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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很赞成吗,我的一次机会让给你,你咋不要啊。”善蓓拨开胖胖米的手,努着鼻子幽幽地讥讽。
“嗨,我个暴脾气,这是什么世道,跳都没跳的胆小鬼,还有资格批评别人不够胆大,疯狂,你懂什么叫疯狂不?告诉你,你是个什么事都不敢尝试的蚕宝宝,将来准没出息。”
“我就不要冒险,我说了,我要结婚、还要生孩子,万一冒险时牺牲了,我还什么都没做,这辈子太亏了。”仍然是慢条斯理。
“切,你根本不是因为怕没机会结婚生孩子,而是怕没机会哈韩,看演唱会,到那时,你就不会掉眼泪,只会咧着嘴笑了。”
“哈哈…。”她俩你来我往,一个语速很快嘎巴脆;一个慢慢应对软绵绵,连那开出租车的女司机都跟着放声大笑起来。
但是,胖胖米的预言并未命中,在现场观看SJ的演唱会时,善蓓的的哭声,要比让她蹦极时,大多了,激动的几近失控。回来时,几个人一起笑话她:“你看看,整场有你哭得这么很的吗?还有你这么年长的‘庚饭韩粉’吗?”
“当然有了,你们没看见么,还有好多妈妈粉、和奶奶粉呢?看看,我手机都拍下来了。”她举着手机,理直气壮地力证自己的小少粉地位。
“行,你就粉着吧,从少女粉、少妇粉、妈妈粉进化到奶奶粉,那样,将来,你孩子都不用花钱到外面买三聚氰胺的毒奶粉了,你家里就有很纯很纯的奶奶粉,哈哈……”
“你个坏亦心,刚才你不也兴奋的又跳又蹦的,这会,又加一起挤兑我,讨厌——”亦心的脑子转得快,一会,就偷换概念贬起善蓓,而善蓓,向来不是唇枪舌战的高手,所以,只得嗲嗲的撒娇。
三
其实,当时亦心提议参加学校毕业联欢时,主要是想给即将诀别的大学生活,留下一个具有仪式感的念想,她从没想到,她们四个人的配合,会如此珠联璧合,也没有想到,她们的表演,会在学校引起那么大的轰动,甚至,还给她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意外收获。
整个节目的编排,可以说是四个人相互协作、共同参与,一点一点,根据各自的特长攒出来的,她们给自己的节目取名叫《青春剑上俏》,她们很想用剑,来舞动青春的靓丽美好。
不过,那时候她们却不知道,最后的那个‘俏’字,也可以有另一种解读和深意,那深意,是她们步入社会若干年后才悟出的:如果把青春寓意为一把耀眼而锋利的宝剑,在学校里,它是可以恣意舞动游走的,而一旦步入社会,不管你愿不愿意,一定的时候和环境,都会让你把这把青春剑的耀眼收起,锋利入‘鞘’,因为,剑历来有双刃,任意挥洒,不小心,割破别人也会伤了自己。
这是人生成长里注定的无奈和悲哀,谁都无法逃脱和回避。
第二十五章 在梦碎的黎明出发
更新时间2014…8…20 19:19:50 字数:2282
一
