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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的怪味,却要高居我之上。它越是这样想,它就越觉得艾草的气味刺鼻,心中不由有点恨意,而且这恨意藏在胸口越久就越深。终于有一天,它按耐不住了。就开口骂道;你是何方的草芥,有何能耐,辄然居在我的上面,让我成天闻你的臭味。艾草本来也是悠然自得靠边在门前,聚然被桃枝一阵骂,如何忍受得了,便高高在上俯身应道;你这根枯木,本来已经是半截入土,却还要强争个高下。桃花大怒,反唇相讥。艾草也不示弱,两人你来我往,争执个不休。门神被吵得不能安宁,便出来劝道;你们呐!都不争气,依附在别人的大门上,却还要争这些闲气虚名。
莫桐眉飞色舞的讲着,然后笑呵呵地问昭儿:“你听懂了吗,好不好笑“昭儿一声不吭,应也不应。莫桐细看下,却见她两眼红红一颗泪珠滴的在眼眶中打转,莫桐心下一惊,连忙询问:“昭儿你怎么了”昭儿哽咽语声说:“你要说人家是下人也就罢了,干嘛要拐弯抹角的戏弄我”说着便俯身倒在被面上低声泣了起来。
莫桐惊慌了忙用手轻轻的推了推昭儿肩膀说:“昭儿、好昭儿,别哭了,我没有戏弄你的意思,再说这个故事也不是我编的,你别误会了”他不劝倒好,越劝昭儿越是泣不成声。莫桐急切间却又无计可施,昭儿的哭声让他惶惶不安。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阵脚步声,啊!是父亲,一个念头闪入莫桐的大脑,莫桐以为是胡自牧走了进来,惊惶的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卟’的一声穿着袜子就从床铺上跳下来。昭儿听到响声,抬头偷望了下,只见莫桐光着袜子站在地板上,一脸惊惶之色。当下忍不住扑哧声笑了起来,莫桐张望下门边,没有人走进来。而昭儿正坐在床上,又是哭又是笑的一脸泪珠,看着自己。心下方始长吁了口气,一颗石头总算落地,昭儿低下头用手轻拭了下眼角的泪珠。
莫桐走近她身旁哀求说:“昭儿,我不是故意的,这典故是苏东坡老夫子编的嘛”昭儿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气又不是,笑又不是。便指着地上的鞋子说:“还不快点去把鞋子给穿上,别把袜子给弄脏了”莫桐陪笑说:“只要你不生气这破袜子,就算是脏上十遍也不怕”昭儿听了轻叹一声说:“我命苦,袜子脏了,还不是我来洗”说完下床了,迈步就向外走。莫桐忙拦在她前面,昭儿横了他一眼说:“你又要干嘛”莫桐小心翼翼的说:“你这样眼睛红红的,就这样出去的话,会给我妈妈看见的,我给你吹吹吧”昭儿一想,觉得也是,就仰起脸庞。莫桐凑上前去吹了吹,昭儿的眼神中有一丝怨色,莫桐不由看呆住了,昭儿这种哀伤的眼神,好熟悉,很铭心。是的,莫桐猛然记起了,那一日陪伊震风众人一起在阁楼上睡觉的那个晚上,所做的离奇的梦。梦中的那个新娘就是这双眼神,曾让莫桐心碎了好久。新娘的容貌呢,莫桐努力的思忆,他隐隐的觉得昭儿,此刻就像那个新娘。怪不得自己当初一见到她,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不过当时她眼中没有这种离怨之色而已。
