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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舒青柠的话,凤千澜豁然开朗,明白了昨日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什么了。
一生很长,一生只能牵着一个人的手到老。
他想要和她在一起,时间是一生一世。
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凤千澜心情大好,看向某人时不自觉柔和了笑容。可惜,舒青柠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眼里只有美味的食物,没看到他的情,导致后来吃了很多干醋。
凤千澜知道了心意,但原谅他高智商、低情商吧,这时候都不会说点甜言蜜语。“死女人,就你站没站样,睡没睡相,想和我凑合一辈子,做梦。”他认定了她,他们俩的一辈子,怎么可能凑合凑合过?
一个先入为主认为他心有所属,一个傲娇别扭不愿说明心意,两个感情白痴注定了他们的情路不会一帆风顺。
这一顿早餐,舒青柠吃得食不知味,等离开京城后,她一定要敛尽天下美人,闪瞎某人的铝合金狗眼。
七皇子与相府嫡女的婚事,虽不被人看好,但好歹也是皇帝赐婚,这不,一大早两人就得进宫谢恩。
出了房门,看着密密的翠竹,听着风吹竹叶的声音,舒青柠缓缓张开双臂,感受着自然的抚摸。
“凤千澜,这是什么地方?”昨天被喜娘扶着进了新房,她还来不及感叹七皇子府的破败,就被某人带走,然后入眼的就是极其舒适奢华的卧房。
“七皇子府,千月轩,我们今后住的地方。”
十岁以后他就很少在这里住了,有时一年都不见得回来一次。还好,千月轩一直有人打理,不然结了蜘蛛网,他不敢保证会不会想毁了这里。
凤千澜拉着舒青柠的手,带着她在竹林里穿行,顺便解释:“竹林布有阵法,不知道的人很难闯进去,为了我的翠竹能茁壮生长,用心记。”
他敢用脑袋担保,这死女人只要找不到出路,绝对会毁了竹林。竹林毁了事小,她要受伤了,心疼的还是他。舒青柠讪讪一笑,他还真是了解她。
有凤千澜的讲解,再加上她极好的记忆力,一遍下来,舒青柠已经摸清了竹林的阵法。出了竹林,看着郁郁葱葱的竹海,舒青柠望了望天,无力吐槽:“我要是贼,一定不来你家行窃。”
看看,偌大的七皇子府被弄得满目萧然,一片小小的竹林,内里机关密布。来他家里行窃,不是被气死就是被射成刺猬而死。
“爷的东西,能被人偷?”敢偷到他头上,那是找死。
闻言,舒青柠不理他,某人傲娇了,和他计较就显得弱智白痴了。
路过主院时,舒青柠拍了一下脑袋,“你等我一下啊!”说完,匆匆跑了进去。绿漪,小姐不是故意忘记你,昨晚她也是身不由己的。不过啊,你也别怨小姐,毕竟是你自个哭着求着要来七皇子府。
每个大户小姐出嫁时,都会视情况而定带几个陪嫁丫头。舒青柠嫁人时,没太认真,想着一年后可以逍遥江湖,也就不想带陪嫁丫头。谁知,绿漪铁了心要陪着她,舒青柠被烦的头疼,再加上娘亲苦口婆心劝说,也就答应了。说实话,绿漪在她身边伺候不过一个月,要说主仆情深,还真谈不上。
进入院子,舒青柠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看样子小丫头哭了一晚上,累了。
“别哭了,你家小姐还没死。”原谅她吧,安慰人什么的她不会。
看到舒青柠,绿漪哭得更凶了,仿佛要把这一夜受的惊吓委屈全哭出来:“呜呜,小姐——老鼠,好多的老鼠——”
看来,七皇子府破败的够彻底啊,主人住的地方都有老鼠了。“行了,别哭了,哭瞎了眼睛本小姐就只能一个人进宫了。”
听到进宫,绿漪止了哭声,用衣袖抹了抹眼泪,“小姐,等奴婢一会,马上就好的。”
一般情况,哪有小姐等丫鬟的,可相府规矩不多,舒青柠又是个不守规矩的,久而久之身边的人多少长了点胆子。
反正现在进宫也迟了,舒青柠也不介意多耽搁一会,她可是个心疼丫鬟的主子。靠,你要心疼丫鬟,就不会把人晾在这里同老鼠过夜了。
紫陌城就是七皇子,一时半刻她是没有逍遥日子了,估计今后还会麻烦不断。绿漪,动不动就抹眼泪,这样的贴身丫鬟,她可受不了。梅最近闲得发霉,把她弄来扮个贴身丫鬟好了。
