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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我。”她稳了稳心神,想要错身而过。
却在走过的一霎,被马永贞给一把搂住。
“你干什么!”李丽心跳如鼓,手上使力,想把他推出去。
“别动。”然而却听见他这样说。“我脚崴了。”
李丽愣一下,很快回过神,冷笑道,“你骗傻子呢?这样能摔着脚?”
马永贞扶住她的肩膀,调整了下姿势,一手揽着她的肩,像小时候那样,哥俩好似的,苦笑地伸伸腿,“军训的时候摔着了。要不我怎么会出来?”
李丽看着他那肿的老高的脚,信了,沉默地带着他走路。“看医生了没?”
“看了。”马永贞笑,“你还挺关心我的么。几年没见,想我了吧?”
李丽松手,马永贞一个趔趄,差点倒下,临时死抓着李丽的军训服,带的她摔在他身上。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李丽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呆在原地。曾经,在她要从墙头上摔下去的时候,也曾被马永贞这样接住过。
她怔怔地望着马永贞的眼睛,陷入回忆的漩涡。
许久,她才感觉到马永贞拍她肩膀,“喂,那边的那个,是你男朋友?”
李丽回神,脸刷地通红。不自在地想起身,却被马永贞扣住。“扶我一起起来啊。”
“李丽,你们干什么?”一个充满怒气的手,恶狠狠地抓起她。李丽的肩膀都痛了,“王长宁,你干什么?痛死了。”
王长宁松手,质问,“那你在干吗?”
李丽撇了眼正坏笑着的马永贞,有些不快,一把把他掀开,“你又不是我男朋友,管我干嘛。”
马永贞笑得更欢乐了,牙都露出来八颗,有些像小时候的样子,傻乎乎的。
王长宁还是第一次被李丽这样对待,又看马永贞笑的样子,梗着脖子说,“现在不是,早晚就是!”
李丽气结,“你!”
“你还是别说大话了。她是我的。从小就是了。”马永贞闲闲地甩出一个重磅炸弹。
李丽刚平复的心跳,跟加了高速马达似的跳的欢快,“你……”
马永贞冲她眨眨眼。做出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王长宁抖着手,不敢置信地看着李丽。
远处传来紧急集合的哨声,一声急似一声。
李丽回过神,压住心底的喜悦,嗔骂,“谁是你女朋友。”
轻轻的一句话,让王长宁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抓住李丽就跑向操场,“癞蛤蟆一个,一辈子都别想吃上天鹅肉。”
马永贞站在后边,看这俩人跑远的背影,冷笑,“谁说不是呢。”
接下来的军训,李丽上的心不在焉。连站军姿都不觉得累,脑子天马行空的,一会儿是小时候的马永贞,一会儿是有些流气,喜欢坏笑,还喜欢动手动脚的马永贞。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曾经接触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温度。
马永贞那句,“从小就是我的了。”一直在她耳边盘旋,让她心神不宁。有压制不住的喜悦,也有不确定的惶恐。
甚至连军训结束了,午休结束的哨声都没听到。
“李丽?”安心吃惊地看着李丽木桩子似的不动,大部队都排队走了,她还敬业地杵着。“去吃饭啦。”安心冲着她的耳朵大喊一声。后边还有人等着走呢。
李丽回过神,弄明白情况,脸红的不像话。
她这副窘迫的样子,被安心看见了,又是一阵死缠烂打的追问。
安心还没见过一向淡定从容,万事不挂心的李丽是这副样子。
“你思春了?”她悄声问,要不是还在列队中,她早十八般武艺地拷打了询问了,“是在想王长宁?”
李丽翻了个白眼,“谁想他啊。缺心眼一个。”
安心了然,“不是王长宁?那会是谁?军训可是男生们物色女朋友的好地方,前天,咱班的那谁,不是就被人在操场上当面表白了吗。你今天出去,该不是也被人表白了吧?”
