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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册立太子的问题上,皇帝挑选了祖宗家法里的长子嫡孙继承他的帝位,而精明沉稳的刘喻却只是裂土封王,被刺封为一个将来无法掌有实权的北静王。
只是皇帝没有发现,即使这么做,自己的儿子也早已经有了足以颠覆天下的力量。
第七章
——
一艘看似平常的华丽画舫上,两个神清骨秀,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女并肩立在船头,衣饰华贵,发带飘飘,仿若天人,连河岸两旁的百姓也忍不住驻足观看。
就在他们极目远眺,欣赏面前美景之时。
忽然平静的水波微漾,露出几分不和谐的杀气!
离若的眼神闪了闪,只来得及拉着身边的刘喻退后一步,几乎就她察觉的同时,从水中“波!”的一声跃出两条黑影,手中的寒光闪闪的利器分朝船头上两人刺去,刘喻的侍卫还在后舱不及反应,眼见刺客就要得手,这回就是不死也非要受伤不可。离若长袖一挥,只见她手中蓝光忽然大盛,对指向自己的剑浑然不觉,而刺向刘喻的那把利剑却在与她手中光芒一触之后断成两截。她回手间一招就无声无息割断了那刺客的咽喉,快得竟没有丝毫犹豫。
“小心!”刺向她身后的剑已经到了跟前,刘喻忍不住呼出声提醒。离若动作快如闪电已经反手格挡,手腕在空中抖划成圈。不知她到底用的是什么功夫,也弄不清她手中拿的到底是什么神兵利器,只见光影后,刺客手中长剑的剑身在绵绵不绝的“喀嚓、喀嚓”几声轻响后已被离若绞成了一寸寸的铁片,直至剑柄,叮叮当当的铁片掉在了船头的甲板上。刺客大惊恍神间,寒气又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他向后退一寸,寒气跟着上前一寸,如影随形,吃惊到了极点的男人不敢再动,只是鼓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离若。
侍卫堪堪赶来,环绕在刘喻周围以防还有其他的刺客。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数招间就轻易打败了两个一流的刺客,让所有人吃惊不小,刘喻先前微微的怀疑之心也因此烟消云散。也直到这一刻,众人才看清她手里的只不是把样式奇特的蓝刃小弯刀。
“是谁指使你们来的?”离若的声音依旧淡漠,可却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和冷酷,她的弯刀停在刺客的吼颈上,只要稍有颤抖,立刻就会划破那刺客的动脉。
刺客看清楚了那把随时可以要命的蓝刃,惊讶的神色终于变了变,镇定下来后竟忽然哈哈一笑,只是喃喃道。“……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难怪从来没有人能完成任务……不过我能死在堂堂朝雨楼楼主的手下却也不算冤了。”说罢,咬破了嘴里藏的毒囊。立毙,倒入湖中。
似乎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离若只是默默放下手,并没有懊恼或吃惊的表情。手腕一抖,那蓝刃弯刀如有生命一样入鞘扣住了她的手腕。前一刻还用来杀人的武器,此刻却成了姑娘手中一只形状特别的手镯。
刘喻挥退手下,面色恢复如常。四周又平静了下来,除了他们脚下湖水里慢慢弥散开的淡红色,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把你留在身边真是我最明智的决定,刚才真是要多谢了”!刘喻笑了笑,生死瞬间好像也无过多慌乱与愤怒。如果不是真的有着相当的气度与胆量,那么就是见多了这样的场景,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
“你知道是谁做的?”重新站在他旁边后,离若对于他的习以为常的态度已有了几分了然。
“……算是吧。”他倒也坦白,只是面露苦笑,离若第一在这个天下运筹帷幄尽在胸前的男人眼里看到了几分失落和复杂的表情。
“就这样任背后的主使人继续下去,不反击!?”不太像他这样成大事的男人会做的事情。
还是笑了笑,“我手中有着这个国家一半的权利,难免让某些人心存芥蒂。这样的麻烦总是层出不穷,刺客更是防不胜防,如果我太在意这样的事情会忙不过来的。今天还好有你在,不然后果还真难想象。”不知道为什么他淡淡带过离若的问题。
放任那些人的存在才是真正的麻烦事。“是你自己造成了这样的状况!”离若一针见血。
他知道,自己的姑息和纵容间接迫使这样的情况变本加厉,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只是这个女人的敏锐,让他觉得有点震惊。
忽然笑了,眼神却飘向了远方,半晌,才听到他恍若叹息的声音。“连你……也觉得我是在妇人之仁吧,就当我是吧!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伤害的人,明明知道这样下去迟早有天也许就会这样真的死在他的手下,可一想到……我却总也无法下那个狠心。”对那个人,他始终没办法下同样的毒手,即使在对方想制他于死地的那天开始就完全有立场和能力那么做。也明白迟早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必须有个了断,但心底却莫名的希望那天会来得晚一点。
离若侧头,这个年轻的男人虽然贵为王族,本应该享受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可似乎他却在不停的奔波,必须不停的用自己的努力来向世人证明自己的能力,必须不停的聚集自己的势力来防范别人的侵犯。
他血统尊贵,有俊朗的容貌,权倾天下的富贵,可却在保享富贵与权利的时候又面对了危机和磨难,脸上显露那几丝沧桑似乎与年纪不符,那又是在经历了多少事情后才能历练的城府。皇宫和江湖的险恶也许并没有什么不同,她能理解身处权欲斗争旋涡里的艰辛,那双精明深沉的眼睛一定也曾经清澈透明。
其实在答应与他合作之前,离若已经通过朝雨楼的探子清楚有关于刘喻的情报。此人性格并非特别激进,却也不是顽固保守。虽以王子身份率领军队,但数年来镇守边关,驱除入侵的敌人无数,可谓是劳苦功高。他的能力和才华不容质疑,不过正因军功显赫,又数年在外,在宫中与父兄的关系有些微妙的紧张。
冷冷的轻笑,这样的男人如果不被排挤和嫉妒那才是奇怪的事情吧,更何况还拥有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权利和地位,他的强大多某些人来说是一种的威胁,除掉他自己不一定能占据那样的位置,但至少能保得安逸,离若忍不住在心里这么笑着,那便是人性生存的本能吧。
侧头,却突然发现在他项颈上有一道似乎很多年前的伤疤,即使过去这么久依然轻易能看出那道狰狞的伤痕蜿蜒而下,直没入了衣领之内,可以想象曾经受过多么严重的伤害。忽然有点感叹,那道伤痕想必当时让他九死一生吧。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愿意对自己屡施毒手的幕后黑手留一分余地。虽然以自己的观念来讲不认同姑息养奸的做法,可却还是会对他那眼睛中隐约流露的忧郁复杂有些许感触。
这样在无数杀戮中挣扎着活下的男人应该算不上善良吧,想必为了出位和继续活着,手上也沾染过血腥和人命,但总觉得他心里的某个地方依旧温暖,在经过了这么多宫廷里阴谋的争斗之后。
离若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情非得已的苦衷。
“留在你身边的日子,只要配合吧,我会尽力的!”
