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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藤椅爬进胤禛怀里,低唤了一声皇父。
——胤禛理所当然地收了和惠做养女,却又点明公主绝不远嫁,着实令世人再度捶胸顿足了一回:王爷还能更受宠些么?
胤祥被小太监遥遥引来,入眼的便是这般情景,也不知当如何是好。和惠被胤禛养得愈发皮了。正经场合还好,似下里却明目张胆地拿皇父当了自家额涅撒娇,偏生胤禛还就吃那一套。
芳华初绽,幽馥浅浅。
大朵大朵的菊花怒放,生生压下了一众春红。
胤祥给胤禛请了安,将和惠从胤禛怀里提溜出来,让她到一边玩儿去。和惠蹦蹦跳跳地跑开,撒下一串银铃脆笑。
胤祥无奈,对胤禛说道:“您可莫要再纵着她了……”
“女儿可不就是用来宠的?”胤禛振振有词。
胤祥说不过他,只得住口。
胤禛指指身边层层漾开的菊,笑问:“这是去年十月你我种下的,向弘晈讨的滁菊种子,可还记得?”
十月播种、二月开花,如此逆天的滁菊,如何不记得?
“这便是那鳞托菊?果真不凡。”胤祥想着弘晈那遍传天下的秋菊与东园扇,笑道,“四哥喜欢就好,也难为那孩子生生从安徽买了花种来。。”
恰好胤禛此时无事,胤祥便顺势与他说了青容的提议。
胤禛“唔”了一声,懒洋洋地从椅子撑起半边身子,伸手道:“扶我一把。”
胤祥半抱半扶,将胤禛拉了起来。两人不敢在外间太过放肆,便一前一后走出花丛,去了九州清晏。
和惠坐在汉白玉阶上晃荡着两只小脚丫子,后知后觉地捂住眼睛。
啧啧啧,可真是要长针眼的。
苏、闽、浙、粤、台五省水师,另配新械、行新操,两广总督、闽浙总督当敦促之,赐教训之权,令其新造船舰,逡巡于台湾海峡之间……
胤祥捧着圣旨,指尖微微颤抖。
这也太大胆了!
“非但如此,渤海湾及各海域亦需这般行事……祥弟?”
胤禛疑惑地望着胤祥:“可是不妥?”
“臣弟担心……”
胤祥不知如何接下去,生生截了半句话头。
担心什么?担心再有人借水师而反叛么?倒也未必。世间叛乱,无一不由陆师而起。水师要举事,可谓难如登天。
胤禛静静地等着下文,准备好迎接胤祥的又一次“色变”。
胤祥良久不语。
胤禛索性又投了一枚炸弹下去:“这东西你不懂、我不懂,不妨寻个懂的人做,如何?朕瞧着杨廷章甚佳……”
胤祥揉揉眉心,为胤禛的天马行空做好充分准备。
“……横竖起初让他们去云南,也只为了通过东印度公司,敲打英王一番。如今此事已了,他们留在西南也无益,怕还碍了雨民的手脚,不妨换处地方,让他们正儿八经地与洋商打交道。”
胤禛指的“正儿八经”,却是广州十三行。
“既已加了杨廷章内阁大学士,也不妨再提上一提,提成……体仁阁大学士罢。朕瞧着,那两位颇有些乐不思蜀呢。”
既已乐不思蜀,自然无足挂心。
胤祥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位”二字。
倘无意外,胤誐此时也当在西藏“奋发图强”了罢?上辈子那傻大个的帽子,估计不摘不快。可惜十爷脑子着实不如八爷九爷灵光,也唯有尝试着以武出仕而已。
“如何?”
胤禛见胤祥久未发话,心里着实没底。
“便依四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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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月,速度传递得最快的有两样:一是八百里加急,二是飞鸽传书。
皇帝谕旨刚刚颁下,胤禩便已接到了消息。他对胤禛突如其来的一手着实有些捉摸不透:这是放权,还是笼络?
他可不信胤禛会如此好心地让他掌权。
胤禟凑到胤禩身边,从头到尾瞧完了那道圣旨,撇了撇嘴:
“是怕爷给他买些福寿膏进来?!……要禁这玩意儿,可真得从东印度公司下手。”
胤禩隐约记得雍正爷当年似乎也是禁过此物的,了然地点点头。
既是如此,他便不客气了。
横竖广州十三行,可是个好东西呢。
胤禩本人对水师没多大研究,也不觉得“逡巡海峡并南方诸海”有多大好处。实际上,除青容之外,这世上再无第二人认为制海权相当要紧。
至于胤禟,则是认为正式接手广州十三行之后,于他也是大有益处。横竖此时的南洋贸易,也是不弱的。听闻马六甲海峡水贼频繁,倘出货时有水师护航,当可安心不少。
两人商议停当,便拾掇了准备出发。胤誐大约是夹在两人中间不自在,索性便提出留守此地。横竖他与玛瑺大人已混得熟了。
胤禩、胤禟大是抱歉。
一路车马悠悠向东,驿馆内不时传出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九爷于此道并不陌生,如今换做自己,咬牙切齿之余分明极是欢愉。
胤禩轻轻吻着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抱紧了怀中少年,再不放开。
据称,此行极慢。
主管广州十三行的官员等得跳脚之前,八爷九爷方才慢腾腾进驻,开始打理一应事务。
惟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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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小小的鳞托菊层层漾开,柳絮杨花飞扬成漫天春雪。胤禛难得躲懒,搬了藤椅,寻了处清静地方小憩。
圆明园已是处处绽了春红。
胤祥因国子监加课之事来寻他,却见着了这般情景。寂寂人定,料峭春寒,他搬了床薄毯出来,小心替胤禛盖好。
略带薄茧的长指轻轻划过胤禛的颊,胤祥俯下。身子,柔柔的吻覆上胤禛的唇角,小心翼翼地辗转吸吮。
“唔……”
胤禛迷迷糊糊地醒来,羽睫微微颤动。
他下意识揽住胤祥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月上柳梢。
平白招惹他果然是要引火烧身的。
一吻既毕,两人稍稍分开了些,胤禛这才发现竟是在外头。幸而此间无人,否则非得掀翻了天不可。他裹了毯子,撑起半边身子,笑吟吟地望着胤祥。
已是太过熟悉了,自当知晓如何是好。
金钩悬,帷帐落。
胤禛低低唤了一声祥弟,任由胤祥肆意爱。着他的身子。情到浓时双双泄了火气,仍旧是一如往昔的缠绵至深。
胤禛躺在胤祥怀中,絮絮叨叨地与他说着些事儿。
胤祥安静地听着,不时轻轻吻着胤禛的额角。
熟稔已极。
胤祥留宿这事儿没引起太大反应,横竖也是司空见惯的。和惠坐在白玉栏杆上晃荡着小脚丫子,不知当不当取笑两位阿玛。
两位阿玛……其实挺好的。
“宁楚格!”
