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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
总以为10年会过得很长很长,可好像只是恍眼间的工夫,他们都已经长大,一切悄悄过去,时光快得连痕迹也没有留下。拥有灵力的花影进入了神殿,而她则一点点褪去了孩提时代的青涩,成为了天一族名副其实最美丽的女人。
她那么美丽,那么高贵,多少天一族优秀的年轻人拜倒在她的裙下,希望能成为她的丈夫,可她却没有丝毫犹豫的一一回绝。因为她一直都在等待,等待着漫长岁月过去后,那个即将回到天一族的葵隐。
这个秘密只有花影才知道,她把自己一直爱恋着葵隐的秘密告诉了从小一起长大的花影,她唯一最好的朋友。温柔的花影什么都没说,然后却走进了神殿,从此成了司花神官,毕生都将奉献给神殿的司花神官。
10年过去,花影和其他两个神官奉命被派出寻找当年入世的继承人,其他的人都陆续回来时,却迟迟不见花影与葵隐的消息。她实在呆不住了,偷偷溜进了神殿,询问了能未卜先知的大神官,可大神官却连水镜都没开,就只是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说,“这是命运的安排,我可怜的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的话就算强求也得不到幸福。如果回归是颠覆与伤害……那还不如不要回来。”
宝莹弄不清大神官那模糊的笺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却听到了那句‘不如不要回来’。忐忑的心底虽然不安,可不管怎样,那个意思是说葵隐会回来的吧,她开心的自顾自高兴,却忽略了大神官那悲天闵人的目光。
葵隐最终还是回到了天一族,和花影一起。只不过他的回归却引起了天一族前所未有的震撼。葵隐的出色未因为人间十年的历练而磨去了他原有的气质,十年的时间在他身上沉淀出更加干练和果决的气度与风华。
可他并不是为了继承族长才回来,而是为了要娶那个已经成为了司花神官的花影,不顾天一族神官不得婚配的规矩,不顾族人指责的目光。
宝莹诧异极了,她无法接受苦苦等待十年后得到的回报,无法接受最好朋友背叛的事实。花影怎么能这样对自己,他又怎么能这么对自己,怎么在众人面前毫不迟疑的说着要让花影成为他唯一的妻子,那自己呢?他不曾对自己有过任何想法吗!
她那么想责难花影,那么想痛恨的打骂她一场,可当真的站到花影面前的时候,看着她柔弱的泪眼,看着她依旧纯净内疚的目光,自己竟什么也做不出来,最后所有的愤怒都只化成了一句怨毒的诅咒。“我会眼睁睁的看着背叛了我的你们要如何得到所谓的幸福!花影,你要记住欠我的!”
她拂袖而去,不顾追赶着自己哭泣要解释什么的伙伴。
也许葵隐可以这样一直拂逆长老们的意见,可花影不可以,她单纯又柔弱,从来没有学过要如何违抗族里长辈们的意思。无论葵隐求多少次婚,她始终没有答应。葵隐不肯继承天一族族长的位置,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天一族需要像葵隐这样的领袖,他们不能失去好不容易挑选培养出来的人才,长老们在几番权衡之下最终无奈的答应了葵隐的条件,在他继任族长之后可以娶到花影,可附加条件是必须让现任族长最小的女儿宝莹成为他的正妻。
为了爱情的葵隐最终妥协了,花影被褫夺了司花神官的职责,发落出神殿,成为了葵隐的妻子之一。
新婚的那天夜里,兴奋的宝莹以为不管怎么样,她终究还是赢过了花影,她不想怨恨任何人,只要葵隐能分出一半心思爱她,她就原谅他们,像从前一样快乐的相处,像小时候一样,三人能开心的在一起。她是新任族长的嫡夫人,是这个天一族美丽宫殿的女主人,可却没料到,自己得到就只有那虚无的封号和空洞的寂寞殿宇,仅此而已……
所有人的预感都没有错,葵隐确实有着非凡的领导才能和一般族人没有的智慧,他领着族人在这个与世隔绝的雪山绝顶之上更加和睦安宁的生活,保护着他们不受任何干扰。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天一族里尊贵的族长夫人,即使是圣域里最美丽的花朵也比不上的宝莹,此刻却必须忍受着丈夫的冷淡的面孔与无边的寂寞。