昭儿见莫桐呆呆的看着自己出神,两人的脸是这么的接近,连彼此的呼吸都可以互相闻到,她慌忙的伸手把莫桐推开低声说:“你把我的眼睛给吹痒了”莫桐仍是木木不语,昭儿见莫桐还是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就羞涩的说:“莫桐你怎么了”莫桐像着魔般痴痴的梦呓说:“火、火、一场大火,兰因轩”他一把握住昭儿的手急促的说:“你是我梦中的新娘,是不是,你告诉我”昭儿急了说:“什么新娘不新娘的,你快放开我的手”莫桐的力气很大,昭儿无法脱手,急中生智朝门外佯作打招呼说:“啊!伯伯你来了”莫桐闻言有如当头一棒醒悟了过来,放开了昭儿的手。他感到自己刚才象是在做梦般糊里糊涂的,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看见昭儿一脸愠色别过头不搭理他,就试探的问:“刚才我怎么了”昭儿说:“刚才我不会怪你的,只是你以后不用这样子了”说完人就跑开了。
重阳节转眼就到,昭儿早晨把糯米和大米配量冲充好用水浸软,便交代莫桐,回家的时候从街上买些桂花和芝麻回来。莫桐问:“买那些东西作什么?”昭儿说:“叫你买你就去买,问这么多干吗”中午的时候,莫桐带回些桂花和芝麻。饭桌上胡自牧对莫桐说:“下午你就呆在家里,不要去上班了,我给你请个假。昭儿在这里不熟,你去帮昭儿把那些做米糕的米料拿到街上去碾成米浆好做米糕”
饭后,莫桐把那装了糯米和大米的皮桶放在自行车后,推着出了门。张曼文和昭儿坐在庭院的石桌边,用鹅毛细细的挑选桂花,将里面的一些碎叶花蒂挑出。等莫桐把米碾好带回来,却只见昭儿一个人劳神的坐在那里挑桂花。莫桐问她:“昭儿,我妈妈人呢”昭儿头也懒得抬一下说:“你妈在厨房里炒芝麻呢,你去拿些白糖来,我教你怎么放到米浆里”莫桐依她说的,取来适量的白糖放入米浆里搅拌好。就跑到昭儿身边说:“昭儿我来帮你挑吧”昭儿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说:“都是你不会办事情,干嘛要买这么多的桂花”莫桐说:“我又不知道做米糕到底要买多少的好,就胡乱的多买了,心想要是不巧少了,那不是更麻烦吗,再说多出的桂花还可以用来泡茶,不会浪费”
昭儿说:“明明是你不会办事情,还要强词夺理,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桂花和芝麻都是用来给米糕增香气的,你还当是象伴白糖一样要那么多呀”莫桐说:“昭儿你这就委屈了我,我自小吃的米糕,都是从街上买的,我怎么会知道这做米糕是怎么做的”昭儿说:“哎哟!我还是真的错怪了你,请你千万不要见怪”莫桐说:“我那敢怪你,只求你以后别动不动的,就哭鼻子我就宽心了”昭儿啐了他一口说:“谁叫你欺负我”莫桐心里暗想,不知道谁欺负谁,不过他没有说出来,昭儿生气的样子很美,他更乐意看到昭儿轻嗔薄怒的样子。是不是美人动怒的时候,才是倾国倾城的时候。他不由暗中想象起纯雯,如果她动怒生气的样子会是怎么样,可是纯雯一直都是如天人般的尔雅,根本就看不到她生气的模样,这多少有点缺憾。
此时,石桌上的桂花只剩一点儿没有挑完了。莫桐放下鹅毛说:“昭儿我刚才回家的时候,看见巷子里阿山太公家里做米糕用的米浆,是用布袋装着,上面还用石块压着渗水,我们怎么不那么做”昭儿说:“傻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做的是软糕。他们家做的是硬糕,硬糕经久不会变质,适合家里人口多的人家吃。我们家人又不多,吃糕只是吃个味,所以我们就做软糕,再说这软糕还有个名称叫做滴水千层糕”莫桐问:“滴水千层糕光,听这个名称这么的讲究,就让我食欲大增”
昭儿说:“你家这里的条件还不够好,算不上讲究。在我们老家这做糕的糯米和大米都是要调上好米,水也是要用天然的井水或泉水,再放到石磨里磨浆,最后在蒸的时候还要讲究火候。做这种米糕是最费工夫和时间的,一般人家没有什么大喜事,是不做的”莫桐说:“昭儿那你细细的讲给我听,该怎么的做法”昭儿说:“言传不如身教,呆会你要学点见识的话,就在我身后看着”