远在暗楼闲得数蚂蚁的某人,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揉着鼻子自言自语:“楼主大人,你啥时回来啊?你不在的日子,小的闲得蛋疼。”
绿漪的速度很快,没让舒青柠多等,等她出来时,除了眼睛红了点,其余的还看得过去,至少不会让人觉得她在七皇子府里受了虐待。
绿漪被舒青柠看得不自然,动作生硬欠身行礼:“小姐。”
“走吧!”收拾一番,带出去还能见人。
嗷嗷,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和老鼠共度良宵,哭了一宿,得到的就是小姐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绿漪知道该伤心了。可惜,她永远不会知道舒青柠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受着。
☆、第三章所谓帝宠
红墙绿瓦,重重宫门,织就了史上最华丽的囚笼。
错落宫殿,亭台楼阁,无数人飞蛾扑火入住其中。
若说这个世界有什么地方是她厌恶的,非皇宫莫属。人生在世总有这样那样的身不由己,出身相府,有些事儿避无可避。三年前她逃了,三年后还是不得不面对。
“舒青柠,又不是去赴死,哭丧一张脸给谁看。”进了宫门,身边的女人就安静得出奇,这样的她,看着不顺眼。
凤千澜嘴巴很毒,从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但莫名的,被他这么乱搅和一通,心情好了很多。
“七皇子殿下,你说那些不想嫁你的大家闺秀见了如此倾国倾城的你,会不会后悔?”还有,她会不会被那些人用眼刀杀死?带个大美人出门不容易,尤其是像凤千澜这样的祸水美人。
舒青柠的话里,满是调侃,凤千澜第一千零一次咬牙,他怎么就喜欢上她了。“爱妃,本皇子疾病缠身,恐将不久于人世。”一个将死之人,没人愿嫁的,毕竟像你这样的怪胎不多。
长长进宫路,两人你调侃我一句,我挤兑你一下,玩得不亦乐乎。可怜了凤宁宫的一群人,等了小半天愣是不见新人来请安。
凤宁宫。
“皇上,您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七皇子和七皇子妃还没来,真是太没规矩了,臣妾都快睡着了。”说话的是最近盛宠眷顾的婉昭仪,声音甜腻得能舒死人,皇帝平日就爱她这般姿态。
皇后着一袭大红宫装,高高挽起的发上斜插着金凤珠钗,她端坐在凤椅上,脸上挂着雍容大方的笑。看着婉昭仪向皇帝撒娇,抹黑七皇子,心里叹了口气:婉昭仪怕是要失宠了。
外人只道皇帝不喜七皇子,才早早将他打发出宫,殊不知在皇帝心底,最最疼爱的便是凤千澜。婉昭仪进宫晚,不知道皇帝对紫妃的宠爱,对七皇子的偏爱,这般责难七皇子,她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后宫女人三千,皇帝愿意哄你宠你时,你自是千般好,一旦皇帝对你失了兴趣,你便什么也不是。婉昭仪就是最好的写照。
“婉昭仪既然困了,就回宫休息,没什么事不要出来了。”
景帝面无表情说道,婉昭仪瞬间煞白了脸,皇上这是要禁她的足吗?怎么可以。最近,她占着皇帝的宠爱,将后宫的女人得罪的七七八八,她不敢想象失了帝宠,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日子。
“皇上,妾身知错了。”婉昭仪跪下请罪,尽管她不清楚自个哪里惹皇帝不高兴了。
婉昭仪今日穿了一件芙色宫装,不华丽但显得人楚楚惹人怜。如今伏地请罪,眼眸含着泪水,真真我见尤怜。
“皇上,婉妹妹进宫晚,不知七皇子的好,说错了话也是情有可原的,今儿是个讨喜的日子,莫坏了心情。”看戏看得差不多了,柳贵妃站出来为婉昭仪求情。
柳贵妃虽不见得有多得帝宠,但其身后有强大的母族,儿子也颇得帝心,她说的话在皇帝心中还有点分量。
有了柳贵妃带头,其他妃嫔也纷纷为婉昭仪求情。各宫各妃,不管底下斗得有多狠,面上都得维持姐妹情深,尤其是正宫皇后。
皇后起身离座,向景帝行礼请罪:“这里是凤宁宫,婉妹妹犯了错,皇上要处罚婉昭仪,是不是连臣妾也一并处罚了?”