新婚的夜里,成为了她这辈子唯一丈夫的葵隐冷冷的告诉她,从她把嫁给自己作为要挟他娶到花影的条件开始就是个错误,即使强行介入了他与花影之间,他也不会爱她,从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然后就这样漠然的转身离去。三个人简单快乐的日子早就成为过去,只有她一人还痴迷在那个虚幻的梦境中没有醒来。宝莹哭倒在地,破碎了一地最后的希望,即使是放下骄傲的身段也不能挽留住那个坚定的男人。
那一夜,她还知道了件事。
在很小的时候,在他们相遇之初,葵隐爱上的就是那个温柔纯净的花影,在自己身后一直默默的花影。和娇艳明媚的自己相比,花影的存在仿佛只是一抹影子,所有人的目光永远是先落在自己身上,才会转向花影的。
那时候,她竟一点都没有察觉过,葵隐会待自己不同是因为花影,他的微笑也是因为自己身边站着的花影。十年前他们两人相对泪眼的情景忽然映在眼前,恍若南柯一梦,两小无猜的他们啊,自己原来才是多余的一个,但更可笑的是即使过去十年,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自己依旧不后悔爱着这样的一个男人,就算他不爱自己也一样。
她不能恨葵隐,便把所有的愤怒转嫁到了花影身上。她恨知道自己心事却背叛了自己的朋友,她恨最亲密的伙伴却抢走了自己的丈夫。
因为花影坚持不住进那座号称雪域里最美丽的宫殿,葵隐就在别的地方为她建造了一栋小小的石屋,没有其他人的打扰,侍女也只有一个才十几岁的小丫头穆穆儿。花影不常出门,每天,每天,葵隐处理完族中事物,剩下的时间都会在呆在那个石屋里。
有几次,或是许多次,宝莹偷偷靠近那栋简陋的石屋,从那小小石屋传出的欢声笑语总让人一阵仲愣。于是,备受冷落的宝莹愈加怨恨起来,心中滋生的仇怨像野草般疯长,连自己都无法克制下来。
镜前的宝莹恨恨掐断了手中的一只玉石簪子,镜中那美丽的容颜此刻看起来竟有些狰狞。所有人都知道如今花影有多受宠爱,而她却要摆出一副平静脸孔,忍受被人议论纷纷,歇尽全力掩饰失落而面对族人的自己是多么可怜。
不久之后,离若出生了,那是葵隐的第一个孩子,在幸福期待和祈祷下诞生的孩子。再也不像平时冷漠的模样,高兴的他甚至请了大神官为这个孩子洗礼,欢天喜地的要把所有的祝福都给这个孩子。参加了洗礼的宝莹从来没见过葵隐这么欣喜的表情,仿佛他怀里那个小小的婴孩就是整个世界的珍宝。
因为那个永远都不能属于自己的微笑,心底那根已经到了极限的弦终于崩断,她知道再也无法这样忍受下去,倔强的宝莹绝不接受命运这样的安排!她不要,也不想就这样在凄凉的绝望中结束掉自己的一生……
然后,她把一只散着淡淡奇异味道的瓶子放到了花影的面前。“就当还我这十年来的等待,我只要他陪我十年!”她第一次踏进葵隐为花影建的屋子,那满室温馨的幸福却让她仅有的那分善良灵魂在挣扎中彻底沦陷。
花影惊讶的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做过司花神官,能轻而易举分辨出摆在面前的东西是什么,那是洗心草的汁液,只要调制得好,它可以让喝下的人干净的忘记心中曾经最爱的人,连时间都可以控制得相当准确。
“宝莹,我知道很对不起你,但……我不能这么做。”花影的话很轻,却还是坚定的拒绝了。她看着摇篮里的孩子,脸上母性的光华大盛,仿佛在说‘我已经不是一个人,我的孩子也需要爸爸’。
宝莹的神色悲戚,却随即转淡,只是冷冷的掷下话。“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去死,从天一族宫殿的顶上跳下,呵呵,那感觉一定很棒,至少我会在那个时候得到葵隐的一顾吧。”
花影惊恐的睁大了美丽的眼睛,那样子就像受到惊吓的小兽,似乎不能相信。“……宝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宝莹却带着些歇斯底里,“为什么,不是你们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吗?”