有点讶然的转头,却发现她的眼神并没看他,只是对着远方,若有所思。然后笑了,刘喻诚心诚意的说着,“我很高兴能和你合作!”
第八章
在回到北静王府的第一天,刘喻送了枝七彩宝石发簪给离若表示谢意,那是南僵对朝廷的供品,向来只王室才可以享用的东西,也是当年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意味将来收到这件礼物的女人将成为他妻子的信物,是不仅贵重而且对他来说有着不一样意义的东西。
把这样的东西轻易就送给一个女人,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事情。但只是一瞬间,他竟觉得只有像离若这样的女人才有资格拥有这件东西,虽然她并不了解其背后的意味。
那只做工极精致的鱼鸳发簪,首上是只展翅的飞鸟,嘴里衔着垂珠的末端却是只跃鱼,形象生动,别致异常,镶工精致的宝石在阳光下泛着耀目的光华。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来自珠宝的魅力,尤其是美丽的珠宝。但他忘记了离若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统领着半壁武林的朝雨楼主人。离若淡然拒绝,朝雨楼里不缺奇珍异宝,这些虽然珍贵,对她来说却都算不上什么。
对她的欣赏无形中又多了一分,却更加坚定了他送出这件东西的决心,拿着那枝发簪放到了她的面前。“这只是一点心意,为了感谢那天对我的救命之恩,就当我从不欠人情的份上,请一定收下它。”他很诚恳,眼里却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救你,是工作之一。如果感谢的方式是送礼物,那我可不可以要求别的东西?”
有意思,刘喻微微勾了勾嘴角。“当然可以,如果我有的话。”
离若的眼睛眯了眯,似乎在衡量他这句话的可行性。没有迟疑的,她白皙的手指指向了案头那只小小紫金匣子。“我就要那个!”
微微一怔,她是在故意为难他吗?
那只匣子里装着的是他北静王的符印,是他父王当今皇帝御赐的玺印,材质贵重都是其次,那方小小的青色印章代表的是他北静王的权利和地位,是身份信物的象征,能调度整个长江以北的兵力和行使他北静王所能行使的权利,怎么是个可能说送就送的东西。
能清楚的看到离若眼里渴望的光芒,“你要那个吗?”刘喻的声音稍稍沉了下去,表情也有些漠然。这个女人不只大胆,而且似乎有些不顾一切,只是她的眼神却又不像带着那样野心和狂傲。
也许是看穿了他在思付什么,离若淡然的解释。“要它,并不是因为需要使用它!”
她不像是在开玩笑,纯净的眼睛里完全没有任何对权利欲望的热烈,这就让刘喻更不明白了。“那你要它干什么?”难道只是想挑战自己的权威?
如果不使用这颗符印,它充其量也只不过是颗稀罕的石头,如果没用来雕刻符印,也许它的价值永远都会放在皇室宝库里当块被供起来的石头。见惯了天下宝物的女人,连绚丽的五色彩晶也不屑一顾的女人,怎么会对这样一块外表毫不起眼的石头大感兴趣。
“不行吗?那就算了……我只是开玩笑!”离若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明白了这个要求不只是有点过分,她转头,可表情里还是闪过丝快得不能捕捉的失望。
也许因为离若的自动放弃,刘喻莫名的松了口气,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虽然他完全有理由呵斥她这个无礼要求,甚至可以治治她的罪,不过他不想那么做,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女人如此宽容。
“除了它之外,你可以要求其他任何东西。”他想补偿的追加一句。
“……不需要了。”离若语气淡淡。
难得的挫败感,刘喻承认输给这个女人了。
“本王送出的东西便不会收回,你若是不要就丢了吧。”
近乎威胁啊,离若挑了挑眉。可看看他脸上那丝懊恼就觉得好笑,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从他手里接受了那件礼物,“谢谢!”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可无论如何还是接受他的感谢。
他终于笑了,那个如释重负的微笑看来他还是很担心她会拒绝自己。
转身离开的时候,他说了。“如果你戴上它,一定会很美丽的。”
离若把玩着手里的发簪,眼里若有所思的波光起起伏伏……
当刘喻再见她的时候,离若挽起了那黑亮柔和的长发,那只发簪就在她头上闪烁着七彩的