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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宛尘攸地翻身坐起来,眼神很可怕地瞪着傲仲轩,良久,没有说话。
傲仲轩也瞪着他,紧紧地抿着嘴唇,不再开口。
君臣二人针锋相对地互瞪了许久,秋宛尘才声音冰冷地开口:“你在威胁我?”
“对,我在威胁你!”傲仲轩竟然点头承认。
“只为了一个女人?”秋宛尘的嗓音有些不悦。
“只为了一个女人!”
“我需要时间来考虑!”
傲仲轩站起身,转身欲走,但是脚步抬起来以后又放下,他扭回身,歪着头瞥着秋宛尘:“相信我,惠娘那样的女人,你驾驭不了。”
秋宛尘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觉得有些赞同傲仲轩的说法,每当他看到那女人发飙的样子,就很头痛。
他钟情柳惠娘那张和雪衣一模一样的脸孔,却极度厌恶她的性子。
他是一个绝顶的大男人,他只喜欢温柔的女人。
若他没有遇到曲陌,他或许会真的认为柳惠娘就是曲陌的转世,也很可能会不计后果地杀了傲仲轩把柳惠娘抢到手中。
但他却偏偏遇到曲陌,一个除了长相哪里都比柳惠娘更像雪衣的女人。
心底深处的那杆天平本能地就倾向到了曲陌的身上。
因为傲仲轩和秋宛尘这君臣二人的伤势有加重的趋势,几个男人正大光明地赖在曲陌的家中。
柳惠娘赶了他们好几次,想让这群雀占鸠巢的家伙离开自己家,但是却偏偏遇到了有史以来脸皮最厚的一位皇帝,怎么赶都赶不走。
她气得要命,又没有办法对他再下杀手,其实在她心里,也是在乎他的,只是她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傲仲轩等人和白狼密谈过一次,她们两个不知道这些男人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
在他们密谈的转天,白狼就走了,带着柳婉儿的骨灰走的,说是要带回去,葬在白狼寨。
“师姊,妳帮我把这碗药给秋宛尘送过去。”药房中,曲陌将一碗乌黑的药汁递给柳惠娘。
柳惠娘愤愤不平地把药碗丢到一旁的台子上:“我才不去,要去妳自己去,我不想看见他,他就是个疯子,每次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都想起鸡皮疙瘩,简直想要一剑宰了他。”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改变
“拜托了,我还有事情要做。”曲陌柔声央求她。
“那让楚楚和雪饶去送。”柳惠娘突然奇怪地问。“楚楚和雪饶这两个丫头哪儿去了?”
曲陌笑道:“她们两个知道妳喜欢吃美食,这些天都在跟着御厨学煮饭。”
柳惠娘忍不住气呼呼地轻啐了一口:“这两个死丫头,就是不务正业,让她们两个读医书就跟要她们的命一样,偏喜欢学这种没用的东西。”
“好了,师姊,她们两个也是一片孝心,妳就帮帮忙,把药给秋宛尘送过去,不然就凉了。”
“师妹,我真是搞不懂,咱们到底是在做什么?那群家伙害死师父,姓秋的混蛋又把妳给甩了,妳干吗还对他们这么好?”
曲陌莞尔:“如果妳现在还想把皇上杀了,我不拦着妳,但是妳摸摸自己的心,妳还下得去手吗?”
柳惠娘的脸攸地涨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师父死掉的时候,她能下得去手,完全是因为一时的激愤,如今情绪平缓下来,若是再让她下手杀了傲仲轩,她是真的舍不得。
七年间。虽然她只跟傲仲轩相处过短短的四十九天,但是那个男人对她的好,让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怀。
“师姊,快点帮帮忙,把药给秋宛尘送过去,看着他喝了再回来。”
柳惠娘懊恼地端起汤碗,来到曲陌的房间,如今,曲陌的房间是秋宛尘一个人在住,曲陌已经搬去和她同住了。
秋宛尘坐在桌子旁边,桌子上是堆得小山一般高的奏折,他正一份一份地仔细批阅。
本来这里有大半的工作都应该是傲仲轩的,但是那个无耻的家伙为了装可怜博取柳惠娘的同情心,偏偏把工作都推给了他,他身为人臣,又不能拒绝,只好拖着一身病体处理这些公务。
天知道他的伤可要比傲仲轩的重。
柳惠娘重重地把药碗丢到桌子上,碗中晃动的药汁溅出来几滴,落到几本奏折上。
秋宛尘无奈地抬起眼睛,看着这个明显对自己很有敌意的女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摸出一块手帕,拿起那几份被弄脏的奏折,轻轻地擦拭。
“喂,你快点把药喝了,我师妹还等着我呢。”柳惠娘不客气地说着,把脸扭到一旁不去看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武功比她还要高出一些的男子,她总是有些不服气。
秋宛尘静静地端起药碗,将碗中乌漆抹黑的药汁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掉的药碗递还给她:“我喝完了!”
柳惠娘夺回药碗转身就走。
看着她迫不及待的身影,秋宛尘忽然有些发呆,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做才能接近这个女人。
他是真的不知道。
每次看到她,他都有一种极度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每次面对她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惠娘,朕听说今天有集市,咱们出去逛街吧。”院子里,响起傲仲轩无耻的嗓音。
“滚开,别理我,看见你就讨厌!”柳惠娘对待傲仲轩依旧是不假辞色。
“惠娘,去嘛去嘛,快过年了,朕给妳买新衣裳好不好?妳喜欢什么?朕都买给妳,咱们一起去办年货,朕想在妳这里过年。”
“你脑子有病啊?现在平溪镇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皇上住在我家,你跟我一起出门赶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皇帝啊?万一有人刺杀你怎么办?”