“不是,不是,我们并不想伤害你的,你听我说,宝莹……”
可她却摇头打断了花影的话,“我知道无法奢望永远都拥有葵隐,他爱你,会一辈子爱你。所以我只要十年,和他在一起有十年的记忆!我们从前是朋友,现在是他的妻子,我保证十年过后就再也不打扰你们的生活。当然,若是你不在意我的死活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早已经恩断义绝了。我死之后,你就更可以和葵隐开心幸福的生活下去了。只是,我会看着的,就算死了也会化成鬼魂看着的,看着你们的‘幸福’生活!”她微微讥诮的笑着,冷冷的如九天悬崖上那万年不化的冰霜。
“不……不要这样……”花影慌乱的摇着头,仿佛被逼到绝路,波浪般的长发不停颤动,湿漉漉的眼里有种凄然的柔弱绝望,摇篮里的离若仿佛感应到什么,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婴儿悲切的哭声中,宝莹优雅的站起身,脸上没有表情。“我只等三天,记住你欠我的!”
花影僵硬的身体震了震,然后垂下头去。长发遮住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那长长卷翘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宝莹挺直了腰杆转身离开,她知道花影会答应的,因为她在愧疚,她对自己有罪恶感。宝莹了解花影单纯的个性,自私的利用了她的善良。屋子里婴儿的哭声依旧响亮,再也装不下去的宝莹捂住耳朵夺路而逃,这么做无疑是伤害自己曾经最宝贵的朋友和爱人,可她却停不下来,事情一旦开始就不能结束。
……
三十三章
花影终于还是做了,在一个流泪的夜晚让对自己毫无戒备心的葵隐喝下了洗心草的调制的忘情水,眼睁睁的看着他在闭上眼睛后就忘记了自己。
其实宝莹在走出石屋的时候就后悔了,可她说不出反悔的话来,然后就按照自己所要求花影的一样,葵隐忘掉了花影。不知柔顺的花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做到的,是怎样让那自己爱着男人生生忘掉自己。
当已经许久不见的葵隐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宝莹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复杂,少了些喜悦,却多了无数悲哀。她终于成了名正言顺的族长夫人,没有人再会说她被冷落,也没有人再用同情和怜悯的目光看她。可是用这样手段得来的丈夫却没有如预期那样从此对自己恩爱有加,从忘记了花影的那天开始,所谓感情这种东西似乎也从葵隐的心中消失殆尽。他很英明的履行着身为族长的义务,在除了她与花影之外又一个一个娶进了许多妻妾,而那些住进了宫殿的妻妾存在的所有意义就只是为了延续后代而已。
葵隐没有心了,他纳娶了继宝莹和花影后的数个夫人,可他不爱任何一个女人,甚至对任何人都难假颜色,他变得越来越冷淡,然后阴晴不定,再也没有人能控制他的情绪,也没有人能看透他那冰冷表情下的心。
这个秘密除了宝莹和花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宝莹用自己的命胁迫了花影做下这决定彼此命运的决定。她是终于一偿怒火,可宝莹心中的罪恶感却越来越浓烈,在不择手段换得的爱情后,她牺牲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