这时,张曼文走出来说:“昭儿你们进来吧,芝麻我已经给你炒熟了,剩下的就你自己来弄吧”昭儿和莫桐把挑好的桂花和米浆一起拿了进厨房,张曼文怕自己不会操办这些细碎的是事情,反而碍手就干脆放手,让昭儿去做。她吩咐好莫桐在厨房帮忙,自己就洗净手上楼休息去了。
蒸笼是不常备的家用,胡家没有这种器血。锅中的蒸笼是昭儿从吕家借来的,昭儿把一块洗净的白纱布,均匀的铺垫在蒸笼底。莫桐就照看灶膛里的火,等蒸笼上冒出白气来时,昭儿就盛了碗米浆调些桂花、芝麻在里面。然后在均匀的薄薄的倒在笼里,刚好溢满一圈。过了一会儿,那蒸笼里的米浆,表面就微微的起皱纹变得光滑了起来,而那些桂花红红的花瓣和黑色的芝麻,也就慢慢的陷落在糕面里,颜色也转为深色。昭儿看好了火候就又从桶里,盛好一碗米浆倒在笼中。
莫桐问:“昭儿原来这滴水千层糕,就是这样子做成的呀”昭儿说:“这一层层的蒸,等熟透了就会合在一起,不过等它凉了下来,你切开就可以看到那一层层分明的糕层了。在你吃的时候,还可以把它一层层的剥开,而且还不会沾手”莫桐一边听她说,一边看着灶膛里的火苗,灶里的火焰发着红黄蓝三种色彩,在熊熊的燃烧。那火焰不住的左右摇摆,无法静止,象是火势里藏着无数的精灵般。莫桐看久了,脑海里又仿仿佛佛的浮现出,梦中的那一场大火,到处的残垣断壁,到处的烟气弥漫,一片死的萧条。莫桐猛地打了个寒战,他努力的想洗清脑海中的那一幕,他不喜欢那个梦。
他转过眼光不再盯着火焰看,他抬起头悄悄的端详眼前的昭儿,他发现此时的昭儿一点儿不像梦里头的那个新娘,那天肯定是眼泪,是眼泪,引起了他的错觉,莫桐心中这样的告诉自己。昭儿把桶里的米浆盛完,就盖上了蒸笼盖,让里面的米糕再熟一会儿。莫桐站起身问:“昭儿糕快熟了是不是”昭儿说:“你别性急等一会儿就好了”
大厅里传来张曼文的声音,要莫桐出去接电话。莫桐跑去一接,却是伊震风。他问什么事情,伊震风说:“莫桐明天你早点儿到废墟来”莫桐犹豫了下说:“明天可是过节呀,我不想出去,不如我们改天吧”伊震风说:“什么节,非得在家里过,以前古人在重阳节时还要登高呢,明天你可一定要来”说完就挂断了,莫桐无奈的放下电话,明天是否能去,还是个未知数。
他在大厅里发了阵呆,昭儿从厨房里走出说:“莫桐你来帮我把蒸笼给提上来”莫桐走进厨房,蒸笼上不住冒着白气,莫桐伸手就往蒸笼两端的把手上抓。手指刚接触把端时,一阵炙热的痛,传入心尖。他慌忙缩回手,昭儿见他手被蒸气烫了心疼说:“你到底在想什么事,神情恍惚的,快把手给我看看”莫桐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一点点痛而已”昭儿拿起两块湿布递给莫桐说:“把布裹在手中再去抱蒸笼,就不会再被蒸气给烫了”莫桐依言一把抱起蒸笼,快步放在桌上。
昭儿走上前帮莫桐,将布解开提起他被蒸笼右手摊开,一看只见他中指端上,有个红红的,一个水泡。她皱眉头说:“到我房中去吧,我房里有些药水,我帮你涂一点”莫桐强说:“Qī。shū。ωǎng。昭儿不要涂了这小伤,没什么大碍”昭儿说:“十指连心,一碰就疼,你如果不早点上药治好,怎么好做事”
莫桐就随着昭儿到她的房间里,昭儿让莫桐寻个椅子坐好,自己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此许药棉,然后把桌上的一瓶药水打开,用药棉沾了沾,一手握着莫桐烫伤的中指,一手拿着药棉轻轻地往水泡处涂了又涂。她涂着药水问:“你现在好些了吗?”莫桐佯装表情很难受的样子,将眉头稍稍的一蹙说:“恩,还在痛呢”昭儿说:“你就是粗心,刚才在厨房你不是还说没事吗?怎么现在倒忍不住”莫桐笑了说:“刚才是痛得麻木了,现在是痛得清醒了。所以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