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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三辆黑色的名贵轿车悄然停在了距离喷水池不远的树下,前后两辆车下来四个黑色西装的男子,手上夹着公文包,自觉地走到中间 那辆车的旁边恭敬地候着。
黎叔从中间那辆车的副驾驶座位上下来,微微躬着身,用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拉开后座的车门。
稍等了片刻,荆浯猜缓缓跨出了车门,神情淡漠冷凝,精致的眉眼,白皙的肤色,铁秀银的考究西装,白色压纹衬衫,同色的领结,搭在 车门上的左手袖上,蓝宝石的袖扣不经意间折射出夺目的光彩,难以形容的矜贵优雅流泻开来。
许是被灼人的阳光刺到,荆浯猜微微皱眉,身后早有人撑起了黑色布面金丝楠木长柄的伞,隔绝了恼人的热度。
荆浯猜被簇拥着向屋里走来,突然,荆浯猜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大家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晓晓像个孩童般的,张开双臂,拥抱着阳光,嘴角含着天真的笑容,脸上尽是无限的享受,生气和快乐通过晓晓的神情和动作远远传 来。荆浯猜的嘴角不禁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黎叔上前半步,轻声提醒:“少爷……”
荆浯猜收回目光,敛去嘴角的笑意,绕过腰形的喷水池向前走去。
晓晓看到了被众星拱月而来的荆浯猜,突如见到这么多的人,难免有些不好意思,放下手臂,快速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裙摆,快步迎向荆 浯猜:“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荆浯猜宠溺地看了她一眼,自然地帮她捋了捋扶在前额的发丝,拉起她的手,温言道:“外头热,进去吧。”
晓晓点点头,和黎叔及身后的几个看着像是高层的人打了招呼,进了屋子,便上了楼。
都说春困,也真有那个理。晓晓上楼,看了会儿碟,便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五点了,进了浴室,冲洗了一下,刚回到起居室。
门被轻轻叩响,黎叔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晓晓,是不是下来吃晚饭了?”
晓晓过去,开了门,问道:“浯猜呢?”
“少爷开了会,便带着人又出去了,说是晚饭让你自己吃,吃完了,就早点睡,他要晚点才回来。”黎叔恭敬答道。
晓晓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晓晓没有出过门,在屋里和黎叔聊聊天,上上网,溜溜狗,荆浯猜这几天也尽量早回来,一起吃晚饭。
饭后的生活,也无非是看看碟,下下棋。
生活过的平静惬意,但是外头早已是天翻地覆。
蓝正诚的案子没有任何的进展,猜诚集团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但是不利的传言,依旧对股市造成了巨大的影响,猜诚集团的股票大跌 ,霍氏和庄氏对猜诚集团进行恶意收购,猜诚集团无力托盘,转而以股权置换的形式及无偿让出SO项目的计划求的境外风投公司HO的注资,股 市一时被稳住。
只是二十天后,HO公司应早前取得猜诚集团的董事会席位,在沉寂一段时间后,对猜诚集团发起了收购,并向联交所提请申请,取得备 案。一时间,业界大哗,猜诚集团的旗下的几大工程停摆,不好的谣言再次响起,虽然猜诚集团多次出面澄清,只是现实不容人有更好的预测, 各大评级机构,早已把猜诚集团调为卖出。