“哈哈,皇后说笑了,后宫的人犯了错你都要跟着受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朕苛责皇后呢!”景帝笑着对皇后说道,随后又对婉昭仪说,“起来吧,看在皇后和柳爱妃都为你求情的份上,今儿就这么算了。七儿身体不好,做长辈的理应多担待一些。”
“臣妾谢皇上开恩。”婉昭仪起身,小心翼翼坐回自个的位置。现在,谁再跟她说七皇子不得帝宠,她非要戳瞎他的狗眼,撕烂他的破嘴不可。她抱怨了一句,皇帝便要禁她的足,若是得罪了七皇子,那后果……
想着,婉昭仪心凉了半截,看向柳贵妃时多了几分怨念。明明知晓七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还鼓动她找七皇子麻烦,现在又装老好人,她安得什么坏心。
婉昭仪的怨念,柳贵妃不可能不知道,不过知道又如何,重来一次她还会这么做。一个没有什么头脑的女人,还不值得她费功夫拉拢,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宠妃。今天可以有个得宠的婉昭仪,明天后天就能有更多个得宠的昭仪娘娘。何况,婉昭仪也不算有多得皇帝宠爱,皇帝对她也就一时的兴趣。见识了当年景帝如何对紫妃,如今的婉昭仪也不过尔尔。
因婉昭仪多事,后宫娘娘都清楚了皇帝对七皇子的维护,七皇子再怎么迟迟不来,她们也不敢多说一句。左等右等,本该辰时初就到凤宁宫请安的两人,愣是到了巳时初才进入凤宁宫。
“儿臣(儿媳)给父皇请安。”凤千澜舒青柠作势下跪,不过没等他们跪下,景帝便发话了:“澜儿身体不好,这些个虚礼都免了,快去找个地方坐下。”
“谢父皇体谅。”两人谢了恩,坐到一旁。
“喂,不是说你不得皇帝喜欢吗?我看你老爹挺关照你的。”当然,是不是真的关照暂时持保留态度。
凤千澜斜睨了她眼,阴阳怪气说道:“传言有几分可信?”
切,传言是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空穴不来风啊!
两人小声嘀咕,其他人慢慢从石化中恢复。
从凤千澜舒青柠进入凤宁宫时,初次见两人的妃嫔石化了。
传言害人,传言害人啊!
谁说七皇子弱冠年华枯槁颜的。
一袭紫衣,风华潋滟,女人看了都要自惭形秽,这样的人,哪里丑了。
又有坊间传闻,相府嫡女丑陋无盐,二九年华无人求娶。
啧啧,舒青柠要是丑陋无盐,天下就没有好看女人了。红衣妖娆,眉目如画,和七皇子站在一起真真相配。
景帝一直注意着两人,见两人相处融洽,心底松了一口气,暗想:看来赐婚是赐对了。
凤千澜与舒青柠的婚事,有人欢喜有人不满。这不,不满皇帝赐婚的人来了。
“太子殿下,庆王殿下,五公主求见。”小太监尖细绵长的声音传进凤宁宫。
☆、第四章公主找事
在舒青柠及笄后,庆王曾向皇帝请旨赐婚,奈何不等皇帝同意,舒青柠便以为母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