“没有。哪有的事。”这话正中靶心,李丽急忙否认。
她脸都红成这个样子了,安心哪能不明白。
“喔,那是谁啊?跟我讲一下嘛,我保证不透露。”安心呼气,可算是套出话来了。
李丽本来不打算讲,可是耐不住安心一直死缠。而且,她心中并不确定那感觉,也想让安心当参谋。
“是我小时候的邻居。以前突然走了,现在突然在这里遇见了。你说,是不是有缘分?”李丽脸红红地问,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
“青梅竹马?那更有戏了啊。”
安心兴趣上来,催着李丽复述故事。但因为正好棺材板教官过来,却没听成。
“喂,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一定要给我讲。”她嘱咐李丽。
李丽点头,偷偷转头看操场边的那跟马永贞相遇的位置。却真的回头的时候,真的看见马永贞一瘸一拐地吊在队伍后边走路。
安心见她回头,也跟着去看,“就是他吗?”
李丽没应,还是看着,担心他会摔着。他身边连个搀扶的人都没有。
“唔,王长宁完了。”安心见她这个样子,为王长宁惋惜,“哪还有他的戏啊。”
负面
食堂一角,李丽和安心趴在一起,热切地讨论着。
“你们就是这样的?”她不可置信地问,“你觉得,他就是因为你说绝交,才生气走的?”
“不然类?”李丽耸肩。
安心捂住眼,“天哪,李丽,他家肯定是有事好吧?你忘了你邻居的话了吗?不是说是亲戚接走了?你是选择性忽略了是吧?”
李丽皱眉想了想,还是不太认同,“那我要是没说绝交的话。他肯定会去找我的,好歹跟我说一声才走,而不是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安心咬着勺子,“李丽,你是不是魔障了?”
李丽手托腮,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又陷入了回忆。安心见她这样,不禁摇头。她还没见过李丽这样失魂落魄过。
“其实,我本来都快忘了他的。结果就那么巧,他出现了。”
安心听见李丽这样说。声音里还带着些惆怅,“就是这么说不清啊。”
见到平时性格很成熟的李丽,现在这样说话,安心莫名的觉得有些喜感,“好了,别犯花痴了。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呢。等吃完饭,我请你吃冰淇淋啊。就当放松心情吧。”
李丽站起身跟在她后边起身,提议道,“还是AA吧,大家的零花钱都不多。”
安心有些奇怪,就问,“李丽,我咋发现,你是不是不喜欢吃人家东西啊?平时有个零食给你,你都要请回来。有必要分那么清吗?这次我请你得了,下次你再请我。”
食堂里都是人,李丽走的有些艰难,听见安心这样说,就有些怔,试探性地问,“安心,你觉得这样麻烦吗?”
安心点头,“分的太清楚了也不好。大不了下次你请嘛。”
她活络地分开人,拉着李丽一溜烟地从食堂穿过了。
等到了冰淇淋店,安心付完钱,俩人出来。
天气热,安心吃的享受且欢快,李丽手里拿着冰淇淋,却有些难以下咽。
她看看安心开心的侧脸,踌躇了下,还是艰难地开口,“安心,我还是把钱给你吧?”
安心愣住,放下手里的冰淇淋,疑惑地问,“不是说了不用了吗?”
李丽看着她,忽然觉得很难开口。但看一眼已经渐渐地融化了的冰淇淋,想着,如果把它还给安心,恐怕会更让她生气、
“别下次了。我还是把钱给你吧。”她拿出钱,塞到安心手里。
“李丽,你就非得这么跟我客气吗?”
这不是客气的问题啊,李丽想,这是习惯问题。
她有些滑稽地按住安心想要还回来的手,做了个屈膝动作,捏着腔调说,“谢大爷赏吃的,这是奴家的回赠。”
然而安心却是已经生气了。她把钱扔在地上,不敢相信地说,“就这几块钱,你也要还。朋友之间,至于这样吗?我很怀疑,你到底有把我当朋友吗?”