此时,猜诚集团的地块问题再次被爆出,据内部消息传言:蓝正诚涉嫌暗箱操作及行贿,最高可获十二年的刑期。而张市长双规的言论得到证实 ,而蓝正诚行贿对象直指张市长。而此时,新一轮的军区官员的任命进入最关键的时刻。
终于,猜诚集团受多诺骨牌效应影响,溃不成军,在三天的跌停板之后,猜诚集团申请停牌。
这几天,晓晓并没有过多的见荆浯猜的机会,就是连猜诚集团停牌的消息也是在网上见到的。
这段时间,晓晓也基本完成了论文的答辩,推拒了毕业旅行,早早回到了家。
刻意回避着接触外界的机会,也不想过多的去听到不好的消息,只是相信着荆浯猜会处理好一切,晓晓也不知道自己对荆浯猜的信心来自 何方,只是不由自主地去相信他。
端着薄如蝉翼的白瓷杯子,喝着杯中清凉的薄荷水,晓晓坐在亭子中红色的长椅上,透过隔着的竹编的帘子望着水下四处游动的红色金鱼 。
看了片刻,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桌上放着的鱼饲料,撕开包装,往着水面上洒去,鱼儿看到了吃食,争相游了过来,抢作一团,不一会 儿,又作鸟兽散,喂了几次,晓晓也失了兴致。
许是热气蒸腾得厉害,晓晓退回了帘子,靠着栏杆,脸色微微发红。
黎叔掀开帘子,为晓晓用大的扇子扇了几下,笑问道:“晓晓,要不我们回屋里去吧,不然,过会儿少爷回来,见着你这样,又要心疼了 。”
晓晓听着黎叔的话,稍稍低头,脸上显过一抹不好意思,啐道:“黎叔,说什么呢。。。”说话间,便当先掀了帘子走了出去。
刚在大厅的沙发上坐定,慢慢喝着黎叔盛上来的冰镇绿豆汤,热气才似散了些。
这时,电话铃声在沉寂的客厅中响起,黎叔向晓晓示意了下,便向着电话走去,接了起来,片刻,转头对着晓晓低声道:“晓晓,门房说 有个中年女士想见你。”
“呃?是谁?”晓晓诧异道。
“那人不肯说,说非得见了你才能讲,说是对你最想知道的那件事有些内幕想要告诉你。”黎叔回道。
晓晓皱了皱眉,对着黎叔点点头:“让她稍待片刻,我过会儿就来。”说完,便站起身来,向楼上走去。
去得楼上,晓晓换了一条比较端庄的粉色连衣裙,经典的三十年代法国皇家风格,垂坠的下摆,摺盖般的整体裙摆设计,走动间带出波涛 般的水韵灵动。头发没有做过多的修饰,披散在脑后,不施粉黛,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衡感,带着一种特有的味道。
来到一楼转角的小客厅,晓晓望着眼前肤如凝脂的中年女子,微微失神,眼前的人墨绿刺绣旗袍,头发围成一个发髻环在脑后,斜插着一 只碧绿的翡翠蝴蝶状的杈子,中年女子的典雅韵味铺面而来,只是眉眼间总是让晓晓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女子看着晓晓,微微一笑,自然地上前,拉住晓晓,嘴角勾出灿烂欣慰的笑容:“哟,是晓晓吧。。。都这么大了,长得真好看,怕是 对我没有映像了呢?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微微拖长的尾音,像是一条小蛇般骚动着晓晓的心。
晓晓诧异地看了眼身旁的黎叔,见他也是轻微地摇头,便笑着拉着那女子坐下:“阿姨,请问你是。。。”
“霍诗月。。。”等她一说完,黎叔的脸色微微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仓促抬头,一瞬间便又低了下去,但是晓晓依旧一头雾水, 那个女子也不恼,接道,“或许我说我是蓝正诚的母亲是不是让你更加熟悉?”
晓晓微微一怔,难掩吃惊,退了两步:“蓝阿姨,你不是已经,已经。。。”
第52章 ( 五十二 )
听到庭院里传来轮胎与地面急速的摩擦引起剧烈的声响,黎叔急匆匆向外走去。
荆浯猜连车子都没有挺稳,便跨下了车门,看见迎面而来的黎叔,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难掩焦急询问道:“晓晓怎么样?人呢?”
黎叔看了看荆浯猜苍白的面色,几次欲言又止,显然荆浯猜失去了耐性,低声重复道:“黎叔?”
“见了霍。。之后,就一个人回房了,谁也不见,所以。。。所以。。。”
荆浯猜眉头微蹙:“都聊了什么?”
