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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劲风气得破口大骂:“你爹才死了呢?老子活得好好的,赶紧让白狼滚出来见我,不然老子扫平了他这破山寨!”
那卫兵冷笑了一声:“老爷子,您随便吹,反正吹牛不用钱,就凭你们这几个人还想扫平我们白狼寨,简直是痴心妄想!”
曲陌赶紧打圆场:“林大哥,你就让人给白叔送个信,请他出来一趟吧。”
卫兵犹豫了一下,没辙地点点头:“好吧!也就是看在曲姑娘妳的面子上,你们等一下,我现在就叫人去给寨主送信。”
“多谢林大哥!”曲陌笑吟吟地同他道谢,然后转身对曲劲风道。“爹,外边冷,您还是到马车上去等吧!聚义厅离这里太远,送信的人至少要半个时辰才能把信送到白叔那。”
“什么白叔?”曲劲风气呼呼地开口道。“那就是个老土匪,老骗子!当年妳娘走了以后,我还特地来这里找过他,他跟我赌咒发誓说妳娘没来找他,结果呢?他居然把妳娘和妳一藏藏了这么多年。”
曲陌赶忙为白狼讲话:“爹,白叔当年真的没有骗您,那个时候娘猜到您会来找白叔,所以根本就没回白狼寨,而是去了别处。直到我十岁的时候,白叔才找到我们,把我们接到平溪镇的。”
其实那时,白狼是想把她们接到白狼寨来的,但是她娘死活不肯,白狼只得把她们安置在离此不远的平溪镇。
曲劲风固执地说:“反正他找到妳们,却不通知我,就是他不对!”
曲陌还想劝解几句,秋宛尘却牵起她的手:“走吧!到马车上去避避风。”
她不想上车,却被他硬是抱进了车厢,最后只得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然后手中被他塞上一个手炉。
她觉得窝心,他总是会怕她冻着,然后随时随地让人备着手炉给她取暖。
时间长了,她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外边响起一记炸雷般的嗓音:“曲劲风,你这老不死的,竟然有脸来我的山寨,信不信老子挖个坑把你给埋了?”
“白狼,想让我死,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曲陌被吓醒,从秋宛尘的怀中坐直了身子:“白叔来了,我得下去瞧瞧。”
说着,她从秋宛尘的怀中挣脱开,打开车厢门钻了出去,却见到曲劲风已经和白狼打在了一处。
二人的武器都是分量很沉的重剑,叮叮当当的打得不可开交。
曲陌急得要死,又不敢贸然冲过去拉架,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放到秋宛尘身上:“宛尘,你快过去把我爹和白叔拉开,万一他们受了伤可怎么是好?”
秋宛尘莫测高深地瞥了她一眼,突地扬首发出一声轻吟,赤手空拳地冲进二人的战圈,只是一个照面,便将白狼的穴道点住。
他严肃地开口道:“白狼,你身为一方匪首,作恶多端,如今又敢公然刺杀朝廷的一品王爷,罪无可赦!来人,把他给我押起来,带回京城,择日审讯!”
他话音刚落,闪风和闪雷这兄弟二人便拎着锁链走了过来,手脚麻利地将白狼锁了起来。
白狼的人一看寨主被抓了,纷纷呼喝着上来想要同秋宛尘的人拼命,但是秋宛尘只是一甩袖子,便将他们震开。
秋宛尘杀气腾腾地看着白狼寨的人,沉声道:“本王念你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此次只抓匪首白狼,饶你们一命,若是你们不知好歹,休怪本王手下无情。”
“秋宛尘,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抓白叔?”曲陌看到白狼竟然被抓,急得不行,赶忙冲上来质问他。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引美女出动
秋宛尘正色道:“曲陌,白狼是土匪,朝廷早就想抓他了,只是一直以来没有机会。”
“你胡说……”
秋宛尘的脸一沉:“曲陌,听话,回马车上去!”
“我不!”曲陌固执地开口。“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我不会走!”