“不怕不怕,咱们可以易容,妳可以女扮男装,再贴上两撇胡子,就没人能认出妳了,这样也就不会有人知道朕是皇帝了。”
“傲仲轩,你早上还跟我说你心口疼,动都不想动,饭都要我喂你吃,怎么才过了一个时辰就能出去赶集了?”
“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喝了小陌儿给朕熬的药,精神就好了许多,可能她给朕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了吧。”傲仲轩简直说起谎来都不打草稿。
屋子里的秋宛尘很伤脑筋地抬手扶住额头,心乱如麻,真是心乱如麻啊!
若是让他像傲仲轩似的那么死皮赖脸地追求柳惠娘,他是打死都做不出来的,他本就是沉稳霸道的性子,前世是,今生也是,这种无耻的嘴脸,他根本就摆不出来。
可是?柳惠娘似乎就吃傲仲轩那一套。
他真的很头疼。
这样下去,他不知何时才能确定柳惠娘是否是雪衣的转世。
柳惠娘终究是没能承受住傲仲轩的死磨硬泡,被强行拉去易容改装了一番,然后跟皇帝体验民间生活去了。
院子里忽然就安静了不少。
他收敛了一下心神,低头,继续批阅奏折,刚刚把奏折翻开,却听到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随即,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他凝眸,望着攸然出现在门口的那张清秀脸孔,心中忽然一颤。
清晨他还见过她,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时辰,再次见到她,却有一种隔世的恍然。
她拎了药箱走进来,脸上有一抹苦笑:“本想叫师姊帮你换药的,可是她刚刚跟皇上出去了,皇上说,他们怕是要玩到傍晚才回来。”
她本想撮合他和师姊的,可是撮合了半天,却一点成效都没有。
师姊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已经到了极点了,根本就不可能接受他。
反而是跟皇上越来越亲昵。
偏他还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也不知道去争取。
“哦……”他尴尬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走进他:“把衣裳脱了吧!我帮你换药。”
他闻到一股陌生的香味,她的身上,不再是那种令他熟悉的夹杂着兰草香气的玫瑰香,而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他不由得一怔,本能地开口道:“妳换了香露?”
“嗯!”她轻轻抿起唇角,只是应了一声,并不想多说什么。
她岂止是换了香露,能换的,她都换掉了。
这世上没人愿意做替身,她也不例外。
既然她不是雪衣的转世,那就彻彻底底地从雪衣的影子里摆脱出来。
她不要活在雪衣的阴影中。
她只想做她自己,她只想做今生今世的自己。
他怔怔地看着她,如云的发间,他送给她的那支绿玉簪子不见了,洁白优美的颈子旁边也没有流苏一晃一晃的。
她换了簪子,是一支紫檀木的凤头簪,簪头垂着两条细细的银链,银链的底端各缀着一颗红色的珊瑚珠子,走起路来,两颗珊瑚珠子会碰撞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的心又开始痛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竟然伤她若此,她换了香露,换了发簪,到底是为什么?他心中有数。
她只为了不再有那么多像雪衣的地方。
“你在发什么呆?还不快点把衣裳脱了。”她看到他盯着自己在发呆,忍不住出声催促他。
如今,她已经可以完全平静地面对他了。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演戏的天分,竟然可以装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在他面前,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郎中。
只因她很清楚,逃避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不管是什么问题,只有面对。
只有面对了,习以为常了,才能不当回事。
他回过神,赶忙站起身,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裳,露出缠裹着白布的上半身。
柳惠娘的那一剑,刺伤了他的心脉,若非是曲陌医术高明,又施救及时,此时的他怕是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
她帮他解开白布,露出伤口,伤口上有深褐色的结痂,她用烧酒帮他清洗伤口,然后重新上药包扎。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砸庙
他木然地坐在那里,她一个口令,他一个动作。
她身上的茉莉花香似毒药一般,侵蚀了他的心。
他平静地穿上衣裳,然后穿上大氅,在她诧异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她觉得他很不对劲,思索了片刻,转身追了出去,连大氅都没来得及穿。
他走得很快,她追得很吃力,但她仍然紧紧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他随手扯住一个路人:“城隍庙在哪里?”
许是他身上无形中散发的那股子贵气,路人不敢隐瞒,马上告诉了他:“在东大街。”
他松开路人,一路前行。
终于,他找到了城隍庙,今日正是十五,适合上香的日子,城隍庙里香火鼎盛,许多善男信女都来此奉上一炷香火,祈求一家的平安。
他自人群中挤进庙中,并没有同旁人一样去上香参拜,而是径自来到了判官的塑像前。
“出来见我,不然我把暗夜王朝所有的城隍庙都给拆了!”他当着善男信女的面威胁判官的塑像,顿时惹来众人诧异的目光。
“出来——”他攸地爆出一声大喝,然后好像疯了一样冲到判官的塑像跟前,用力把判官的塑像推到地上,然后一脚踩了下去,判官塑像的胳膊喀嚓一声便断了。
百姓们顿时就不干了,纷纷出声指责他亵渎神灵。
庙祝走过来,试图劝解他,却被他一把推倒在地,险些断了气。
他疯狂地践踏着判官的塑像:“王八蛋,滚出来,给老子滚出来——”
他一定要把判官逼出来见他。
他必须要知道,曲陌和柳惠娘,哪一个才是雪衣的转世?
他必须要知道!
“秋宛尘,你这是在干吗?”曲陌急匆匆地从人群里挤进来,抓住他的手臂。
“妳放开我——”秋宛尘在暴怒之下,压根就没意识到抓住他手臂的人是曲陌,用力将她震开。
曲陌发出一声惊呼,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