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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惠托着腮坐在船头,专注地看着那两支鱼竿。
“宁楚格。”
胤祥唤她。
和惠转过身来,笑嘻嘻地给阿玛请安,随即又坐了回去,接着盯紧了她的鱼竿。
胤祥有些生气:“莫要胡闹了,随阿玛回去。”
“我要钓鱼。”和惠转过身来,认真地说,“皇父许阿玛在圆明园里垂钓,定不会怪我——哎呀,鱼儿咬钩了!”
和惠手忙脚乱地指挥那两位小婢替她取鱼竿,还不忘抽出空来,嚷嚷了一声,“阿玛快过来帮忙!”
一只大大的锦鲤咬了钩,小婢不敢太过使力,只怕翻了船;胤祥尚在犹豫,忽然听到胤禛饶有兴致的声音:“去帮格格一把。”
皇帝身边的大总管不得不跨上和惠公主的一叶扁舟,帮忙拉起那锦鲤。
“皇上!”
胤祥在自家船上行了礼,却不敢太过靠近:“您……”
胤禛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怎的?丫头要孝顺我,你还不许了?昔年你钓起的鱼儿里,可独独少了朕的那一份!”
胤祥瞬间失声。
大张旗鼓地在圆明园里钓鱼,末了还漏掉四哥那一份,的确是怡王殿下昔年干过的一大窘事。
锦鲤松松咬了钩,似乎一不小心便要再掉回湖里去。和惠性子急,索性张臂将那锦鲤抱在怀中。一人一鲤,像极了年画里的娃娃。
生命力顽强的大锦鲤扑腾两下,和惠立马便摇摇晃晃,几欲摔倒。
“哎呀——”
两只手臂齐齐抓住了她。
胤禛、胤祥瞬间加速的心跳缓缓平息下去,不约而同地提起和惠,将她连同锦鲤一道,放在胤禛那只稍大的船上。
和惠松开了手,锦鲤便在龙船上扑腾。
胤禛瞧见她沾湿的前襟,唤过她的小婢们:“带你们格格回去更衣。”
“汗阿玛——”
“更衣之后,接着过来钓鱼。”
待和惠终于更衣完毕,再度回到北湖中心时,第二条鱼已上了钩。
胤禛一时兴起,命人又取了一支鱼竿过来,亲自垂钓。
和惠窝在胤祥怀里摆弄着鱼线,嘟哝了一声:“分明是我钓嘛……”
胤祥失笑。
胤禛回头,和颜悦色:“阿玛们钓上的鱼儿,都算做你的,可好?”
和惠紧皱的小脸舒缓了些,笑道:“汗阿玛说话可要算数!”
“朕一言九鼎。去问问你阿玛,作不作数?”
和惠心知胤禛在发泄昔年的小小怨愤,遂乖乖开口问道:“阿玛……汗阿玛说,钓上的鱼都是我的,不许拿出去胡乱分了,作不作数?”
胤祥无可奈何:“作数。”
和惠仰着头望胤禛:“汗阿玛,阿玛说了,作数。”
胤禛心里平衡了些。
这回怡王再敢缺了他的……哼哼。
胤禛、胤祥手里各有一支鱼竿,再加上和惠原本安在小船上的两支,竟也钓了不少鱼上来。胤禛微微眯了眼,斜靠在船沿上看晚霞,似乎极是惬意。
胤祥一面看顾着和惠,一面看顾着胤禛,倒也分不出多少心神垂钓。
皇帝陛下亲王殿下皆是要处理政事的,陪和惠玩闹了个把时辰便要回去。胤禛特地吩咐了御膳房做鱼汤,直教和惠惊讶了好一会。
她不过开个玩笑,汗阿玛竟当了真?
是夜,云雨初歇。
胤禛懒洋洋地躺在胤祥怀里,奇道:“今日竟没阻止我‘胡闹’?这可不是怡王殿下的作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胤祥低笑,轻轻搂着胤禛,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他说,宁楚格是我们的塔拉温珠儿。
他们的塔拉温珠儿,他们的……女儿。
胤禛笑笑,低声说道:“睡罢。”
和惠能搔到他的痒处,胤祥却能戳进他的心窝子里。
晨曦初露。
诸位官员衣冠齐整、肃然无声,跨过出入贤良门,径自步入正大光明殿,分班列好。
胤祥理当是总理王大臣之首。
“皇上驾到——”
尖利的嗓音回荡在大典之内,随即便是打下马蹄袖的劈啪之声。
叩拜,挺身,再叩拜,再挺身,又叩拜。
起身,再拜。
又起身,又拜。
三跪九叩礼全。
胤禛高坐龙椅之上,望着下方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下意识地找到了胤祥。
怡王殿下形容肃整,公事公办。
“奏,闲散宗室已尽迁盛京,旗人亦有三成自谋生计,打架、聚赌者已尽数惩处,京中已三月不出一赌局、一斗殴——”
“奏,云南地震灾民已抚恤完毕——”
“奏,旅顺、天津水师营操练已有小成,不日即可扬帆出海——”
“奏,吏部考课已毕,政绩不足者共四十二人,较去年少三成之数——”
“奏,贝加尔湖以北采出铁石、煤炭——”
“奏,八旗新军已成,不日即可分驻各地——”
“奏,乌鲁木齐、喀什噶尔新城修建完毕,伊犁将军奏请增设回疆办事大臣——”
“奏,户部存银八千三百零一万五千二百三十五两六钱,粮二百七十万一千五百五十二石,运库支出为零——”
……
朝阳金光粼粼洒落,大簇大簇的鳞托菊怒绽得耀眼。
胤禛、胤祥政事在手,默契得无以复加。两双相似的眸子安然望着丹陛朱樨,只手翻覆间赫然便是盛世煌煌。
但求天下太平、民康物阜。
灼灼棠棣开双度,浩浩青史共君书。
此生无憾。
(终)
作者有话要说:瞬间有种被掏空的感觉,好累。如果我十天之内码不出番外,大家也不用等了。最近事情比较多,即便有番外,顶多也是三日、五日更,很抱歉。感谢亲们支持了这么久,谢谢。
PS:鳞托菊的花语是……嗯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