弘暾的一日一吼威力相当大:“成何体统!下来。”
和惠不情不愿地跳了下来,弘暾赶紧上前几步,稳稳接住了她。
“竟不知道危险么?爬这么高……”弘暾确认和惠无碍之后,方才放她下地。和惠朝四周张望了一回,奇道:“为何不见大哥哥?”
她指的分明不是弘昌。
弘暾答道:“他有事儿呢,你倒爷们如丫头一般无所事事么?好了,莫要闹腾。知道你无须跟着嬷嬷学礼仪、学字、学规矩,可也不能胡闹,知道了?”
和惠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死活登不上晋江OTL……晚些时候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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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醉花阴 三 。。。
即便是到了圆明园,也是要读书的。
弘晖微微抿了唇,专注地抄着一篇论著。王杰看了弘晖许久,不自觉地微微颔首。
孺子可教。
上书房的师傅又多了一位——朱珪。他的资历较王杰要老些,可惜看事不如王杰透彻,不久前才被胤禛拔擢上来,做了弘晖的师傅。
朱珪对大阿哥满意到了极点。
弘暾离了门口足有三丈远,始终不再上前一步。
既已正式入学拜师,弘晖自需谨守规矩。
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们对父辈的诺言。
不负天下。
弘晖偷偷瞥了师傅们一眼,稍稍挪挪酸麻的手臂,接着写下一篇字。
皇父能熬过、叔王能熬过,他必定也能。
唯有功底扎实了,方才有展翅高飞的资格。
他不是弘昼、弘瞻,更不是绵字辈的寻常宗室。皇父这两年只养了两位格格,又尽了全力将他作为储君教养。再瞧不出皇父的苦心,他便当不起“嫡长子”三字。
一轮、两轮、三轮……
读书、习字、做诗、骑射、策论……
一百二十遍的重复,三百六十个日夜的辛苦。身为皇子,理当如斯。
弘晖抬了抬酸涩的眼皮,隐约瞧见门外小小的身影闪过,忽然心头一暖。
再过得两年,弘暾也将名正言顺地“拜师习字”了罢?但愿弘暾吃得了这苦——不,他定吃得了这苦。
胤禛已瞧了弘暾许久了。
直到弘暾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弘晖依旧挥汗如雨奋笔疾书,他才慢慢勾起了笑,领着人进去。
弘晖屈身跪地,俯首抚髀,全足大礼:
“子臣恭请皇父圣安!”
胤禛顺手抽查了弘晖的课业,弘晖皆一一应答完整。与上次相比,进步是极大的。
胤禛颇为满意,又叮嘱了他几句,方才将自己的来意说明:“自今日起,你需得再加一门功课——‘格致’。”
弘晖应了声是,认真地拜了新师傅。
“格致”是国子监新添的一门课。他既然也要学,当不能落了下风才是。
实际上,他更喜欢“格物致之”。
胤禛留下弘晖的新师傅,也不打扰他读书,便回去批折子去了。此时阿里衮、阿桂均已加了军机大臣,他与胤祥的担子又轻了不少。除了云南那场地震,也寻不出第二件令他们焦头烂额的事情。
日子平静如水,有些微微的甜。
和惠此时无人管束,便取了一只小船,一路飘向了北湖中心去。小船上只留了两位小婢在,个个吓得不行,纷纷苦求和惠回去。
和惠两手叉腰,分明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本格格要钓鱼,钓鱼!听懂了吗?钓不上鱼,本格格就不回去!”
莫说小婢们吓个半死,岸上的嬷嬷们也急得不行。此时胤禛不在,她们唯有去求了大总管,请胤祥过来。终究是格格的生父,想来也能约束一番。
胤祥听罢事情经过,登时哭笑不得。
在圆明园里钓鱼?亏她想得出来!
……此情此景,分明好生熟悉。
胤祥不敢在岸上唤她,只怕一不小心那丫头便落了水,只得命人自交晖园里搬了一叶小舟,趁着那丫头不注意,慢慢朝她划过去。
——没法子,没有皇帝的手书,谁敢胡乱动用圆明园里的物事?
和惠托着腮坐在船头,专注地看着那两支鱼竿。
“宁楚格。”
胤祥唤她。
和惠转过身来,笑嘻嘻地给阿玛请安,随即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