“霍告诉晓晓她没死,她知道晓晓的妈妈身前最后见了谁,也知道张律师去了哪,更知道田伯是怎么死的,但是她不会告诉晓晓,还让晓 晓直接来问您,说有些事你应该比她更加清楚。由于晓晓不信,她还给了晓晓一张碟,说看了就全知道了。”黎叔快速地把话讲完,便恭敬地跟 在荆浯猜身后,不再多置一词。
荆浯猜突然停下了脚步,半转过身子,带着审视意味地细细把黎叔上下打量了一遍,缓慢开口:“黎叔,你怀疑我?”
在荆浯猜的视线中,黎叔把头锤得更低了,但是稳当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出:“少爷,夫人从小对你是没有话讲的,如今。。如今。。。 你要是真的知道什么,就请你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求你,求你说出来。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
荆浯猜没有接话,长久的沉默后,身子突然轻轻一晃,手在走廊的扶手上撑了一下,便快速地放开了,声音还是一贯的沉稳:“好,我知 道了。黎叔,我会帮你订今晚回去的机票,这些天,谢谢你。”
说着,便从黎叔身边慢慢地走过,没有回头看一眼。
如果,黎叔,此时回头,也许。。。。
荆浯猜径自一个人进了大厅,陷在柔软的沙发上,抬头看了看没有一丝动静的二楼,也没有一点声音传来,嘲讽地笑了下。便低下头,似 是在微微晃神。
客厅里高悬垂坠而下的欧式吊灯,由于白天的关系,没有被点亮,就如同一具失去生命的华丽布偶,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炽热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了进来,似乎也不能给明明穿着厚实西装的荆浯猜一点暖意。
黎叔离开了,晓晓一直没有下来,天色也渐渐暗了,饭点也早已过了。。。
荆浯猜抬起头,环视下拉上窗帘,打开灯光的大厅,扶着沙发的手柄,刚想站起,眼前一黑,身子便狠狠地一晃,眼见着就要栽倒,被人 从旁搭了把手,才勉强站定。
“先生。。。”荆浯猜等着眼前的黑雾散去了些,才对着身旁的女佣安抚性地笑了下,示意没事。
“把空调的温度调高点,这个过凉了。”荆浯猜便朝楼上走去。
女佣惊疑地站在原地,看着荆浯猜的背影,看了下沙发上的遥控器,明明是26度,怎么会冷呢?不过,刚刚相触间,就算透过厚重的 西服,依旧有着丝丝凉意从先生的身上传来。。。难道真的是因为空调温度太低了,不管了,先调了再说。。。
“晓晓,开开门,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谈,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当面问我,先下去吃饭好不好?”荆浯猜几乎是对着门里哄劝了快大半个小 时,可是紧闭的房门依旧没有开启的样子。
荆浯猜苦笑地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掩嘴低咳了两声,继续劝。。。
终于,门开了,荆浯猜不防她,基本依着门而站立的身子差点随着晓晓的动作向里面摔去,但是很快便扶稳了门框。
晓晓冷眼看着他踉跄的样子,没有伸手,也没有关心:“什么事?”
荆浯猜苦笑了下,组织词语,掂量道:“晓晓,要不下去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再谈?”
晓晓坚决地摇了摇头,也没有接话,只是不断往屋内电视机的方向瞄,很明显是不想再谈,脸上也显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就这么坚持了一会儿,晓晓突然举起手中的遥控器对准音响设备的地方虚空一按。
荆浯猜熟悉的声音流淌出来:“是,那份遗嘱是我拿的,张律师也在我手上,所以很抱歉,我不会和你合作,你也没资格和我谈合作。 ”
晓晓看着荆浯猜的脸色一点一点的苍白下去,嘲讽地笑了下:“荆董事长,好大的本事,想不到啊,居然是你,是你,藏了我妈妈的遗 嘱,绑走了张律师,更是你间接害死了田伯!你怎么忍心啊!怎么忍心啊!他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荆浯猜看着晓晓,几次欲言又止,扶着门框的手微微颤抖,抿着嘴唇,呢喃道:“晓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