秋宛尘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出手点了她的昏睡穴。
曲劲风见他突然出手点女儿的穴道,有些不高兴:“喂,你小子干吗点了陌儿的穴道?”
“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让她闹起来!”秋宛尘解释了两句,把曲陌打横抱起,放到马车里,并在她脚边放了暖炉。
回来后,他开口道:“王爷,曲陌她娘的骨灰埋在后山,我带你去把骨灰起出来,咱们就可以离开了。”
马车行驶在回京城的路上,曲陌神情平静地坐在马车中,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左右摇晃。
纤细的手腕上是条精钢打造的铁链,铁链很细,也就筷子粗细,两端有腕扣,一端扣在她的左腕上,另一端扣在秋宛尘的右腕上。
她尝试过很多次,想要挣脱这条细细的铁链,却在得知这铁链乃是雪山寒铁打造的消息之后断了念头。
她怎样也不敢相信,他们此行明明是来把娘的骨灰带回京城的,怎么就会变成擒杀匪首白狼了?
她哭过,闹过,但是无论如何,秋宛尘和爹爹都不肯放掉白狼,他们一定要把白狼带回京城。
爹爹说,要砍白狼的头。
那么疼爱她的爹爹,头一次用那样严肃的语气同她讲话,让她彻底见识到了官场的可怕。
中午时分,马车停到了一处空旷地,众人纷纷下车下马活动腿脚,厨子在埋锅造饭。
一辆被严加看守的囚车中,便是被五花大绑的白狼。
曲陌拿了水囊,一声不吭地下了车,细细的铁链子牵动着秋宛尘,他没有抗拒,而是同她一起下了车。
她走到囚车跟前,拔开水囊上的塞子,小心翼翼地喂白狼喝了几口水,然后淌着眼泪道:“白叔,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白狼无所谓地笑笑,咧开被风吹得干裂的嘴唇,开口道:“陌儿,别往心里去,这事跟妳没关系。”
“白叔,你还是骂我几句吧!至少这样我心里能好受点。”
白狼一脸怜爱地看着她:“丫头,我从小看妳长大,怎么能舍得骂妳呢?外边风大,快点回马车上去休息吧!别理我了,看妳的脸都哭伤了。”
“不,白叔,我陪你在这说说话,等到了京城,怕是没机会了……”
“谁说没机会的?”清脆的嗓音带着无尽的杀意陡然响起。
“什么人?”四周的侍卫纷纷抓起武器开始戒备。
曲陌吃惊地扭过头,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师姊?是妳吗?师姊?妳别出来,秋宛尘在这里,妳打不过他……”
秋宛尘赶紧伸手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没有办法再出声,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自己手腕上的腕扣,然后看着不远处的树林,唇角勾着一抹戏谑的浅笑:“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
须臾,树林中缓缓地走出一道清丽的身影。
黑色的披风,被呼啸的西北风吹得向后扬起,露出她一身黑色的劲装,以及被这身黑色劲装紧紧包裹着的玲珑身形。
她左手拎着一把剑,步履微沉地向众人走来。
那些侍卫试图阻拦她,她剑不出鞘,只是随意地一拨一挡,便将那些侍卫统统打翻在地。
终于,她走到秋宛尘面前,高高地扬起下巴,凝眸,一身肃杀气息地望着他:“把白狼交给我!”
秋宛尘淡笑着问道:“凭什么?”
柳惠娘攸地拔出宝剑,银亮的宝剑,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熠熠的光辉:“凭我手中的剑!”
秋宛尘莞尔笑着,向旁边一伸手,闪风马上将自己的佩剑交到他的手中。
秋宛尘掂了掂剑的分量,叹了一口气:“我的剑丢了,只能将就着用这把,不太合手,万一伤了妳,可别记恨我!”
