康氏在作陪。
“这是老嬷做姑娘时养下的习惯,平时好说,较真是规矩严得很。”到底是不同身份了,清若端坐在堂上,侧身在殷时耳边小声嘀咕。
“那是,人家当年也是大家小姐。”殷时表示赞同,又望了她一眼,调笑道:“可是怎么到了你身上,连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看不见了。”
“爱不爱拉倒!”清若翻了个白眼。“你要觉得亏了,正好当着我老嬷的面休了我算了。”
殷时急忙赔笑,“怎么可能不爱呢,娘子真爱说笑,我要是当着老嬷的面休了你,我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