说完,就大踏步地走了、
李丽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她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从不拖欠她人,也不占别人便宜。
初中的时候,她已经住校,爸爸不在家,需要向爷爷要生活费。
她要在要钱之前,做活、挨骂,态度好了点,才会有下个星期的生活费。而每次她反抗的时候,就会得到更严厉的指责。“你这个星期的生活费,花的是我的钱。你还有脸犟?”
时间一长,她就明白了两个道理。
原来爸爸打的钱,不是那么及时的。
原来花别人的钱,靠别人生活,是要这样的。
等读了高中,李丽发现她已经改不过来了。无欠款、无人情,是她能和朋友之间平等对话的基础。
这个教训,是在她初三那一年,因为生活费不足,像朋友借。最后被朋友哀求,帮忙洗一个星期的衣服后,切实发现的。
她的奴性,似乎只在有拖欠的时候,表现的尤其明显。
因为她拒绝不了,不管那个要求,她有多么讨厌。
再后来,等到学校里兴起一股,以帮朋友洗衣服来证明关系亲近的时候,她已经还清了欠款,再也不碰别人衣服一下。
李丽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那种明明应该是亲密的朋友,却处处低人一等的处境了、
可这些,要怎么跟安心开口呢?
李丽再次犹豫了。
这些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想法,是她藏在黑暗中,不能示人的东西。如果挖出来这些给人看,她会有种浑身□□示于人前的羞耻感。
这样跟别人不一样,甚至有些肮脏的想法,要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启齿,毫无障碍地告诉别人呢。
手中冰淇淋明明那么冰冷,在炙热的太阳下,显出甜美的诱惑。李丽却在这一刻,感觉冰凉刺骨。打算扔掉,它却像是粘在手上一样,非常牢固。
“嘿,李丽。你傻站着干嘛呢。”
非常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李丽抬头一看,王长宁领着一群人过来了。
他笑眯眯地跑到李丽跟前,“你不热啊,也不躲着点。”
蒋天跟在他后边,装模作样地问,“王长宁,这位美女是谁?也不介绍下?”
王长宁笑嘻嘻地看着他,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他身后跟来的一帮子人起哄道,“别是嫂子吧?嫂子热不热?”
李丽听的直皱眉,“王长宁,你越来越不正经了。”说着又指着蒋天,“你不是王长宁的室友吗?都见好几回了,还装着不认识啊。”
几个男生见她为难蒋天,一哄而笑。
蒋天有些不自在,揉着脑壳,嘿嘿地笑,“这不没正式介绍过吗。就知道美女心善。”
“哈哈。”一群人大笑。
连李丽都忍不住笑了。大方地伸出手,“我叫李丽,是王长宁的高中同学。”
蒋天乐呵呵地去握手,刚挨到,就被王长宁一把打掉,还不满意地补充,“我们还是初中同学呢。蒋天,碰一下得了,握住不放算什么啊。”
“嫂子,这肯定是嫂子。”有男生起哄道,“嫂子心善,别害羞啊,就承认了吧。”
李丽挑眉,看着王长宁,“嫂子?王长宁,你瞎说什么了?”
王长宁傻笑,“咱们那么多年同学,当年你还帮我洗了一个星期的衣服了呢。关系本来就不错啊。”
这话又让一群男生别有用心地笑起来。连蒋天都拍了拍王长宁的肩膀,“你们都到洗内衣的地步了,你小子还装可怜骗我们支招?”
“少来,谁洗内衣了?只是洗外套好不好?王长宁你敢胡说八道。”李丽瞪眼。
“好,好。”王长宁做投降状。“洗外套洗外套,你别急啊。有事咱们慢慢说。”
“本来就是洗外套!”
“是,是,是。”王长宁妥协。还偷偷地给蒋天递了个无奈的眼神,惹得几个男生怪叫。
一群人闹哄哄的,男生们皮厚,也不嫌热。李丽本来就站了好一会儿了,这下就有些撑不住,想要回去。见他们还在海聊,就不想再等。
她摆摆手,“太热了,你们几个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