“下面,请欣赏由传统武术系周亦心、庞学米、提芬娜、善蓓带来的歌舞表演,《青春剑上俏》。”当报幕员话音落下,亦心她们四个人就携手走上台去,以她们一贯的高中低三声部,唱起了当年最流行的摇滚歌手汪锋的那首《再见青春》。
“在梦碎的黎明出发。再见,青春。再见,美丽的疼痛。再见,青春。”三个声部的浑厚深情,加上善蓓在她们音域底部铺陈的、悠长而低沉的“呜——”音,不但没有因为是女生演绎,削弱歌曲原有的摇滚风,反而,让整首歌散发出更加不舍和伤感的气息,以至于第一小节还没唱完,已有不少女孩开始抽泣。
去年夏天,当亦心第一次在音像店听到这首歌时,就毫不犹豫的将那张,《信仰在空中飘荡》专辑买回了家,专辑里面的十四首歌曲,每一首播放出来,歌者那沙哑倔强的声音,好像都能触碰你内心深处最柔软而易感的区域,特别是这一首,每每,静夜独聆,常常会让她泪流满面。
大学毕业,虽然仅仅是青春里一个阶段性的小小告别,但,再见的青春,这一段,只有在梦里或回忆里,此刻的挥手,亦是永诀。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当台下的人们还沉浸在青春的小忧伤里时,台上的音乐却已转入了林子祥粤语版的《男儿当自强》。
“啪啪啪…。。呜——哈哈哈……。啪啪啪……”
掌声、惊叫声、大笑声、更热烈的掌声。
因为,随着音乐的转换,原本是下穿黑色灯笼裤、上穿银亮色鸡心领马甲,极具摇滚范的四个女孩,霎那,以无比豪放的动作,撕烂上身穿着的银色马甲(注:以厨用锡箔纸自制的脆弱小物件),并扬手抛到了空中。
立马,马甲内搭的无袖高领白色针织棉体恤上,血红的四个大字,就让台下的学生,笑翻了天。
她们四人,从胖胖米开始,亦心、芬娜、善蓓,由高到矮,每人身上一个字,依次为:美、女、汉、子。
亮相已毕,芬娜上前一步以极优雅的姿势,独舞了一小段拉丁舞、接着,便是胖胖展示了她专业且变幻莫测的散打腿法,待她回转入列,传递间,合体的四个女孩,已是人手一只龙泉剑,亦心、善蓓在前,芬娜、胖胖米在后,在激昂歌乐中持剑挥斩刺云,动静融于歌曲音节,飞旋随音律展开。特别是歌曲最后〃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辟天地为我理想去闯。”飞旋在外的亦心、善蓓连打两个背剑侧空翻,飞身站到了已打好底座的胖胖米、芬娜弓步曲腿中间,四人同时以剑刺举入空。完美的造型,稳稳的卡在了歌曲最后一个音符。
二
亦心她们四人的节目,刚柔相济又澎湃斗志,无疑,是那场毕业联欢中,让人们情绪波动最大、最兴奋、也是最吸引眼球的表演。她们不仅给自己,也给那一届毕业生留下了难忘的毕业纪念和人生回味。
特别是那些和她们同届的、即将离校的莘莘学子,看后大有后悔之感:这四年,我们怎么没关注过她们,她们是从哪冒出来的?
在接下来的毕业舞会上,四个人自然成了男孩们争相邀约的舞伴,连一向自感毫无男人缘的胖胖米,整个晚上,也是一曲接一曲的连轴旋转。以至于差点让她把这一点点转瞬即可失的热度,误读为人生里逆袭而来不再回转的桃花缘!