说着,他从剑鞘中掣出宝剑,飞身过去便同柳惠娘打在了一处。
这二人动起手来,顿时有些风云变色的感觉,一时间,众人只能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然后看到无数剑光闪过,至于二人的身影压根就没人能看清楚,只能看到两道黑影所留下的残影。
曲劲风忍不住走到曲陌身边,咋舌道:“陌儿,妳这位师姊的武功怎么这么高?”
“姓曲的,人都引出来了,你还不把我给放了?”一旁,白狼没好气地嚷嚷。
曲劲风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招手把闪雷叫过来,闪雷示意,拿出钥匙把囚车打开,将白狼从里边扶了出来。
白狼重获自由,活动了一下腿脚,来到曲陌面前,看着曲陌脸上的泪痕,一脸的愧疚:“那啥,陌儿,干爹把妳穴道解开,妳可不许发飙。”
曲陌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什么白狼刺杀爹爹,全是狗屎,分明就是这帮男人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把她师姊给引出来。
她恶狠狠地瞪着白狼,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
白狼犹豫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躲到曲劲风身后:“师兄,她是你的女儿,还是你来帮她把穴道解开吧!她肯定不能跟你发飙。”
曲劲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到曲陌的脸色,当爹的居然很没种地吞了吞口水,迟疑道:“还是算了,是宛尘给她点的穴道,搞不好用了独门的手法,还是等宛尘来给她解穴吧。”
白狼赶紧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对对对,这个主意好!”
曲陌气得直想痛骂这两个为老不尊的男人一顿,但是此时,她不止定身穴被点,哑穴也被点了,不但动不了,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把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此时,打斗中的二人身形攸然分开,就见柳惠娘满头大汗,左手捂着小腹,右手将剑拄在地上,晶莹洁白的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一脸痛苦的神情,缓缓地跪到地上。
秋宛尘不禁一愣,慌忙停手,然后关心地问:“柳惠娘,妳怎么了?”
柳惠娘一脸怨怼地瞪着他,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她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慢吞吞地开口道:“我……怀孕了……”
秋宛尘悚然一惊,慌忙扭头冲曲劲风和白狼吼道:“快把曲陌的穴道解开!”
白狼收到指令,赶忙抬手解开了曲陌的穴道。
曲陌马上向柳惠娘的方向奔了过去,由于柳惠娘和秋宛尘的战圈距离他们太远,她刚刚并没有听到柳惠娘的话,只是看到柳惠娘一脸痛苦地跪在那里,以为她受了伤,慌忙问道:“师姊,妳伤了哪里?”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柳惠娘小产
秋宛尘迅速地开口道:“我没伤到她,她怀孕了,怕是要小产。”
“什么?”曲陌闻言大吃一惊,赶忙抓起柳惠娘的手腕给她把脉,然后一脸焦急地说。“没错,师姊的确怀孕了,而且有小产的迹象,秋宛尘,你快把我师姊抱到马车上去,师姊现在必须马上安胎。”
秋宛尘赶忙按她所说抱起柳惠娘,将柳惠娘放到马车上。
曲陌拿出银针,隔着衣裳,在柳惠娘身上一连扎了几十针,然后从药箱里取出笔墨纸砚,匆匆写了一张保胎的方子,递给在车外等候的秋宛尘,严肃地说:“你马上去距离这里的城镇,用最快的速度把药抓回来,除了药以外,还有药锅,一个时辰之内,药必须煎好,不然的话,师姊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秋宛尘答应了一声,也没骑马,而是施展轻功飞奔而去,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曲陌回到车厢里,拿出手帕,帮师姊擦着脸上的汗,埋怨道:“师姊,妳怀了身孕,怎么还跟秋宛尘动手呢?”
柳惠娘苦笑道:“我以为他真的把白叔抓了,陌儿,这孩子……会不会掉?”
曲陌握住她汗湿的手,安慰道:“师姊妳放心吧!我一定会保住妳的孩子。”
柳惠娘大口大口地呼着气:“我就是因为发现自己怀了这孩子,才不敢留在京城,宫里的女人……太狠了,她们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