然而,令她们始料不及的反馈、和收获并未到此为止,意想不到的惊喜接连二三。
先是学校安排她们参加电视台对大四学生的毕业采访,当电视台得知她们自编的节目,在学生中产生了不同凡响,大受欢迎时,便决定在市电台《都市视角》里对她们进行专访,设定主题为:校园青春剑客。
接着,竟然还有一个文化艺术公司,要帮她们试发行一张EP。
亦心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毕业演出秀,居然能以引来一连串的发酵效果,一霎间,仿佛前途一片光明。
亦心甚至天真而兴奋的幻想:也许此番的展示、出击,会幸运的通过校园这个窗口,一步步从小银屏走向大银幕,到时候,她推广传统武术的渠道也会豁然打开的。
然而,一切终究是造化弄人,热得太快、也冷得倏忽,让亦心她们感到好像从热带一跃到了北极,甚至,连个倒时差、穿棉衣的时间都没给。
当校园里同届的学生,一个一个,象秋天的落叶四处飘零无终时,繁华的后续,惟有一切归于沉寂,芬娜飞往上海、善蓓回了苏州,曲终人散,成必然。
亦心和胖胖米,也不再抱有虚妄的希望。为生存,找工作,又成了头等大事,至于梦想,依然在遥不可及的远方。
三
芬娜传来了好消息,签证顺利拿下,十月初,便要飞往美利坚。
善蓓,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在千分之一比例的录取鏖战中,挤进了财政系统的公务员队伍。
那天,在一个运动休闲中心做临时教练的亦心,偶尔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家保险公司招聘总经理助理的广告,对学历所学专业要求都不高,唯一强调的,是最好有一定的武术或散打技击能力,税前工资3500——4000元,这与亦心的得心理价位,基本吻合。
所以,邀上胖胖米,就去了。
初试很顺利,两人都平安的过了关,但第二次去面试,进了面试室,亦心才陡然发现,除了她和胖胖米,等候面试的人选,居然是清一色的男性。
开始,亦心和胖胖并没有气馁,对自己的应聘条件,还是有信心的,然而,待到她们看到当天的主面试官,便泄了心劲。
主面试官是个干练优雅的美女,气场震慑、气质优沃,连头发丝里,都显示出高阶位的成熟,无一丝皱纹的脸上,让人她很难判断她的年龄。
“没戏了。”看她进来,胖胖米低头对亦心耳语。其实,她不说,亦心心里也凉了半截,她曾听说,女高管一般倾向配男助理,看来,这终不过是一场毫无希望的被面试。
然而,即便如此,良好的修为和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及专业技能的底气,还是让亦心准备不卑不亢地完成面试。
高手父亲、高等学府都在背后,怕个鸟?亦心在心里粗鄙的为自己打气。
第二十六章 命运里的再次邂逅
更新时间2014…8…21 23:20:27 字数:2902
三年后
一
夏夜的天空,因天际的星星,显得神秘而灵动。都市一角的学院街区,霓虹闪烁,人头攒动。
拐过街口,步入人行道的韩子豪,远远看到‘十七格的缘分’咖啡馆那带把的咖啡杯,和升腾着袅袅气息的灯箱招牌,眼眸立刻凭添了一层神采,嘴角也流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嗨,你好,我预约了十七号格子间。”进了咖啡店,子豪朝学生模样的服务生笑笑,礼貌的招呼。
“是,先生,您现在就可以进去。”
“来杯黑咖啡、一份提拉米苏。”子豪点完咖啡甜点,便走进了十七号格子间。
格子间里很安静、很空旷,没有他希望看到的那个身影,一切如旧,甚至连那副镶在镜框里的一对男女亲吻的黑白剪纸侧影,也还倚在墙壁上,相亲相爱着。
咖啡上的很快,子豪习惯的端起小巧的黑色咖啡杯,先呷一小口,苦味里包裹着的醇、酸、甘、香、涩五味,一起拥挤着激战他敏感的味蕾,那有些霸道的原始粗犷汁水,在浓黑里似乎暗含某种神秘。让他觉得,也许,这正是中国人对这舶来品若即若离,又不愿拿它取代茶饮的根源所在,对中国人来说,茶更有历史也更亲民,茶里的苦涩和氤氲的醇香;总是会凝结着说不完的故事,它更是不分阶层垂手可得的家居上饮。
二
四年前的今天,可以说,是他韩子豪人生中,最灰暗也是最低迷的一天。连续差不多十天没出家门的他,在接了两个电话后,躺在床上,让整个身体全部打开,伸成个‘大’字,用精神在中间画了个分界线,然而,身体里的两个自我你来我往、此消彼长的争斗了两个小时,依然毫无结果,最后,他决定先给已经几近虚脱的身体增加些人类的能量,然后,再决定何去何从。
所以,那晚,当拖着疲惫身体走出超市等红绿灯时,在一辆闯灯强冲斑马线的渣土车即将压到一个人影时,他本能地竭尽体力上前抓回了那个人,一切只是发生在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